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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版秋海棠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0-07 19:45:04

澎湃新聞記者 羅昕 實習生 黃菁菁

近日,詩人、作家舊海棠的首部自傳體長篇小說《消失的名字》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消失的名字》原名《你的名字》,首發于《收獲》長篇小說2020夏卷。

這是一部以第一人稱“我”展開叙述的小說,主要講述了三段與“姓名”有關的故事:“我”的父親是一個養子,他想認祖歸宗,于是把做人養子的姓名改成了自己本來的名字;“我”辍學打工,因為年少尚無身份證,隻能使用了别人的身份混入工廠;還有“我”的姐姐,她從小拉扯弟妹,進城打拼後好不容易看到了盼頭,卻在懷孕時查出了白血病。盡管一家人努力籌集醫療費,但姐姐沒熬到移植就病逝了。她的名字也從家庭戶口本上消除了。整部作品的叙述時間跨度40年,從一家人的進城及返鄉見證了人的存在與消失、時代的陷落和升騰。

舊版秋海棠(舊海棠消失的名字)1

8月21日,《消失的名字》線上發布會在“小麥自在生活”視頻号舉行,舊海棠與作家、書評人麥小麥,作家笛安,媒體人、作家郭玉潔,評論家李偉長圍繞這部獨屬于這個時代的生存故事,展開了一場有溫度,亦有力量的讨論。

舊版秋海棠(舊海棠消失的名字)2

8月21日,《消失的名字》線上發布會在“小麥自在生活”視頻号舉行

令人心碎,也得到救贖

郭玉潔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小說是一門展示心碎的技術,也是挽救心碎的技術。麥小麥認為這句話用來形容《消失的名字》特别恰當:“它真是一部令人心碎的小說,但這樣一部小說,也讓人得到了救贖。”

笛安一開始看這部小說甚至不覺得它是虛構的,其中密布的細節、叙述的腔調、處理時間的方式都讓她感覺在看一部非虛構作品。但她也強調,哪怕小說百分百在寫作者自己的事,也不要把小說當成完全真實的文本。“小說裡的叙述者和作者本人之間是有間距的。我個人一直很反對把每個人的閱曆和其作品劃上等号,因為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從有苦難或傳奇經曆的人中選一波出來就可以是作家了。”有一段時間,她反而更喜歡經曆很簡單的人,但寫作時卻可以把簡單的東西寫出不一樣的角度。

“經過幾年小說寫作練習,現在回頭來總結,寫小說大不過也是這個道理,每個寫作者因為對一段曆史選取的立場不同,而有了對人物不同的确立和塑造。就是,生活還是那段生活,回頭看它們,因為角度不同而有了無限的細節,并在無限延伸。”舊海棠說,這是一部由紀念姐姐而起并獻給姐姐的文學作品。同時,也獻給她的父親、母親。

舊版秋海棠(舊海棠消失的名字)3

《消失的名字》原名《你的名字》,首發于《收獲》長篇小說2020夏卷。

“我在這本書裡看到了兩個東西,一是生活本身,二是女性成長。”李偉長說,這是一本很苦,也很有力量的書。出版社特意選擇了“鋼鐵森林”這樣的封面——個人穿越其中,看不到盡頭,也望不見來處,這樣一種迷茫又堅硬的感覺和小說本身的氣質特别相符。書名最初也不叫《消失的名字》,後來改成這個是想向讀者傳達:“在生活過程中,我們總要和很多東西告别,我們必須接受它們的消失。在告别與接受中,我們變得更有力量,再往前,走下去。”

“我自己也有鄉村生活的經曆,太清楚一個從鄉村走出來的普通人在城市一點點建立起生活的那種漫漫長路的感覺,你不知道它的盡頭會有多遠。”李偉長表示,在小說裡,舊海棠把這一條路寫得極其準确,她沒有用任何浮誇的詞,也沒有用廉價的勵志的語言,她寫得哀傷而沒有刻意哀傷,因為這就是生活本身。

舊版秋海棠(舊海棠消失的名字)4

這是一部以第一人稱“我”展開叙述的小說,主要講述了三段與“姓名”有關的故事。

在虛構與非虛構之間,找到生活這件事

舊海棠坦言,這部小說寫得特别艱難,經曆了從“虛構”到“非虛構”,再從“非虛構”到“虛構”的文體轉變。

“我嘗試過把姐姐的經曆寫進小說,但總是被真實的東西左右着,比如我寫到一個情節,如果按照虛構的邏輯或倫理寫下去,會發現真實的結果就在前方等着我,我就一直寫不了。”

