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芭蕾 雪舞梨花 2022-02-27 08:27
黃金海岸是一個美的很過分的地方。
富人在這裡比闊,景色在這裡比美,窮人就想把自己打死重生一回。
海闊天空,澄澈湛藍,奢華的遊艇安靜的泊在港灣,原來這就是歲月靜好,讓人生出羨慕嫉妒和怅惘,為什麼這不是我家?為什麼端着紅酒、穿着比基尼、吹着海風是那個大胖子而不是我?
在南太平洋的沙灘上曬太陽,打瞌睡,渾渾噩噩過一輩子,我不怕腐朽和糜爛。
事過多年,讓我念念不忘的,還是黃金海岸。
黃金海岸是一個50萬人口的城市。臨海,新建,宛如一副絕美的油畫。這一點,悉尼沒法比,堪培拉、布裡斯班、墨爾本也隻配提鞋。
如果這不是天堂,那麼天堂一定無趣。
韓導不跟了,換一個叫錢導帶我們,同樣的熱情、善談和殷勤。
這個四十多歲的上海女人,為了給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舉家移民澳洲。她在國内的收入不低,自己是教師,丈夫是警察,令人羨慕的職業。
她說澳洲女人大多在家做全職太太,像她這樣出來做事的并不多。她和韓導一樣,有三份工作,很難分清哪個是主業,哪個是兼職。
600平方的房子,200平的草地,滿院子都是的陽光。
問她是否辛苦,她說挺好,蠻輕松。
我不信,打三份工怎能不苦,是不好意思對故國人說嗎?
從機場出發,第一站是危險角,昆士蘭州和新南威爾士州的分界碑。
二百多年前,庫克船長的腳,就是踏着我面前這些礁石和野草,登陸,極目遠眺,打量這片神奇而陌生的土地,把大英國的旗幟插在了這裡。
還是讓我笑話一會兒澳洲人吧,簡單直白、缺乏浪漫的英語,毫無美感,很沒文化,許多值得紀念的地方都不用心,這個角,那個角,像悉尼的麥考利夫人之角,這裡的危險角,還有布裡斯班的袋鼠角,就不能取個詩意點的名字?你看我們中國人,我們漢語,天涯海角,多唯美,多浪漫。
從危險角下去就是黃金海岸,昆士蘭州的黃金海岸市。
昆士蘭州,意思是女王的土地。
上世紀末,黃金海岸還隻是一個小漁村,現在,它玩大了,國際大牌觀光點。70公裡綿延的海岸線,美麗異常,航拍時,陽光直射沙灘,閃爍着燦燦的金光,黃金海岸因此而得名。這裡一年有290天都是好天氣,被譽為陽光之洲。
陽光是嶄新的,大海無涯無際,浪卷,風動,海鷗,沙灘,星星般光亮的小石子和來自深海的貝殼,即使在旅遊旺季,不足百人的清閑和惬意......你可以奔跑跳躍自由歡笑,也可以盡情撒歡為所欲為,不撞誰,不礙誰,不擠,不鬧,懶懶地躺在沙灘上,看天、看海、看人,看沖浪者凫水滑行、傲立浪尖。目無纖塵,心曠神怡。
然而,錢導說,這樣的海灣,黃金海岸還有幾十個。
于是,路姐莊嚴宣布:“此海灣今天正式更名為路家彎。”
“這地方我看上了,我多我的就是我的,大家别客氣,住下住下,不要走。”
全票通過,嚴重支持。
我膽小,沒敢觊觎人家領土,隻撿了幾枚亮晶晶的小石籽藏在兜裡,帶回了國,我的瓷盤裡,就有了南太平洋的濤聲。
晚餐在浙江人開的飯館吃中餐,菜不錯,但人家介意我們換座位。
原先預定的座位,背靠魚缸,裡面有七八隻體型巨大的螃蟹,它們大的離譜,最大的那個,比我家洗腳盆還大,而且脾氣不好,舉着一雙老虎鉗子,張牙舞爪,虎視眈眈,随時要對離它最近的王姐發動武力攻擊。王姐沒防備,忽然回頭,和它撞了個正着,一聲尖叫,吓壞四鄰。
餐館對面,是木星賭場,活脫脫一尊彌勒佛坐像。特别好奇,想知道腐朽的資産階級是怎樣腐朽的,慫恿老胡進去小賭一把,長長見識。錢導也鼓勵,說澳洲的賭場管理很規範,沒事的。他不去,怕套路,怕老千。估計是怕輸錢吧。
右邊是一座條紋面包狀摩天大樓。太像了,剛剛出爐,香氣四溢,咬一口唇齒留香。我剛吃飽,居然對着一座樓垂涎三尺。
問題是,黃金海岸的每個建築都很獨特:靴子、螺絲、框子、夾馍的花幹......我們大呼小叫,一副沒進過城的村相。
和悉尼一樣,黃金海岸建築并不稠密,你輕而易舉就能數清它有幾個。
相鄰的樓宇同樣不允許顔色重複,禁止千篇一律,不準整齊劃一,這也是黃金海岸以及澳大利亞所有城市最具魅力的地方。
樓房窗台沒有雨水沖刷的污痕,也看不到清潔工。
錢導反問:海洋是幹淨的,地面是幹淨的,沒有一丁點裸露的土地,到處都是植被,哪兒來的灰塵?
潔淨,就是最好的風景。
我們也很幹淨,甯願把垃圾拿在手上、裝在包裡,也絕不亂丢。
對了,忘了說明,澳洲的車上不許吃東西。
入夜不困,我們結伴四處走走。牢牢記住對面樓上的大蝴蝶結,要了酒店的名片,以免走丢。
黃金海岸的民居差不多都是六七百平方的獨立庭院,一兩層的建築,草地占了很大面積。
大門早早閉了,院牆不高,金屬栅欄或者粉飾很好的磚牆,翻進去不成問題。
我從門縫往裡瞄,院内布局大體相同,高大的樹木,平整的草地,泊在草地上的汽車——這是澳洲人最常見的布置。
太冷清了。逛了一個半小時,總共遇到4個人,其中兩個,看行頭也是遊客。我們七個一路,在城市的夜裡散步聊天,顯得突兀,有點打擾人家的尴尬。
白天也沒多少人,黃金海岸的人都去哪兒了?空蕩蕩的。
夜晚入住Quest公寓酒店。
我一貫讨厭文章中突然蹦出一個英語怪物,但是很抱歉,這個單詞我不會拼,隻能照原樣描下來,我簡稱它Q,老胡說是“困死他”。不吉利,不采用。
兩卧,兩衛,一小間敞開的寫字間,露台敞亮,貫通客廳和卧室,客廳與餐廳一體,有四十多平方。不鏽鋼的餐台,整套的廚具,餐具純白,一朵花兒都沒有。六把刀具都拿出來試了試,食材不多,有小盒的牛奶、黃油和果醬免費供應。
閑得無聊,我把果醬撕開來,舔了一下。
隻是擔心,沒有隔斷,如果做中國菜,油煙是個問題。
沖過澡,裹上寬大幹爽的浴巾,我在寫字間整理筆記,小楊熱牛奶,楊媽媽已經上床休息,路姐濕着頭發給相機充電。她今天最開心,給自己搞了塊地盤——路家彎。隻是忘了提醒,應該像庫克船長那樣,在路家灣插一面旗,或刻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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