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冠滢滢
簡介
沐晚晴穿成一本重生女強文中的炮灰女配。
女主是驚才絕豔的堂姐,流放路途中重生一路開挂,傾全族之力扶她登上後位。
而沐晚晴全家就是墊腳石,在流放路上團滅。
沐晚晴:好累,毀滅吧。
亂哄哄的抄家現場,沐晚晴嗖的一把抓起婚書。
退婚潮中,沐晚晴用婚書換了一輛青色騾車和二十兩,開啟漫漫流放路。
為了活命,她使出十八般武藝。
涼皮烤豬蹄肉夾馍,火鍋奶茶炸雞。
種田養殖,瓜果飄香,糧食滿倉,牛羊堆積如山。
搞風電,造城池,建水泥路,打造繁華的塞上江南。
一不小心就玩大了,劇情嚴重偏移……
重生堂姐:大家都專心搞基建,我的宮鬥劇本還怎麼玩?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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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上,高傲桀骜的邊關之主獨坐一邊自斟自飲,對任何人不假辭色。
門口騷動,美麗英氣的女首輔沐晚晴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來。
男人放下酒杯飛奔過去,滿眼的愛戀 ,“夫人,你不在我食不下咽。”
現場嘩然。
簡評
女主穿成重生文中的炮灰女配,卻一路奮起,用一身所學種田養殖搞基建,推動農業工業經濟發展,從一介流放女犯到位極人臣,從而收獲了愛情親情的故事。
本書文筆流暢生動,人物鮮明有趣,栩栩如生,情節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女主将拿到的爛牌打成了王炸,永不言敗的正能量值得一讀。
試讀 第3章
來者是定遠侯府的大管家,榮大。
他一進來就被沐仲德攔住,“榮大,就你一個人來?你家主子呢?怎麼不親自來?”
他還擺着三品官員矜貴的姿态,卻不知自己頭發散亂,狼狽不堪。
榮大神色冷漠如雪,硬梆梆的開口,“主子讓我過來退婚。”
他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尊重,開門見山直接了當,隻想早點完成主子吩咐下來的任務。
“什麼?”沐家人都變了臉色,沐錦遙面色慘白如紙,纖細的身體晃了晃。
榮大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這是女方的庚帖,沐大爺請收好,請把我家世子的庚帖還來。 ”
沐仲德驚怒交加,“……這是誰的吩咐?”
他還指着定遠侯府拉他一把,官複原職是不求了,但求保住性命,允許他們回老家,到時再徐徐圖之。
榮大是定遠侯跟前的第一紅人,侯夫人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自然是侯爺。”
沐仲德臉色發青,不拉一把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當初低聲下氣求娶,如今翻臉不認人。
是他看走了眼。
沐大夫人又氣又急,“侯夫人曾經說過很喜歡錦遙,會視若親女,她肯定不會同意……”
不等她說完,榮大就打斷道,“夫人也很贊同。”
沐大夫人臉色煞白,大聲嚷嚷,“這怎麼可以?我們兩家都走完了三書五禮,隻差親迎了,從禮法上來說,我女兒已經是你們定遠侯府的人。”
榮大冷笑一聲,趾高氣揚的嘲諷道,“且不說還沒娶,就算娶了還能休棄。我這是通知你們,不是跟你們商量事情。”
他一點情面都不留,這也代表了定遠侯府的态度。
沐錦遙大受刺激,淚光閃爍。
沐大夫人見狀心痛如絞,憤怒的質問,“你們這是背信棄義,不怕被世人恥笑嗎?”