于是,她把文體換成了非虛構——以此紀念姐姐,但寫到七萬字的時候,又寫不下去了。“我會被很強的現實幹擾。為什麼?因為非虛構也有非虛構的倫理,你不可能把所有的生活像流水賬那樣照搬過來,必須有所取舍,但我實在難以取舍。尤其當你回憶一個人的時候,點點滴滴的甜蜜的傷心的細節全部向你奔來。”後來她還冒出了很多顧慮,最重要的就是擔心非虛構會給姐姐的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這麼一來,這份寫作就暫時擱置了。

直到後來去福建山裡做茶,鄉村生活又喚起了她的很多童年回憶。“我想,還是要把姐姐寫出來,把曾經的童年寫出來。這是我真正認真思考的時候,确定我要寫成什麼樣,如何處理現實。”她決定重新回到小說,納入更多的人物和更長的時空,這才有了現在的《消失的名字》。

“其實虛構和非虛構之間存在着很多模糊地帶,不是截然分明的。”與舊海棠相識于一個非虛構寫作工作坊的郭玉潔說,“真實有很多層面,除了事實真實之外還有内心的真實,或者說某種真相層面的真實。即使是非虛構寫作,也不可能把生活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寫出來,所以不存在和現實一模一樣的非虛構寫作。”

看了《消失的名字》後,郭玉潔更理解了兩人在工作坊時的種種讨論。“這本書撲面而來的現實感在今天很多小說裡不太能夠遇到。這種現實感不是很悲慘的故事,而是充滿了大量的細節,這些細節都如此真實。可能别的小說家寫五、六本書用的細節都放在這一本裡了,這真的要有大量的生活經驗才可以提煉出來。”

“這些年非虛構寫作的興起讓很多作者都在尋找一個界限,即虛構的生活和非虛構寫作之間的界限,也可以說,人們對生活真正的形态充滿了興趣。”李偉長說,“在舊海棠的書裡,我一下子就找到了生活這件事。”

舊版秋海棠(舊海棠消失的名字)5

舊海棠,詩人,小說家。本名韋靈,1979年生,安徽臨泉縣人。小說發表《收獲》《十月》《人民文學》等刊。小說集出版有《遇見穆先生》《返回至相寺》。

關乎女性的成長,亦是人的成長

在《消失的名字》裡,舊海棠呈現了兩個家庭,一個是“我”多災多難的原生家庭,一個是“我”結婚後組建的家庭。小說中有關婚姻與愛情的思考,有關原生家庭與婚姻家庭的邊界感,都給麥小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看這本小說時幾度落淚。如果要用兩個詞形容這本書,那麼一個是“堅硬”,一個是“成長”。“對于從農村出來的一對姐妹而言,社會就是一堵堅硬的牆,她們要殺出一條路,一條僅供自己生存的路,非常不容易。姐姐生了重病,年紀輕輕就去世了,于是這個家的重擔就落在了妹妹身上。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後來弟弟出事了,她自己的工作與生活也接連遇到問題。那在我看來,這其實是一部女性成長之書。”

舊海棠回應道,在寫婚姻家庭那部分,她突出了小說人物“我”的困惑以及對于未來人生的一些想法:遇到了那麼大的困頓,還有沒有可能通過延伸找到生活的方向?她也并不否認,自己對于小說中涉及的很多問題,比如愛情和婚姻是否必須綁定等,其實也還沒有思考得很清楚,所以用了很多疑問句。

“從鄉村到城市的轉變不隻是個人經濟的轉變,也是人際關系的完全轉變。從農業社會結構中的原生家族轉到現在的核心家庭,舊海棠感受到了一個女性在這個轉變中面臨的種種難題,哪怕個人經濟已經好轉,仍然要面對那麼多可能的困難,而且還不是個人可以解決的困難。”郭玉潔非常期待舊海棠可以在接下來的作品裡繼續探讨這個問題,“這也是我們目前的生活狀态。”

談及女性的變化與成長,笛安坦言自己真正的很大改變發生于女兒出生以後。“開始當媽媽之後,我的人生不是隻有寫小說而已,不是的。對我而言,母親的身份有比較多正向的東西,但另一方面,我的工作效率降低了,這沒有辦法。但是我非常感激的一點是命運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當我成為媽媽之後,我反而開始想作為作者的笛安有她的任務、她的夢想,但作為個人的我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這幾年思考這些,反而覺得活得比之前更完整一些,這是我最初沒有想到的。”

責任編輯:梁佳

校對:張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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