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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歲護士進入機場防疫

職場 更新时间:2024-11-21 21:34:48

澎湃新聞記者 鞏漢語

看到有人靠近,躺在地上的老于摘掉耳機,把身子側到另一邊。

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T1航站樓内,一處不太明亮的洗手間門口的不遠處,老于脊背貼着柱子正在休息,對面睡着一位年輕的小夥子。

詢問得知,兩人曾在同一小區參加防疫工作,結束後買了離滬機票提前來到機場,如今因航班臨時取消,一起滞留于此。

疫情期間,不少航司取消了上海始發的國内航班,許多人和老于一樣滞留在機場,等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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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和“00”後的“駐地”。 本文圖片均為澎湃新聞記者 鞏漢語 圖

伴随疫情形勢向好,5月16日,上海始發與到達的國内航班陸續開放,虹橋站離滬高鐵也增加到12班次。對滞留的人而言,回家的希望越來越大了。

現在,除了關注每日的航班動态,他們把更多經曆花在搶高鐵票上,開票時間一到,便瘋狂刷手機。當天,滞留了一周的徐青磊搶到了18号從虹橋發往漢口的高鐵票,他打算先去漢口,再想辦法中轉回家。

機場·滞留

因為一樁官司,在上海做騎手的徐青磊迫切需要回到四川老家。連續盯着購票軟件許多天後,5月8日晚,他終于搶到5月13日從上海飛往四川的機票。

疫情之下,打車困難。與妻子告别後,8日當晚,他從川沙的小區出發,騎着共享單車前往浦東機場。三十多公裡的路程,他騎行近6個小時,中間歇了兩次。“腿都沒了知覺,不住地發抖。”

為什麼提前這麼久出發?徐青磊坦言,主要還是心裡沒底,想早點來摸清情況,“困在房間什麼也不知道,機場總歸離回家更近一步。”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在機場待幾晚的準備。出小區前,小區開具了出行證明,他也簽署承諾書——上海解封前不會回小區。所以對他來說,一旦出來,便沒有退路。

來到機場,徐青磊才發現,不少人也提前很久到達機場,但因為航班臨時取消被迫滞留。他開始擔心自己的航班會不會也被取消。

5月10日,航班取消,他成為機場滞留人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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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東機場航站樓内。

在機場滞留久了,人們逐漸熟絡起來。這幫人中,老于年紀最大,徐青磊稱呼他“大哥”。

老于是個有主見的,大家遇到問題都會過來請教,有因缺少證件無法出國的年輕人,有同樣滞留的“00後”小夥子。大多數時候,老于給不出解決方案,隻能告訴他們該找哪個部門。

事實上,老于自己還面臨着一堆問題。

老于快50歲了,哈爾濱人,來上海不到半年。疫情發生後在德州五村當防疫工作人員,幹着看管封控樓的活。樓棟門口,老于坐在簡易帳篷下,看樓、協助轉運、送物資等都做過,一天賺三百元。

5月8号晚上,這一批的工作整體結束後,老于本打算回自己所在公寓,但因尚是封控區遭拒。住處回不去,隻能在外面,老于索性就帶着行李,朝機場走。

28公裡的路程,老于推着一個28英寸的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放着皮包,身上背着雙肩包,步行超10個小時,來到浦東機場。

一路上,老于在多個卡口被攔下,工作人員看核酸、綠碼、機票後,大多選擇放行,隻有一回,好說歹說不願讓老于過去,他隻得在附近找個地方等,等到卡口的工作人員下班了,才越過卡口,繼續往前走。

航班·等待

老于是在5月8号買的16号飛哈爾濱的機票,其間8天的時間,注定要在機場度過。

為什麼不買早幾天的機票?老于心中有一筆賬——9号的票價超過2000元,16号的隻要五、六百元。然而,12号的時候,老于還是收到了航班取消的信息,由此成為滞留者。

老于說,滞留在機場的人,需要操心的地方很多,搶機票是頭等大事——雖然大多會被取消,但這是當時他們回家的唯一希望。

航班被取消後的幾天,老于陸續搶過三四次票,但無一例外都未能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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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玻璃看到飛機停靠在飛機坪上。

