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中下旬，海外媒體報道，美國海軍計劃派遣更多的戰艦，通過“航行自由”行動，挑戰中國對南海島礁的主權聲索。2月18日，美國“卡爾·文森”号航母抵達南海，開始執行所謂巡邏任務，美國海軍的這一舉動，使得逐漸被淡化的南海态勢又重新緊張起來。

美國“卡爾·文森”号航母 新華網 資料圖

為了執行所謂“航行自由”，美國密切關注着中國人民解放軍海空軍力量的發展情況，随着近年解放軍實力的不斷提升，中美兩國軍用艦艇、航空器在中國周邊海空域的“相遇”次數愈發增加，美國對解放軍的區域作戰能力表現出了焦慮和擔憂。為此，美國還制造了不少專為中國軍力打造的新詞彙，A2/AD就是近年來出鏡率頗高的一個。

A2/AD （Anti-Access/ Area Denial）中文稱之為反介入、區域拒止作戰能力。實際上，這是美國政界和軍方人士杜撰的帶有中國威脅論色彩的詞彙，A2/AD的概念含義是指中國發展了能夠在西太平洋地區的陸地、海洋和空中阻止外國軍力、尤其是美國軍事力量自由活動的戰區級先進軍事能力。從武器裝備具體來看，美國提出中國所具備的A2/AD能力，主要包括先進的戰區級武器、例如東風21系列彈道導彈、各類型号的反艦導彈、巡航導彈、以及新型水面艦艇、潛艇、作戰飛機等要素。

單從武器裝備的角度看，上述武器系統綜合性能先進、精度高、毀傷效果強，的确能夠與美國在亞太地區的軍事力量一較高下；同時，對美國軍事力量進入西太平洋地區，幹預亞太事務，介入東海、台海、南海等問題起到一定的阻吓作用。

美國所謂A2/AD屬刻意杜撰

事實上，中國的官方軍事戰略方針中沒有提出過類似于“反介入”、“區域拒止”這樣的軍事戰略，而美國的做法可以看作是一種基于能力判斷意圖的臆想。美國根據中國具備了能夠阻止美國進入西太平洋地區的軍事能力、發展出了具備這一能力的武器裝備，就臆想出中國在發展有關A2/AD作戰的能力和戰略方針，臆想中國構建了一套完整有效的區域反介入作戰系統。

美國提出中國發展A2/AD能力存在邏輯上的缺陷，這一缺陷把美國的“刻意”性暴露了出來。

首先，對武器裝備的采樣具有局限性，美國隻選了對自己有利的樣本、忽略甚至可以說刻意回避了整體。

中國近些年面臨的外部安全威脅紛繁複雜，因此中國在軍事裝備發展上的投入是全方位的。随着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以經濟和科技實力為保障，中國全方位地增強了國防軍事實力，從戰術到戰役、戰略各級和各軍兵種的武器裝備都得到了更新換代。

有能力進行所謂A2/AD作戰的武器裝備隻是中國龐大的新式武器庫中的一部分，不能單單認為中國發展了中近程彈道導彈、反艦彈道導彈等先進的戰區級作戰武器，就誇大某一個或某一類武器的地位、冠以“反介入/區域拒止”的頭銜，并由此認為中國正在發展A2/AD的作戰能力。

舉例說，如果沿用美國提出中國發展A2/AD作戰的邏輯，中國進行核武器現代化、發展新一代洲際彈道導彈、增強核武器的生存能力，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中國在發展一種新的針對美國的戰略核打擊作戰計劃？

按照美國的邏輯，中國具備A2/AD能力、發展相關戰略戰術，是由于中國發展和具備了可以阻止美國進入西太平洋地區的戰區級中短程軍事能力，而這一說法隻關注了中國具備所謂A2/AD能力的武器，忽略了中國整體的軍事裝備發展。

其次，對武器能力的采樣也有局限性，忽略以及刻意回避了其他作用。中國的中近程彈道導彈等戰區級先進中短程武器，其作用不完全是進行美國所謂的A2/AD作戰。而美國則忽略了武器裝備能力的多樣性，認定中國若幹先進的戰區級作戰武器就是用來進行A2/AD作戰。

先進的武器裝備幾乎不可能隻有單一的用途，在戰時都可以有不同的用法。美國所謂中國進行A2/AD作戰的武器系統，其作用也是多樣的。例如新型轟炸機不但可以用作打擊大中型水面艦艇，進行美國所謂的反介入作戰；還可以用作突襲軍事基地、打擊艦艇駐泊地、機場；同時也能用作對高價值固定目标諸如雷達、油庫進行打擊。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由此可看，進行所謂A2/AD作戰、隻是中國先進的戰區級武器作戰能力的一部分、不是全部。而美國認為中國的戰區級先進武器，唯獨就是用來進行A2/AD作戰，沒有考慮武器的其他用途。

綜上兩點可看，美國在構建中國軍事威脅論方面，刻意選取了對美國構建中國軍事威脅論這一言辭有利的樣本，忽略甚至可以說刻意回避了客觀整體的中國軍事能力。美國這種隻選取某一小部分武器裝備的能力就臆想出中國某一作戰戰略的做法，隻能表達出美國針對中國的“刻意”性，是一種杜撰。

美國構建A2/AD意在維護所謂“航行自由”

美國所臆想的中國的A2/AD作戰能力，對其實現亞太地區利益的戰略目标構成了挑戰。

人的心理防禦機制的一個表現，就是人用預期的方式體驗到一種焦慮，并嘗試用一種策略去阻止它，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個人越是缺什麼，就越愛表現什麼。

國家也是如此，上文叙述了美國構想的中國A2/AD作戰的邏輯缺陷問題，而美國之所以提出中國發展A2/AD能力，總是強調中國的A2/AD能力的威脅、擔憂中國阻止美國軍力進入西太平洋地區，背後的邏輯其實是美國實際上十分希望能夠使自己的軍事力量自由進出亞太地區。中國的軍事能力有了發展，美國就急于抓住武器系統這一說辭、認為中國發展了阻止美國軍力自由進出西太平洋的軍事能力，進而杜撰和誇大中國的軍事威脅感。

在美國人看來，中國成為了美國當前安全領域主要重視的對手之一。為了維護美國的世界霸主地位，美國需要在亞太地區有可靠的海空軍事力量存在。航行自由是美國希望能夠自由進出亞太地區的諸多行為之一，美國的根本态度，還是希望能夠獲得在亞太地區自由投送軍力的能力，這是其能否充分發揮軍事優勢遏制中國的關鍵。

中國的軍事實力的提升，尤其是各類新型海空軍裝備、精确打擊武器的列裝，使得美國感受到了威脅、感受到了自身軍事投送能力受阻，因而臆想出中國發展A2/AD作戰能力，并按照這一臆想發展和部署相應的軍事力量、提出各類遏制中國的軍事戰略。

未來中國周邊海域形勢風雲變幻，域外大國和周邊國家在東海、台海、南海這三海聯動的形勢可能會變得更加複雜和嚴峻，中國要繼續穩步發展國防實力，做好長期鬥争的準備，同時也要加強雙邊、多邊的各層面戰略溝通，為維護亞太地區的和平穩定做出積極貢獻。

（作者系清華大學國際關系學系博士研究生，研究軍備控制與國家安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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