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特約撰稿 馮玉軍 周楚人

【編者按】

這裡所說普京的“孩子們”，并非生物學概念，而是政治社會學概念。他們指在普京執政俄羅斯20多年期間成長起來、開始在俄羅斯政界嶄露頭角，并有可能在2024年後對俄羅斯政治經濟發展産生重要影響的新一代權力精英。

普京提交的憲法修正案2020年3月14日獲憲法法院批準，7月1日經全民投票通過，7月4日開始生效。這意味着普京之前的總統任期“清零”，他從理論上将獲得參加2024年總統選舉的機會。2021年4月5日，普京簽署了關于總統任期的法案。根據該法案，他可以在現任期結束後再連任兩屆。但俄羅斯國内政治曆來波詭雲谲，法理上的可能并不代表現實中的必然。修憲不僅沒有解決、反而凸顯“2024問題”已經浮出水面。2024年之後，誰将掌管俄羅斯，是大家都熱切關注的問題。因此，複旦大學俄羅斯中亞研究中心主任馮玉軍教授推出“普京的‘孩子們’”專題系列，與大家共同盤點，哪些人有可能進入未來俄羅斯的權力核心或以其他形式對俄羅斯政治産生深度影響？

【之二十二】

埃莉維拉·薩希普紮多芙娜·納比烏琳娜（Эльвира Сахипзадовна Набиуллина），1963年10月29日出生于巴什基爾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首府烏法市，是俄羅斯著名政治家。2013年6月起擔任俄羅斯聯邦中央銀行行長，是俄羅斯榮譽經濟學家、聯邦一級公務員。

埃莉維拉·薩希普紮多芙娜·納比烏琳娜

納比烏琳娜1986年畢業于莫斯科國立羅蒙諾索夫大學，獲經濟學學位。畢業後一直在經濟部門工作，先後就職于蘇聯科學工業聯盟經濟改革問題委員會、俄羅斯聯邦經濟發展與貿易部經濟改革司，1997年成為經濟發展與貿易部副部長。在普京的第一個總統任期期間成為經濟發展與貿易部第一副部長，2007年出任該部部長。2012年擔任總統經濟助理。2013年在普京第三個總統任期時擔任央行行長。此後不久她就被英國《銀行家》雜志評為最佳央行行長。在《獨立報》2021年5、6月的百名政治人物排行榜中，納比烏琳娜均位列第10名，在4月的排名中，位列第8名，是不折不扣的實力派。

早年時光

納比烏琳娜出生于烏法市的一個工人家庭。父親薩希普紮多夫·薩伊特紮達耶維奇（Сахипзада Саитзадаевич）是一名汽車維修站的司機，母親祖列哈·哈瑪特努羅芙娜（Зулейха Хаматнуровна）是儀器制造工廠的機械操作員。納比烏琳娜的弟弟伊列克·薩希普紮多維奇（Ирек Сахипзадович）比她小9歲，因為父母工作繁忙，納比烏琳娜和伊列克均由祖母撫養長大。

少女時代的納比烏琳娜

納比烏琳娜的祖母是一位聰明勤勞的女性，在她的言傳身教下，孩子們一直很聽話，從不給老師和父母制造麻煩。據納比烏琳娜的同學反映，她是一位勤奮、禮貌的模範蘇聯女孩。她酷愛數學，一度想成為數學教師。課餘時間她愛讀書，喜歡白銀時代（編注：指20世紀前二十年，俄國出現了現代主義詩歌創作高峰）代表詩人安娜·阿赫瑪托娃和薩沙·切爾尼的作品，冥冥中為其日後的自由主義思想發展埋下了伏筆。1981年，聰慧的納比烏琳娜以優等生的身份從烏法市第31中學畢業。

1986年，納比烏琳娜畢業于莫斯科國立大學經濟學院，獲得經濟學學士學位。1985年她加入蘇共。大學畢業後，納比烏琳娜繼續在莫斯科國立大學國民經濟史與經濟理論教研室攻讀研究生，她準備了副博士論文，但因為某些原因并沒有參加答辯。據了解，1989年納比烏琳娜的部分研究成果與其他三位學者的文章共同發表在《勞動異化：曆史與現代》一書中。

