《黃帝内經》一起讀第69天，打卡，繼續……今天是講述五運六氣太過、不及對人及萬物影響的——

《素問 氣交變大論篇》

原文：黃帝問曰：五運更治，上應天朞，陰陽往複，寒暑迎随，真邪相薄，内外分離，六經波蕩，五氣頃移，太過不及，專勝兼并，願言其始，而有常名，可得聞乎？

　　岐伯稽首再拜對曰：昭乎哉問也！是明道也。此上帝所貴，先師傳之，臣雖不敏，往聞其旨。

　　帝曰：餘聞得其人不教，是謂失道，傳非其人，慢洩天寶。餘誠菲德，未足以受至道，然而衆子哀其不終，願夫子保于無窮，流于無極，餘司其事，則而行之奈何？

　　岐伯曰：請遂言之也。《上經》曰：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久。此之謂也。

　　帝曰：何謂也？

翻譯如下：

黃帝問（岐伯）：五運相襲交替主時，在上每運都和一年相應，陰陽二氣消長轉化循環往複，就有了寒暑的變遷。正氣與邪氣相互争鬥，造成人體内外失調，陰陽失衡，六經氣血波動不甯，五髒之氣随着偏盛偏衰。五運之氣太過、不及，有一氣獨勝，侵犯它氣的情況（專勝），也有一氣獨衰，被涼氣相挾欺侮的情況（兼并），我希望聽一聽這些情況的起始，是否有一定規律，可以給我講一講嗎？

岐伯再次跪拜後回答說：這個問題非常好！這是非常深奧的道理，為曆代帝皇所看重，我的老師（僦貸季）傳授給我，我雖然學識淺薄不聰慧，但過去就聽到過其中的道理。

黃帝說：我聽說，遇到可以傳授的人而不傳授，就是失道，如果傳授給不該傳授的人，就是怠慢洩露天道。我雖然修養道德還很淺薄，還不足以接受最完備、最終極的理論，但卻憐憫衆百姓無法得到長壽善終，希望夫子您能讓這些道理永遠流傳，由我來掌管此事，一定會按照規律去實施，您覺得如何？

岐伯說：請讓我詳細地講一講這些道理。《上經》中說：事物的道理、規律，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明了人事，才可能讓這些道理長存不失，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問：這是什麼意思？

岐伯說：推求天氣、地氣、人氣的本源，要根據其定位。研究日月星辰天體與風雨寒暑變化關系的，是天文；研究地域方位、高下與萬物生長化收藏關系的，是地理；研究天體運行、寒暑氣候、地域方位與人的生理、病理之間關系的，是人事。天時（時令）未至而氣候先至的，是太過；天時已至而氣候未至的，是不及，天地之氣變化運轉，人就會受到其影響，産生生理、病理變化。

黃帝問：五運因時、因盛衰而化，如果太過會怎樣？

岐伯說：木運太過的年份，風氣就會流行，木勝乘土，脾髒就會感受邪氣。人民就容易發生完谷不化的洩瀉，食欲減退，身體沉重，煩躁憤懑中氣郁結，腸鳴，腹部支撐脹滿，上與明亮的歲星（木星）相應。病情嚴重時，會出現容易發怒以及頭暈目眩等頭部疾患。土氣（化氣）不發揮應有的作用，木氣（生氣）獨盛，自然界就會雲飛物動，草木被吹得無法安甯甚至動搖折落，人如果反見脅部疼痛而且嘔吐劇烈，陽明的沖陽脈斷絕，胃氣敗絕就會不治而死，上與金星（太白星）相應。

