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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思想的精髓是什麼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25 01:21:12

道家思想的精髓是什麼?#頭條創作挑戰賽#理清老子思想脈絡,見證解道曆史時刻,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道家思想的精髓是什麼?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道家思想的精髓是什麼(道法自然)1

道家思想的精髓是什麼

#頭條創作挑戰賽#理清老子思想脈絡,見證解道曆史時刻

道 法 自 然

張夢中

[摘 要]“道法自然”。“自然”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道”亦必然如此。老子以“道”作為解讀世界包括洞悉人生的獨特方式,借由展現、融合“自然”,不僅充分彰顯出“自然”前所未有地科學解答了世界上物和人的終極問題,即:“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兒去?”而且搖身一變,徹底突破了自己以往為了生活人所開辟的由此處到彼此通行的地方的意義局限,深刻揭示了世界存在的本體包括人之為人的根據等,出人意料地成為人們解讀世界包括洞悉人生的一種新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其自出機杼、博大精深、玄妙絕倫、涵括一切的思想,對推動我們現時代哲學的變革和進步具有無法估量的實質性學術價值,對形成我們現實生活中正确的生活方式與思維形式具有毋庸置疑的恒久實踐意義。

[關鍵詞] 物;人;本質;自然;道

“道法自然”(道德經·二十五章),“自然”怎樣,“道”便怎樣,理解“道”,須先深入理解“自然”。但因一些人把“自然”理解停留在“自己如此”或“自己這樣”,認為“道”就是以自己為法則,緻使對“道”的理解陷入繞不出的循環,失去了豐厚意涵及其辯證意味。筆者以《道德經》王弼本為主要根據,兼顧《道德經》其他傳世本合理之處,從“自然”具體語境出發,在先賢時俊對“自然”理解的基礎上,考慮與老子大道之學等其他有關思想的内在聯系,以及運用理論邏輯等,進一步發揮對“自然”的理解,深化對“自然”的認知,認為“自然”就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從而“道”亦必然如此,即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自其本來模樣,嘗試推進對“自然”的認識,在對“道”的理解上把老子的辯證法貫徹到底。老子大道之學以“道”作為解讀世界包括洞悉人生的獨特方式,借由展現、融合“自然”,不僅充分彰顯出“自然”前所未有地科學解答了世界上物和人的終極問題,即:“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兒去?”而且搖身一變,徹底突破了自己以往為了生活人所開辟的由此處到彼處通行的地方的意義局限,深刻揭示了世界存在的本體包括人之為人的根據等,出人意料地成為人們解讀世界包括洞悉人生的一種新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呈現出完全不同的特點和面貌,其自出機杼、博大精深、玄妙絕倫、涵括一切的思想,對推動我們現時代哲學的變革和進步具有無法估量的實質性學術價值,對形成我們現實生活中正确的生活方式與思維形式具有毋庸置疑的恒久實踐意義,有利于充實、豐富我們的價值觀念、人生理念和世界觀點,推高、提升我們的思想自信、理論自信與文化自信。

一、“自然”: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

何為“自然”?

一些人把“自然”理解為“自己如此”或“自己這樣”,比如胡适先生就講:“自是自己,然是如此,‘自然’隻是自己如此。”傅佩榮、羅安憲諸家亦持此說。所憾在,他們好像都止步于此,不再作進一步追問和思考。然而,這既未闡明“自然”是相對于什麼而言的,即什麼東西是“自己如此”,也未揭示出“自然”的深邃意蘊,即“自己如此”,就是“自己使自己如此”,亦為“自己自行如此”,那麼,“如此”到底是什麼樣?“自己”到底怎樣“自行如此”?顯然沒有刨根究底,還是一個相對淺表的認知,止于此,難窺“自然”堂奧,也影響對“道”正确認識。

所以,我們很有必要在此基礎上深入下去,須弄清:“自然”是相對什麼而言的?“如此”到底是什麼樣?“自己”到底怎樣“自行如此”?其實前者就是揭示主體,後兩者就是分别揭示主體的存在形态、生成方式。緊緊抓住這三個問題,嘗試給出解釋,也許我們就能在人們探究“自然”的基礎上再前進一步,打開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老子《道德經》中,計五處提到“自然”概念或範疇,即十七章、二十三章、二十五章、五十一章和六十四章。

其中,二十五章、五十一章為“道法自然”(道德經·二十五章),“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道德經·五十一章),它們中的“自然”,顯然不是“自然”本義的具體所來之處,而隻是“道”、“德”對“自然”本義的具體運用和實際遵循,這樣,唯十七章、二十三章、六十四章中的“自然”,才可能是“自然”本義的具體所來之處,鑒此,要解上述三個問題,确定“自然”之意涵,其實就主要是抓住對此三章中“自然”的認真分析與深入理解。全面把握此三章中“自然”之來龍去脈,再結合老子等其他思想,以及運用理論邏輯等,也許我們就能合理理解“自然”之真義。

先解第一個問題:“自然”是相對什麼而言的?

十七章中,“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道德經·十七章)。由“百姓皆謂我自然”可确認,這裡的“自然”,是人之自然,是對百姓即“我”之陳述,反映的是人之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也就是說,這裡的“自然”,是相對人而言的,是對人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之陳述。

二十三章中,“希言自然”(道德經·二十三章)。此處“自然”較難确認。不過,鑒于此句乃至整章是對君王的規勸和喊話,再結合老子《道德經》“無為而治”之思想,此乃老子思想主題,我們還是可窺見,此句是祈望君王面對百姓時,不要随意發布那些違背人性或本性、本質的苛刻政令,采取那些不合理的極端措施,而要充分相信老百姓,老百姓有其固有的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改變不得等,所以,此處“自然”,就應還是指人,是人之自然,是期許君王對老百姓固有的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應予尊重,不要強求改變,也就是要體現老子《道德經》“無為而治”之思想。其大意為:君王,不要到處發号施令,而要由着老百姓,他們有自己固有的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并會依此生成和存在,不會有什麼事兒。也就是說,此處“自然”,仍是相對人而言的,是對人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之陳述。

六十四章中,“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教不教,複衆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道德經·六十四章。郭店楚墓竹簡甲本)。由此段,我們可确定,此處“自然”,乃萬物包含人之自然,因為聖人用來輔佐萬物的是“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教不教,複衆人之所過”,而凡此種種主要為君王面對百姓所做出的示範或采取的舉措。也就是說,它是相對物和人而言的,是對物和人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之陳述。

總上就是說,“自然”是相對物和人而言的,是物和人之自然,是對物和人這些主體生成方式和存在形态之陳述。

次解第二個問題:“如此”到底是什麼樣?