初入仕途

1991年，納比烏琳娜進入蘇聯科學工業聯盟經濟改革問題委員會工作（蘇聯解體後更名為俄羅斯工業家與企業家聯盟）。1992年至1994年她被任命為委員會首席專家。

1994年，她成為俄羅斯工業家與企業家聯盟專家研究所顧問。同年，鑒于其在經濟改革領域的豐富工作經驗，納比烏琳娜被任命為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經濟改革司副司長。兩年後升任司長，兼任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部務委員會成員。1997年，納比烏琳娜晉升為經濟發展與貿易部副部長。

工作6年即成為副部長，這種飛速晉升在當代俄羅斯曆史上也是極為少見的。的确，納比烏琳娜擁有極為突出的個人能力，專業素質極強，但她仕途的一帆風順背後少不了兩位貴人相助。

在莫斯科國立大學讀研期間，納比烏琳娜結識了國民經濟史和經濟理論教研室教師雅羅斯拉夫·伊萬諾維奇·庫茲米諾夫（Ярослав Иванович Кузьминов）和葉甫蓋尼·格裡戈裡耶維奇·亞辛（Евгений Григорьевич Ясин）。

庫茲米諾夫比納比烏琳娜年長6歲，1984年于莫斯科國立大學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1979年至1989年在莫斯科國立大學經濟史和經濟理論教研室擔任講師。在納比烏琳娜讀研期間，二人喜結連理。1989年庫茲米諾夫進入蘇聯科學院工作，在科學院經濟研究所擔任高級研究員、經濟史研究室主任。1992年11月，在納比烏琳娜仕途剛剛開始起步時，庫茲米諾夫創建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學院（後改名為莫斯科高等經濟大學）并任校長。發表校長任命聲明的是庫茲米諾夫的好友、時任代總理葉戈爾·蓋達爾。

納比烏琳娜與丈夫庫茲米諾夫

莫斯科高等經濟學院是俄羅斯政府和總統的重要智庫，負責為國家經濟和社會改革發展制訂規劃方案、提供智力支持，緻力于為聯邦中央和地方起草立法草案、政府計劃和政策方案。該學院的專家們參與了多項重大項目，包括起草“2020年俄羅斯社會經濟發展戰略”，“2025年莫斯科社會和經濟發展戰略”，“2030年俄羅斯長期科學技術展望”，“發展教育、科學和技術的政府規劃”，“國有企業的創新發展計劃”等。

莫斯科國立高等經濟大學日後成為俄羅斯頂級名校，多個專業排名常年位列全俄第一。2008年之前，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大學一直由經濟發展與貿易部直管。值得注意的是，2007年9月24日，納比烏琳娜被任命為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部長。此後，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大學正式由聯邦政府直管。

庫茲米諾夫不僅是一位經濟學家，還是資深的社會活動家，在上層具有一定影響力。1997年，庫茲米諾夫提出了俄羅斯基于市場的教育組織和經濟改革概念，擔任多個國家戰略發展方向策劃的負責人，他是俄羅斯上世紀90年代後期至本世紀初期國家公務員改革、行政改革和反腐敗改革的重要參與者，出任總統、政府和部委各層級委員會和理事會成員。他龐大的人脈資源、深厚的經濟學實踐經驗在納比烏琳娜的職業生涯早期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葉甫蓋尼·格裡戈裡耶維奇·亞辛1963年畢業于莫斯科國立大學經濟系。次年于蘇聯中央統計局研究所工作。1973年開始在莫斯科國立大學任教。1991年5月起，擔任俄羅斯工業家與企業家聯盟經濟政策局局長，納比烏琳娜此時在其手下工作。1991年至1995年，亞辛擔任俄羅斯工業家與企業家聯盟專家研究所所長。1994年，在亞辛的賞識下，納比烏琳娜擔任專家研究所顧問。

葉甫蓋尼·格裡戈裡耶維奇·亞辛

作為上世紀末俄羅斯著名的自由派經濟學家，亞辛是時任俄羅斯總統葉利欽身邊的紅人，逐漸成為葉利欽領導下俄羅斯經濟改革的核心人物。1994年4月至11月擔任俄羅斯總統領導的分析中心負責人，同年11月亞辛出任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部長。

