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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産動漫電影巅峰時代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18 04:12:09

國産動漫電影巅峰時代?寓意英雄的紅色木棉花;代表關羽的火紅獅頭;界定極限的擎天柱……很多意向集中整合在了《雄獅少年》最後的場景之中當破損的獅頭露出小娟半側堅毅的眼神,獅身則化作紛紛綻放的紅色木棉花澎湃于眼前,此時,挂上擎天柱的獅頭和墜入水中的小娟,完成他少年人生的第一次“上山”初看《雄獅少年》的宣傳片,瘦弱的小娟、阿貓和阿狗對着天空喊出雄獅之吼,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小人物的成長、個人英雄主義,但顯然該片導演的英雄主義并非是“成為雄獅”,而是理解人生是一段又一段上山與下山,步履不停《雄獅少年》重構了經典好萊塢劇作中個人英雄成長模式,同時也超越了近幾年來國産“神話”動畫的風潮,将神力、奇迹拉回到現實質感濃烈的“無名之人”與“養家之人”,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國産動漫電影巅峰時代?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國産動漫電影巅峰時代(激蕩起國産動漫的)1

國産動漫電影巅峰時代

寓意英雄的紅色木棉花;代表關羽的火紅獅頭;界定極限的擎天柱……很多意向集中整合在了《雄獅少年》最後的場景之中。當破損的獅頭露出小娟半側堅毅的眼神,獅身則化作紛紛綻放的紅色木棉花澎湃于眼前,此時,挂上擎天柱的獅頭和墜入水中的小娟,完成他少年人生的第一次“上山”。初看《雄獅少年》的宣傳片,瘦弱的小娟、阿貓和阿狗對着天空喊出雄獅之吼,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小人物的成長、個人英雄主義,但顯然該片導演的英雄主義并非是“成為雄獅”,而是理解人生是一段又一段上山與下山,步履不停。《雄獅少年》重構了經典好萊塢劇作中個人英雄成長模式,同時也超越了近幾年來國産“神話”動畫的風潮,将神力、奇迹拉回到現實質感濃烈的“無名之人”與“養家之人”。

奧斯卡獎得主、英國著名電影導演柯文思在看完《雄獅少年》之後稱其制作水準“非常、非常高”,贊其題材、風格、色彩、運鏡,各方面都比當下中國動畫電影略勝一籌。這“略勝”之處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其工業水準,《雄獅少年》正是民間性表達與工業化水準的重合之作。影片的故事肌理是用雙線交織叙事來取消傳統“英雄模式”。首先全片看似關于舞獅比賽的主線,實則兩條線索。一條是阿娟與小夥伴決定組隊參加舞獅大賽,在這條叙事線索中,我們看到了平凡與弱小,也看到了“鹹魚強”,顯然他不是好萊塢劇作中的來引導英雄走向超然的“導師”,他隻是一個上過獅山的人。“舞獅大賽”變成了平凡人的價值實現之旅,小娟、阿貓、阿狗們需要比賽來實現對平淡和日常的超越,“成為雄獅”也就成了對弱者的鼓勵。如果影片全然停在此處,它無外乎是另一個小人物成長奮鬥之歌,但該片的出彩恰恰在于,主創将這個異常模式化的叙述置換成了另一條真正主線的配色。讓影片發光的正是那條“上山與下山”的另一條隐含線索,在這一路叙述中,我們看到更多的日常和艱辛。小娟和阿貓、阿狗不是躍上山頂的冠軍,他們是穿着拖鞋、頭發蓬亂、不值一文的鄉村少年,他們生活在曠野,之後也被擠壓在城市的角落,即使一時勇奪桂冠,也必将回歸日常。生命不是一次比賽,而是上山與下山的交替。這個原本關于留守少年、農民工工傷回家、獅王變成鹹魚強的苦澀與灰暗的現實話題被交織在舞獅大賽、個人努力的成長線索中。正是基于對“英雄成長模式”的突破,現實感才成為影片最重要的底色和叙事支撐。

此外,影片的現實感也來自于它的民間性。故事設定在2005年的廣東,是一個新舊交替、城市化進程與傳統村落并存的時代,五條人的《莫欺少年窮》與阿娟在城市中的低氣壓畫面形成了一種蒼涼感。影片中主要的空間是鄉村和都市,舞獅是嶺南文化圖騰,它既是神獸一樣的存在,又是天人合一的象征,當小娟帶上獅頭便雄獅在身。人的局限性與獅的神性在這一時刻得到連接,而這種連接同時是時空性的,見證了當下對古老的延續。當銀幕上出現小娟背起獅頭遊蕩在擁擠的都市中,那種落寞與格格不入是真切而觸目驚心的。摩天大樓與川流的人群,漠不關心地擦肩而過,對都市的壓迫感是視覺化的。都市空間與村落在影調、構圖、氣氛中一一對照。當小娟住在“下下鋪”的時候,我們知道舞獅隻是“上山”路上的停留,影片的結尾處,我們看到小娟窗外的東方明珠,我們看到城市化進程中那些從村落裡走來的,“路過的人”,他們的漂泊無根,他們在建設着這些聳立雲霄的摩天大樓,堆砌起都市的“獅山”。小娟的父母正是這些默默的建造者,他們背後的每一個村落、每一個家庭、每一個個體都反襯出城市與鄉村的連接。

本片從影像到故事都有着強烈的嶺南氣質,一方面空間充滿了嶺南地理風貌,故事落地在一個真實土壤中,地域特征的捕捉、描摹完成了現實質感的呈現。餘晖裡的村落,宗祠和佛像,魚塘映着芭蕉葉,這種細膩真切的處理具有強烈在地性和标識性。導演曾談到片中飛揚的木棉花靈感就來自李連傑的《新少林五祖》,這也即影片的另一面向,作為嶺南電影文化的後來者,既有對中國香港喜劇電影精神内核的繼承,即小人物的微光、戲谑和抗争;又深谙武俠電影在文化血脈中的喚醒意義。鹹魚強與阿珍像極了《功夫》裡的包租婆夫婦,他的形象對應着武俠電影中的世外高人、掃地僧,大隐于市;而懼内的形象與退隐江湖的獅王既真實可辨又诙諧有趣。

近些年來,國産動畫呈現持續發力的趨勢,但《雄獅少年》開辟了一條新路徑。從視覺形态上來說,它與《大聖歸來》《哪吒》《白蛇傳》《姜子牙》等以古典名著IP為原型的魔幻類動畫不同,奇觀不是影像的支撐。另一方面,它既具有《大魚海棠》中可識别的空間性,又将空間對照與時代話題相對接,超越了僅僅以特殊地域作為視覺标識的層面。從叙事模式來說,它直面現實,褪去好萊塢式個人英雄主義神話,在一個看似個人奮鬥的故事中觀照現實,将對人物弧光的聚焦變成對人生弧光的闡釋。這一叙事策略很大程度上是具有民間意涵的現實主義創作。同時,它的呈現與展開挪用和借鑒了武俠電影的經典設置,使得全片與當下、曆史、地域、電影本身進行了一次對話。電影工業化是當下國産電影創作的方向所在,《雄獅少年》的成功是民間性與工業化的實踐,我們相信獅山少年的奮起、疑進與過山,激蕩起每一位觀衆心中的“鼓點”不是偶然,高聳的擎天柱是每一段人生起飛的航标,電影創作亦然。

(作者為上海師範大學教授)

來源: 文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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