前已究明,“自然”,是相對物和人而言的,“自己自行如此”,顯然就是指物和人“自行如此”。那麼,“如此”到底是指物和人什麼樣?因大千世界,朗朗乾坤,物隻能是物,人隻能是人,或物隻能作為物而存在,人隻能作為人而存在,故“如此”,也就隻能是指物是物,人是人,或是指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物是物,人是人,或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其實也就是物本來的存在形态,人本來的存在形态。如物不是物,或不能作為物而存在,人不是人,或不能作為人而存在,那麼物和人就會什麼都不是,即成為不存在,依老子說,會成為“棄物”(道德經·二十七章)和“棄人”(道德經·二十七章)。為什麼呢?其一,物不是物,或不能作為物而存在,人不是人,或不能作為人而存在,那就顯然表明物和人在現實生活中都喪失其性或本性、本質,也就是說,物和人都不再是自己;其二,物和人都不具有其他的性或本性、本質,也就是說,如物不是物,或不能作為物而存在,人不是人,或不能作為人而存在,那麼物和人也不可能再成為其他東西。處于這種既不是自己、又成不了其他東西的尴尬狀态的物和人,就是一種不存在,老子稱為“棄物”和“棄人”。

再解第三個問題:“自己”到底怎樣“自行如此”?

“自然”是相對物和人而言的,“自己”到底怎樣“自行如此”,顯然就是指物和人到底怎樣“自行如此”。又因“如此”,已如上所證,就是指物是物,人是人,或指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故此,物和人到底怎樣“自行如此”,顯然就轉換成了物和人到底怎樣自行物是物、人是人或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

物和人到底怎樣自行物是物、人是人,或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呢?那無疑就是物和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這是物是物、人是人或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的唯一生成方式,構成了物和人生成的不二法門、不二規律。因為性或本性、本質是物所以為物、人所以為人的唯一特殊性規定,物和人唯有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亦即物、人的行為和表現不離開其性或本性、本質,而是與其性或本性、本質高度統一起來,才能使物和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也就是使物是物,人是人,或使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如在具體的生成和發展過程中離開了性或本性、本質,失去了構成自己的這種唯一特殊性規定,也就是沒有把其性或本性、本質表現出來,實現起來,物還怎麼可能是物或作為物而存在呢?人還怎麼可能是人或作為人而存在呢?在具體的現實生活實踐過程中,喪失其性或本性、本質的物就不是物,喪失其性或本性、本質的人就不是人,喪失其性或本性、本質的東西,就不是東西!

老子思想中,當然尚不存在“本質”概念或範疇,但他相對“欲”而潛在提出的性或本性思想,顯然就是指哲學上的本質意義,構成物所以為物、人所以為人的唯一特殊性規定,這是毋庸置疑的。他講:“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鎮之以無名之樸。”(道德經·三十七章)意思是:道恒常的樣子、狀态就是保持一種虛靜态度,(随任萬物包括人按其性或本性自行生成和發展,)但沒有什麼事兒是它不能做成的(,物都成為了物,人都成為了人),侯王如能秉持道來治理天下,萬物包括人将按其性或本性自行生成和發展。但在此生成和發展過程中,如萬物包括人的欲望意外興發了,我将以回歸“道”所内涵的“無”所命名的萬物包括人的初始狀态來抑制這種欲望(,以便使物和人重新回到按其性或本性自行生成和發展這條正确的路子上來)。這裡的性或本性,就指哲學上的本質意義。他告知我們,凡按其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就在物成為物,人成為人,相反,離開本質,也就是陷入“欲”之範疇,比如叫雞來泅水,讓狗去打鳴,人不是那塊料,卻硬要做生意發财等,就會物而不物,成為“棄物”,人而不人,成為“棄人”。而一旦陷入“欲”之範疇,物成為“棄物”,人成為“棄人”,就要以回歸“道”所内涵的“無”所命名的萬物包括人的初始狀态來加以施救,以便使物、人重新找到失落的本質,回歸自己,也就是再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當然,在道家另一部著作《淮南子》中,明确相對“欲”而提出“性”的概念指本質意義,則是更好佐證。它講:“人性安靜,而嗜欲亂之。”就是說,人在本質上是安靜的,但由外在事物所引發的人的欲望,使人離開了本質,從而陷入躁動,迷失了自己。筆者這裡所以把性、本性、本質放在一起在同等意義上使用,就是依老子,依道家,性、本性皆指本質,它們三者具同等意義。

綜合以上,我們就可以對“自然”獲得一個全新認識,即“自然”就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其中,“物、人”,是“自然”含蘊的主體;“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是“自然”含蘊的“物、人”所固有的生成方式;“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是“自然”含蘊的由“物、人”固有的生成方式所達成的“物、人”本來的存在形态。此種認識是通過《道德經》中“自然”本義所來的具體語境分析“自然”,又結合老子等其他思想合理推論的結果。

那麼,此種認識是否符合老子《道德經》中“自然”思想呢?為檢驗這個問題,最簡單而有效之法,就是把它再放回到《道德經》中“自然”本義所來的具體語境,然後結合上下文翻譯,看它是否與上下文的意思有機融合。有機融合了,它就符合,反之,則不符合。因涉及“自然”本義所來的具體語境僅三處,我們不妨一試。

先看十七章:“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道德經·十七章)把它放進去,然後具體結合上下文翻譯,該段話意為:“功業建立了,事兒辦成了,(什麼原因呢?)老百姓都(興高采烈地解釋)說,我們隻是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做事兒(,把做的事與其個性特點統一起來,所以就成了)。”可見,把它放進去後,它與上下文翻譯的意思頗融合。不正是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做事兒,把做的事與其個性特點高度統一起來,非常适合人,使人成為人,人才能更好地做事成事,甚至做大事成大事,并特别開心快樂嗎?

