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89年開始在單位實習的,一年後也正式分配到了段上。從實習一直到2016年,我先後住了二十年單身宿舍。回想起剛開始那兩年自己用煤油爐子做飯的日子也是很幸福的。
因為我們是車輛段,是鐵路貨車檢修的單位,制動配件和後來的軸承一般修會産生很多廢舊煤油。于是從1985年建段有了單身宿舍樓就開始有了煤油爐子了。煤油爐子其實很簡單,它底部是油箱,中間有十幾公分長的棉線燈芯可以通過調整手把從密封的管道裡擰上來。爐頭一圈有十幾個燈芯頭漏出來,用打火機一點就着,用完了再把燈芯擰到最低處吹滅即可,非常的安全實用。煤油爐子是我們做飯用的,所以一直受到青工們的喜愛。
那時候每個單間隻有倆人住,房間門口都放一個煤油爐子。都是我們晚上自己做飯用的。因為食堂晚餐都是中午剩下的飯菜,幾乎從來不做新的,也就隻有值班人員買飯,所以打飯的人也就很少。
那時的單位管的松,一些領導也是從單身宿舍走出來的,知道住單身宿舍的不容易,所以很多年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煤油爐子更是五花八門,也有新買的也有二手的,有圓形的也有方形的,有大點的也有小點的。每晚到了五點多,走廊裡就開始點火做飯了。叮當當當切菜聲,鍋勺的碰撞聲,也是聲聲不息了。有炒菜的,有下面條的,也有蒸米飯熬粥的。飯菜的香味和煤油煙味也是彌漫着整個樓道。
剛分配時我和劉哥一個房間,他住單身五年了,我們倆一起合夥做飯。鍋碗瓢盆和煤油爐子是他的,煤油也是他去兌活,所以我很清心,隻負責下班買菜做飯。我是四班倒,四天一個白班,一個夜班,每班工作十二小時,很辛苦。他是長白班,在機關科室,工作也很輕松。劉哥做菜很好吃,我也是跟他學會的做飯。每月發工資時我倆都得多做倆菜,喝點酒,所以從那年開始我們就成了好弟兄。那時我最拿手的菜是炒酸辣土豆絲,不僅切的細,還均勻,我能練的閉着眼睛切都一樣細。炒出來的土豆絲色香味俱全,以至于上夜班和同事一起吃飯他們都不認為是我手切的。
一般住單身宿舍三四年就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結了婚宿舍也就退了,煤油爐子自然也就留給後來人了。也有很多外地跑通勤的職工一直住到退休的,這也是正常現象,因為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老家了。1991年下半年劉哥找對象後我就搬到了二樓去住,我又自己置辦了一套炊具,還專門跑大金莊舊貨市場花十五塊錢買一口舊煤油爐子,因為那時候基本就停産了,商店買不到了,隻能從這裡淘了。那是一口藍色方形的爐子,高不到一尺,長寬都是二十公分,噴的漆也很完整,雖然半成新了還是很好用的。我平時用完了也是擦的幹幹淨淨的,和新的一樣。1992年8月,我調往紅外線車間,去了棗園網點,離着老家近了,我也退掉了單身宿舍,爐子也就送給室友了。住單身宿舍那些年,和很多同事都結下了深厚友誼,一直到這見了面都很親,伴随我一年多的煤油爐子也讓我至今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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