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有句古話:“天子腳下的臣民,不成龍也成蟲”,這個“蟲兒”,指的是某個行當的行家裡手,專業知識豐富,并且還時常做個“中介”,“騎個毛驢兒”,以此為生。不以賺錢為目的的的行家,不叫“蟲兒”,那叫玩家!在北京,蟲兒的隊伍龐大,“房蟲兒”、“飯蟲兒”、“車蟲兒”、"戲蟲兒"、"古玩蟲兒"、"票蟲兒",除了網蟲兒以外,都有點收益。
今天我們不聊這些“人蟲兒”,聊聊北京人最愛的“蟲兒”——蟋蟀和蝈蝈!在北京,花鳥市場,總少不了它們的身影,花鳥蟲魚不分家,北京的遺老遺少們傳下來很多的玩兒法,講究着呢!現在這些,被曾經的“胡同串子”發揚光大!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裡夢,已三更。”嶽飛《小重山》裡的寒蛩就是蟋蟀,俗名蛐蛐。秋夜涼如水,冷月灑銀輝,不管是家中,還是野外,磚石下、土穴中、草叢間,到處能聽到蛐蛐的叫聲,見到它的身影。蛐蛐一般個頭不大,花生米大小,多黑褐色,後腿粗壯,有長觸須,兩個大牙,雄蟲前翅有發音器,前翅舉起,左右摩擦發聲。每年8月開始鳴叫,10月下旬鑽入地下,停止鳴叫。
蛐蛐
過去,北京的達官顯貴,八旗子弟都好這個,蛐蛐罐子,甚至蛐蛐兒的品種都有很多講究,有的價值不菲。鬥蛐蛐分勝負,甚至賭家産的都有,有人因此一夜破落,有人因此一夜成名。山東老鄉蒲松齡在淄博柳泉賣茶寫書,也許是受了甯津蛐蛐啟發,在《聊齋志異》中專門寫出一篇《促織》,講的是鬥蟋蟀引發的悲喜劇。曆史上,南宋宰相賈似道因玩蟲而誤國,把半壁河山斷送給元軍。這個鬥雞走馬、飲酒宿娼,與群妾伏地鬥蟋蟀的“權臣”,把玩樂做到極緻,寫了一部《促織經》傳世,成為鬥蛐蛐的聖經。
蝈蝈
養蛐蛐、鬥蛐蛐的閑人多。而另一種鳴蟲則受到更多老北京的喜愛,比的是叫聲,聽的是惬意。它就是螽斯,也是靠翅膀磨擦發聲。螽斯俗名紡織娘、蝈蝈,是昆蟲“音樂家”,其鳴聲高低婉轉,比蛐蛐兒要好聽的多。
夜色如水,草叢中如小提琴般悠揚的聲音,就來自蝈蝈。蝈蝈一般頭小肚子大,多數為綠色,在複眼内側有細長的絲狀觸角,上颚兩個大牙特别發達,粗壯堅硬,内緣常呈鋸齒狀。别看外形柔軟,他可是吃肉的,也非常兇猛,甚至同類相殘。
老北京愛養蝈蝈。冬日,懷中揣個蝈蝈籠子,喝着茶水,聽着它振翅鳴叫,那叫雅趣。打車的時候,有些老北京出租車司機也會随身攜帶蝈蝈籠,甚至放在胸口捂着。冬日,車中不時發出的鳴叫令你驚異的同時,你要是贊美兩句,司機就會很高興,他能滔滔不絕給你講半天養“蟲兒”的技巧。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玩寵遛鳥又成了一門好生意,很多人樂在其中!
螽斯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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