次看二十三章:“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于人乎?”(道德經·二十三章)把它放進去,然後具體結合上下文翻譯,該段話意為:(君王,)不要發布那些違背人性或本性、本質的苛刻政令,(采取那些不合理的極端措施,就由着老百姓吧,)老百姓會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不會有什麼事兒)。所以,再大的狂風也刮不過一早上,再大的暴雨也下不了一整天。誰造成了這種情況呢?是天地。天地用這種粗暴激烈的方式都不能持續多久,何況君王發布那些違背人性或本性、本質的苛刻政令(,采取那些不合理的極端措施)呢?可見,在該段中,它與上下文的意思亦頗融通,毫無違和之感。

再看六十四章:“是以聖人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教不教,複衆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道德經·六十四章。郭店楚墓竹簡甲本)把它放進該段,然後具體結合上下文翻譯,該段意思是:因此,聖明的君王總是以自己沒有欲望為欲望,不稀罕難以得到的财貨;總是以不教化百姓為教化,盡量寬待衆人的過失。以(沒有自己的欲望為欲望和不教化百姓為教化來)輔助萬物包括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而不(把自己的意志強加于萬物包括人的頭上,)對萬物包括人的自行生成和發展橫加幹涉。由此譯文,我們仍可看出,它與其上下文的意思仍相合無間,無甚不妥。

由上述檢驗可知,此種認識符合老子《道德經》中“自然”思想,應予充分肯定。

其實,依我陋見,此種全新認識不僅符合老子《道德經》中“自然”思想,可以自圓其說,而且尤為重要的是:1、符合老子《道德經》中“無為而治”之思想主題。不是正因“自然”,因物和人都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使物成為了物,人成為了人,才有了“道法自然”,有了“道”;而有了“道法自然”,有了“道”,才進而在此基礎上形成了君王的“無為”乃至“無為而治”嗎?物成為了物,人成為了人,還何勞君王呢?而這種“無為”、“無為而治”,就是指君王在治國理政上采取一種虛靜态度,即“由乎道”,“順乎自然”,給物和人彼此留下足夠的自由空間,任由物和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如沒有“自然”,沒有物和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也就沒有了“道法自然”,沒有了“道”,那麼君王的“無為”乃至“無為而治”還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呢?2、符合我們的實際生活。不正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物成為物,人成為人,不憑借任何外力作用,才是我們現實生活中物、人生命的一種自然狀态嗎?“自然”其實呈現的就是物、人固有的生成方式和本來的存在形态,體現了宇宙或世界的正常秩序。

故此,此種全新認識,應該就是老子本義,亦是客觀真理!

進而言之,“自然”主要有哪些根本性質和特點?“自然”,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其中,“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主要蘊涵了“自然”以下性質和特點:

1、必然性。物要成為物,人要成為人,就必須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表現其性或本性、本質,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否則,就會物而不物,人而不人,即“自然”必然性。正是此必然性,說明了“自然”的就是本來的,即物和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就是物和人生成和發展的本來方式,而非物和人刻意或強求。2、符合性。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就是物、人符合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即“自然”符合性。且正如此,才會任其自然,其性不亂。違逆其性或本性、本質,就會物而不物,人而不人,物、人當然就不“自然”了,所謂不任自然,其性羁絆。3、自為性。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所謂“自行”,顯然就表明了,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生成和發展,從根本上講就是物、人自己的事兒,即“自然”自為性。正是此自為性,就充分說明“自然”是非他為的,即“自然”有時雖也難免外力介入,包括他物他人輔佐等,然在其根本上,它不聽命外力,不是任何外力作用之結果。特别是,它不是“人為”的,“自然”其實就是老子相對“人為”而言的概念。所謂“人為”,在老子那裡就是指人主要是君王從外在方面對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強行介入,橫加幹涉,緻物、人離開了性或本性、本質。一旦“人為”,就會物而不物,人而不人,這當然就不是“自然”了。也正是此自為性,還進而表明,“自然”是有為的,甚至是大為。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物才能成為物,人才能成為人,而在此世界,還有何是比物成為物、人成為人更偉大的事情呢?特别是就人而言,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積極作為,奮發努力,使其成為人,也就是把其獨特價值或非凡意義融入社會,獻給世界,可謂功莫大焉。而相反,不能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消極無為,漫無目的,不能使其成為人,就會虛度一生。并且,人奮發有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把其獨特價值或非凡意義融入社會,獻給世界,他的生命就有了存在感,會越活越有勁,充滿精氣神。相反,他的生命就會虛無化,會越活越沒勁,精神會頹廢。人是一種追求意義的存在物,怎麼可能忍受一種沒有意義的生活呢?所以,那些認為老子的自然思想是消極東西的觀點是根本的誤讀,老子的自然思想不是要讓人出世,或避世,而是要讓人在這個世界上直面自己,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奮發有為,把自己挺立起來。至于有人不思進取,無所追求,還常常理直氣壯、堂而皇之地拿老子充門面,以什麼順其自然相标榜,好像心安理得,其實卻是害了自己,那可絕非老子的錯,而是自己搞錯了,會誤了自己一生。4、自由性。物、人生成什麼,發展什麼?就是生成其性或本性、本質,發展其性或本性、本質,沒有物、人的性或本性、本質的生成和發展,哪裡還有物、人的生成和發展?而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其實就是有什麼的性或本性、本質就自行生成什麼、發展什麼,也就是物、人的性或本性、本質的自行生成和發展,這樣,物、人的生成和發展就會物不被拘,人不受束。加之,物、人的這種生成和發展是自行的,完全是自己的事,故而“自然”即自由。5、從容性。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沒有陷入欲望,迷失自己,沒有被扭曲,使生命畸形、變質,而是依其内在之秩序、固有之規律成長和發展,故而就表現得比較淡定、自如。特别是就人而言,有其前行的方向、目标,又是自主的,自由的,可以合理安排,做到心中有數,故而就表現得不慌不忙,不會張皇失措等。凡此即“自然”從容性。6、對人而言的社會性。人的性或本性、本質不僅是在一定的社會中生成和發展的,而且它本身其實就是人相對于社會而言的獨特價值、非凡意義,隻有實現它,人才能談得上對社會有所作為,有所貢獻,而所有這些就決定了,人的生成和發展具有無比豐富和深厚的社會内容,“自然”就人而言具有無比豐富和深厚的社會内容,即包含一定社會的政治、經濟、法律、道德、思想、文化、審美等性質。老子講:“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道德經·十七章)如“自然”就人而言僅限于生物學意義,止于生理層面,那麼這種“功成事遂”豈不就隻是一種動物行為,失去了自己豐富和深厚的社會、曆史、文化等積澱與内涵?

