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善睐”

“美目盼兮”

“一雙瞳人剪秋水”……

相對于網絡用語的直白和簡單，

詩詞裡的那些眼神，

簡直太美了！

心迷曉夢窗猶暗，

粉落香肌汗未幹。

兩臉夭桃從鏡發，

一眸春水照人寒。

——《有贈》唐·崔珏

我還沉浸在剛才做的夢裡，昨晚為你塗的胭脂已經掉落，而你的臉卻如剛剛綻放的桃花，翦水秋瞳，眼眸明麗，顧盼生輝。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

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蔔算子·送鮑浩然之浙東》

宋·王觀

“眉眼盈盈處”，既是喻指友人故鄉的秀麗山水，又令人想象到朋友的家人倚欄盼歸之際的美目傳情、秀眉凝愁的情态，妙語雙關。

紅窗碧玉新名舊，

猶绾雙螺。一寸秋波。

千斛明珠覺未多。

——《采桑子·紅窗碧玉新名舊》

宋·晏幾道

從未想過能看到如此令人驚豔的雙眸，此時此刻，就算是千萬斛明珠，也無法和你的雙眸相比。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領如蝤蛴，齒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詩經·碩人》

你的脖頸潔白豐潤，你豐滿的前額上有着彎彎的眉。你笑起來是這樣的迷人，美麗的眼睛眼波流動。

波湛橫眸，霞分膩臉。

盈盈笑動籠香靥。

有情未結鳳樓歡，

無憀愛把歌眉斂。

——《踏莎行》宋·張先

你的眼波流轉，站在那裡盈盈地笑着，我向你揮一揮手，你卻羞得不敢再探出頭。

雲髻飄蕭綠，花顔旖旎紅。

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

——《筝》唐·白居易

你隻擡起了眼睛，看了看便低下頭繼續演奏，那一雙眸子如同一池秋水，波瀾不驚，目光明亮。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

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兩靥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紅樓夢》清·曹雪芹

寶玉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你就這麼出現了，細細的眉間似乎永遠都輕輕蹙起，眼中仿佛永遠都含着汪汪的淚意。

月皎驚烏栖不定，

更漏将殘，辘轳牽金井。

喚起兩眸清炯炯。

——《蝶戀花·早行》宋·周邦彥

夜已經深了，寒鴉嘶啞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即使窗外月光皎潔，也擋不住你雙眸的明亮。

但你的眼睛對我而言深不可測

盡管他們似乎在呼喚了又呼喚——

我仍無法判斷你是愛我

還是根本沒有動心

——《我知道那些星星》

（美）薩拉·蒂絲黛爾

我知道星星的名字，卻看不清你眼裡隐藏的秘密，對于我來說，它是世界上最深不可測的東西。

似花還似非花，

也無人惜從教墜。

抛家傍路，思量卻是，

無情有思。

萦損柔腸，困酣嬌眼，

欲開還閉。

——《水龍吟》宋·蘇轼

詞中寫楊花，亦是寫思婦，可說是遺其貌而得其神。柳葉如同美人嬌媚的眼睛，受傷的柔腸婉曲、嬌眼迷離，想要打開卻又緊緊閉上。

瞬美目以流眄，

含言笑而不分。

——《閑情賦》東晉·陶淵明

顧盼之際，美目中秋波流動，時而微笑言語，卻不分散奏樂的心神，使人一顧傾城。

我想在大地上

畫滿窗子

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

都習慣光明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顧城

顧城用未涉世的孩童的眼和心靈感受着成人世界，構建着自己的童話家園。

你黑色的眼睛是一小片夜晚

這夜晚很黑

也很漫長

兩個身影

停留在一面牆上

兩隻手在同一地方

畫着各自的太陽

——《你黑色的眼睛是一小片夜晚》

芒克

眼裡的黑色是片夜晚，那片漆黑深邃是猜不透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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