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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轼與王弗結婚時間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0-13 05:49:14

林語堂在蘇轼傳記裡提到,蘇轼有個初戀情人,是他的堂妹,“畢生對伊人念念不忘”。這位堂妹的名字難考,嫁給了一個名叫柳仲遠的青年。林語堂考據,熙甯六年(1073)蘇轼曾到靖江堂妹家住了三個月,這期間有兩首詩是寫給她的,但都贈給了友人,“那兩首頗不易解,除非當作給堂妹的情詩看才講得通”,他在書中有細緻的文本分析。這位堂妹後來在蘇轼晚年流放在外時去世,确實令他很傷心,寫信給兒子說“心如刀割”,他流放歸來途經靖江,還抱重疾專門去堂妹夫婦倆墓前緻祭。林語堂此言可列為一說。他擔心敬愛蘇東坡的人“會不同意我的說法”,怪他将這點寫出來,可能是多慮了,确如其所言,“這是否在蘇東坡的品格上算個瑕疵,看法或因人而異”。相信真心喜歡蘇轼的人,都會對人性的真實,抱持松弛豁然的态度。

居喪期滿後,蘇轼确實娶了一位堂妹——前妻王弗的堂妹。她在出嫁前沒有名字,家中稱“二十七娘”,閏之這個名字是蘇轼取的,因她出生在慶曆八年(1048)閏正月。王閏之比蘇轼小11歲,20歲嫁給他後,伴随他走過最起伏輾轉的25年,經曆在朝為官、八年外任、遭貶黃州、重返中樞等各時期,“身行萬裡半天下”。她就是一位樸實的山鄉姑娘,不如堂姐能幹,也不曾讀過許多書,但秉性柔和體貼,支撐蘇轼度過人生的驚濤駭浪。

蘇轼與王弗結婚時間(蘇轼娶了前妻王弗的堂妹是個怎樣的人)1

閏之夫人很少過問蘇轼在外的事務,整日忙于有條不紊操持家務。她與蘇轼相處多年,早已摸透了丈夫的脾性。蘇轼在山東密州做知州時,趕上蝗災四起、旱災肆虐,深為百姓饑馑之苦憂慮。一天他又在為此悶悶不樂,幼子蘇過咿呀跑進書房,非拉爸爸陪他玩耍。蘇轼此刻哪有這心思,兒子卻不撒手,惹得他一時發怒斷喝,又吓得小兒大哭。夫人連忙進來抱走孩子,柔聲勸道,“小孩子不懂事,你怎麼比他還任性?整天愁眉苦臉又有什麼用?”接着給丈夫洗淨杯盞,斟滿小酒,一時讓蘇轼平靜下來,自覺慚愧。這段插曲被他生動記錄下來,寫成一首題為 《小兒》的詩:“小兒不識愁,起坐牽我衣。我欲嗔小兒,老妻勸兒癡。兒癡君更甚,不樂愁何為。還坐愧此言,洗盞當我前。大勝劉伶婦,區區為酒錢。”晉代名士劉伶是個酒鬼,有點錢就拿去買酒,其妻把酒藏起來,甚至 “捐酒毀器”,弄得劉伶隻好整天說謊騙酒喝。蘇轼這裡是對比稱贊夫人的賢惠德行。

烏台詩案時,蘇轼在獄中一度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告别的絕命詩第一首寫給弟弟蘇轍,第二首就寫給其妻,其中有雲:“眼中犀角真吾子,身後牛衣愧老妻。”他在描寫了身為囚徒的難堪慘狀後,繼而為自己死後妻兒的困境擔憂,“牛衣”即是貧民百姓的衣着, “愧老妻”三字明白講出無限的牽挂。後人對閏之夫人曾燒掉蘇轼詩文手稿多有微詞。蘇轼在給文彥博信中追述過此事,“至宿州,禦史符下,就家取文書。州郡望風,遣吏發卒,圍船搜取,老幼幾怖死。既去,婦女恚罵曰:‘是好著書,書成何所得,而怖我如此!’悉取燒之。”朝廷又要搜羅文字罪證,全家老小吓得半死,夫人怒道,就喜歡寫這些著作,又帶來什麼好處呢!于是一把火燒了。等此案過去,蘇轼“重複尋理,十亡其七八矣”。這确是她不夠精明聰慧,也不那麼理解手稿中凝聚的心血,令人惋惜,但在當時危急險惡的情況下,丈夫生死未蔔,為求避禍也無可厚非。