“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主要蘊涵了“自然”以下性質和特點:

1、統一性。物、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清楚表明了,物、人的現實表現與物、人的性或本性、本質達成了統一,即“自然”統一性,且正如此,才能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2、真實性。物、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魚即成為魚,獲得魚作為魚的價值;人即成為人,具有人作為人的意義。這樣,物、人就都顯露的是本來的自己,即“自然”真實性。3、極緻性。物、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沒有折損,亦無虧欠,而是痛快淋漓達成原本的自己,獲得固有意義與本來面貌,即“自然”極緻性。老子就曾談到國家治理的極緻狀态即“至治之極”,所謂:“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使民至老死不相與往來。”(道德經·八十章。傅奕本)4、完美性。物、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狗就去護院,人有音樂天賦就做音樂。無逾越其性或本性、本質做事情,勉強自己,亦無可以做到的沒有去做,隐藏實力或能力。無過,無不及,都恰到好處,各得其所,即“自然”完美性。5、文明性。物、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就是“自然”文明性。物成為物,就是物質文明,人成為人,就是精神文明。物不成為物,草原沙化,不成草原;江河污染,不成江河。人不成為人,本是演員的料,卻不得已做了技術工人;或本是有超強規劃能力的戰略家,卻陰差陽錯操弄藝術。如此,都不成玩意兒,還談什麼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6、優越性。物、人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物成為物,物類必然走向繁榮昌盛;人成為人,人類必然趨于興旺發達。而物類之繁榮昌盛,人類之興旺發達,正體現了“自然”無與倫比的優越性。

“活出其本來模樣”主要蘊涵了“自然”以下性質和特點:

1、終極目的性。“活出其本來模樣”,物成為物,人成為人,這是物、人一生活着的終極目的,自然也是“自然”的終極目的,即“自然”終極目的性。2、奉獻性。“活出其本來模樣”意味着,物和人的一生所能做的就是“這樣”,這是它和他畢生努力所能換來的全部,物和人就把自己一生所能做的“這樣”呈現了出來,把自己畢生努力所能換來的全部呈現了出來。也就是說,物和人再沒有可以呈現的東西了,物和人已面向社會、世界全心全意、毫不保留地傾盡自己所有,即“自然”奉獻性。3、合理性。“活出其本來模樣”,物成為物,人成為人,這是物、人的天職和本分,也就是說,物、人作為物、人存在的一生,就是做這個的,這是責任,是使命,是彼此活着的價值或意義。而現在,物、人都這樣做了,且做成了,也就是說,物、人都盡了自己的天職和本分,履行了自己的責任與使命,實現了自己的價值或意義,因而這就是正當的,合理的,即“自然”合理性。中國文化曆來主張自然合理,為什麼?就在“自然”是萬物和人依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都活出了其本來模樣。4、自足性。“活出其本來模樣”,把其獨特價值、非凡意義貢獻社會,造福世界,意味着物和人都完成了自己,找到了生命的歸宿,既沒有對不起社會、世界,也無愧自己,即“自然”自足性。就人而言,成功不是獲得了多大的權力、多高的地位、多富有的财富、多崇高的聲譽等,而是指自己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實現其特殊本質,擁有其獨特價值,把這種獨特價值貢獻社會、造福人類。老子講:“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道德經·十七章)也就是說,有“自然”,有“活出其本來模樣”,才會有成功,所謂“功成事遂”,而不“自然”,不能“活出其本來模樣”,生命被扭曲了,甚至畸形、變質了,那麼,就沒人什麼事了,就難以功成業就。

二、“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

何為“道”?

“道法自然”(道德經·二十五章)。一些人把“自然”理解為“自己如此”或“自己這樣”,結果,“道”就成了按自己的法則來運行,或以自己樣子為法則,楊鵬先生就講,“道”是“隻按照自己的法則運行”。然而,此種解釋不僅可能是錯誤的,而且顯然沒把老子的辯證法貫徹到底。因為按此解釋,“自然”就不是指“道”以外的事物、對象怎麼樣,而是回到了“道”自己,即這是由“道”來說明“道”,而這怎麼可能獲得對“道”的科學解釋呢?此種解釋,把“道”作為世界的最高範疇,以為“道”之上就再無其他可進行追問和思考,故而“道”就隻能效法自己,以自己為準則,這不是在對“道”的理解上放棄了老子作為辯證法大師從事物對立統一關系中把握事物的辯證思維方法和原則嗎?此種解釋,隻能使“道”喪失其固有的辯證意味、哲學境界,損害老子在對“道”認識上具有的世界觀價值與方法論意義。

