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宋·蘇轼
細雨斜風作小寒,淡煙疏柳媚晴灘。
入淮清洛漸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盞。
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詩詞君:
蘇轼就是在這首詞中找到了生活的詩意,找到了人生快樂的真谛,體味人間最有滋味、最簡單而有味的人生宴席。
清歡是人類心靈的純淨一隅,是超越物質享受的精神境界。清歡不講物質條件,隻講究心靈的平靜體味。
清歡是對人生、對生活的品味與享受,是對生活的熱愛。對生命情趣的珍惜,是在執着與放逐間,體味乃至人生的詩意。
相思會
宋·曹組
人無百年人,剛作千年調。
待把門關鐵鑄,鬼見失笑。
多愁早老。惹盡閑煩惱。
我醒也,枉勞心,謾計較。
粗衣淡飯,赢取暖和飽。
住個宅兒,隻要不大不小。
常教潔淨,不種閑花草。
據見定、樂平生,便是神仙了。
詩詞君:
這首詞告訴我們知足常樂是一種心境、一種感悟,更是人生之至理,生存之智慧。
懂得知足方能常樂,就好像紀曉岚老師陳白崖所寫的一副對聯“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無求品自高”。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過分膨脹自己的欲望隻會讓心靈疲憊痛苦,因為生命難以承受之重。
摸魚兒·東臯寓居
北宋 晁補之
買陂塘、旋栽楊柳,依稀淮岸湘浦。
東臯嘉雨新痕漲,沙觜鹭來鷗聚。
堪愛處,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
無人獨舞,
任翠幄張天,柔茵藉地,酒盡未能去。
青绫被,莫憶金閨故步。
儒冠曾把身誤。
弓刀千騎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
君試觑,
滿青鏡、星星鬓影今如許。
功名浪語,
便似得班超,封侯萬裡,歸計恐遲暮
詩詞君:
人活世上,沒有人能擺脫名利的糾纏與吸引。
利欲熏心、争名逐利,把名利看得高于一切,就會迷失自我。對于名利,本應采取淡泊的态度,但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為其所苦。
司馬遷曾在《史記》中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們知道想要擺脫名利的束縛是不可能的,但是卻能修煉出名利淡泊的心态。
其實,淡泊名利就是保持自我的本真,寵辱不驚,不卑不亢地活着。
玉樓春·春景
宋·宋祁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殘照。
詩詞君:
人生的壓力、郁悶和不快樂并不是因為你擁有的太少,隻是欲望太多,總想着更多的物質财富和享受,所以内心永遠在疲憊的追逐中憔悴沉重。
即使費盡心力得到了想要的,新的欲望又會接踵而至。于是,還來不及休息,就開始了新的追逐……
心靈沒有了閑暇安逸,快樂當然就不再光顧。
不要為金錢丢掉快樂,物質财富的确能給心靈帶來一時的快樂,但在這物質極大繁榮的時代也剝奪了人們快樂的美好時光。
小重山
宋·嶽飛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裡夢,
已三更,起來獨自繞街行。
人悄悄,簾外月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
阻歸程,欲将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詩詞君:
在人生路上,得一知己相伴是每個人向往的,知己懂得欣賞你的才華,懂得慰藉你的滿腹牢騷,甚至無須言語的交流,隻要一個眼神就能讀懂你的千言萬語。
古往今來的人們一直都在追尋着能交心的知己。一生窮困潦倒的詩聖杜甫說:“百年歌自苦,未見有知音。”納蘭性德說:“泠泠徹夜,誰是知音者”。魯迅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人生在世,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如果一生中有幸遇到知己,一定要懂得珍惜。
浣溪沙
宋·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詩詞君:
在人生的境遇裡,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得失都要伴随你一生。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得失的過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得失是相依的,有失就有得。
當你失去了明媚的陽光,你卻得到了皎潔的月光;當你失去了文學家浪漫的憧憬,你卻得到了科學家缜密的頭腦。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失去未必就是一種無法超越的災難,因為,生命中并沒有絕對的失去,失去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得到。而人生也總是在得失之間獲得平衡。
青玉案·元夕
宋·辛棄疾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裡尋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詩詞君:
人的一生總是固執地堅信最好的是在很遙遠的前方,總是不願意停下腳步,回頭望一眼,總是花費一生的時間去尋尋覓覓,到最後遍體鱗傷,頭破血流之時,才明白原來最好的、最想得到的一直都被甩在了自己身後。
暮然回首,是對世界的關照,也是對自己的靜觀。隻有蓦然回首,才能頓然醒悟,然後喚醒在追尋的路上已漸漸疲憊麻木的心靈,然後才能重振旗鼓、繼續向前走。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在人生的道路上,時刻要記住:先回頭看,再往前走。
浣溪沙
宋·王安石
百畝中庭半是苔,門前白道水萦回。
愛閑能有幾人來。
小院回廊春寂寂,山桃溪杏兩三栽。
為誰零落為誰開。
詩詞君:
王安石的這首《浣溪沙》是對“人走茶涼”寂寞無奈的充分诠釋。
此詞是王安石退居江甯時所作。回到江甯後,他建起了“半山園”,過上了閑雲野鶴般的日子,表面上安然自适,淡泊甯靜,而實際上,滿眼的惆怅與落寞。
雖然他已經退出政治舞台,但還是不能忘記自己的理想。然而輝煌的歲月已然逝去,等待他的隻是繁華過後的凄涼和人走茶涼的落寞。
人走了,茶涼了,這又何妨呢?茶涼了就倒掉,沖上新的茶葉,自會有袅袅茶香。何必要留戀那杯涼掉的舊茶,遲遲不肯喝清香怡人的新茶呢?
木蘭花
宋·晏殊
池塘水綠風微暖,記得玉真初見面。
重頭歌韻響琤琮,入破舞腰紅亂旋。
玉鈎闌下香階畔,醉後不知斜日晚。
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
詩詞君:
《列子·天瑞》中提到:“古者謂死人為歸人。夫言死人為歸人,則生人為行人矣。行而不知歸,失家者也。”生命随時都要回歸,走向它必然的歸宿,誰都難以預料明天将會發生什麼?
故交零落,人生無常,死亡是誰也無法阻擋改變的結局。所謂“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曹操曾大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也哀歎“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蘇轼說:“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曹植說:“人生處一世,去若朝露晞”。人生無常,也不過一場夢罷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人生隻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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