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上公交車,便接到鳥友消息,說水邊有矶鹬。
我沒有見過這隻鳥,當然這也不稀奇,我沒有見過、沒有聽過的鳥太多了,但還是好奇。結果一查地圖,發現運氣特别好,所坐的這趟車恰好要路過那片水域,隻覺得自己受到了老天的眷顧,這個行程立即就增加了一項内容:拍矶鹬。
然而到了水邊,仔仔細細地找,并沒有看到什麼鳥。鳥友像是知道我找不到它,從林子那面走出來,很快就在石頭邊發現它。然後鳥友就回家去了,我則坐下來,拍這隻名為矶鹬的鳥。
在我的等待中,矶鹬慢慢從亂石中走出來,慢慢向我靠近。我不聲不響,看着它心無旁骛地覓食。
矶鹬背褐腹白,嘴較長,頭部有條色澤略深的橫線,與喙平行,從嘴角一直延伸至腦後,眼睛就在這條橫線的正中央。
看清楚它這個長相有點想笑,因想起宋人王觀的詞: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哪邊?眉眼盈盈處。眼波橫,指眸光閃動像水波橫流,是頗具風情的一個詞。偏偏這矶鹬,眼神都不用,自個就把眼睛長在一條橫線上,既省事,又穩妥:不用費心去讓眼波盈盈流轉,而且它的長相中規中矩,身子略長,腿較短,一看就是老實本分的。
矶鹬當然不知曉人類有這許多心思,它隻是睜着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眼睛在水邊覓食。随着走動,尾巴一上一下擺動,除此之外,再無多餘動作,想來是脖子較短的緣故。當然,當它側頭整理羽毛時,雖然不像其他鳥兒那樣媚态橫生,但那模樣也算得上嬌媚。
坐在岸邊的我是開心的,因為它的突然出現,豐富了這一天的行程。
直到回家整理照片,才發現自己的粗心:之前在水邊拍長嘴劍鸻時就拍到了矶鹬,它與長嘴劍鸻站在一起,當時還想:這是雌鳥吧,個頭要小一些,羽毛顔色也淺一些。而我一看到長嘴劍鸻就細細打量過它:像戴了個黑色的項圈,眉眼顔色略深,看上去就像皺着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當低眉順眼的矶鹬出現在它身邊,我想當然地就認為它們是一對:一雄一雌,而沒有去仔細看,其實這兩隻鳥的模樣并不相同。
面對矶鹬而不識,已讓我懊惱了。偏偏矶鹬與機遇讀音相同,就好像機遇就在眼前,我卻懵懂無知一般,不但不識,還錯認,這不僅僅是懊惱的事了。而我又能如何呢,隻能對自己再次無語,因為都不知道,要怎樣的粗心才能夠産生這樣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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