對“自然”的合理理解是什麼呢?就是上述的,“自然”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

有了對“自然”此種理解,對“道”的理解顯然就水到渠成、順理成章了。“道法自然”,“自然”怎樣,“道”便怎樣,“道”就是“自然”,“自然”就是“道”,于是,“道”就是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

有人可能會認為,“道”先于物、人,是物、人的本原與由來,它怎麼可能在物、人的生成和發展上效法物、人,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呢?這不降低了“道”的地位,使“道”不“道”,很可笑嗎?此種認識隻看到“道”與物、人之間相互對立的一面,而未看到“道”與物、人之間還有一種統一關系,無疑僵化和片面了。父母先于兒女,是兒女的本原與由來,但在兒女的生成和發展上,父母不要效法兒女,随任兒女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嗎?父母效法兒女,随任兒女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難道就掉價了,有損父母地位,使父母不父母?沒有嘛,相反,在兒女的生成和發展上,父母不效法兒女,不随任他們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本來兒女長于追問和思考,是塊搞哲學的料,卻硬逼着兒女學音樂,往音樂方面發展,那才會掉價,有損父母地位,使父母不父母。效法兒女,随任他們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實際上正體現了父母與兒女之間既對立又統一的關系,也體現了父母的智慧和大愛,可謂情義深矣!厚矣!“道”其實亦如此。所以“道”雖先于萬物和人,是“天地之始”(道德經·一章),“萬物之宗”(道德經·四章),但它與物、人之間并不隻有對立一面,還有一種統一關系,而這種統一關系,就具體體現在“道”效法物、人,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并且正如此,“道”才能生成物、人,發展物、人,成就物、人,不然,“道”還如何生成物、人,發展物、人,成就物、人呢?也就是說,“道”雖先于物、人而存在,但在物、人的生成和發展上,它仍要以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為根據和尺度。

實際上,我們對“道”的此種理解不僅可能符合老子“道”的本義,而且符合了老子作為辯證法大師從事物對立統一關系中把握事物的辯證思維方法和原則,是在對“道”的理解上把老子的辯證法貫徹到底,或者說,此種對“道”的理解就正是在對“道”認識上把老子的辯證法貫徹到底的一個必然結果。

進而言之,讓“道”從了“自然”,依“自然”情形來運行,也就是以“道”喻物、人,論列物、人的生成方式、存在形态,會發生些什麼呢?不僅沒有任何困難,且“道”本身完全可以滿足“自然”之需要,展現物、人生成和存在之特點,能夠相互内在融通,彼此相與為一。

為說明此,我們先要認識和了解“道”的基本意涵和特點。

“道”是什麼?《說文解字》給出的解釋是:“道,所行道也。”也就是說,“道”,就是人們所走的道路。這應為“道”之本意。

作為一般意義上的“道”,有何意涵和特點?

一般意義上的“道”至少含四個意涵和特點。一是裡程。從此處到彼處,或長或短,這是“道”的距離或長度,主要由“道”之使命所決定。沒有裡程,“道”無以形成。二是起點。有裡程,必有“道”之起點。這是“道”的開端,亦為起處或源頭;三是終點。有裡程,必有“道”之終點。這是“道”的終結,亦是極處或盡頭。四是寬度。這是“道”從起點向前延伸過程中左右兩邊的距離,或寬或窄,主要由通行人的多少來決定,亦規定了人通行的左右邊界。通行過程中,誰有所逾越,誰的生命就可能面臨危險。“道”有起點,又有終結。在人的通行實踐中,往往是你從起點走到終結,走完了,他又從起點開始了,使“道”呈現出循環往複、無休無止的特點,既由始而終,又終則複始。

接着,我們再看“自然”。“自然”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而這其中不同樣表現出物、人的生成和發展也相應地有着自己固有的四個意涵和特點嗎?具體而言:一是生成和發展過程,即物、人從創生到完成自己的具體表現或實際經曆,也是從“無”到“有”的生動變化過程。二是起點,即物、人由其性或本性、本質而創生。處此階段,由于物、人的性或本性、本質其實就具體表現為天賦、秉性剛有所顯現、展露等,處混沌狀态,所以物、人彼此都還不能區别開來,依老子說,這是“道”所内涵的“無”,即物和人生命的初始或源頭,所謂:“無名天地之始。”(道德經·一章)(用“無”命名天地萬物本質剛顯現,彼此尚混沌未分,因而無法區别彼此的初始狀态)天賦、秉性,其實就是物、人性或本性、本質的最初表現形式。三是終點,即物、人全面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在終極的意義上成為物、人。物、人顯然隻有全面地實現了性或本性、本質,才能在終極的意義上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處此階段,由于物成為物,人成為人,物、人最終完成了自己,老子稱為“道”所内涵的“有”,即物和人生命的終極或盡頭,所謂:“有名萬物之母。”(道德經·一章)(用“有”命名天地萬物本質充分彰顯,彼此已截然兩分,因而可以彼此分别開來的終極狀态。“母”與“始”相對,“始”用來命名天地萬物的初始或源頭,“母”就必然是用來命名天地萬物的終極或盡頭)四是左右邊界,即物和人既然是生成自己,發展自己,那麼這種生成和發展就隻能在物、人的性或本性、本質範圍内來進行,也就是說,物、人的性或本性、本質規限了物、人向前生成和發展的左右邊界。逾越此邊界,就會面臨危險,緻物而不物,人而不人。“自然”中,物和人的生成和發展也有起點,有終結。在物和人的生成和發展實踐中,往往是一些物、人從起點發展到終結,完成了自己,另一些物、人又從起點開始了,使“自然”同樣呈現出循環往複、生生不息的特點,既由始而終,又終則複始。

最後,我們把“道”的四個意涵和特點與“自然”的四個意涵和特點一一對應地結合起來,遵從了“自然”的“道”,在其意涵和特點上就與“自然”融為一體,達成完美統一:

1、裡程,也就是“道”由起點到終點的完整過程,就是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的整個生命曆程。正由是,“道”創生物、人,發展物、人,成就物、人。