火運太過的年份，炎暑就會流行，火勝乘金，肺髒就會感受邪氣。人民就容易發生瘧病，氣短，咳嗽氣喘，出血，洩瀉，咽喉幹燥，耳聾，胸中發熱，肩背發熱，上與明亮的火星（熒惑星）相應。病情嚴重時，會出現胸中疼痛，兩脅支撐脹滿疼痛，胸背肩胛間疼痛，兩臂内側疼痛，身體發熱骨痛發生“浸淫瘡”。秋收之氣（收氣）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夏長之氣（長氣）專橫獨行，帶來雨水冰霜，上與水星（辰星）明亮相應。如果火運太過的戊年又逢少陰君火司天（戊子、戊午）、少陽相火司天（戊申、戊寅），火熱更盛，氣候灼熱，泉水幹涸，植物焦枯，病人會反見谵語妄言，咳嗽氣喘，呼吸痰鳴，火盛迫下，造成血溢出、洩瀉不止，如果手太陰的太淵脈也即寸口脈斷絕就會不治而死，上與火星（熒惑星）相應。

土運太過的年份，雨濕就會流行，土勝乘水，腎髒就會感受邪氣。人民就容易發生腹痛，四肢厥冷，悶悶不樂，身體沉重，煩躁憤懑中氣郁結，上與光亮倍增的土星（鎮星）相應。病情嚴重時，會出現肌肉萎縮，雙足軟弱無法控制，行走時抽搐，腳下疼痛，飲水腹中脹滿，食欲減退，四肢不能自如活動。土無定位，凡在四季中土邪為變的就是其得位之時，土太過水氣受克，土氣（化氣）專橫獨行，濕土太過造成泉水噴湧，河水泛濫，幹涸的土地變成水澤生出魚類，風雨暴至，堤岸崩潰有鱗的魚類遊弋在原本的土地之上。表現在病人身上，會造成腹部脹滿、大便溏瀉，腸鳴，如果反下嚴重足少陰腎經的太溪脈斷絕，則腎氣衰敗就會不治而死，上與歲星相應。

金運太過的年份，燥氣就會流行，金勝乘木，肝髒就會感受邪氣。人民就容易發生兩脅之下少腹疼痛，目赤疼痛，目眦潰瘍，耳朵聽不到聲音。燥金之氣肅殺，肅殺之氣太過，人就會身體沉重，煩躁憤懑中氣郁結，胸痛牽引背部，兩脅脹滿疼痛而且牽引少腹，在上與光亮倍增的太白星相應。病情嚴重時，會出現喘息、咳嗽，氣逆，肩背疼痛，骶尾部、陰部、大腿、膝蓋、小腿、足部等都疼痛，上與熒惑星相應。金氣（收氣）太過嚴峻，木的生氣就會退卻，草木收斂不再生長，樹木枝葉枯萎凋落，在病人反而易發生脅胠劇痛無法翻身轉側，咳嗽氣逆甚至出血，如果足厥陰肝經的太沖脈斷絕就會不治而死，上與太白星相應。

水運太過的年份，寒氣就會流行，水勝乘火，心髒就會感受邪氣。人民就容易發生身體發熱，心煩，心悸，手足逆冷，身體上下中部皆寒，谵語妄言，心痛。寒氣提早到來，在上與光亮倍增的辰星相應。病情嚴重時，會出現腹部脹大，小腿腫，喘息咳嗽，盜汗（睡眠中出汗），惡風。水氣太過，土濕來複造成大雨不時降下，霧霭濕氣四處彌漫，上與鎮星相應。如果碰上太陽寒水司天的丙辰、丙戌年，寒氣更勝則雨水冰雪不時而降，濕氣太盛萬物黴爛變質，病人反而會腹部脹滿，腸鳴，大便溏瀉，食谷不化，口渴，谵語妄言，如果手少陰心經的神門脈斷絕就會不治而死，在上與熒惑星、辰星相應。

