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路遇楚狂
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
《論語·微子》:“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哀!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孔子下,欲與之言。 趨而辟之,不得與之言。
這是楚國的一個狂放不羁的隐士對孔子說的話,意思是勸孔子不要再費盡心思去周遊列國,宣傳自己的政治主張了,從政的人處境都是很危險的! 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未來的事情呢,還是可以努力去補救的。
但每次我讀到這句話總是感覺怪怪的,為什麼這麼說呢?
如果剝離這句話的曆史背景,純粹作為把這句話看成勸勉之語,我覺得它所呈現出來的精神是積極的,樂觀的,有點”亡羊補牢猶未晚“的味道。所謂”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嘛,何必拘泥窠臼于過往的種種不堪,應該大膽地去追求美好的未來! 從曆史學的角度來分析,這其實一種繼往開來的曆史觀,曆史的經驗教訓往往并不是一種恥辱和所謂的負資産,恰恰相反,它是一筆難得的财富,甚至指明了我們努力的方向。風物長宜放眼量,希望就在未來,放下包袱,輕裝上陣,勇敢地去面對未知的挑戰!
孔子周遊列國
但是如果将這句話放在當時的曆史背景裡面來分析,就未必有這麼多積極的意義了,相反,這位楚狂的處世态度顯然是消極避世的。孔子周遊列國宣傳自己政治主張,這是要盡一己之力救世救民,結果呢,一路上是颠沛流離,受盡白眼,屢遭打擊,那些國君權貴們對他的那一套治世理念根本就不感興趣,可是孔子還是矢志不渝,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史記.孔子世家》中有一個”累累若喪家之狗“的典故,後人斷章取義的将這句話拿來嘲諷孔子,其實是謬之大矣。其實對于這麼個”喪家之狗“ 的不雅稱呼,孔子本人倒是豁達得很,欣然受之。
《史記.孔子世家》:孔子适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郭東門。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颡似堯,其項類臯陶,其肩類子産,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所以孔子不愧是個有智慧的賢者,和那位隐士楚狂相比,他的處世态度是積極和樂觀的,雖然孔子晚年時也曾傷麟歎鳳,感概生不逢時,但縱覽他的一生,并沒有因為”鳳鳥不至,河不出圖,洛不出書“,就歸隐田園,不問世事,而是積極地到各個國家去推行自己的仁政思想。
孔子
相比孔子,這位楚國隐士就消極多了,他說”來者猶可追“,怎麼補救呢,意思是孔子啊,你就和我一樣也歸隐不仕吧。其實這位隐士的名字并不叫”接輿“, ”接輿“的意思應該是指這位隐士迎面經過孔子坐的馬車。所以孔子聽到他的唱詞之後,準備從馬車上下來和他談一談(”孔子下,欲與之言“),結果這位狷介之士如同避世一樣又跑掉了,呵呵。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故知昨日緣何死,必知今朝怎樣生! 這就是曆史給我們最大的财富! 共勉! 下期再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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