2、起點,也就是“道”的起處或源頭,就是物、人由其性或本性、本質而創生。具體而言,就是物、人由其天賦、秉性而創生。正由是,“道”成為“天地之始”(道德經·一章),“萬物之宗”(道德經·四章)。

3、終點,也就是“道”的極處或盡頭,就是物、人全面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在終極的意義上成為物、人。正由是,“道”,“善始且善成”(道德經·四十一章。帛書乙本)。

4、寬度,也就是“道”從起點向前延伸過程中左右兩邊的距離,就是物和人從初始向前生成和發展過程中由其性或本性、本質所決定的左右邊界,即物、人隻能在其性或本性、本質範圍内向前生成和發展,不能越出其性或本性、本質範疇。正由是,才保證了物成為物,人成為人,而不是物而不物,人而不人。

“道”這種依循“自然”,實現與“自然”完美融合,我們驚人發現,原來通由“道”竟充分彰顯出,“自然”前所未有地科學解答了世界上物和人的終極問題,即:“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要到哪兒去?”

“道”中裡程和寬度之意涵和特點共同顯示了,“自然”科學解答了物和人是誰的問題。物和人從起始至終結,都是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向前生成和發展,左和右皆不能逾越其性或本性、本質範疇,而正是這種性或本性、本質決定了,物能做什麼,具有什麼作用和價值,面臨什麼趨勢與方向,人能做什麼,具有什麼功能和意義,擁有什麼前途與命運,決定了物是誰,人是誰。

“道”中起點之意涵和特點顯示了,“自然”科學解答了物和人從哪兒來的問題。物和人就源于其性或本性、本質,具體而言就是源于其天賦、秉性。物和人一生的生成和發展無論怎樣燦爛和輝煌,隻要是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就都必須從其性或本性、本質的表現出發,具體講,就是從天賦、秉性的顯現開始。而離開了性或本性、本質,也就是離開了天賦、秉性,物、人在以後的生成和發展過程中就會物而不物、人而不人,喪失其存在的固有意義和本來面貌。

“道”中終點之意涵和特點顯示了,“自然”科學解答了物和人到哪兒去的問題。物和人作為完整的物、人,一生追求的終極目标就是全面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獲得其生命的價值或意義,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一旦在終極的意義上物成為物,人成為人,物、人也就完成了自己,即把自己一生的獨特價值或非凡意義獻給了世界。如在終極的意義上物不成為物,人不成為人,不僅物會失去作為物的獨特價值,人會失去作為人的非凡意義,而且物、人最終會什麼都不是,即成為“棄物”和“棄人”。

“道”這種依循“自然”,實現與“自然”完美融合,無疑使“自然”展現出鮮明的層次,有了開始、過程和終結,表現出初始性、發展性和終極性,也使“自然”具有了明确的界限和特殊的規定,即“自然”中的物、人隻能在其性或本性、本質範圍内生成和發展,不能逾越其性或本性、本質範疇,更使“自然”成為了老子“大道之學”中的最高概念,具有了豐厚與深邃的哲學意味。

不過,“道”依循“自然”,實現與“自然”完美融合,最大受益者還是“道”自己,“道”由此搖身一變,徹底突破了自己以往為了生活人所開辟的由此處到彼處通行的地方的意義局限,深刻揭示了世界存在的本體包括人之為人的根據等,出乎意料地成為人們解讀世界包括洞悉人生的一種新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呈現出完全不同的特點和面貌,其自出機杼、博大精深、玄妙絕倫、涵括一切的思想,在人類哲學史上具有超乎尋常、無與倫比的開創性意義。

主要具體表現為:

“道”乃“本原之道”。世界何以成為世界?日月何以成為日月?天地何以成為天地?人何以成為人?原來這一切都是從“道”而來,依“道”而長,緣“道”而成,是“道”在冥冥之中循着物、人性或本性、本質生成和發展的内在規律及特點對物、人的生成和發展精心運籌、謀劃,巧妙布局、安排等,“道”才是這一切存在的本體,是這一切生成和發展背後的最終根據。正是依據“道”,才使世界成為世界,日月成為日月,天地成為天地,人成為人。離開“道”,所有的一切就不複存在了。

“道”乃“崇性之道”。“道”先于天地萬物和人,但“道”的運行也非随心所欲,無法無天,而是随順“自然”,崇尚萬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是有所遵循的,如此,“道”才能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故哲學家王弼講:“道不違自然,乃得其性,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圓而法圓,于自然無所違也。”其實,“道”之宗旨,就是高舉性或本性、本質,把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挺在前面,“道”者,不過循性而已。因為把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挺在前面,也就是把物和人挺在了前面。而離開性或本性、本質,不遵循性或本性、本質,也就離開了物和人,失去了物和人,所謂“道”就蕩然無存了。

“道”乃“唯物之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即“道”。那麼,對人而言,實行它意味着什麼呢?那就是務必堅持和貫徹一種徹底的唯物主義。不僅要透過現實,超越經驗,按照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來認識和評價物和人,而且要高屋建瓴,高瞻遠矚,循序漸進地創造條件,營造環境,使物和人可以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如僅限于按照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來認識和評價物和人,而不能使物和人可以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這樣的唯物主義就失去了其重要的實踐論意義。

“道”乃“堂堂大道”。世界,日月,天地,以及人等,要物作為物而存在,人作為人而存在,就必須通由這個“道”,即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它把天地萬物、大千世界籠于一處,合于一體,沒有什麼是它不能承載的東西。這個“道”實在是應有盡有,可以暢通一切。老子講:“大道甚夷,而民好徑。”(道德經·五十三章)“道”乃相對“徑”而言,“徑”指“小路”,“道”就必然指“大路”,含有大之意。并且老子提“大道”,顯然也暗含了“道”即“大路”,具有大之意蘊。