黃帝說：好。如果五運不及又會怎樣？

岐伯說：您的問題問得很詳盡。木運不足的年份，金乘之所以燥氣大行其道，木的生氣無法與時令相應，草木萌芽複榮比較晚，金的肅殺之氣嚴重，堅硬的樹木受到傷害，柔軟的樹枝和青草也幹枯了，上應于太白星。人民容易患腹中清冷，胠脅疼痛，少腹疼痛，腸鳴，大便溏瀉的病症。清涼的雨水不時降下，上應太白星，青色屬于木類的農作物生長不好。如果碰到陽明燥金司天的丁卯、丁酉年，木質生氣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緻使草木在秋季再度異常生長，土氣旺盛，上與太白星、鎮星相應，春之生氣不足，萬物生長遲緩，秋季到來還沒有成熟的青色作物就凋謝了。木衰金亢，“木之子”——火則來“報複”炎暑之氣流行，濕氣受熱幹燥，柔弱的草木葉焦枝枯，植物的根部再度生長，很快開花結果，但生長期短所能收獲的很少。病人易患寒熱證，瘡癰等皮膚病，上與熒惑星、太白星相應，五谷中白色堅實的谷類雖繁茂但無法結實。白露早早降臨，收斂肅殺之氣盛行，寒冷的雨水毀壞萬物，農作物易生蟲，味甘色黃的作物被吃掉，在人則脾土被邪氣所侵，火氣的作用推遲，心氣的作用無法發揮，火氣報複則勝金，白色的金氣退縮，白色的谷物無法成熟，人則易患咳嗽、鼻塞的病證，上與熒惑星、太白星相應。

火運不足的年份，水寒之氣大行其道，火運的長氣（火氣）無法發揮正常作用，夏令長養的規律失常，植物低垂不能繁榮向上，陰寒凝滞之氣嚴重，陽氣無法生化，繁榮美麗的生機受到摧殘上與辰星相應。人民就容易患上胸中疼痛，脅部支撐脹滿，兩脅疼痛，胸背肩胛之間和雙臂内側疼痛，眼睛看不清東西，心痛突然聲音嘶啞，胸腹部脹大，兩脅之下和腰背部互相牽引疼痛，嚴重時則身體屈曲無法伸展，臀部和大腿之間如同分離一樣無法活動，在上與熒惑星、辰星相應，五谷中赤色的谷物無法成熟。火衰水亢，“火之子”——土氣則來“報複”，複氣出現時會塵埃（濕土之氣）郁滞，不時降下大雨，水氣（黑氣）退卻。此時人民易患骛溏（大便稀淡如鴨糞，說明體内有寒濕），腹部脹滿，飲食不下，中氣虛寒，腸鳴，洩下如注，腹痛，四肢突然痙攣麻痹軟弱無力，雙足不能支撐身體。在上與鎮星、辰星相應，五谷中黑色的谷類無法成熟。

土運不足的年份，木之風氣大行其道，土的化氣無法發揮正常作用，草木生長繁榮，但被風吹得飄搖擺動，茂盛卻不能結實，上與歲星相應。人民易患完谷不化的洩瀉，霍亂，身體沉重，腹痛，筋骨搖動不定，肌肉痙攣跳動，容易發怒。由于土運不及水不受制，藏氣（水氣）也來“發号施令”，需要冬眠的蟲子早早蟄伏于土中，人則易患寒中之證，上與歲星、鎮星相應，五谷中屬土的黃色谷物無法成熟。土衰木亢，“土之子”——金氣則來“報複”，複氣出現時肅殺的收氣（金氣）嚴峻，青色的大樹枝葉都凋零了，人則易患胸脅部突然疼痛，向下牽引到少腹，經常歎氣。邪氣犯土，黃色的谷物被蟲吃掉減産，人則食欲減退，味覺遲鈍，而五谷中青色的谷物受到損傷不能成熟，上與太白星、歲星相應。如果碰到厥陰風木司天的乙巳、乙亥年，就會出現本該結冰的流水不結冰，應蟄伏的蟲子沒有蟄藏，水的藏氣無法發揮正常作用，秋令收斂的白氣不得來複，上與歲星相應，人民則安康。

