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書院為啥叫千年書院?書院學規最早出現于南宋,又稱規約、揭示、學則等南宋時期,理學思想與書院教育緊密結合,書院規制日趨完備學規往往蘊含着豐富的學術思想和人生哲理,是書院制度精華所在呂祖謙所作《麗澤書院學規》為學規之始,而影響最深遠的學規則為理學名家朱熹的《白鹿洞書院揭示》(簡稱《揭示》)《揭示》不僅對書院師生道德情操的養成有着積極作用,更是朱熹理學思想在書院教育中的集中體現,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白鹿洞書院為啥叫千年書院?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書院學規最早出現于南宋,又稱規約、揭示、學則等。南宋時期,理學思想與書院教育緊密結合,書院規制日趨完備。學規往往蘊含着豐富的學術思想和人生哲理,是書院制度精華所在。呂祖謙所作《麗澤書院學規》為學規之始,而影響最深遠的學規則為理學名家朱熹的《白鹿洞書院揭示》(簡稱《揭示》)。《揭示》不僅對書院師生道德情操的養成有着積極作用,更是朱熹理學思想在書院教育中的集中體現。
朱熹撰寫“揭示”
朱熹認為,教育是“政事之本,道德之歸”。朱熹一生與書院有着不解之緣,曾創建、修複了包括寒泉、武夷、嶽麓、白鹿洞在内的多所書院,白鹿洞書院也由此獲得新生。
兩宋時期出現了一批以天下為己任的理學家,書院成為他們傳播自己學說的主要陣地,朱熹就是其中的代表。他生活的年代,由于多年戰亂、政府财力匮乏,導緻當時官學“諸生無所仰食,而往往散去,以是殿堂傾圮,齋舍荒廢”。朱熹認為當時的科舉教育過于功利化,淪為士子“釣聲名、取利祿”的手段,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則“未有聞也”。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朱熹試圖以振興書院來達到使讀書人懂得“所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的目的,扭轉世風日下之局面。
白鹿洞書院位于廬山五老峰南麓後屏山下,山川環合,林谷幽邃。北宋初年,白鹿洞書院由廬山國學改建而成,此時的書院規模不大,影響力也有限。朱熹重修書院,制定《白鹿洞書院揭示》後,白鹿洞書院才真正聲名鵲起,跻身四大書院之列。呂祖謙《白鹿洞書院記》中記載:“嵩陽、嶽麓、睢陽及是洞為尤著,天下所謂四書院者也。”
淳熙六年(1179年),朱熹曾到訪白鹿洞書院,見書院荒廢已久、斷壁殘垣,唏噓不已,他認為白鹿洞書院“累聖相傳,眷顧光寵,德意深遠,理不可廢”,遂下定決心複興書院,為書院置辦院産,征求圖書。朱熹又力排衆議,說服宋孝宗為書院賜額,白鹿洞書院正式得到官方支持。在朱熹的不懈努力下,書院在荒廢百年後重獲新生,并逐漸聞名遐迩,被後世學者譽為“天下書院之首”。書院開學之際,朱熹親自講說《中庸》首章,并取聖賢教人為學之大端,揭示于門楣,即為《白鹿洞書院揭示》(又名《白鹿洞書院學規》《白鹿洞書院教條》《朱子教條》),希望以此勉勵諸生。《揭示》集中诠釋了朱熹關于書院培養什麼樣的人才、怎樣培養人才的教育思想。
正文僅百餘字
《揭示》簡明扼要,正文僅百餘字,可分成5方面内容,依次為“五教之目”“為學之序”“修身之要”“處事之要”和“接物之要”,為書院教育提出明确的目的要求和培養途徑。《揭示》正文是朱熹借用先賢言論,結合自身理學思想之精髓歸納而成,實現了創造性诠釋,不愧為理學集大成者。
首先,朱熹将以“明人倫”為核心的“五教之目”列在《揭示》之首,“學者學此而已”,說明“明人倫”是書院教育的根本所在,體現了“明人倫”的重要性。“五教”指“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别,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立德是書院教育之根本。