蘇轼幸未殺身,在被貶黃州貧困交加的時期,閏之夫人對甘苦處之怡然。本是農家出身的她,農事經驗豐富,和丈夫一同開墾耕種,養蠶紡織,是個得力的好幫手。蘇轼在給章惇的信中還為她能醫好病牛津津樂道,“昨日一牛病,幾死。牛醫不識其狀,而老妻識之,曰:此牛發豆斑瘡也,法當以青蒿粥啖之。用其言而效。”蘇轼說過:“予雖飲酒不多,然而日欲把盞為樂,殆不可一日無此君。”閏之也知夫君好酒,雖酒量不大,淺飲辄醉,但醉後往往就有錦繡好詞,所以常備薄酒。蘇轼也正是知道妻子的習慣,所以才會在暢遊赤壁、隻欠鬥酒時“歸而謀諸婦”,這是兩人間的默契,清妙絕倫的 《後赤壁賦》能傳之後世,也有閏之夫人的一份功勞。

蘇轼在黃州時寫給好友王鞏的一首詩中,給予妻子很高的評價:“子還可責同元亮,妻卻差賢勝敬通。”“元亮”是詩人陶淵明的字,曾作 《責子詩》,蘇轼這裡是點綴之詞,意在後句:東漢大鴻胪馮衍字“敬通”,“博覽群書”一詞就是形容他的才學人品而得,馮衍娶了個特别悍妒的妻子,終生牢騷滿腹,甚至給小舅子寫信要求将老婆休掉。蘇轼也是誇妻子賢惠,比起馮衍我可是幸福多了。當時蘇轼一家二十餘口人共同生活其樂融融,朝雲在黃州扶為侍妾,次年生下一子,他也是說妻子大度包容。

即使時入元祐,蘇轼政治地位扶搖直上,閏之夫人也“從我南行, 菽水欣然。湯沐兩郡, 喜不見顔”,一如既往不改常度,絲毫不見驕矜自喜的顔色。蘇轍對嫂子這種寵辱不驚的品性很是佩服,在她去世後,為其寫過兩篇祭文《祭亡嫂王氏文》《再祭亡嫂王氏文》,也最能代表蘇轼家族對王閏之的評價:“⋯⋯賜環而來,歲未及期。飛集西垣 (轼官中書舍人),遂入北扉 (官翰林學士)。貧富戚忻,觀者盡驚。嫂居其間,不改色聲。冠服肴蔬,率從其先。性固有之,非學而然。”贊美她的天性有如美玉,質樸無華,與生俱來。

元祐後期黨争激烈,蘇轼飽受無端攻擊,回歸故園的念頭便成了他逃避世事紛争、渴望安甯的一個情意結。元祐七年(1092)他由颍州移知揚州,給學生晁補之詩中再提此事,“且須還家與婦計,我本歸路連西南”,意思是這等大事還須與夫人商量,與其同歸。可惜次年八月一日,王閏之就在開封染病,先他而去,享年45歲。蘇轼寫有 《祭亡妻同安君文》,寄寓無限悲痛,“我曰歸哉,行返丘園。曾不少須,棄我而先。孰迎我門,孰饋我田。已矣奈何,淚盡目幹。”蘇轼肯定閏之的婦德,說她對待蘇邁如同己出,“婦職既修,母儀甚敦。三子如一,愛出于天”,閏之為家庭奉獻一切,而自己對老妻“我實少恩”,生不能同歸,“惟有同穴,尚蹈此言”。

閏之夫人可能難同蘇轼精神上有很深的交流,但她的溫柔堅韌,是蘇轼宦海沉浮中的安甯港灣。她離去後,蘇轼也常常思念她。紹聖二年(1095)谪居惠州,蘇轼與曾斷絕關系四十多年的姐夫程之才(字正輔)盡釋前嫌,程之才後續的夫人那時剛去世,蘇轼寫詩安慰,“萬裡倘同歸,兩鳏當對耰。強歌非真達,何必師莊周?”并加了一段注語:“轼喪婦已三年矣!正輔近有亡嫂之戚,故雲。”意思不必學莊周為擺脫喪妻之痛,鼓盆而歌,故作超脫,不用刻意掩飾,就讓它自然宣洩吧。

閏之去世當年,另一位庇護蘇轼的女性高太後也駕崩了,蘇轼命途随之急轉而下。閏之的幸運可能是,看不到夫君一貶再貶、遠谪南荒的磨難了。她的靈柩一直停放在京西寺院裡,直到8年後蘇轼去世,蘇轍安排将兄嫂合葬于汝州郏縣,實現了“惟有同穴”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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