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清明,一歲一追思,每至清明,内心總是湧起無限的哀思和怅惘。
豐子恺曾說:“因為人類擅長遺忘,所以有了清明。”
新土舊痕,掩埋了過往,卻掩埋不了切切情意,殷殷牽挂。
流年似水,帶走了從前,卻帶不走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
“棠梨花映白楊樹,盡是死生别離處”,清明節,讀讀這三首詩,願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1.棠梨花映白楊樹,盡是死生别離處
出自唐代白居易的《寒食野望吟》。
唐玄宗時期曾下令将掃墓祭祀活動編入“五禮”,大曆年間,又明文規定“自今以後,寒食通清明,休假五日”,所以在唐朝,寒食清明祭祀掃墓的風俗便已十分盛行。
白居易這首詩描寫的就是當時人們掃墓的情景,詩人抓住了幾個特定的意象,将生離死别的氛圍刻畫得淋漓盡緻,千百年來引起了無數讀者的共鳴。
高大的樹木上,幾隻烏鴉不停地叫着,聒噪極了。
遠處隐隐傳來哭泣聲,這是哪家人在祭祀掃墓?
層層疊疊的墳墓旁長滿了青草,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寒風獵獵,幾張紙錢随風飄舞。
棠梨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白楊樹卻始終迎風而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見證了多少生離死别。
一直到了傍晚,空中飄起了絲絲細雨,祭奠的人才緩緩歸去。
整首詩描繪了一幅昏暗空曠,凄迷悲怆的畫面,令人身臨其境,不忍卒讀。
将滿腹的思念與愁緒,寄托在那細雨飛花中。
然後,塵歸塵,土歸土。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願逝去的親人在天堂一切安好。
願每一個活在塵世的人安然無恙,歲歲平安。
2.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
出自北宋黃庭堅的《清明》。
清明本就是悲喜共生的日子,有人祭奠亡者,也有人踏青尋春,隻是很少有詩人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境放在一首詩中,
而黃庭堅這首詩卻打破常規,開頭便推出了兩個極端對立的畫面,一面是春暖花開,桃李争豔,一面是荒冢累累,野草叢生。
一笑一愁中,便将獨屬于清明的風俗和節令刻畫得一覽無餘。
接着的颔聯兩句則承接“桃李笑”而來,春雷滾滾,萬物複蘇,雨水豐沛,草木青蔥,進一步描繪春日的蓬勃生機。
頸聯筆鋒一轉,由“野田荒冢”聯想到兩個曆史人物。
一個是出入墳墓,乞讨祭食,還向妻妾誇耀的齊人,一個是甯被焚燒也不願屈服的名士介子推。
最後一聯轉入議論,表達了對人生無常的慨歎。
無論是恬不知恥的齊人,還是氣節高尚的介子推,最後都化成了一抔黃土。
是的,時間是無情的,但它又是公正的,介子推受到後世無數文人的推崇,而齊人卻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生命,是不斷輪回的過程。
正如老子所言“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于人乎?”
斯人已矣,生者如斯,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向故去的先人緻敬,銘記他們的故事,然後把握當下,且行且珍惜。
3.紙灰飛作白蝴蝶,淚血染成紅杜鵑
出自南宋高翥的《清明日對酒》。
高翥是南宋江湖派詩人,詩歌多寫農村風俗,田園風光,語言樸素自然,風格淡雅甯緻,這首《清明日對酒》便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詩歌首聯開門見山,先是推出了一個滿是墓地的畫面,然後很自然地就寫到了清明時節的祭掃。
接着颔聯則是圍繞“祭掃”展開描寫:燃燒的紙錢化作煙灰,随風飄舞,遠遠望去好像白色的蝴蝶;鮮豔的杜鵑開滿了山野,那火紅的顔色仿佛是血淚染就的。
古有莊周化蝶、杜鵑啼血的傳說,看似信手拈來的兩個比喻,不僅符合椎心泣血的氛圍,也為整首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順着時間順序,頸聯畫面一轉,則是祭掃後的場景:日落時分,掃墓的人紛紛離開了,熱鬧的山頭歸于甯靜,隻有狐狸還在冢穴裡休息。
回到家裡,看到兒女們在燈前嬉笑玩鬧,一死一生,一悲一喜間,詩人突然頓悟:人生當及時行樂,珍惜眼前,今朝有酒今朝醉。
《尋夢環遊記 》裡有這樣一句話“人生的終點不是死亡,而是被活着的人們遺忘”。
我們舉行清明活動,何嘗不是為了讓那些逝去的人,依舊活在我們的心上。
帶着對逝去親人的思念,珍惜當下,努力過好每一天,如此便好。
花開花落是尋常,悲歡離合總關情。
總有一個人,總有一份情,即使陰陽相隔,也無法割舍。
點一盞燈,照亮天堂的路;燃一束香,化作思念的輕煙。
斟一壺酒,一杯敬過往,世事随風;一杯酒敬當下,珍惜擁有;一杯酒敬未來,所行皆坦途,所遇皆美好。
願此時的天堂開滿鮮花,溫暖與愛永遠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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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解憂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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