金運不足的年份，炎火之氣大行其道，金氣衰微不能克制木氣，木之生氣得以“發揮”，屬火的長氣也偏勝，植物繁茂，幹燥炎铄的火氣肆行，上與熒惑星相應。人民易患肩背悶重，鼻塞打噴嚏，大便帶血下洩如注。金氣受制，導緻屬金的收斂之氣到達延後，上與太白星相應，五谷中白色有尖銳芒刺的谷物難以成熟。金氣受制，“金之子”——水氣則來“報複”，複氣出現時冷雨突然而降，令冰雹、霜雪打殺萬物。秋冬陽氣本應藏于陰髒，但寒氣厥逆格陽氣于外，陽氣隻能反而上行，導緻人頭腦疼痛，延及頭頂發熱，上與晨星相應，五谷中赤色的谷物無法成熟，人則易患口瘡，嚴重時則會心痛。

水運不足的年份，濕土之氣大行其道，水氣衰微不能克制火氣，火之長氣也反而得以“發揮”，再加上土的化氣迅速發揮自己的作用，導緻暑熱、大雨頻頻而至，上與鎮星相應。人民易患腹部脹滿，身體沉重，濕盛傷脾的洩瀉，凍瘡流水，腰腿疼痛，腿彎處、小腿肚、大腿、膝蓋等處活動不便，煩躁憤懑中氣郁結，雙足痿軟厥冷，腳底疼痛，嚴重時腳背還會浮腫。水之藏氣無法發揮正常作用，腎氣就會失去平衡，上與辰星相應，五谷中黑色的谷物無法成熟。如果碰到太陰濕土司天的辛醜、辛未年，則嚴寒頻頻而至，冬眠的蟲子早早蟄伏，大地堅冰堆積，陽光也失去了溫暖的作用。人民易發生下半身寒性疾病，嚴重時腹部脹滿、浮腫，上與鎮星相應，與黃色谷物相應。水氣受制，“水之子”——木氣則來“報複”，複氣出現時突發大風，草木倒伏凋零，草木生長但皆不鮮明，此時人的面色不時改變，肢體一側的筋骨拘急，肌肉抽動，雙眼昏花看不清東西，肌肉發疹，邪氣聚集在膈中，造成心腹疼痛，土氣受損，植物種子雖破殼發芽但黃色的谷物不能正常成熟豐收，上與歲星相應。

黃帝說：好。我還想聽聽五運不及的時令如何。

岐伯說：您的問題非常詳細啊！木運不及的年份，如果春天有春風吹拂枝條作響，生氣暢達的正常氣候特征，到了秋天時也會有霧露清涼的正常秋令氣候特點，但如果春天出現了草木凋零、蟄蟲藏伏不出的收殺之氣肆行的反常氣候特征，到了夏天必然會有炎炎酷暑草木枯焦的“報複之氣”襲來之象，其災害常出現在東方，應于人體會易患肝病，症狀在内出現在胠脅之間，在外出現在關節之上。

火運不及的年份，如果夏天有陽光普照的正常氣候特征，則冬天就會出現整齊嚴肅、霜雪嚴寒的正常氣候相應；如果夏天出現凄慘的寒凝大地、水結成冰的異常氣候，就不時會有塵埃飛揚、大雨不時降下的濕土之氣前來“報複”的氣象，其災害常出現在南方，應于人體易患心病，症狀在内出現在胸脅部，在外出現在經絡。

土運不及的年份，如果三月（辰）、六月（未）、九月（戌）、十二月（醜）這四個月有塵埃飛揚、雨露潤澤的化氣之象（正常氣候），則春天就會有春天吹拂枝條作響、大地化凍、萬物萌發的正常當令的氣候；如果辰、未、戌、醜這四個月及所在四隅有狂風怒号、樹斷枝折的異常氣候變化，到了秋天就會有久雨不止的肅殺之氣前來“報複”，其災害常出現在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隅，應于人體易患脾病，症狀在内出現在心腹部，在外出現在四肢肌肉。