其次,朱熹提出了“為學之序”,即“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在朱熹看來,做到學、問、思、辨,便可“窮理”,并且将“為學之序”運用于書院的教學活動中,将其融入讀書方法之中。朱熹十分看重讀書,他認為:“為學之道,莫先于窮理;窮理之要,必在于讀書。”為此提出循序漸進、熟讀精思、虛心涵泳、切己體察、着緊用力、居敬持志的六則“朱子讀書法”來指導生徒讀書。在朱熹看來,學習是不斷積累的過程,故要求生徒研讀儒家經典應以《大學》《論語》《孟子》《中庸》為序,而《四書》又置于《五經》之前,循序漸進、由表及裡。
最後,“窮理”要落實在“笃行”之上,兩者構成書院教育的兩翼。朱熹将“笃行之事”細化為“修身之要”“處事之要”和“接物之要”三部分,足見這位理學集大成者對道德實踐的看重。南宋時逢亂世,理學家們以培養經世濟民之人才為己任,而抵抗科舉利誘,擺脫場屋俗學的關鍵則在于“笃行”。其中,“修身之要”是指“言忠信,行笃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修身”與“立德”相輔相成,誠實守信、恭敬謹慎、知錯能改是為人的基本原則。“處事之要”即“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朱熹說:“義利之說,乃儒者第一義。”他曾邀陸九淵到白鹿洞書院講授“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養成正确的義利觀,提升個人品德修養。朱熹對“接物之要”亦有要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孔子在人際交往方面的經驗之談。處事待人要寬宏大量,與人為善,以“恕道”精神為準繩。而“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則強調嚴于律己,時刻進行自我反思,完善人格。《揭示》充分反映了儒家的修身思想,如果說學、問、思、辨停留在認識層面,那麼“笃行”則上升至道德踐履的高度。“窮理”與“笃行”缺一不可。通過上述努力,就能實現理學家們“傳斯道而濟斯民”的遠大抱負,開創河清海晏的盛世局面。
“揭示”影響海外
理學注重培育人的内在道德修養,《白鹿洞書院揭示》所要達成的目标是“講明義理,以修其身”而後“推己及人”。“修身”是“齊家”“治國”乃至“平天下”的基礎。“窮理正心,修己治人”是朱熹對白鹿洞書院生徒的真切希望,也是古之哲人對修身、處事、接物等多方面内容的深刻思考,更是千百年來書院精神的真實寫照。
由于《白鹿洞書院揭示》揭示的是“聖賢所以教人為學之大端”,因而具有宏觀性、綱領性,具有廣泛的适用性,所以明代思想家王陽明曾評價《揭示》:“夫為學之方,白鹿之規盡矣。”紹熙五年(1194年),朱熹任潭州知州,重建嶽麓書院,将《揭示》移錄其中,史稱《朱子教條》。淳祐元年( 1241年),宋理宗趙昀視察太學,手書《白鹿洞書院學規》,賜示諸生。其後,或摹寫,或刻石,或模仿,《白鹿洞書院揭示》遍及全國書院及地方官學。于是,一院之“揭示”,遂成天下共遵之學規。
明代白鹿洞書院多位洞主都曾參考《揭示》,拟定新規,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明代理學家胡居仁所作的《續白鹿洞書院學規》。明末東林黨領袖顧憲成對朱熹的《揭示》極力推崇,“愚惟朱子《白鹿洞規》至矣盡矣,士希賢,賢希聖,舉不出此矣。”他為東林書院制定的《東林會約》,就是在《揭示》基礎上完成的。
清代經學家李文炤任嶽麓書院山長期間,曾編寫《嶽麓書院學規》,其中“學問思辨,必以力行為歸”等思想與《揭示》可謂一脈相承;嶽麓書院另一位山長王文清所編訂的學規則對學子提出尊敬師長、明辨義理、崇尚節儉等道德要求,将《揭示》中德育内涵系統化。
《揭示》還名揚海外,如朝鮮著名學者李退溪的《伊山書院學規》、日本陽明學鼻祖中江藤樹的《藤樹規》,均是以《揭示》為藍本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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