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自新華社

15歲第一次參加奧運會，就在花樣滑冰團體賽女子單人滑自由滑比賽中以碾壓性的優勢最終獲得178.92分獲得第一，但賽後卻失望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你沒有看錯，這就是北京冬奧會上的俄羅斯奧運隊女選手卡米拉瓦利耶娃。因為她在比賽中出現失誤摔倒，哪怕即便發揮失常，她還是赢了第二名日本選手30分，要知道第四名到第二名的差距還不到20分。但對瓦利耶娃來說，這還遠不是她最好的表現。特别她還是來自俄羅斯，這樣的一個在滑冰上極緻“内卷”的國家。

當俄羅斯奧運隊公布她們的北京冬奧會參賽名單時，所有人都知道這屆比賽的花樣滑冰女子單人滑項目的領獎台将被她們獨占。畢竟當全世界衆多花滑女運動員還在為比賽中實現三周跳努力時，俄羅斯此次派出的三位選手都已經是可以頻繁做出四周跳的天才。

用網友的話說，俄羅斯目前的女子單人花滑水平是“斷層式領先”，如果說世界上隻剩兩支花滑隊，那一定是俄羅斯花滑隊成人組和青年組。總而言之，俄羅斯女單和其他國家目前完全不在一個級别上，沒有什麼可比性。連解說員在瓦利耶娃登場時直接說：“接下來我們就看她表演就好，這是純欣賞時間。”

俄羅斯的女子單人滑有多強？目前全世界有四個人滑到過160 的分數以上，全是俄羅斯選手，而得分在170 180 甚至185 的就隻有一個孤獨的名字——就是剛剛提到到賽後失望痛哭的瓦利耶娃，同時她也是今年北京冬奧會這個項目的奪冠大熱門。這個06年出生的小姑娘被粉絲們親切地稱為“K寶”，因為實力超群，曾多次登上熱搜。她因為在剛剛過去比賽中的出色表現，被人形容成“奧運金直接快遞到家門口”。她是第一位短節目成績突破90分的花滑女單運動員，剛剛說到的四周跳她是這個技術的集大成者。

如果告訴你像這樣水平的運動員俄羅斯還有好幾個，你是不是更無法想象？根據國際滑冰聯盟的花滑女單世界排名，如此“天縱奇才”的瓦利耶娃僅以2710分“屈居”世界第五，她的北京奧運會隊友特魯索娃以3246分排名世界第二，另一位隊友謝爾巴科娃則以3975分高居世界第一。

特魯索娃和謝爾巴科娃都算是“K寶”的師姐。倆人今年都沒滿18歲，但均已是書寫過花滑曆史的天才選手。兩人因為長相甜美親切，在國内社交平台上都有大量粉絲。特魯索娃，被粉絲叫作“莎莎”，安娜謝爾巴科娃被叫作“千金”。

“莎莎”14歲時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成功完成外點冰四周跳，和在自由滑正式比賽中完成兩個四周跳的女運動員。“千金”則因為曆史上第一個一場比賽表演兩個勾手四周跳而聞名于世。而因為瓦利耶娃的存在，如此天才的二人隻被看作今年冬奧會的二三名争奪者。

這個四周跳是什麼概念，即使是專業花滑男運動員，也不能保證一定 成功完成這個動作。但在俄羅斯花滑隊，大量的女運動員都在練習這個動作。“千金”謝爾巴科娃談到過四周跳時曾說，“如今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在嘗試四周跳。我們是在很早沒有人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嘗試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2002年奧運會銀牌獲得者伊利亞·阿維爾布赫，也是“莎莎”此前的教練兼編舞曾說：“憑借這樣一套跳躍動作，如此高的難度，她甚至可以在男子單人滑中奪取前三名。在我的記憶裡，女子單人滑曆史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現。”

在俄羅斯，滑冰被稱作家門口的運動。孩子們剛學會走路就要被帶去學滑冰，選手在很小的時候就要開始訓練。阿維爾布赫說，如果俄錦賽前六名的姑娘都去參加歐錦賽的話，其他國家的選手根本不用比了，因為前六都會是她們。

而在俄羅斯國内的青少年錦标賽上，更不可能出現摔一跤還能領先第二名30分這樣的局面，哪怕隻是一點失誤，就會瞬間被甩出十名開外。也難怪K寶即使拿下第一，也會這樣失望 ，畢竟她們競争的早已不是對手，是隊友甚至是自己。

另一個讓她如此失望的原因恐怕是，即使是水平如此之高的運動員，在俄羅斯花滑女隊的運動壽命依然擺脫不了被後浪拍在沙灘上的命運。這些十幾歲的小姑娘并不像外界形容的那樣，少年天才之後，未來不可限量。恰恰相反，她們可能在這兩年的輝煌之後，很快就會被後來者超越。

在俄羅斯女子花滑的内卷程度難以想象，幾乎18歲以後就很難再保持在第一線。上屆平昌冬奧會冠軍女單大滿貫得主紮吉托娃當時被看作天才少女，結果17歲她便選擇暫别賽場。畢竟當她奪冠時還不需要四周跳，而如今這已經是俄羅斯奧運女隊的基本盤了。即使是衛冕冠軍可能都無法在國内選拔賽中脫穎而出。

這些書寫曆史的天才選手們在俄羅斯國家隊，隻有兩三年的機會來創造成績。随後便會被青年組上來的更年輕的選手，用更讓人難以置信難度的動作淘汰。像參加這屆奧運會的“莎莎”和“千金”，因為年紀稍大一點錯過了奧運周期，這屆奧運會就被“小師妹”瓦利耶娃力壓一頭。而當年跟“莎莎”“千金”齊名的科斯托娜娅，曾被網友喊作“飛天”，如今不過18歲，已經連來北京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同韓國娛樂工廠量産偶像一樣，一代代天之驕子運動員像每一個時代的偶像一樣快速的登場、閃耀、很快又被另一顆更閃耀的新星遮住了光芒。即便是中國乒乓球界經常開玩笑“全運會比奧運會還難打”，但依然有馬龍這樣的長期維持高水平的頂級運動員。而在俄羅斯隊内，因為身體發育等種種緣由，如今很難再有成年的女花滑運動員展現出競争力。

從14年索契冬奧會開始，俄羅斯幾乎壟斷了冬奧會世錦賽所有女單項目的冠軍。去年的花滑世錦賽上她們更是包攬了前三名。如今隻要正常發揮，她們有機會在北京冬奧會再度複制這個場面。北京冬奧會2月15日的短節目和17日的自由滑比賽，可能将是這三位俄羅斯小姑娘生涯最榮耀的時刻，每一個熱愛花滑的觀衆，請珍惜這世上最頂尖，也可能稍縱即逝的冰上之舞。

潇湘晨報記者邬成鼎整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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