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末,一個初冬的傍晚,一個平凡而渺小的生命,在蘇中地區,在一個叫做缪墩的小村莊悄悄降臨了。他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鄉下人。在那樣饑餓的蠻荒的缺吃少穿的艱難困苦的歲月裡,好多大人小孩,都因貧窮和疾病離開了人世間,隻有頑強的勇敢的生命,苟且的堅強的存活下來。我就是其中之一。十幾年的風風雨雨,父母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成人;再後幾十年的跌爬滾打,老天眷顧,自己奮鬥,讓我有了安穩的生活,幸福的家庭。感恩上天,感恩父母,感恩世間所有的遇見!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2000年早春的日子,我的老父親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享年83歲。我們姐弟三人,隻有把有限的孝心獻給母親。現在母親已經92歲高齡,随弟弟一家一起生活,被照料得幸福美滿。除了耳背腰駝,就是生活自理,愛管閑事,指手畫腳,東跑西轉。我也常常回家照看母親,盡人子之孝。我是她領導得最多指揮得最多關心得最多要求得最多的人。盡管我有時嘴裡心裡不滿,最後還是繳械投降。
今天是我的生日。幾天前我就跟弟弟弟媳說好,待我生日的時候,我們兄弟兩家人一起吃晚飯,我備些雞鴨魚肉小酒,弟弟家備些農田蔬菜,我們兩家歡聚小慶。一是感恩母親,二是感謝弟弟一家人對母親的悉心照料, 三是祝我生日快樂!弟弟欣然同意,一切有序進行,隻待歡聚時刻。
圓桌的菜品冷碟小菜燒的大菜弟媳已經備好燒好,還有一些食材等待邊吃邊燒。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待侄子侄媳我的兒媳孫子愛人她們下班放學前來合歡。
黃昏悄悄的降臨了。晚霞的餘晖正把我的故鄉鍍上了一層金色,很靜谧,很輝煌,很美麗!
我是個閑人,也是個沒有大權的小指揮。一切都在我的運籌帷幄之中。我隻管在我的小樓獨享靜坐,慢碼着我的文字,聆聽我的心聲,等待着我的家人。
又聽見耄耋之年的母親在樓下唠叨:“這些孩子怎麼還沒有到家,馬上六點鐘了…”然後又聽見叮叮咚咚的聲音,那是母親拄着拐杖在天井裡在大門口轉悠等待 ,而我同樣在靜靜的等待。
我的生日,我是主角,又是配角。在靜好的日子裡,盡一份孝心,享一份親情 ,來一場痛飲,該是人間福報 ,無尚歡愉吧。
海陵客天高雲淡
寫于故鄉2002.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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