“我家主子說了,定遠侯府清清白白的,斷然不能與品行不端的罪人為伍。”榮大的視線在沐大小姐臉上掃過,意味深長的說道,“也不敢相信貴府大小姐的家教。”
沐錦遙臉上血色全失,嘴唇直哆嗦。
沐大爺勃然大怒,但凡大家族有幾個是幹淨的?定遠侯府的水渾着呢。
“放屁,退婚絕無可能,我們沐家沒有退婚的姑娘,錦遙,你不要怪父親心狠,實在是逼不得已。”
沐錦遙眼眶通紅,淚水如珍珠般滾落下來,“我明白,好女不侍二夫,我生是定遠侯府的人,死是定遠侯府的鬼。”
說完,她閉上眼睛,一咬牙往牆上撞去。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吓到了,眼睜睜的看着她撞上去。
“啊,不要啊。”沐大夫人吓的魂飛魄散。
眼見就要香消玉殒,活生生的釀成一樁慘劇。
沐晚睛離的最近,見狀,眼明手快的扯住沐大小姐的胳膊,險險避過去。
萬幸,沐大小姐的額頭隻磕破了一點皮。
她無力的癱在地上,淚如泉湧,傷心欲絕。
沐大夫人撲過去緊緊抱住女兒,哭的肝腸寸斷。“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榮大暗暗松了一口氣,要是鬧出人命,他也落不了好。
沐晚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神色不明,默默拉着二哥退到最不起眼的角落,然後盤腿坐下。
她看着哭的楚楚可憐的沐大小姐,微微挑眉。
不愧是京城雙姝之一,胸有丘壑,人家根本沒想尋死,這撞擊的力道太輕,她輕輕一拉就拉住了。
當然,她覺得女孩子有點心計是好事,别傻乎乎的被人騙。
隻要不害人就行。
耳邊傳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沐晚晴看向身邊的二哥,他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哎,好餓,還沒有開宴就出事了。
沐晴晴微微一笑,不知從哪裡摸出兩隻香噴噴的大雞腿,遞了一隻過去。
沐子昂:目瞪狗呆.jpg。
“不吃嗎?”
“吃!”
……
榮大眼神閃爍了半響,扭頭走向吳東明,取出一張單子,“吳大人,這是我們府上的聘禮清單,不屬于沐家的财産,請通融一下發還給我們。”
按照流程,在婚禮前兩個月下聘,聘禮随之送到女方家。
到時,聘禮的一部分會變成嫁妝,随新娘子嫁過來。
這不,定遠侯半個月前就将六十八擡聘禮送了過來,送的都是好東西。
收回這些聘禮才是此行最終目的。
沐大夫人猛的扭頭,憤怒的嘶吼,“不行,不可以,這已經是我們沐家的東西,就算查抄了,那也是要進國庫的。”
她甯可毀了,也不會便宜了定遠侯府。
他們明明可以搭救錦遙出去的,于情于理都可以!
榮大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有惱怒,太不識趣了,也不看看沐家如今是什麼境況。
“吳大人,貴妃娘娘前幾天還說很欣賞您的能力,相信您會有更廣闊的前景。”
他話裡的暗示太明顯,沐大夫人氣怒攻心,這些卑鄙小人,“吳大人,這不合規矩。”
兩方都據理力争,互不相讓,快要打起來了。
吳東明神色不變,忽然,他的視線在室内掃了一圈。
終于,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人。
“沐三小姐,你這是在幹嗎?”
大家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禁驚呆了。
好家夥,沐晚晴居然抱着一隻大雞腿在啃,還啃的津津有味。
别人凄風慘雨,憂心似焚,你躲起來沒心沒肺的吃東西,這像話嗎?
躲在角落的沐晚晴動作一僵,媽蛋,怎麼盯上了她?
算了,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吧。
她的身體挪了挪,巧妙的将一起偷吃的二哥擋在身後。
沐子昂可沒有她膽子大,被抓包的第一時間呆掉了。
沐晚晴大大方方的拿起大雞腿狠狠咬了一口,雞肉炖的很嫩,就是不夠入味。
忽然有點懷念炸雞。
“吃飯呢,吳大人,都過飯點了,您也餓了吧?要不,讓廚房給你整治一桌上好的席面?我們沐家的宴席很豐厚,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了。”
話說回來,廚房的食材堆積如山,冷菜都準備好了,全雞全鴨啥都有,還沒開席呢。
沐子昂佩服的看着妹妹,她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要知道,她分雞腿給他時,他就覺得這妹妹有點強。
但莫名的開心,是怎麼回事?
吳東明眼角微抽,面容一寸寸龜裂了。
他好歹是人見人怕的烏衣衛副統領,連皇子看到他都膽戰心驚,她怎麼還敢跟他唠唠?
沐大夫人卻很生氣,心裡的一團火瞬間爆發了。
“快死到臨頭了,你怎麼還吃得下?”
她跟沐老太太是同一類人,外表看似寬厚,内裡強勢又刻薄,精緻的利已主義者。
她欺軟怕硬,不敢沖烏衣衛發作,隻敢沖軟柿子下手。
沐晚晴可不怕她,涼涼的來了一句,“死到臨頭争取做個飽死鬼呗。”
沐大夫人:……紮心了!
