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将《詩經》作為弟子的啟蒙教材,發揮其獨特的教育作用。他認為一個人學詩,有助于完善人格,整個社會學詩,則有助于淨化社會風氣,《詩經》由此産生了重要的社會教化功能。這種源自《詩經》的怨而不怒、溫柔敦厚的教育作用,被稱之為詩教。
《說文解字》說“教,上所施下所效也。”教的甲骨文字形,從攴從子爻聲,好像手持杖教子的樣子,應當是指教導孩子學習使其明通道理,本義當為施教、教導。這種教育,必然帶有一定的教導啟發,所以古人說“教也者,長善而救其失者也”,教育的目的,就在于發現學生的長處,予以發揚、強化,并且能發現學生的失誤過錯,予以糾正、克服,引導學生走向健康成長的道路。
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我們的祖先很早便意識到了教育的重要,并且開始了有組織的教育活動。三代以前,傳說中的伏羲、神農、黃帝、堯、舜已經開始重視教育,西周之時已經有大學、小學、國學、鄉學,逐漸形成了以禮樂射禦書數為主體的六藝教育體制。春秋戰國時期,私學開始興起,如孔子、墨子、荀子等等都通過講學來傳授知識,且出現了一些教育專著,積累了豐富的教育經驗和教育理論,對後世産生了深遠的影響:如孔子的因材施教,強調要對不同的學生有不同的教法,而非千篇一律說教;如溫故知新,強調學習本身是不斷實踐的過程,需要反複學習,才能牢固掌握,并從中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西漢時,已經出現了專門傳授知識、研究學問的太學,講究明經修行。唐代建立了從中央到地方完備的學制體系,當時周邊各國還會派留學生前來學習中國文化。唐宋以後,新型教育機構——書院開始出現,這些書院以義理修養為核心,将做人與做學問統一起來。明清大緻相似,中央有國子監,地方有府學、州學、縣學,邊疆還有衛學,規模有大有小。
曆朝曆代,人才都是最稀缺的資源,對于人才的重視,也就帶來了對教育的重視。中國古代的教育,并不是單純教授知識,而是以做人為教育的第一目的,傳道授業解惑,傳道第一,注重的是教授學生以德行和智慧。道德教育和德性的培養,氣節、操守和崇高的精神境界,都是中國古代教育的重心,道德教育感和曆史使命感貫穿教育的實踐之中。無論是孔孟還是老莊,無論是佛道思想還是宋明理學,在教授知識的同時,尤其重視提升自身的修養。這樣一種風氣,在中國漫長的曆史上教育、感染、熏陶了一代又一代志士仁人,不斷推動社會的進步,促進文明的繁榮,使得中華文化的輝煌燦爛能一脈相承、曆久彌新。
孟子說君子有三樂,三樂“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教育一詞,是既要教也要育,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教授就可以。陶行知先生說,教師是“千教萬教,教人求真”,學生是“千學萬學,學做真人”。無論是古代的教育還是今天的教育,從教者都要緻力于啟發每一個人内心的自覺,教授學生知識,也要教授學生做人的道理、做人的方法、做人的樂趣,求真務實、身體力行,立志有恒、克己内省。
當然,教與學從來都不是對立的。古人說教學相長,教的過程何嘗不是學的過程,教然後知困,從教者教授學問,也在教授之中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從而反過來要求自己、提高自己。所以教能夠助長學,學也能助長教。教與學之間有着對立統一的關系,教師與學生也有着相互促進、相得益彰的平等關系。
一代代中國人通過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家庭教育(家風家訓)、百工技藝的傳授,将中國古代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不斷延續和發展,由此傳遞創造出燦爛輝煌的中華文明,今天的我們也應當在教與學之中,不斷進步,不斷成長。(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 施希茜)
來源: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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