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自第43期《壹讀》雜志

文 | 尤夢瑜

新聞中時常會提到兩支消防支隊：一支是“武警消防支隊”，另一支是“公安消防支隊”，其實他們是同一支隊伍。

武漢市消防支隊的“合同制”消防員皇甫江武決定繼續從事消防工作。4月中旬，這個來自陝西渭南的小夥子因為一張抱着燃燒的液化氣罐沖出火場的照片突然在網絡上走紅，被封上了“抱火哥”的稱号。在此前的新聞報道中，皇甫江武表示自己的合同即将到期，正在考慮更換工作。

“抱火哥”不僅引來了圍觀點贊，也讓“合同制”消防員第一次進入了公衆的視線。

讓我們先來看看消防隊是怎麼管理的。可能你也注意到了，新聞中時常會提到兩支消防支隊：一支是“武警消防支隊”，另一支是“公安消防支隊”，其實他們是同一支隊伍。

這與中國目前的消防體制的設置有關——消防人員一般屬于武警系統，即“消防指戰員”；但領導消防工作的是各級公關機關，公安部設有消防局，并會有一個副部長專門主管全國消防工作。所以在某些地區的新聞報道中，可以看到“公安消防官兵”這樣的提法。

當然也有特例，比如特區深圳。公開報道顯示，深圳市從1984年開始就試點，将消防隊員改成公安系統的公務員和事業編制人員，不由武警擔任。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2008年，當時深圳市發生15人死亡的南山大火，引發全國性反思。不久火警的救援權從深圳公安系統劃走，交給了全新組建的武警消防現役部隊。公安系統在消防事務上的職權變更為監督和預防。于是，深圳公安消防機構擁有了一個少見的名字：消防監督管理局。

事實上，一方面中國的城市越來越大，原先的消防力量已經支撐不了越來越多的突發火情。

另一方面，2000年前後，在地方組建新的消防現役部隊，原則上已經不再報批。所以，各地就想到了一種應對辦法：簽合同制消防員。這種辦法後來獲得高層好評，在官方文件中，對這份工作最标準的表述是“專職消防隊員”。

官方文件數據顯示，截至2010年，全國共組建專職消防隊6600個，有專職消防隊員6.8萬餘人。

1997年葫蘆島市首次公開招聘專職消防員後，截至2009年，遼甯省已有專職消防員3400餘名。河北省在2008年時也已達到該數字。江蘇省則在2005至2008年三年内征召4500名專職消防員充實到各級消防隊伍中。

上文提到的皇甫江武，工作單位是武漢市消防支隊徐東路分隊，正是推進這種合同制消防員的試點單位。

對武警消防官兵來說，消防是服役；對專職消防員來說，消防則是職業，是一份領薪水的工作。這份在消防隊裡的工作合約有兩年或三年不等。“抱火哥”皇甫江武與所在中隊簽的合同就是兩年期。他在随後的采訪中透露自己的工資并不高。

一般而言，專職消防員的薪資水平與當地的經濟發展水平直接相關。以2013年黃山市、2014年贛州市及2014廈門市專職消防員招聘公告為例，前兩個城市基本工資在1500元左右，廈門市則為3600元左右。

消防工作的危險性毋庸置疑，正式服役的消防官兵可以根據救災中的表現，按照《中國人民解放軍紀律條令》評功，而專職消防員則一般按照地方相關規定決定是否褒獎。如2012年10月8日，公安部批準在湖南常吉高速懷化沅陵段液化石油氣槽罐車側翻事故搶險救援中壯烈犧牲的二名現役戰士胡友生、吳奇龍為烈士，湖南省公安廳為二人追記一等功。而同時犧牲的專職消防員楊勇則由湖南省人民政府批準為烈士，并追記一等功。

當下，仍有呼聲希望能夠緩解合同制與現役隊員之間在待遇方面的不平衡之處。專職消防員在被當做救援英雄的同時，個人往往也面臨許多生活苦衷。在“合同制消防員”的百度貼吧中，工作強度大、待遇偏低、前景渺茫都成為讨論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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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壹讀》雜志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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