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創作挑戰賽#
(豐臣秀吉 畫像)
故事發生在萬曆十九年,公元1591年,當然,還要額外介紹一個年份,那就是這一年也是日本天正十九年。
這一年,日本有位叫做豐臣秀吉的仁兄,剛剛征服全日本,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朝鮮半島,以及朝鮮李朝背後的大明。
這很好理解,日本嘛,撮爾小國,彈丸之地,豐臣秀吉這種級别的人物,很顯然不願意這在一片小小天地裡了此殘生。
兵書有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既然要打仗,那戰前準備是必須的,為了發動戰争,豐臣秀吉很快在距離朝鮮最近的九州地區大量囤積軍糧器械,順帶着招募鄉勇,訓練士兵,聲勢震天響,動靜鬧的很大。
這麼大的動靜,李朝愚鈍,沒啥覺察,但卻引起了一個叫做許儀後的明朝人的注意。
許儀後,江西吉安人,無官無職,是個商人出身。
這位仁兄在隆慶五年出海做生意,結果在海上被倭寇逮了個正着,不過幸運的是,許儀後不僅是個商人,還懂點醫術,所以盡管倭寇殺人不眨眼,但還是覺得他有點用,所以便把他帶回了日本本土。
所謂樹挪死,人挪活,漂泊異鄉的許儀後沒有品嘗到流落異土的惆怅和辛苦,反而靠着一手醫術在日本混得風生水起,成為了日本藩主島津義久的禦用醫師。
島津義久,是日本戰國時期的大名。
(島津義久 塑像)
日本的等級劃分,十分簡單,最上邊是天皇,天皇下面是幕府,幕府裡邊有将軍,将軍下面有大名,大名底下是武士。
這裡的大名,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封建莊園主,有土地,有财力,有自己的武裝部隊,順便還能割據一方。
島津義久的領地,是在日本的九州薩摩,所以成為禦用醫師的許儀後直接在薩摩定居,順便結婚生子,
老許同志這個人,雖然身在日本,但心裡一直惦念着故鄉。
雖然他在日本已經混得挺不錯,不用忍饑挨餓,也不會被人欺負,但當他看到其它同胞在日本備受欺淩時,心裡還是十分不落忍的。
他在薩摩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後起之秀豐臣秀吉可就帶兵來攻打薩摩了。
島津義久這個人,也算是一方枭雄,打仗也是有兩下子的,但是碰到豐臣秀吉這種級别的,很顯然就不夠看了,他知道硬碰硬沒啥好結果,于是幹脆開城投降,這麼一來,島津義久就成了豐臣秀吉的手下。
到了萬曆十九年,即公元1591年後,仍然居留在薩摩的許儀後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那就是原本冷冷清清的薩摩居然熱鬧了起來。
土地上出現了大量的外藩武士以及其它大名的士卒,這幫人東奔西走,整天忙來忙去,也不知道在忙些個什麼。
别人看不出來,但心思細膩的許儀後卻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因為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日本在形式上已經被豐臣秀吉統一,基本不會再有什麼大規模的戰事了,所以眼前如此緊迫的軍事調度,隻可能是對海外用兵。
(朝鮮李朝)
日本國,孤懸海外,對外用兵,隻能是打打朝鮮。
打朝鮮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問題是,朝鮮是大明的藩屬國,如果朝鮮挨打,明王朝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一定也會和日本動手,而中日之間如果動手,那就是驚天動地的曠世大戰。
許儀後的身份,隻有倆,一個是商人,一個是醫生,所以他并沒有什麼政治基礎。
不過,這位仁兄雖然沒有政治基礎,但卻似乎天生具有十分靈敏的政治嗅覺。
他很快意識到,搞不好過兩天,一場曠世大戰就要轟轟烈烈地開打了。
他是明朝人,所以他不免對家鄉多了幾分擔心。
他知道明朝的萬曆皇帝朱翊鈞是個宅男,整天在紫禁城裡玩消失,這導緻此時的明王朝十分魯鈍,指望明王朝對日本國的舉動有所警惕,從而提早準備,那是白搭了,所以自己必須做點什麼,能幫明朝一點就幫一點。
