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應是在意義的生,人生才有價值,有價值的人生即使短暫的,也是有意義的,而無價值的人生是苟活,是苟延殘喘,是行屍走肉。
孔子認為,人生的意義在于追求“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什麼是“道”?
“道”,石鼓文、金文中的“道”字,行字的中間是一個頭與一隻手,或一個頭與一隻腳,代表人。就字形而言,道是一個人處在十字路口的情形。處在十字路口,就要判斷行走的方向,判斷要有依據,這就是道。也就是說,道是人行為遵循的規則。
“道”作為一個哲學概念,是中國哲學獨有的思想,隐微而深奧,要想很準确地表達,是很難的。正如老子《道德經》開篇所說的“道可道,非常道”,如果“道”能說得清就不是道了。“道”,看起來很簡單,誰都能說一點,真要解釋清楚很難,因為它有内涵和外延太豐富了,是一個隻可意會難以言說的一個哲學概念。
“道”是抽象的,無形無象,視之不見,聽之不聞,讓人覺得玄而又玄,不可捉摸,正是因此,人們要借助各種各樣的事物來解釋“道”的具體表現,随形附物,但不同境界的人對“道”的理解不同,不同人群對道的理解也不同,因而解釋也是千差萬别的,但哪一種解釋都不能盡其妙。
“道”雖然玄妙,又是客觀存在的,是無處不在的。莊子說,道在蝼蟻中,道在屎溺中。佛家的禅宗中講“平常心是道”,行住坐卧是禅,吃飯睡覺也是禅。借用《中庸》中孔子的話說:“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真正的道與人緊密相關,與人的生存、人的價值、人的發展相生相契。如果遠遠離開了人世間,就不可為道。《中庸》“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男女夫婦之間,就是極平常的生活,道就存在于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即“百姓日用即道”。
朱熹認為,“道”是“事物當然之理”,既合天道,又合人道。錢穆先生也說:“因道亘古今,千萬世而常然,一日之道,即千萬世之道。”也就是說“道”是亘古不變的常理,那麼人也是可知的。《中庸》“君子之道費而隐。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道”廣大而又細微,普通的男女雖然不太聰明,也能體悟道的存在。
老子和孔子都講“道”,但側重點各不相同。老子的“道”,更多的是指客觀規律,是天道;孔子的“道”,更多的強調人事,是人生的大道,是做人做事的基本遵循,是人生在世上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因而,人生不能離開“道”,一刻都不能離開,如果可以離開,說明不是道。
孔子認為,“道”也會随着環境的改變,或興盛,或衰落,“道之将行,命也;道之将廢,命也。”孔子強調,要聞道,用心去體悟道,從而得道,更重要的是行道。
孔子所處的時代是一個“無道”的時代,禮崩樂壞, 人們不按行事,不行正道。所以,他認為是君子就應該積極作為,去挽救“道”,改變天下無道的局面,孔子也是這樣做的,所以儀封人說“天将夫子為木铎”。
“道”是人生的大道,是人生的追求的最高境界,如果有一天達到了這樣的境界,即使很快地死去,也是生得值得,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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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論語》之《述而篇》
【原文】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譯文】孔子說:“早晨聽到了大道,即使當天晚上死去,也沒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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