沐晚晴将最後一口雞肉送進嘴裡,站了起來。
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油紙袋,打開一看,是一隻煮熟的全鴨,一隻少了兩條腿的雞,還有幾個肉包子。
她隻留下四個包子,“二哥,幫我拿着。”
她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全送到沐二爺面前,“父親,你們趕緊墊墊肚子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隻有這幾個人對她是真心的,真心換真心而已,其他人都算了吧。
沐二爺定定的看了她兩眼,随即将吃食接過來,用力一扯,兩隻鴨腿分給妻子和大兒子沐子誠。
他自己扯下一隻鴨翅膀惡狠狠的開吃。
女兒說的對,要做個飽死鬼!
沐子昂将肉包子遞給妹妹,沐晚晴一分為二,一人一半,吃!
皮薄肉餡香,出乎意料的美味。
空氣中彌漫着食物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家看着二房五口人大快朵頤,心情都挺複雜的,怎麼能當衆用手抓着吃東西呢?不知體統,粗魯的不像話。
幾個小的看着眼饞,卻不敢湊過去。
但這麼一來,将抄家帶來的恐怖氣氛一下子沖的無影無蹤。
吳東明也覺得這一家子挺奇葩的,看來沐三小姐的心大是随了父母。
“這哪來的?”
“廚房拿的,吃進肚子裡不算壞規矩。”沐晚晴已經吃飽了,拿手帕擦擦嘴,又擦了擦雙手,舉止優雅從容,“對了,你們臨走前别忘了把食材帶上,大家分一分,千萬别浪費了。”
吳東明自認是見過大世面,但遇到沐晚晴這麼大方的,居然噎住了。
榮大揉了揉眼睛,這是沐三小姐呀,怎麼像換了個人?
算了,他也懶的多理會,反正是一群沒有未來的人。
他繼續糾纏吳東明,求着要收回聘禮,軟磨硬泡,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
吳東明始終沒有吐口,也不知他搭錯了哪根筋,又又點名沐晚晴,“沐三小姐,你怎麼看?”
吃飽的沐晚晴整個人懶洋洋的,聞言很驚訝,這關她什麼事?也沒人聽她的話呀。
“這是大房的事,您可以聽聽當事人的想法,比如大姐姐。”
吳東明看向沐錦遙,她的眼睛都哭腫了,着實可憐。
“我……”沐錦遙眼含熱淚,美麗的面容哀怨而又憂愁,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我想見見世子。”
沐晚晴挑了挑眉,啧啧啧,果然是個聰明人,想從世子身上打開缺口,以感情打動人。
可惜,晚了。
春江水暖鴨先知,定遠侯府有貴妃,消息靈通,早早就過來退婚,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沐家這一回是栽定了。
她倒是不怕死,就怕半死不活的,活受罪。
吳東明揚了揚眉,“沐三小姐,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會怎麼做?”
大家的眼神都不對了。
沐晚晴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沒有當哭哭啼啼的炮灰嗎?至于這麼坑她嗎?
她一本正經的回道,“您是大齊國的官員,是皇上的臣子,遇到問題當然是請示皇上,皇上公正嚴明,睿智無雙,一定會做出最正确的決定。”
立場必須正确!
吳東明忍俊不禁,她如果是個男人,走仕途的話一定是個佞臣。
幸虧她是女的,當不了官!
此時的他不知道的是,這将是大齊皇朝唯一的超品女侯,以女子之身封侯,名垂青史,供無數後人贍仰。
作者有話說:
好看咩?繼續發紅包呀。
第4章
大牢,昏暗而又潮濕,空氣渾濁,一股酸臭糜爛的味道。
男的一間,女的一間,不大的監牢擠滿了人。
一扇窗孔開的很高,從那不大的窗孔透進一縷微弱的光,暗淡而又壓抑。
平時養尊處優的老爺太太小姐們三三兩兩的席地而坐,相互埋怨着。
沐氏族人怨嫡支惹事,害慘了他們。
沐家人不客氣的怼回去,平時都享受了,借着嫡支耍威風撈好處,出了事有什麼資格責怪?