金運不及的年份，如果夏天陽光顯露，雨濕雲氣蒸騰的正常氣候特征，到了冬天就會有大地冰凍、草木凋藏，整齊嚴肅的的正常氣候相應；如果夏天炎炎酷暑的火熱之變，到了秋天就會常有冰雹霜雪的水寒之氣前來“報複”的氣候特征，其災害常出現在西方，應于人體易患肺病，症狀在内出現在胸脅肩背處，在外發生于皮毛之上。

水運不及的年份，如果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有湍流潤澤，塵埃飛揚的正常氣候特征，則不時會有和風吹拂的相應氣候出現；如果辰、未、戌、醜這四個月塵埃飛揚、暴雨如注的濕土之氣乘襲的變化，則不時就會有大風疾吹樹木搖撼斷折的水寒之氣前來“報複”的特征出現，其災害常出現在北方，應于人體易患腎病，症狀在内出現在腰脊骨髓，在外出現在腿肚膝蓋。

五行運化的變化，應保持動态平衡，抑制太過，扶持不及，氣化正常則反應也會正常，勝氣來克必然會有複氣前來“報複”，這就是生、長、化、收、藏的道理，也是四時氣候變化的正常秩序，如果失常就會陰陽之氣逆亂，萬物無法正常生長變化。所以說：想知道五運六氣是正常還是異常，自然萬物正常與否就是其标記；陰陽之氣相交循環往複，則在寒來暑往的更替中看出征兆，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說：夫子您所說的五運之氣的變化，四時氣候與其相應的規律，可以說很詳細了。五運之氣太過、不及，勝氣、複氣變化引起萬物和人體的變化，卻沒有一定的周期，突然出現的災害，又如何預先而知呢？

岐伯說：五運之氣的變化雖然沒有常規，但它們的本性特征、生化作用、用事方法、外在表現以及所引發的災害卻各不相同，可以觀察得到。

黃帝問：這是為什麼？

岐伯說：東方生風，風生木，風木之氣滋長草木之物，風性生發溫和，其作用為滋生繁榮、舒展陽氣，其氣象特點為風，其産生的災變為振動萬物，雲飛物動，草木不甯，帶來植物枝葉飄零凋零的災害。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熱之氣有光明顯耀的特征，其作用為令萬物繁榮茂盛、明亮光耀，其氣象特點為熱，其産生的災變為蒸灼煎熬，帶來炎熱燒灼的災害。

中央生濕，濕生土，濕土之氣可以帶來濕熱滋潤，其作用為充實豐滿、安靜甯和，其氣象特點是濕，其産生的災變為暴雨如注，帶來久雨不止、土潰堤崩的災害。

西方生燥，燥生金，燥金之氣清潔幹淨、收緊内斂、強勁急切，其氣象特點是燥，其産生的災變為萬物肅殺，帶來草木尚青就凋落的災害。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寒之氣凄清蒼涼、清冷靜谧、凝滞寒冷，其氣象特點是寒，其産生的災變是酷寒凜冽，帶來冰雪、霜雹的災害。所以要了解五運之氣的變化，就要觀察其德、化、政、令、災變、災害所引起萬物的相應變化，進而人體與之相應所出現的反應。

黃帝說：夫子您所言一年的氣候變化，五運之氣不及與太過，都上應歲星、熒惑星、鎮星、太白星、辰星這五星。現在五運之氣的德、化、政、令、災變、災害，并沒有一定的規律，有些是突然發生的，那麼五星也會随之出現變化嗎？

岐伯說：五星随着天體運行的變化而運行，所以不會無故改變，也沒用不相應的狀況。氣候突然出現變化，是五運之氣交互中産生的突然變化，與天體星辰運行不相幹。所以說：五星的變化應于天體運行規律，不應于突然的氣候變化，就是這樣的情況。