“道”乃“人間正道”。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乃宇宙運行固有之秩序,世界發展客觀之規律,而“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也就是要依從宇宙運行固有之秩序,遵循世界發展客觀之規律,故而就是追真求正,“人間正道”。老子講:“大道甚夷,而民好徑。”(道德經·五十三章)“徑”不唯指“小路”,亦指“邪路”,即錯誤的方式、方法、路子、途徑,具體表現,就是接着講的“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道德經·五十三章),如此等等,故而在相對的意義上,“道”就不僅指“大路”,亦指“正路”,即正确的方式、方法、路子、途徑。而離開性或本性、本質,不追求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比如有些人非常不适合自己地追求什麼物質财富、權力地位等,就會陷入“欲”之範疇,跌落“徑”之領域,是弄假作邪,誤入歧途。在此歧途上,人也未必一無所有、一無所獲,但從根本上會喪失自己,得不償失。

“道”乃“唯一之道”。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是唯一的,狗隻具有狗的性或本性、本質,人隻具有人的性或本性、本質。而“道”是随順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因而對物和人的生成和發展而言,“道”亦必然唯一,狗隻能成為狗,人隻能成為人,狗成不了其他,人成不了其他,狗、人都不具有其他的性或本性、本質。物和人性或本性、本質的這種唯一性,決定了對物和人的生成和發展而言,“道”沒得選,不可能出現第二種乃至更多選擇。如離開“道”,也就是改道或換道,就同樣會陷入“欲”之範疇,跌落“徑”之領域,緻物不成為物,也成不了其他,人不成為人,也成不了其他,物、人就會什麼都不是,成為“棄物”和“棄人”。

“道”乃“神聖之道”。“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目的在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這就使“道”具有了神聖性。特别是就人而言,它要使人立起來,具有獨立人格,獨特價值,擁有人作為人的高貴和尊嚴,其神聖性不言而喻。再說,任何物和人,其生命都僅一次,一旦離開“道”,緻物而不物,人而不人,失去了物作為物、人作為人的價值或意義,其損失不論多少,都将永遠無法挽回,可見“道”何等珍貴!何等神聖!有人把老子的“道”理解為發财圖利之道,或為官求仕之道等,這些都不能說沒有意義,特别是就後者而言,老子的《道德經》本就為君王而撰,是為君王提供的必修功課。但問題在,你有經商的天分嗎?你是做官的材料嗎?不要無端陷入那種世俗的追求之中,還是先好好考慮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離開其性或本性、本質,一切都會成為紙上談兵,縱然談得天花亂墜,也不過空歡喜一場。我們要防止和反對一種對“道”的庸俗化理解,老子的“道”是神聖的,任何對“道”的庸俗化理解,都可能不得要領,會嚴重降低老子“大道之學”的思想價值和理論意義。

“道”乃“大全之道”。天地,日月,山川草木,蟲魚鳥獸,以及人等,都是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的必然結果,每一個,都是它或他自己。所以,“道”不唯生育天地,運行日月,長養萬物,也成就人,可謂囊括一切。正是通由“道”,一切存在物才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成為自己。不過,在此世界,尚存在不是物的物,不是人的人,不是存在的存在,依老子說,一些物和人不能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喪失自己,也就是陷入“欲”之範疇,跌落“徑”之領域,就會成為“棄物”或“棄人”。而這些“棄物”或“棄人”,這些存在着的不存在,就不含在“道”之内,而是被排除在“道”之外,唯通過拯救,所謂聖人“常善救物”(道德經·二十七章)、“常善救人”(道德經·二十七章),才能使這些“棄物”或“棄人”在現實生活中恢複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獲得自己,也就是說,被重新納入“道”範疇。

“道”乃“大成之道”。“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其實就是肯定“自然”,肯定物、人,最終求得物成為物,人成為人,不要各自辜負生命。所以,“道”是為物、成人,是通向我們自己的路,正是通過“道”,我們都成為了自己。老子就講,獲得“道”之後,天就清明了,成為了天;地就安甯了,成為了地;神就靈驗了,成為了神;河谷就充滿了水,成為了河谷;萬物就成就自己,成為了萬物;侯王就借助它而使天下走向正道,成為名副其實的侯王。他的原話為:“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甯,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道德經·三十九章)其中的“一”,就是“道”。違背“道”,離開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就會天而不天,地而不地,神而不神,河谷而不河谷,萬物而不萬物,侯王而不侯王,一切就會被雨打風吹去,毀滅殆盡。當然,老子認為世間存在神靈,此乃他思想局限!

“道”乃“大公之道”。“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結果就是物成為物,人成為人,各自都把自己的獨特價值、非凡意義獻給世界,也就是把自己獻給世界。因為自己的獨特價值、非凡意義,就是自己,沒有自己的獨特價值、非凡意義,還哪裡有自己呢?而正是這樣,就使“道”具有了大公無私之品質,正如孔子所言“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在對“道”理解上,道家與儒家亦多有相契之處。

“道”乃“大美之道”。随任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物和人就不會受壓抑,被遏制,遭排斥,而是伸張自己,舒展生命,揚起個性,故而物和人的生成和發展就都會很輕松,很自在,很順暢。特别是就人而言,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實現其性或本性、本質,人會感受和體認其生命之獨特價值、非凡意義,所以,人就會獲得“美感”,享受感情愉悅和精神滿足。所謂“審美欣賞”,就是人“在他所創造的世界中直觀自身”。那種離開人的性或本性、本質,離開人的價值或意義,談什麼人的美感,談什麼美,顯然很滑稽,會淪為人類美學史上之千古笑柄。人生無限美好,為什麼我們有時活得非常糟糕?那就是我們有時沒有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做的不是自己。而一個人一旦失去自己,喪失了生命的本來意義,也就失去了對其生命的那種具有美感性質的感受和體驗,沒有了感情愉悅與精神滿足。