老實說,老許雖然已經定居日本,在這裡開枝散葉,娶妻生子,但他内心的愛國之火,從來沒有因為隔着渺茫的海水而冷淡過,所以面對這種事兒,他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他現在區區一介醫師,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很快想到,明朝搞海禁搞了那麼多年,到隆慶時代才開關,所以明王朝對日本的了解幾乎是一片空白,如果自己能把日本國的國情和戰備詳實的記錄下來,送回國内,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
說幹就幹,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許儀後開始積極地在日本國内活動,收拾大量情報的同時,還整合成了一份書信。
這份書信的水平,不可小觑。
(書信)
日本國内的情況,日本軍隊的狀态,甚至日本的社會形态,風土人情,地理環境都囊括其中。
最後,許儀後還大膽地利用這些情報對戰争的時間進行了推算,他認為,日本挑起戰争,應該是在壬辰年三月一日。
後來的故事說明,許儀後同志的推算水平十分可以,他的推算和戰争的真實爆發時間,隻差了一個月。
信是寫完了,但怎麼送出去,又是一個大問題。
茲事體大,事關重大,許儀後本來想着自己回趟大明,親自把書信送回去,但奈何他一家老小都在日本,無人照料,自己實在是抽不開身,找别人送吧,他又不太放心,萬人送信的人去告密怎麼辦?萬一送不到地方怎麼辦?萬人把信件弄丢了又怎麼辦?諸多不便之下,這算是把許儀後給愁壞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叫做朱均旺的人站了出來。
朱均旺,和許儀後是同鄉,也是從大明流落到日本的苦命人,幸被許儀後搭救,看他手腳勤快,心地質樸,于是便把他收在身邊,做了個醫道上的小徒弟。
人選确定了,但此行依然是十分兇險的。
出海有風浪,搞不好就會翻船,然後葬身魚腹。
送信有風險,搞不好就會被人發現,然後遭到殺害。
并且,在那個時間段,豐臣秀吉已經采取了一定管制措施,對來往的明朝商人都會嚴加盤問,十分警惕,所以朱均旺這趟出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許儀後叫來朱均旺,沒說别的,隻問了一句話:
你怕嗎?
而朱均旺的回答也很幹淨利落:
不怕。
許儀後很欣慰,既然朱均旺不怕,那麼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把朱均旺弄出日本。
(商船)
很快,許儀後左右活動,聯系到了一位在日本賣貨的大明商人林紹岐,林同學表示可以把朱均旺捎回明朝,不要銀錢不要報酬,唯一的條件是,得等我把貨在日本賣完了,我這條船才能返航大明。
許儀後和朱均旺沒辦法,隻能大眼瞪小眼,那就等吧。
左等右等,等來等去,出事兒了。
許儀後這段時間在日本境内來回奔走,動作實在太大,結果其可疑行徑被人舉報到了豐臣秀吉的府上。
此時的豐臣秀吉,正每天躺在床上做着他征服大明,一統天下的美夢,一聽有個叫許儀後的明朝人要壞他的事兒,勃然大怒,立刻就把許儀後逮捕,投進了監獄。
到了監獄,免不了是一頓嚴刑拷打,結果許儀後還真是條漢子,無論怎麼打,愣是一個字也沒招。
許儀後一個字也不說,那麼他這個罪名,就頂多是個非法出境。
非法出境是大罪,但罪不至死,所以豐臣秀吉很不甘心,他一不做二不休,心一狠,打算把許儀後給放到鍋裡煮了。
眼看自己的好禦醫要被煮,島津義久急壞了,他跟這位大明醫師素有舊交,感情不錯,總不能眼巴巴地就這麼看着他死了。
不過,島津義久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 畫像)
德川家康,這是個牛人。
他是日本九州勢力最大的大名,手裡有人有兵有勢力,這位仁兄的面子,豐臣秀吉不會不賣。
恰好,德川家康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要拉攏人心,今天幫了島津義久這個忙,明天島津義久那還不就是自己人了?