48小時的核酸也必不可少,這是過安檢、上飛機的硬條件。剛到機場的時候,老于聽其他人說,機場巴士8号線專門接送滞留的人去做核酸,還免費。隻是不巧的是,後來8号線路線因途經封控區被屬地阻攔。人們轉而開始乘坐機場巴士7号線,到東方醫院做核酸,每次車上人都不少,三四十個都是滞留人員,往返車費40塊。這個費用對老于來說不算低,但不敢不做,“萬一放票了呢”。

最近,上海機場公安開始組織滞留人員做核酸,老于也便不用跑太遠了。

除了核酸,吃飯也是讓老于和徐青磊頭疼的事情。機票沒被取消前,他們能進入候機樓,樓上店鋪一律關停,但留了一個口子,隻賣方便面,一人一次兩盒,一盒六塊,多了不賣。這對這兩個大個子男人來說不太足夠,“但也沒轍”。

機票被取消後,他們便從候機樓出來,“工作人員會不定期的查,沒機票待不了候機樓。”剛開始,徐青磊會讓裡面的人幫忙買泡面,後來一次做核酸的時候,知道東方醫院區域有超市開着,就會到那裡買些物資,主要是泡面、自熱鍋等,算是緩解了吃飯難題。

其間,也有警方過來登記信息,說可以提供安置點,但他們不願意去,老于說:“安置點的環境不會比機場好多少,不如留在機場,随時可能回家。”

現在,老于和徐青磊都住在候機樓外。5月16号下午一點多,澎湃新聞記者見到老于時,他正睡在航站樓一處衛生間的門口不遠處,那裡離熱水、充電的地方都近,與他挨着的還有一位“00後”的小夥子,此前和他一起在小區做防疫工作,現在一起滞留在機場,等待着飛往海南老家的航班。

不一會,幾個男人找到老于,都是滞留時互相認識的,他們談論起這幾天上海的新形勢,“新聞上說,上海好像快要解封了。”

搶票·回家

四五天前,老于開始搶虹橋火車站的高鐵票。

為了回家,除了和滞留人員信息上互通有無之外,網上的“回家攻略”和新聞,老于也常看。他看到有不少人從虹橋火車站出了上海,便萌生坐高鐵回家的想法。

記者從闵行公安虹橋樞紐派出所獲悉,五月份以來,每天有四班列車、超過1000人次從虹橋火車站離開上海。而在5月16日,官方可查詢到的離滬列車已有12班,預計客流量超6000人次。

于是,滞留在浦東機場的人,許多和老于一樣,開始把回家的希望寄托在高鐵上。但高鐵票量也很有限,他們往往一邊關注着機場航班動态,一邊掐着點搶高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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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滞留在浦東機場的人一起交談。

不過,目前開通的高鐵發往長三角的居多,對于目的地是哈爾濱的老于、四川的徐青磊、海南的“00後”來說,并不便捷。他們需要先離開上海,到達某一個“中轉站”後再回老家。

與之而來的,是各地“中轉站”隔離政策要求的不同。老于主要考慮費用。他看過不少攻略與經驗貼——到鄭州需要付14天的隔離酒店費用,到杭州需要7天的費用,但如果中轉站是濟南、徐州,則是免費隔離。“不能在隔離酒店把錢花完了”,所以,老于把“火力”主攻在了濟南等地。

5月16日,搶到了18号從上海虹橋發往漢口的高鐵票,徐青磊高興極了,他打算先去漢口,再想辦法回四川。也有一位跟他比較熟的大叔成功搶到17号的高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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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滞留人員搶到高鐵票後準備去乘坐機場巴士到虹橋火車站。

在浦東機場,機場巴士1号線和7号線依舊運行,分别到達虹橋交通樞紐與上海南站。17日一早,大叔憑借高鐵票,乘坐當天早上7點的首班巴士,順利到達虹橋。在虹橋站經過機票、核酸等檢驗後,就能坐上回家的列車。

但老于和“00後”小夥沒能像徐青磊一樣幸運。

采訪途中,“00後”小夥忽然轉過身,對一旁的老于說道:“搶票啊,快到點了。”

此時是下午1時29分,據每日的鐵路開票時間還有一分鐘。

老于一個激靈,打開手機,迅速滑到“12306”頁面,開始不停地刷新頁面。

(徐青磊為化名)

責任編輯:鄭浩 圖片編輯:陳飛燕

校對:施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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