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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為什麼要批評佛教人士的這些觀點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07 14:19:11

常常聽到一些佛教徒講,他想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那必須要厭離娑婆欣求極樂。而這些人所講的厭離娑婆的方法,就是不管事情,以免管了事情之後,增加他的牽挂心。有的人甚至幹脆連他的父母也不管了,在父母不同意的情況下,直接跑去出家。出家之後對父母親的照顧,顯然無法做到。甚至有的父母幾年下來,想見自己的兒子一面,都很不容易,更不必談兒子在身邊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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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曾經看到有學佛的在家人,極端地想做出,不要她生病的母親,想離家出走去修行的想法。面對母親身體不好急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所謂想修行的她,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如果我的母親長期不過世,那我一直幫忙照顧,這不就影響到我的修行了嗎?”

那這些人這樣的做法,究竟合不合适呢?顯然是很不合适的,并且這也是違背佛門教義的。釋迦牟尼佛在《觀無量壽佛經》裡面便明确講到了,佛弟子無論是在家人還是出家人,如果你想往生淨土成就佛道,那必須要做到淨業三福。

而淨業三福的第一條,就是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試問一個人為了達到自己修行的目的,便可以放棄父母、不顧父母,那你算什麼孝養父母呢?你算有慈心呢?更何況釋迦牟尼佛對佛門弟子的出家有規定,如果父母親沒有真正同意子女去出家,那子女就不能去出家,寺院的僧人也不能夠強行剃度。所以沒有經過父母同意的出家,對于佛門而言那是不如法的行為。

也正是有些佛弟子,一些偏激的做法,所以在明朝時期儒家的大成就者王陽明先生,對佛弟子的這類做法,提出了嚴厲的批評,認為這是自私的行為。

王陽明的《傳習錄》中記載到:“

先生嘗言:‘佛氏不着相,其實着了相。吾儒着相,其實不着相。’請問。

先生曰:‘佛怕父子累,卻逃了父子;怕君臣累,卻逃了君臣;怕夫婦累,卻逃了夫婦。都是為了個君臣、父子、夫婦着了相,便須逃避。如吾儒有個父子,還他以仁;有個君臣,還他以義;有個夫婦,還他以别:何曾著父子、君臣、夫婦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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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習錄》還言:“釋氏卻要盡絕事物,把心看做幻相,漸入虛寂去了。與世間若無些子交涉,所以不可治天下。

《傳習錄》中還講到:“

問:延平雲,當理而無私心。當理與無私心,如何分别?

先生曰:心即理也。無私心即是當理,未當理便是私心。若析心與理言之,恐亦未善。

又問:釋氏于世間一切情欲之私都不染着,似無私心;但外棄人倫,卻似未當理。

曰:亦隻是一統事,都隻是成就他一個私己的心。

或許有人看到這些内容,覺得王陽明有批鬥佛教的情況。實際上王陽明并沒有批鬥佛教的想法,而隻是批評當時一些學佛的人錯誤的行為和觀點。

這在《傳習錄拾遺》中記錄到:

張元沖在舟中問:“二氏與聖人之學所差毫厘,謂其皆有得于性命也。但二氏于性命中著些私利,便謬千裡矣。今觀二氏作用,亦有功于吾身者,不知亦須兼取否?”

先生曰:“說兼取,便不是。聖人盡性至命,何物不具,何待兼取?二氏之用,皆我之用。即吾盡性至命中完養此身謂之仙;即吾盡性至命中不染世累謂之佛。但後世儒者不見聖學之全,故與二氏成二見耳。譬之廳堂三間共為一廳,儒者不知皆吾所用,見佛氏,則割左邊一間與之;見老氏,則割右邊一間與之;而己則自處中間,皆舉一而廢百也。聖人與天地民物同體,儒、佛、老、莊皆吾之用,是之謂大道。二氏自私其身,是之謂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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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王陽明覺得,儒家佛家道家都是我們應該要拿來用的,儒家的學說不可以與佛家和道家格格不入。儒家隻有善于應用三家之說,才是真正的廣大之道。對于當時佛家和道家選擇不顧家人,隻為自己修行的逃避行為,王陽明認為這是自私的行為,這個是小道做法。

對于佛教的人來說,他想要往生淨土,成就佛道,必然主張要厭離娑婆。那這個厭離娑婆,究竟厭的是什麼?離的是什麼呢?一些人認為厭離就是不要管家庭的事情,這顯然是一個極端的錯誤。

佛教天台宗的祖師智者大師在《淨土十疑論》中指出:“

問:今欲決定求生西方,未知作何行業,以何為種子,得生彼國?又凡夫俗人皆有妻子,未知不斷淫欲得生彼否?