嫡支的大房三房之間也不太平,你怪我,我怪你,撕扯不休,一個個像烏雞眼。
隻有二房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啥都不參與。
沐晚晴鬥智鬥勇耗盡了精力,靠在母親溫暖的懷裡睡着了。
沐二夫人憐惜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女兒,這孩子額頭流了那麼多血,傷了元氣啊。
哎,她都不能為女兒熬一碗補身體的湯。
沐晚晴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道驚呼聲吵醒。
“老太太醒了。”
沐家人齊刷刷看過去,隻見沐老太太顫顫悠悠的被扶起來,靠坐在牆上。
“母親。”對面牢房的沐仲德激動萬分,“您沒事就好。”
沐老太太是府裡的老祖宗,很有手段,是沐家人的主心骨。
這會兒她像是老了十幾歲,憔悴不堪,慈祥的面相顯露出幾分刻薄。
她大聲喝道,“都别哭了,我們沐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時,外面還有無數親朋好友在四處奔波搭救我們,淑兒和婉兒也會想辦法,我們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出去。”
這兩人是沐老太太的親閨女,嫁的都不錯。
她幾句話就讓衆人惶惶不安的心定了下來,姜,還是老的辣。
“老大,你想想有什麼可靠的親朋好友,想辦法向他們求救。”
“是。”沐仲德立馬應了。
沐老太太是後院厮殺中走出來的勝利者,就算到了這種地步,很沉得住氣。
“老大媳婦,老三媳婦,你們想辦法聯系你們娘家,讓親家通通關系,救我們出去,沐家上上下下都不會忘了這一份恩情。”
這兩個是嫡親的兒媳婦,她千挑萬選,家世背景都是門當戶對。
唯一沒被點名的老二媳婦,錢氏渾身不自在。
她娘家……不提也罷。
兩個兒媳婦都應了,但,沐三太太遲疑了一下,“可,我們怎麼聯系外面?”
他們如今什麼都沒有,無錢無權無勢,怎麼打通關系?
沐老太太胸有成竹,“我自有辦法。”
見她這麼有把握,沐家人心底燃起一絲希望。
沐老太太也是一個能人,不一會兒就跟幾個獄卒聊上了,還聊的很好,熱絡極了。
聽說其中一個獄卒父祖輩都幹這個,他還混上了一個小頭目當當,沐老太太眼神微閃。
“差爺,你有幾個子女?”
獄卒不是第一次見到落難的官眷,但官太太帶着幾分尊重,幾分熱情的跟他說話,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三個兒子。”
“你真有福氣,可都娶親了?”沐老太太很和善的笑道,“如果沒有,老身托個大,幫你保個媒。”
官差心裡一動,“我小兒子還沒有成親。”
沐老太太笑的更熱情了,手指向角落裡昏睡的沐晚晴,“你看,我這孫女怎麼樣?從小溫順乖巧聽話,還知書達禮,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我最是疼她。如果不嫌棄,我這就把孫女許配給你家小兒子,你看如何?”
“這……”獄卒很心動,人分三六九等,他們獄卒就是最下等的,是賤籍,跟官員是天壤之别。
自家娶的兩個兒媳婦都是大字不識的賤籍女子,他做夢都想改換門庭……
能娶一個官員之女改善血統,還能帶來書香氣,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在以往想都不敢想。
但,這得冒風險。
朝庭的規矩,犯官女眷要是定了親,男方願意履行婚約可以将人帶走。
也不會牽連出嫁的姑奶奶。
規矩是這麼定的,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畢竟,誰沒有幾個對家,萬一被牽連呢?
沐老太太笑着看向庶子,“老二,我替三丫頭找個好去處,不用跟着我們一起受苦,你看呢?”
沐二爺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一時想不明白,作為一個疼愛兒女的父親,他自然是希望女兒脫離苦海,“謝謝母親……”
沐大爺眼神微閃,不置一詞。
不等沐二爺說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這麼好怎麼不讓你親孫女去?”
是沐晚晴,她翻身坐起來,拂了拂亂糟糟的頭發。
“我呀,願效仿孔融讓梨,讓妹妹們去享福。”
再不醒來就要被拉出去賣了,沐老太太不做人啊。
她親爹被養廢了,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我家阿雪阿霜還小呢。”沐三夫人急急的跳出來,“晚晴,這是祖母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辜負了。”
“三嬸,你這話不對。”沐晚晴一本正經的反駁,“祖母經常跟我說,要敬愛姐姐,凡事都不能與之相争。妹妹年紀小,凡事要讓着妹妹。”
“畢竟她們才是祖母嫡親的孫女,我父親是庶出,我們二房跟祖母沒有半點血緣,姐姐妹妹都比我尊貴,我都懂。”
獄卒直到此時才聽明白,什麼最寵的孫女,假話!
其他人也聽明白了,神色複雜。
沐二夫人不禁急了,“老太太,自古以來子女婚事自有父母作主,我不同意……”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沐老太太一聲怒喝打斷,“老二家的,你忤逆婆母,這是想被休嗎?”
