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騎馬寺的少年

在我們村子裡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奇事、怪事。

王二和媳婦劉翠結婚多年，卻一直沒有生育。雖然看了很多名醫，也到過寺廟去求子，但媳婦劉翠的肚皮卻一直沒有動靜。

久治無方之下，王兒對媳婦劉翠說：“有沒有孩子老天爺說了算，我看咱還是聽天由命，莫強求了吧。”

雖然平日裡他倆嘴上不說，但沒孩子這件事始終是兩口子心裡解不開的疙瘩。可這日子總還要過，王二照樣去給人家施工隊搬磚和泥蓋房子，媳婦劉翠則忙田裡的活計、做家務。

這天中午，劉翠吃完飯上床休息，可沒睡多大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腿上涼涼的，起初她以為是天氣涼吹了風，于是順手拉過條被子蓋身上。然而沒等她再睡踏實，劉翠就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兒，她把被子撩開一看，天呐，劉翠幾乎要吓暈過去！

早已等久了的劉翠見整條蛇都爬了出來，再也顧不得害怕，拿着鐵鍬沖着蛇頭鏟了下去。說也奇怪，這劉翠是鏟得奇準，那鐵鍬正好鏟到張開的蛇嘴裡，把個蛇頭一下子鏟成了兩半。可沒承想，這蛇頭雖然掉了，可那蛇身子還是亂跳起來，劉翠瘋了似的往下鏟着鐵鍬，直到累了鏟不動了，她才發現那條蛇早已被她碎屍萬段，而且地上也被她鏟出了一個大坑。

等王二回來，一看這副景象，傻了眼。他說過不要讓劉翠傷了家蛇，可劉翠竟然把蛇鏟成了這樣。王二找了個紙盒子，把斷了的蛇一截截收起來，又到村外找了個土崗子，深埋了起來。

大蛇死了，劉翠心裡倒安穩了。她再也不擔心蛇會爬到她的床上了，睡覺也安穩了。可令人驚奇的是，那條蛇死後兩個月，劉翠的肚子竟然一天天大了起來，王二和劉翠高興極了，看來老天爺總算開眼要送他們個孩子了。

可慢慢地王二和劉翠就覺得不對勁兒，一般婦女都是懷胎十月分娩，可這劉翠的肚子明顯比别人漲的快，剛剛才三個月劉翠的肚子就快趕上人家七八個月的了。

這天晚上，劉翠肚子疼的難受，滿頭大汗地在床上滾，王二本想去找村裡大夫來接生，可這都後半夜了去打擾人家實在不好意思。再說了，看劉翠這個樣子馬上就生出來了，王二趕緊打來熱水，在一旁幫劉翠使勁。直到劉翠折騰的精疲力盡，王二這才看到劉翠竟生出個胎囊來。

那胎囊圓鼓鼓的，透過外邊的囊膜，王二看到裡邊竟擠滿了長長的像小蛇一樣的東西，但他肯定那絕不是什麼孩子。王二趁着夜色，把那“怪球”弄到院子來，順手拿刀剖開，結果一條條小壁虎竟然爬了出來！

王二也是給吓壞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等事，老婆竟然生了一堆小壁虎！驚慌之餘，王二趕緊從廚房裡拎來一壺開水，把那些小壁虎全都用開水燙死了，然後又在院子刨了個坑，把那些小怪物都埋了進去。

生下壁虎的事情，王二和劉翠都沒敢聲張，就說老婆流産了，王二一直也沒出去再幹活。兩口子驚魂未定，琢磨着這件怪事的來由。王二說，肯定是你殺了那條家蛇，它來尋仇來了。劉翠覺得可能也是自己闖了禍，一個勁點頭答應着。然而事情卻沒有他們想象的這麼簡單。

約摸又過了半個月時間，這天晚上王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就聽到窗戶邊上有個小女孩的聲音在不停地叫他，“王二哥你出來一下，王二哥你出來一下。”

王二鬼使神差地跟聲音走了出來，王二依希看見院子裡月光下站着一個梳着羊角辮的小女孩，對王二說：“王二哥，你們家住着一個壁虎精，我現在尚在幼年，隻能幫你看宅護院，以我的能力現在還無法除掉那隻壁虎精，但我可以給教給你個法子。那壁虎精屬陰，雞血屬陽，明晚子時你可拿一把柴刀，淋滿雞血直接朝他頭上砍去，切不可有一絲膽怯手軟。”

王二正想再問個清楚，那小女孩卻不見了。等到天明，王二一覺醒來，仍然覺得那小女孩就在眼前。王二聯想起媳婦生壁虎的怪事，他想不得不防。為了不讓劉翠害怕，王二決定把柴刀和雞血準備好。

到了晚上，王二等劉翠睡下，一個人悄悄地躲在院子裡廁所裡。等到子時，王二拿着淋了雞血的刀就進了屋。剛進一屋，王二就依然看到媳婦劉翠床邊，正站着一個高大的成年男子的黑影。王二二話不說，上去就是狠砍一刀。刀落之處，隻聽那黑影慘叫一聲，就不見了遺迹。

王二借着月色，順着那血迹追了出去。走到村南土地廟前，王二發現前邊的草叢裡竟有個掉下來的血淋淋的壁虎尾巴，那尾巴簡直都快趕上牛尾巴粗了。

砍跑了壁虎精以後，王二晚上竟又夢見了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對他說：“王二哥，我本是你家的一條看家小蛇。那條被你媳婦砍死的大蛇，就是我的母親。我母親被鏟死時下了詛咒，‘殺我者絕後也’也就是說你媳婦劉翠是不可能再有生育了。她身體裡沾染了壁虎精的陰氣，胎兒很難在裡邊存活。作為你們家的小看家蛇，我不忍心看你們受壁虎精欺負，所以我違背了母親的意願，幫你們趕走了壁虎精。可不幸運的是，那條壁虎精并沒有被你砍死，他肯定會到你家來找我尋仇的，我現在年紀尚幼，怎麼能對付得了它？所以我不得不離開你家了，請你們保重吧。”

小女孩說完就又不見了，到了明天早上，王二和媳婦劉翠在鍋台邊做飯的時候，王二發現風箱旁有一條剛剛褪下來的小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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