黃帝問：五星所應的常規是怎樣的？

岐伯說：五星各應其歲運的氣化，比如歲星應風氣之化，熒惑星應火氣之化。

黃帝問：五星的運行為什麼有徐有疾，有順有逆呢？

岐伯說：五星各有所運行的軌道，可能會出現羁留延久的現象，逆行不進而守其度時光芒度很小，這是在觀察其分野下的情況。如果出現在其軌道上運行而去後，很快又折返回來，迂曲而行，這是在省查運行後是否有未盡、過失情況。如果五星在某處羁留延久，環繞不前，有時離開原位，有時靠近原位，就像在判斷其分野的災害與功德。災德之應，所應者近而微，其星則小，所應者遠而甚，其星則大。五星的光芒比正常時大一倍，五運之氣的偏勝及報複之氣就會增大；光芒比正常時大二倍，災害就會立即發生。五星的光芒比正常時小一倍，五運之氣的偏勝及報複之氣就會減弱；光芒比正常時小二倍，就是俯視審查其分野的過失與功德。有德的賜福，有過失的予以克伐。所以五星出現的這些可見之象，高而遠的其象則小，低而近的其象必大，象大則喜怒之應近而急，象小則禍福之應遠而緩。歲運太過的年份，主歲之星就會偏離軌道偏北運行，歲運與歲氣相得融洽，歲星就會沿正常軌迹運行。所以歲運太過的年份，所制之星會失去本色兼現生其之星的色；歲運不及的年份，歲星就會兼有其所不勝之星的色。天道無窮，即使取法天地的人左右環視，也無法理解全部的奧妙，對其中哪些是真正有益的道理猶豫不決，無法分辨善惡吉兇，甚至在不甚通曉其中道理的情況下毫無驗證地妄加猜測，出現把畏星當旺星等情況。

黃帝問：五星與災害是如何相應的？

岐伯說：也是随着歲運變化，五星之運，當其時則盛，非其時則衰，退而東行淩犯者，星遲于天，為順，災輕；進而西行淩犯者，星速于天，為逆，災重。留守日多災深，留守日少災淺。所出現的形象有喜潤之色為善，形象有怒躁憂喪之色為惡，二十八宿與十二辰位各有五行所屬之異，也有氣、化勝負情況，五星為德為化者吉，為災為變者兇，都應驗于吉兇禍福。

黃帝問：星象的善惡是怎樣的？

岐伯說：根據其亮度光芒，有喜有怒，有憂有喪，有澤有燥，喜、怒、憂、喪、澤、燥，就是善惡所系，星象之常。

黃帝問：這六種星象的高下不同，其應有不同嗎？

岐伯說：星象雖見高下，但其應則一緻，應于人也是一樣的。

黃帝說：好。五運之氣的德、化、政、令的變化，為自然界和人體所帶來的利與害是怎樣的？

岐伯說：德、化、政、令、災、變都有一定規律，不是随意相加的，勝複與盛衰，也不會随意增多的，往複的日數，也不會随便超越，德化政令的升降也不能無，五運遷移所産生的各種變化，都與五運之氣的運動相應。

黃帝問：其與疾病的發生有什麼關系？

岐伯說：德化是五運之氣正常，政令也是五運之氣正常，變易是五運之氣太過、不及導緻複氣産生的綱紀，五運之氣偏移勝複所産生的災害，是萬物損傷的原因與開始。五運之氣相互制約平衡就會和順，不能相互制約平衡就會産生疾病，如果再感受了邪氣病情就會加重。

黃帝說：好。所謂精深廣博的理論，神聖的事業，揭示闡明其中的道理，探究無窮無盡的真理就是這樣的。我聽說，擅長談論天道的人，必能找到其與人相應的規律；擅長談論古代之事的人，必然能用當今之事予以驗證；擅長談論五氣變化的人，必然通曉其與萬物之間的關系；擅長談論相應理論的人，必然明了天地之變化；擅長談論“化”與“變”的人，必然通曉宇宙空間的奧妙。除非夫子您，還有誰能談論這些大道至理呢。我要選擇良兆吉日，将您所講的理論藏進靈蘭之室，每天清早讀之，命名為《氣交變》，除非齋戒之後不敢翻閱，并謹慎地傳之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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