亞辛在1990年參與了制定經濟穩定和經濟改革的“500天方案”，他提出的向市場經濟轉型方案被公認為是超激進的。亞辛在俄羅斯被視為納比烏琳娜的導師，是其經濟思想的重要影響人。他對納比烏琳娜評價極高，對其寄予厚望，因此也在多個重要關口對其大力提攜。在切爾諾梅爾金擔任總理期間，亞辛逐漸被邊緣化，1998年3月退休，來到納比烏琳娜丈夫創建的莫斯科高等經濟大學任教。

亞辛在後來的采訪中評價納比烏琳娜：“她從不尋求在政治和陰謀中扮演任何引人注目的角色，她是俄羅斯最好的專業人士之一。她不是公衆人物，不喜歡說話，不喜歡主持演講。但在必要的時候，她會做得很好。除了非常能幹之外，她還是一個非常漂亮、有魅力的女人，盡管她很謙虛和克制，但男人們總是忍不住為其沉醉。”

幾經輾轉

1998年普裡馬科夫任俄羅斯總理期間，“8·17”金融危機使整個國家陷入政治、經濟、社會的全面危機之中。自由主義經濟思想大受批判，普裡馬科夫認為所有這一切都是“1992年以來俄羅斯經濟發展方針造成的必然結果”，是“自由主義者”的經濟方針将國家帶進了死胡同，私有化過程“從總體上導緻了社會、國家和民衆被洗劫、生産混亂和下降”。

作為自由主義經濟的大力推行者，納比烏琳娜不得不随恩師一同離開政壇，她轉任俄羅斯工商銀行董事會副主席，後出任歐亞評級機構執行董事。1999年前往戰略研究中心工作。該中心在制定和實施俄羅斯經濟長期發展戰略方面發揮着主導作用，其主要任務之一是監測和綜合分析國家社會經濟發展的指标。

此時納比烏琳娜幸運地遇到了自己的第三位貴人——戈爾曼·格列夫。納比烏琳娜被格列夫提議擔任新成立的戰略研究中心副主任，成為格列夫的副手。

格列夫與納比烏琳娜

1994年，戈爾曼·格列夫成為聖彼得堡市政府城市資産管理委員會副主席，之後是第一副主席。1997年成為主席，并成為列甯格勒能源公司董事會成員。1998年，格列夫又成為聖彼得堡海港公司和聖彼得堡第五頻道公司的董事會成員。正是在聖彼得堡市政府工作期間，格列夫結識了普京、梅德韋傑夫、阿列克謝·庫德林、阿列克謝·米勒、德米特裡·科紮克等人，而這些人也構成了普京擔任總統後幹部隊伍的重要支柱——“彼得堡幫”。

1999年，格列夫擔任俄羅斯聯邦國有資産部副部長兼戰略研究中心主任。當時戰略研究中心的主要任務就是為即将出任總統的普京制訂未來的經濟戰略與政策。格列夫在擔任部長期間，被人稱為“堅如磐石”的市場經濟擁護者和自由主義者，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實施難度極大的改革。他寄希望于私有經濟，認為應最大限度地減少國家對經濟的管制。以維護自由經濟著稱的納比烏琳娜自然受到其賞識，她追随格列夫，一同成為普京經濟政策智囊團的重要一員。

2000年普京當選總統，格列夫擔任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部長，成為普京前兩個總統任期内俄羅斯經濟政策的重要制訂者。納比烏琳娜随之出任第一副部長。作為格列夫的親信，她被公認為是該部的“灰衣主教”,實際負責聯邦經濟發展部的各項工作。在此期間，她大力推行改革以降低通貨膨脹，在改善俄羅斯經濟環境方面取得顯著成效。2002年，納比烏琳娜因工作成果突出被授予二級祖國功勳勳章。

格列夫曾在采訪中稱贊納比烏琳娜非常誠實，是一個“工作狂”，對市場經濟原理了如指掌。

成為普京智囊

2003年，納比烏琳娜已經成為公認的全俄宏觀經濟領域的權威專家，當年她榮獲蓋達爾經濟政策研究所授予的亞曆山大二世獎。此時她再度返回戰略研究中心，擔任主任職務。這次工作調動表面看似是将納比烏琳娜調離實權崗位，但實際是普京對其委以重任。