沐晚晴本來無意跟人撕逼,都成階下囚了,但老太太這一手太惡臭,踩到了她的底線。
她不陰不陽的開口,“那就太好了,趕緊休吧,放我娘逃出生天,老太太總算做了一件人事。”
沐老太太眼神陰冷的盯着她,沐晚晴全然不懼,還沖她惡劣的笑了笑。
還把自己當成說一不二的老太君呀?
沐仲德勃然大怒,“沐晚晴,你怎麼敢跟祖母這麼說話?怎麼學的規矩?”
在沐家,沐老太太是金字塔的塔尖。
接下來是沐仲德沐仲文兩兄弟,再下面是他們的兒子,女兒,媳婦。
而二房沐仲平處于最底層,沒有半點話語權,連三房的小孩子都不将二叔放在眼裡。
沐晚晴漫不經心的笑道,“大伯,百年沐家毀在你的手裡,沐家幾代人的基業全被你毀的幹幹淨淨,你還配談規矩?但凡要點臉的,都以死謝罪了。”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沐仲德渾身發抖,眼眶通紅。
衆人面面相視,不知所措。
沐老太太看沐晚晴的眼神如毒蛇般陰冷,忽然闆起臉,神色嚴肅的訓話。
“都聽着,沐家每一個人都要以家族為重,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如今沐家大難當頭,身為沐家的子孫責無旁貸,為家族延續努力。”
她的積威甚重,沐家人習慣性的垂手聽訓,“是。”
她冷冰冰的看向庶子,“仲平,你也是沐家的子孫,受沐家庇護幾十年,錦衣玉食享受了這麼久,是時候為沐家付出了。”
沐二爺嘴裡發苦,如喝了一大碗黃連,就因為是庶出,所以遇事第一時間将他們推出去嗎?
沐大爺不愧是當過高官的人,心理素質過關,很快就緩過來,擺出長兄的架子,“仲平,母親怎麼吩咐你就怎麼做,她老人家是不會錯的。”
沐三爺更是拼命點頭,”對對,犧牲一個人換全家太值了,二哥,你還在考慮什麼?”
沐二夫人不禁急了,憑什麼犧牲她的女兒?
她剛想開口,就被沐晚晴輕輕按住,沐晚晴仰起臉長歎,“沐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們的子孫幹啥啥不行,賣女人求榮第一名。大伯,三叔,你們真有出息。”
這陰陽怪氣的話一出,沐家人面紅耳赤。
“沐晚晴,你姓沐,有責任……”沐老太太在沐家說一不二,不允許任何人挑戰她的權威。
沐晚晴自認為是個好脾氣的,但面對這樣的老太太,沒法講道理。
撸起袖子幹啊。
“好一個官面堂皇,将自私自利惡毒包裝成了大仁大義,這就是學會話術的重要性,大哥二哥,你們都學着點。”
她嘴角輕揚,露出淡淡的嘲諷,“老太太,若論受沐家恩惠最多的人是大房的子女,他們是嫡系子孫,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住最寬敞的院子,吃最好的飯菜,穿最好的衣服,如今,需要犧牲時應該他們上啊。”
“享受和義務是連帶的,沒道理好處都是他們的,壞事就推别人出去頂缸。”
沐老太太一臉的不認同,理所當然的開口,“嫡系子孫是家族最珍貴的,他們是家族的希望……”
而庶出就是用來鋪路的,否則留着何用?
沐晚晴忍不住笑了,“是蛀蟲,一無是處,遇到事就躲到父母身後,沒有擔當的廢物。”
她嘴巴太毒了,字字句句戳到沐家人痛處。
可不是嗎?抄家到現在,哪個子孫有擔當的?一個個鬼哭狼嚎,隻知道求饒。
但看破不說破,沐家人的挂不住了。
沐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仲平,你快管管你女兒,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們沐家的臉面都被她丢盡了。”
“原來,沐家還是要臉面的人家。”沐晚晴驚訝地睜大眼睛,表情誇張,“我第一次知道,呵呵。”
一聲呵呵,太魔性了。
沐老太太隻覺渾身血液直往腦門沖,臉漲的通紅,頭暈眼花。
沐二爺生怕她氣出好歹,到時女兒也逃不脫幹系,“晚晴,你就少說兩句。”
沐晚晴既然出手了,那一定要有個結果。
眼下,是打破權威掙脫束縛,重建次序的最好時機。
她嘴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來吧,上殺手锏!
四周的人莫名發寒,齊齊哆嗦,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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