豐臣秀吉當然是千不願意,萬不願意,但奈何德川家康都出馬了,這個面子怎麼着也得給了,所以,在監獄中挨了一頓毒打的許儀後僥幸免死,又被放了出來。
按說您都被抓進去一回了,出來之後總該老實了吧?
許儀後偏不,他不僅不老實,反而又開始繼續為朱均旺出國一事奔走,就這麼一直到了萬曆二十年初,林紹岐的船隊終于揚帆起航,返回了大明。
看着漸漸消失在海平面的船隻,許儀後的胸前,已經沾滿了眼淚。
情報!終于送出去了!
這位仁兄,從出生到死去,一輩子也沒在明王朝混上過任何官職,但卻擁有讓當時一票大明官員都為之汗顔的愛國情操。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完全出自本心,他沒想過,也從來沒指望會有任何的回報。
(萬曆朝鮮戰争)
關于萬曆朝鮮戰争,我看到曆史區的自媒體同行寫得很多,有寫戰争過程,敵我攻伐的,有些時局變化,折樽沖俎的,但唯獨沒有人寫一寫這個一介布衣,這個默默的為他的祖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許儀後。
萬曆二十一年一月十六,林紹岐的船隊從日本出發,經過四十多天的航行,終于返回了大明。
四十多天,一個多月,對我們來說,就是彈指一揮間,但對藏身于船艙底部的朱均旺來說,可太難熬了。
一路上十分颠簸,朱均旺又有暈船之症,他蜷縮在狹小黑暗的船艙底部,可謂是苦不堪言。
他幾次暈厥,數次嘔吐,但無論什麼時候,他的雙手都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在衣服的夾層裡,有許儀後給明王朝的重要情報,更有自己對許儀後的承諾。
朱均旺抵達大明,并且把書信交給明朝官員的時候,距離戰争開戰,隻剩下四十天。
明朝官員們得到了許儀後的信件,可以說如獲至寶,因為他們發現,這份書信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日本國内的情況,日本軍隊的狀态,日軍的編制,配備,日軍的作戰方法,無不囊括其中,在信件的末尾,許儀後還十分貼心的提出了對日抗擊的手段,那就是水火并用,先用水戰,再用火攻。
而事實最終證明,之後的萬曆朝鮮戰争中,日軍之所以失敗,正是因為中朝聯軍在戰争中廣泛了采用了許儀後水陸并進,水火夾擊的策略,這才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日軍的進攻。
許儀後的這份信件,在明朝軍隊裡以經傳播,便産生了巨大的反響,流傳度之廣,就連朝鮮也有抄本出現,朝鮮人看了之後更是交口稱贊,有事沒事還跑去問大明官員,這書有沒有後續,還能不能更新。
正如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所說,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因為他們的羽毛太過鮮亮了。
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行高于人,衆必追之。
(石星 畫像)
許儀後這樣的奇人,很快引起了時任大明兵部尚書石星的注意。
石星認為,許儀後這位同志不僅僅是愛國人士,更是一位戰争奇才,這樣的人,不應該讓他流落日本,而應該接回國内,讓他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于是,石尚書立刻聯系了福建當地的官員,讓他們派人出海打探許儀後的消息。
福建官方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了一名精明強幹的錦衣衛遠赴日本,去執行任務。
這個錦衣衛,叫做史世用。
萬曆二十一年六月,史世用化妝成商人,帶上了兩位同伴,張一學和鄭士元,坐着明朝商人許豫的商船,很快抵達了日本九州平戶川的内浦港。
前腳下了船,史世用才發現,自己下早了。
薩摩和内浦雖然都歸九州管,但兩地之間的直線距離,還是比較遠的。
