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頭條題目數字的限制,隻能改成這樣,原本的标題是:為何說“石徑斜”的“斜”應該念“霞”,“鬓毛衰”的“衰”應該念“摔”?——詩詞誤念就寫一篇
關于各種古詩詞被誤讀,我已經寫了許多文章,甚至編輯成了書。但我很少去寫關于詩詞如何發音的文章,原因也很簡單:一,隻要不是可能産生歧義的多音字,如何念并不影響對句子的理解。二、古人不講普通話,去糾結如何發音沒有必要。
關于詩詞的創作規律,我已經從無數詩詞中總結了一條定律:押韻>對仗>平仄,而押韻的規則是四句詩可以是一、二、四句押韻(第三句無所謂)或者二、四句押韻。四句以上的都是雙數句押韻。之所以有些詩我們現在讀起來不押韻,就是因為古人不講“普通話”,但許多字的發音在當時的古音或傳承下來的方言中是押韻的。最為普遍的就是“ou”和“iu”是押韻的,“ong”和“eng”算押韻的。那麼我們在朗讀這些詩的時候需不需要糾結如何發音呢?好像也沒人提出什麼異議,原因似乎隻有一個:這些音即便用普通話來念,音韻還是比較接近的,所以并不需要統一成一種韻。
搞清楚這一點,才會對今天讨論如何發音帶來其真正有意義的目的:在用普通話朗誦古詩的情況下,如何選擇更符合“詩詞創作規律”的發音!
山行
—杜牧(唐)
遠上寒山石徑斜,
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于二月花。
毫無疑問,按照一、二、四句押韻的規律,“斜”完全應該同“家”、“花”,讀作”霞“。那麼如果非要擡杠”二、四“句押韻即可,我們來看這首:
風
—李峤 (唐)
解落三秋葉,
能開二月花。
過江千尺浪,
入竹萬竿斜。
那麼按“二、四句押韻”的标準,第四句的“斜”對應第二句的“花”,不念“霞”如何押韻呢?你總不能把規律改成“一、四句押韻”吧?
回鄉偶書·其一
—賀知章(唐)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鬓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按規律這第二句的“衰”若不念“摔”,如何能與第四句的“來”押韻呢?念“cui”的話是不是同第一句的“回”押韻了呢?好吧,我就勉強同意這種“無理取鬧”。但這個“回”在古音裡應該念“懷”,所以這首詩是标準的“一、二、四”句押韻!為什麼這麼說?我們來看這首:
池上
—白居易(唐)
小娃撐小艇,
偷采白蓮回。
不解藏蹤迹,
浮萍一道開。
這第二句的“回”若不與第四句的“開”同韻,發“懷”的音,二、四句又如何押韻呢?所以我實在不清楚,那位非要把《回鄉偶書》裡的“衰”念成“崔”的所謂專家,幾十年來非讓孩子們這麼來讀的目的究竟何在?
寫到這裡即不打算就詩詞的讀音問題多費口舌了,對于花過多精力糾纏在讀音問題而不是去正确理解詩詞含義的人而言,那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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