在此期間，納比烏琳娜在戰略研究中心率領近千名專家撰寫普京2004年再度競選總統的經濟政策構想及2020年前國家經濟發展規劃。2003至2005年間，戰略研究中心還發布了俄羅斯正在進行的經濟改革影響分析報告。幾年中，納比烏琳娜在戰略研究中心主持撰寫的報告中所提出的一些政策建議已經被從中央到地方的不同層級政府機關采納，其中包括日後引起軒然大波的“提高退休年齡”建議。

2005年10月起，納比烏琳娜成為籌備次年俄羅斯擔任G8主席國籌備與保障組委會專家委員會主席，以及俄羅斯總統領導的國家優先項目和人口政策實施委員會專家委員會負責人。此時納比烏琳娜已經成為普京團隊的核心人物之一。2006年，她再次被授予二級祖國功勳勳章。

2007年，納比烏琳娜完成在耶魯大學“世界學者”計劃的進修。“世界學者”計劃是一項旨在建立新的世界領導人網絡和增進國際了解的計劃，當年她被耶魯大學評選為18位世界“新興領袖”之一。同年，格列夫調任俄羅斯聯邦儲蓄銀行行長。納比烏琳娜則接任格列夫成為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部長（2008年俄羅斯經濟發展與貿易部更名為經濟發展部）。

2008年至2012年，她作為經濟發展部部長直接對時任俄羅斯總理普京負責。2010年後，她還兼任政府經濟發展與一體化委員會委員。其間她緻力促進國内經濟多元化發展，改善營商條件，得到普遍好評。2007至2012年，納比烏琳娜兼任俄羅斯國家技術集團監事會成員，她也是俄羅斯國家技術集團的創建人之一。2008年起，納比烏琳娜成為俄羅斯統一電力公司及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董事會成員。

擔任部長期間，納比烏琳娜組織撰寫了國家發展戰略規劃，制定一系列措施帶領俄羅斯走出2008年經濟危機。經濟發展部制定的政府反危機計劃包括支持實體經濟部門、保護國内市場的措施，幫助小企業和銀行系統。國家彌補了許多城市企業破産的缺口，履行所有需承擔的社會義務，養老金、失業救濟金和國家雇員的工資均正常發放。納比烏琳娜緻力于保護俄羅斯企業家特别是中小企業的利益，大力改善營商環境，吸引投資。在其倡議下，經濟發展部簡化監管評估制度，取消了一系列重複監管審查，大大簡化了檢查程序。她還一直為中小企業申請減稅，但收效甚微。

消除俄羅斯經濟與世界經濟之間的壁壘是納比烏琳娜擔任部長期間最主要的成就之一。在她主導下，俄羅斯經過18年的努力，終于在2012年8月成為世貿組織第156個成員國，而這也是其恩師亞辛多年來一直力推的。

2012年，普京第三次當選總統。5月21日，他提名納比烏琳娜為總統經濟助理。作為總統身邊最重要的人之一，總統助理已經是俄羅斯政界極為炙手可熱的職位。但是普京對納比烏琳娜的重用還不止于此。

平步青雲

2013年初，納比烏琳娜受任俄羅斯國家金融委員會副主席一職。同年3月20日，普京提名納比烏琳娜擔任俄羅斯央行行長。4月9日，俄羅斯國家杜馬批準該提名。6月24日，納比烏琳娜成為G8國家中第一個女性央行行長。

有專家指出，早前俄羅斯央行行長謝爾蓋·伊格納季耶夫希望采取更為寬松的貨币政策發展經濟，因而拒絕政府降低借貸成本的呼籲。此外，在伊格納季耶夫領導下的央行一直面臨嚴峻的監管漏洞。在普京看來，中央銀行需要一位精通宏觀經濟學并深入了解現代市場經濟的技術型官員，帶着普京贈與的“尚方寶劍”的納比烏琳娜是最合适的人選。

毫無疑問，此次任命引起了俄羅斯國内乃至世界範圍内的轟動，在此提名之前，納比烏琳娜的名字沒有出現在任何候選人名單上，在某種程度上，普京很好地隐藏了他将央行的鑰匙交到一位女性官員手中的意圖。