沒辦法,史世用三人隻好硬着頭皮從内浦走到了薩摩,沒成想,到了薩摩一打聽,發現許儀後不在此地,而是跟着島津義久到名護屋去拜見豐臣秀吉了。
名護屋,那是日軍侵略朝鮮部隊的指揮部,是豐臣秀吉的大本營,一般人不敢去,也不是一般人想去就能去的。
但史世用畢竟是大明錦衣衛,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撇下張一學和鄭士元,隻身潛入名護屋去找許儀後了。
被撇下的張一學和鄭士元在這個故事裡不是打醬油的,他們人生地不熟,在名護屋外圍無事可做,也沒閑着,居然拿起紙筆,把名護屋的地理形勢一五一十的畫了下來。
他們的心裡盤算得很好,這裡是日軍的指揮部,軍隊的指揮調度都從這裡出發,萬一有一天我大明威武之師打到名護屋,自己畫下的這些情報就能發揮作用。
(名護屋)
史書沒有記載這幾位仁兄是南鎮撫司還是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都是十分專業的情報人員,水平不是蓋的,張鄭二人在外面圖還沒畫完,史世用就已經潛入名護屋,并且很快找到了許儀後。
看到史世用,素來堅韌的許儀後也不覺紅了眼眶,身在異鄉,他什麼都想到過,可就是沒有想到,大明朝廷還會派人來看望自己。
對于這個一個滿懷熱忱的愛國遊子來說,恐怕沒有比這更讓人感動的事情了。
不過還沒等許儀後感動完,史世用立刻提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哥們這趟來日本,不單單是來給你送溫暖的,還有一件大事兒要辦。
許儀後一愣,連忙問是什麼大事兒,史世用表示,我聽說你現在栖身的島津義久家一直對豐臣秀吉很不滿,所以我打算找島津義久談一談,最好能讓他跟咱們大明朝廷聯手,讓他在日本九州反攻豐臣秀吉,咱們給他來個内外夾擊。
的确,島津義久當年是投降了豐臣秀吉,但其身投誠,其心誠不誠,那就另說了。
朋友們,小小的一名錦衣衛,隻身刺探敵國,心裡居然懷揣着這麼龐大的計劃,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很可惜,史世用在日本人單勢孤,這個計劃最終還是流産了。
計劃雖然是流産了,但史世用不甘心就這麼回去,所以他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在日本各處走訪,積極搜集情報。
人也見了,舊也叙了,情報也搜集了,人物也算完成了。
許儀後不久後被島津義久派去高麗辦事兒,史世用一看許儀後去了高麗,尋思老許同志大可以順高麗返明,也就不用自己護送了。
既然不用自己護送,那麼自己也該回去了。
(錦衣衛 形象)
出來這麼多天,想家,那是相當想家。
于是,史世用,張一學,鄭士元,以及商人許豫也都分别乘船,返回了明朝。
許豫回程回的很順利,但史世用運氣不太好,小船航行了一半,遇到了風浪,沒辦法,他隻能暫避風頭,返回九州,打算等個天氣好的日子再出發。
時間過了大概半年左右,已經返回大明很長時間的商人許豫碰見福建當地的官員,詢問錦衣衛史世用在什麼地方,沒想到當地官員更是一個頭兩個大,表示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這都大半年沒見到史世用了,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整個刺探日本的團隊,隻有許豫一個人返回,剩下的人,已經大半年沒了行蹤。
那這仨人去哪兒了呢?
答案是,史世用和鄭士元幾次出海,均被風浪遣返,而張一學運氣更差,直接葬身在了海難之中。
這兩位大難不死的大明錦衣衛流落異鄉,順便流落街頭,由于語言不通,他們無法尋求幫助,每天形如流浪漢,在日本艱難的度過了七個月。
舉目無親,全面失聯,但這倆人并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史世用每天都謹慎的揣着自己寫給大明的軍事情報,而鄭士元則小心翼翼的存放着自己畫的日軍指揮部圖紙。
縱然已經混到了乞讨度日的境地,他們還是沒有忘記為國效力。