“道”乃“尊貴之道”。玉蘭為什麼成為玉蘭?人為什麼成為人?世界為什麼成為世界?為什麼“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些都是性或本性、本質使然,是“自然”使然,也就是“道”使然,是“道”在運行萬物,成就一切,唯“道”存,才世界存。離開了性或本性、本質的作用,離開了“自然”,也就是離開了“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呢?這個世界将成為存在着的不存在,一切都會灰飛煙滅,失去其本來的意義,所謂“不道早已”(道德經·三十章),離開了“道”,就會及早滅亡。然在給予物和人這一切後,在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後,“道”就滿足了,并不貪圖什麼,“功成不名有”(道德經·三十四章),更不尋求對物和人的主宰,“衣養萬物而不為主”(道德經·三十四章),這就使“道”具有了尊貴性,令人肅然起敬。老子就說,“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道德經·五十一章),其中就蘊含了,“道”的尊貴就在于,沒有誰強使它這樣,而在于它自己就是這樣,總給物和人彼此留下足夠的自由空間,任由物和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

“道”乃“永恒之道”。“道”,不唯“先天地生”(道德經·二十五章),不唯創生天地,運行日月,成就萬物,所謂“大道氾兮,其可左右”(道德經·三十四章),“道”還具永恒性。隻要天地存在,日月存在,萬物存在,人存在,“道”就存在,就會“周行而不殆”(道德經·二十五章)地為這一切一代一代的生成和發展發揮變化之能、造物之功。不然,一切都将無以為繼,就會天地不成天地,日月不成日月,萬物不成萬物,人不成人。所以,“道”會“獨立不改”(道德經·二十五章),永遠忠實地與大家在一起,與天地同在,與日月同在,與萬物同在,與人同在,猶大海奔流,永不停息!

“道”乃“大治之道”。随順物、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物成為物,人成為人,必然導緻,天下既無“棄物”,亦無“棄人”,大家都能各騁其性,各盡其能,各有所托,各得其所,最後就是把其獨特價值、非凡意義貢獻出來,造福世界,求得功德圓滿,皆大歡喜。而這,就是國泰民安、天下大治的局面。天下至此,夫複何求?

“道”乃“赢取之道”。“道”是“大治之道”,當然也就是君王“赢取之道”,即通過“道”,君王赢得民心,赢取天下。老子自創《道德經》,就是想君王之所想,急君王之所急,為君王赢取天下所做出的努力。隻是君王必須充分相信物和人,有一種智慧,有一種修為,即老子說的“無為”、“無事”、“不争”等,思想開明,力行“以道治世”。也就是說,能對物退一步,給人讓三分,在足夠的自由空間中,任憑物和人按其性或本性、本質自行生成和發展,什麼樣即成為什麼樣,活出其本來模樣。物、人各得其所,相互安好,天下如何不祥瑞,國運怎能不昌隆?

“道”乃“大善之道”。使“道”成為“道”,即發揮“道”之作用,實現“道”之意義,把物成為物、人成為人變成燦爛現實,生動生活,“道”就會成為“大善之道”。隻是要達此目的,君王就必須有“德”,因為“德”是踐“道”,履“道”,也就是使“道”成為“道”,即發揮“道”之作用,實現“道”之意義,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所以王弼講:“德者,得也。”使物成為物,人成為人,就是“得”,就是“道德”中“德”的本來意義。這樣,就又回到了君王的“以道治世”,君王隻有在治國理政上真正實行“以道治世”的國策與方略,才能充分發揮和實現“道”所不可估量的作用與意料不到的意義。

結語

“道法自然”。“道”從了“自然”,貫通萬物和人的性或本性、本質,以物成為物、人成為人為旨歸,一下子就由原來單純的人行走的道路一變而異乎尋常地成了萬物與人生成和發展背後最終的本原、由來、秩序、規律、路子、途徑、方式、方法、規矩、原則、尺度、标準、姻緣和道理等,成了一種哲學,一種世界觀和方法論,一種驚天動地、魅力無窮的大學問、真學問。它不僅是人類認識世界包括洞悉人生的獨特方式、玄奧範型,而且是人們通達客觀世界包括融貫現實人生的有效脈絡、理想渠道;不僅是世界存在的源頭、起始,是大本大源,最初最始,“非道無以生”,而且是世界存在的盡頭、目标,是大界大限,最終最極,成為這個世界“絕對的存在”、“最後的實在”、“終極的本體”,“非道無以成”;不僅是對現實世界包括人生的冷靜觀察、深長反思、誠摯關懷,而且是對理想世界包括人生的奇思妙想、無邊憧憬、深情仰望;不僅是萬物和人生存背後的最終根據、憑借、理由,宇宙運行的最大秩序、規律、邏輯,世界生成、發展最重要的本元、事實、真相,一切存在最根本的功能、價值、意義,而且是形而上世界之最高最大、至玄至妙的冥想、追尋、體貼,來自經驗又超越經驗因而最具恒常意義的學說、理論、話語,人們最該懂得的最大知識、最高真理、最深邃智慧,人類精神之求、人文之思、文明之變最應遵循的大标準、大法則、大律令;不僅是哲學上最核心的概念、重要的範疇、“宏大的叙事”,人間最高邁的思維、獨絕的識見、精妙的靈感,對世界包括人生終極的覺悟、卓越的洞察、深沉的思考,一種絕妙的思維方式、高貴的精神信仰、獨異的文化形态,而且是我們作為人都應培育、養成的哲學修為、道德品性與文明素養,都應享有、受用的美妙的人生道理、豐厚的精神食糧與富有的心靈家園,都應追求、創造的高貴的生命氣象、完美的人生境界和充滿詩意的生活方式,都應持守、保有的絕對的思想靈魂、長久的精神血脈與永遠的情感寄托;不僅對推動我們現時代哲學的變革和進步具有無法估量的實質性學術價值,而且對形成我們現實生活中正确的生活方式與思維形式具有毋庸置疑的恒久實踐意義;不僅有利于充實、豐富我們的價值觀念、人生理念和世界觀點,而且會推高、提升我們的思想自信、理論自信與文化自信。老子的“大道之學”将永遠定格為中國乃至人類社會哲學史上一座難以逾越、無法撼動的巍巍豐碑!

老子是永恒的,因“大道之學”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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