2018年，納比烏琳娜向普京彙報工作。

盡管如此，上任之初，納比烏琳娜還是遭受了很多非議，經常在媒體上被爆出負面新聞，社會各界對其與普京的親密關系及其女性身份表示質疑。還有人質疑，俄羅斯中央銀行的所有行動都是受時任俄羅斯聯邦儲蓄銀行行長格列夫操縱的。但是幾年後，納比烏琳娜的工作成果證明了女性也可以在俄羅斯政界成為一名優秀的管理者，她有能力在國家遭受的危機中解決最困難的問題。比如在2014年的盧布危機中，她一手推動俄羅斯浮動彙率制度的确立，緩解了俄羅斯外彙儲備的壓力，緩解通貨膨脹，推動了國家經濟複蘇。她妥善維系了基準利率與GDP增速之間的平衡，也極力保持了央行的獨立性。正如她此前在接受采訪時指出：“要明确政府和央行的職責範圍，不要為一扇門制作兩把鑰匙，這一點非常重要。”

後來有學者總結，傑出的個人品質、強大的專業能力和對總統的絕對忠誠是普京選擇她的原因。納比烏琳娜從不在争論和沖突中使用“眼淚、發脾氣”等女性把戲，而這些恰恰是政府中其他女官員最為擅長的手段。《生意人報》則指出，納比烏琳娜被任命的政治意義在于，當時俄羅斯蓬勃發展的自由經濟體制阻止了對格拉季耶夫的任命，隻要央行行長不是格拉季耶夫，是誰大家都可以接受。更為重要的是，納比烏琳娜堅信實踐出真知，在工作中杜絕教條主義、經驗主義。多年來她對于俄羅斯經濟發展的看法不斷與時俱進，從一個堅定的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到愈來愈重視宏觀經濟的穩定、公平的轉變就證明了這一點。一個懂得“窮則變，變則通”的央行行長對多年來在經濟泥沼中苦苦掙紮的俄羅斯來說至關重要。

2014年，俄羅斯廣播電台《莫斯科回聲》将納比烏琳娜評為俄羅斯百位最具影響力女性第二位。2015年，《歐洲貨币》雜志将納比烏琳娜評為年度最佳央行行長。2016年9月，《全球金融》雜志公布的全球最佳央行行長排名中，納比烏林娜名列第6位。2017年3月22日，普京再次提名納比烏琳娜擔任俄羅斯央行行長，6月24日，納比烏琳娜連任。2018年，普京再度授予納比烏琳娜榮譽勳章，以表彰其為發展和加強俄羅斯銀行體系做出的巨大貢獻。

2020年 12月8日，《福布斯》雜志發布了第17屆全球最具影響力100位女性年度排名，納比烏琳娜連續第三年成為俄羅斯唯一代表，位列57位。

近年來，在俄羅斯政治人物排行榜中,納比烏琳娜始終位列前十，是不折不扣的實力派人物。俄羅斯央行行長的任期為5年。不出意外兩度擔任行長的納比烏琳娜明年仍将繼續連任，在俄羅斯經濟、政治事務發揮重要作用。

家庭

納比烏琳娜與庫茲米諾夫育有一個兒子瓦西裡。瓦西裡出生于1988年，2009年畢業于父親創辦的學校——莫斯科高等經濟大學社會學系，獲得社會學學士學位，後來繼續在莫斯科高等經濟大學人文曆史理論研究所進修，獲得社會學副博士學位。2010年從英國曼徹斯特大學畢業，獲得社會學碩士學位。現為莫斯科高等經濟大學研究員。

納比烏琳娜之子，瓦西裡·庫茲米諾夫。

納比烏琳娜2020年申報的年收入為3592.6萬盧布（約合人民币315.77萬元），其丈夫為4462.8萬盧布。

納比烏琳娜會說法語和英語，衷情藝術，喜愛古典音樂，熱愛白銀時代的詩人及法國電影。

方巾和圍巾是其着裝的一大特色，據說，她的着裝在一定時間可以反映俄羅斯的當下經濟狀況。2021年7月23日，納比烏琳娜帶着“雷雲”形狀的胸針出席中央銀行的新聞發布會，會上宣布俄羅斯央行将關鍵利率加息至6.5%，以此來限制通脹風險，這是自2014年12月以來的最高值，有記者指出這意味着盧布上方的“烏雲”可能已經變厚。

（周楚人，複旦大學國際關系與公共事務學院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朱鄭勇

校對：施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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