最後,還是一隊來日本拜訪的琉球使者發現了這兩位明朝錦衣衛,對他們伸出了援手,帶着他們登上了返回明朝的大船。
不過魔幻的是,船隻航行到一半,船隊又遇到了海難。
琉球使者的船隊接近福建福州的時候,遭遇了特大風暴,船隻撞上礁石,船上人仰馬翻,全船人員大都罹難,鄭士元也不幸遇難,隻剩下史世用福大命大,撿回一條命。
鄭士元臨死之前,遙望着明朝國都的方向,沒有感慨,沒有遺言,他隻是艱難的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從懷裡掏出自己繪制的名護屋圖紙,交到史世用的手上,然後氣絕身亡。
海浪無聲,那一刻,天地也為之沉默。
九死一生,最後隻剩下史世用孤孤單單地回到了大明。
《倭情備覽》
不過,過往這些凄慘的遭遇沒有摧毀史世用的精神,他回到國内後奮發圖強,根據自己一行人搜集的情報,撰寫了《倭情備覽》一書,享譽後世。
這本書,是明王朝有史以來第一次派出專業人員前往日本搜集資料而形成的書籍,其中内容詳實可靠,乃至于比當初許儀後所提供的資料更加優秀,是當時明朝研究日本的首要圖書,那時節,大臣們上朝時對皇帝發表的對日研究,基本上都是拿這本書現學現賣。
萬曆朝鮮戰争進行到了萬曆二十一年的時候,中朝聯軍突然勢頭一轉,開始坐下來和談。
這個和談,實際上是一場騙局。
日方的和談官員,叫做小西行長,明朝的和談官員,叫做沈惟敬。
這兩位仁兄,堪稱諜中諜中諜,倆人聯手搞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驚天大陰謀,想要斡旋戰局之中,把兩邊的人全都唬住。
當然,這是另外一個有趣的故事,作者以後會講到。
而當時的許儀後,正巧在朝鮮南部的巨濟島,雖然他沒上過戰場,對前線不了解,對戰争不了解,但他對豐臣秀吉這個人是十分了解的。
他明白,依照豐臣秀吉那種不死不休的性格,他是一定不會和明朝和談的,所以他立刻書信一封,送到了大明援朝總指揮宋應昌的手裡。
許儀後告訴宋應昌,和談純屬無稽之談,你老哥可一定要小心呐。
宋應昌對許儀後的料敵機先十分贊賞,他和兵部尚書石星一樣,也想要挖掘出許儀後這個人才,但當他派人到巨濟島去找許儀後的時候,才發現,許儀後已經返回日本了。
(宋應昌 畫像)
同年十月份,一個叫做吳景禧的朝鮮人找到朝鮮當地的官員,表示自己是被俘虜到日本的奴隸,他在日本碰到了一個叫做許儀後的人,這人古道熱腸,對自己施以援手,這才把自己放了回來。
臨走之前,許儀後托我給大明朝廷帶句話,什麼話呢,許儀後說,日本人八月份大概就要撤軍了,大明朝廷要早做準備啊。
情報雖然晚了兩個月,但許儀後的判斷卻再一次的準确無誤。
因為這一年的八月份,豐臣秀吉果然把日軍主力從朝鮮撤了回來。
而在日本提前預料到戰況的許儀後心急如焚,為了盡快給明朝傳輸情報,他幾經周折,才把主意打到了朝鮮人吳景禧的身上。
雖然,這份彌足珍貴的情報傳到大明的時候,已經超過了他的時效期,但許儀後的愛國之情,卻濃濃的镌刻在這份情報之上,永遠不會過期。
故事最後,讓作者把時間撥回到許儀後多年前在港口把懷揣情報的朱均旺送出日本的時刻。
(離别)
那一天,秋高氣爽,海鷗盤旋,許儀後的心情十分激動。
兩人把臂相泣,他們都知道,此一去,大概永遠也無法再見面了。
臨别之際,許儀後作詩一首,贈予了朱均旺:
難域萍逢幾度周,一朝分首作遐遊。
殷勤囑咐忠君事, 盡意叮咛滅寇仇。
知汝歸成蘇子景,豈宜還作李陵秋。
霜台若問塵中事,,惟道斯民苦尚憂。
在遙遠的異國他鄉,我們經曆了無比艱難的歲月,現在我們即将分别,那就讓我來為你做一首詩吧。
此一去,不知道何時再見,愚兄勸你要忠君愛國,時刻記得我們誅滅倭寇的理想。
古時有蘇武牧羊,甯死不屈也不願意投降,而絕不做投降匈奴的李陵。
如果有世人問我辛辛苦苦做這一切求的是什麼?我要說的是,我什麼都不求,我隻求我的祖國,我的故鄉,安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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