答:欲決定生西方者,具有二種行,定得生彼。一者厭離行,二者欣願行。言厭離行者,凡夫無始已來為五欲纏縛,輪回五道備受衆苦,不起心厭離五欲未有出期。為此常觀此身膿血屎尿,一切惡露不淨臭穢。故涅槃經雲:‘如是身城,愚癡羅刹止住其中,誰有智者當樂此身?’又經雲:‘此身衆苦所集,一切皆不淨,扼縛癰瘡等根本無義利,上至諸天身皆亦如是。’行者若行若坐,若睡若覺,常觀此身唯苦無樂深生厭離。縱使妻房不能頓斷,漸漸生厭作七種不淨觀。”

從這一篇文章中可以看出,這個厭離是指的厭離五欲,而不是指放棄家庭,不管事情。五欲在佛教就是指财色名食睡。而儒家講到,不義而富貴,于我如浮雲。儒家主張仁義道德,就是對于不義之财不可以取。儒家主張戒色,對于不正當夫妻的行為嚴厲批評。同時儒家主張不貪名不好利,贊歎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對于食物,主張食無求飽,居無求安。這些儒家觀點都是在告訴我們,要淡泊五欲,做一個有道德,有高尚情操的人。可以看出學習儒家,對于幫助學佛人往生淨土成就佛道意義很大。

想要出世,必須要厭離五欲,宋朝蘇東坡先生在《書黃魯直李氏傳後》中也說到:“無所厭離,何從出世?無所欣慕,何從入道?欣慕之至,亡子見父。厭離之極,逼雞出湯。不極不至,心地不淨。

而某些佛教人士,為了達成他自己所謂的修行目的,選擇不顧父母家庭的逃避行為,這肯定是不正确的。王陽明先生的一番話,也真可以說得上是良藥苦口,惡辣鉗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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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心胸廣博的人來說,這番良藥苦口的話,不但欣然接受,并且也要為之贊歎。

正如,佛教淨土宗第九代祖師蕅益大師,對王陽明先生便贊歎到:“王陽明奮二千年後,居夷三載,頓悟良知,一洗漢宋諸儒陋習,直接孔顔心學之傳。予年二十時所悟,與陽明同,但陽明境上煉得,力大而用廣,予看書時解得,力微而用弱。由此悟門,方得為佛法階漸。”

由之可見儒釋二教,本來就是可以和諧共處,彼此融通,互相扶持的。與許多明末佛教高僧一樣,蕅益大師也提倡儒佛并用,甚至主張以儒扶佛。

蕅益大師在《靈峰宗論•示石耕》中便說到:“佛法之盛衰,由儒學之隆替。儒之德業學問,實佛之命脈骨髓,故在世為真儒者,出世乃為真佛,以真儒心行而學佛,則不學世之假佛。”

有些人可能在看《王陽明全集》的時候,見到王陽明也有辟佛言論,便錯誤的以為王陽明排斥佛教,其實這是很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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蕅益大師在《靈峰宗論•示石耕》中說:“孰謂世間大儒,非出世白茅哉?或病陽明有時辟佛,疑其未忘門庭。蓋未論其世,未設身處其地耳。嗚呼,繼陽明起諸大儒,無不醉心佛乘。夫非煉酥為酒之功也哉。”

明朝憨山大師也說他是在悟了萬法唯心之理後,才對于儒、釋、道三教之理豁然貫通的。憨山大師在《叙意論教乘》中說到:“餘幼師孔不知孔,師老不知老。既壯,師佛不知佛。退而入于深山大澤,習靜以觀心焉。由是而知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既唯心識觀,則一切形,心之影也。一切聲,心之響也。是則一切聖人,乃影之端者。一切言教,乃響之順者。由萬法唯心所現,故治世語言資生業等,皆順正法。以心外無法,故法法皆真。迷者執之,而不妙。若悟自心,則法無不妙。心法俱妙,唯聖者能之。

​同樣以佛通儒的人,大體都表示他有過類似的經曆。像清朝的進士彭際清先生,就說他自己初習儒書時還“執泥文字”,隻有在究佛之說“瞿然有省”以後,才知道回向心地,而“稍識孔顔學脈”。

彭際清在《一乘決疑論》中便說到:“予初習儒書,執泥文字,效昌黎韓氏語,妄著論排佛,然實未知佛之為佛果何如者也。已而究生死之說,瞿然有省,始知回向心地。從宋、明諸先輩論學書,窺尋端緒,稍稍識孔顔學脈。而于明道、象山、陽明、梁溪四先生,尤服膺弗失。以四先生深造之旨,證之佛氏,往往而合。然四先生中,獨陽明王氏無顯然排佛語。而明道、象山、梁溪所論著,入主出奴,時或不免。豈世出世間,其為道固不可得而同欤?抑法海無邊,罕能盡其源底欤?予畜疑久之,累數年而後決。《蓮華經》雲:‘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但以假名字,引道于衆生。’予讀孔氏書,得其密意,以《易》系無方、《中庸》無倚之旨,遊于華嚴藏海,世出世間,圓融無礙。始知此土聖人,多是大權菩薩,方便示現,乃以名字不同,橫生異見,鬥争無已,不亦大可悲乎!既自信于中,又懼天下萬世之疑,不能直決也,因疏暢其說,以解諸儒之惑,以究竟一乘之旨。自四先生外,有顯然排佛者,并附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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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彭際清先生,也對王陽明相當的贊歎,并且認為王陽明無顯然排斥佛教的言語。王陽明所說的,表面上看似乎有點排斥佛教,但其實是指出當時佛教一些學人的弊端,他所說目的不過是為了讓修學的人,能更好的得以進步罷了。

本幻近來研習古人的著作,對于儒佛合之雙美,離則兩傷的道理,更加有所體會。因此對于彭際清、憨山大師蕅益大師所說,心中無有疑惑。因為三古德之所說,恰是我心中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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