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甘鑄華
2018年國慶期間,我來到古龍标縣(今黔陽縣,現名洪江市)遊覽了芙蓉樓。《芙蓉樓送辛漸》中的名句“一片冰心在玉壺”由清代一縣令與翰林兒子合體而成“壺”字,仔細看是一句詩。現在成了洪江市的标志,做成了路燈和街刻。
(以上是黔陽古城中正門口的街刻“一片冰心在玉壺”)
王昌齡被稱為“詩家天子”、“七言聖手”。同時代的殷璠選編盛唐詩選《河嶽英靈集》,王昌齡16首,王維、李白分别為15、13首,王昌齡第一,杜甫落選(此乃選家的硬傷)。唐薛用弱《集異集》記載:王昌齡、高适、王之渙到旗亭聽歌,四位歌女,兩位唱王昌齡的詩,唱高、渙的各一位,王昌齡位居第一,高、渙屈居并列第二。《李國文說唐》就講了這“旗亭畫壁”故事。
龍标勝迹門樓
王昌齡在邊塞詩、宮(閨)怨詩、送别詩都可稱翹首,七言絕句的成就僅居李白之後。整體來看,王在唐詩王國中,排名緊随李、杜、白,應該算公道。
至于《芙蓉樓送辛漸》,堪稱送别詩的頭牌,應無争議。但芙蓉樓的所在地自古有争議,李元洛老師就認定為江蘇鎮江。我們來欣賞原作:
寒雨連江夜入吳,
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陽親友如相問,
一片冰心在玉壺。
頭兩句互文見義,寫清早送别客人,客人跨過綿綿楚山,晝夜兼行,在寒冷的夜晚就到了吳地(詩意是繼續向北洛陽進發)。
以上是縣令父子設計的“一片冰心在玉壺”,已成洪江市标志
三四句寫客人到了洛陽,送行時,詩人交待辛漸:如果親友們問起,你就說我王昌齡雖貶斥到荒遠的地方,但我的心仍然是純潔無辜的。此處沿用了鮑照《白頭吟》中的典(清如玉壺冰)。試問此詩如果寫于鎮江,那一個“楚”字如何落實呢?孤證是不足為道的,李白《聞王昌齡左遷龍标,遙有所寄》一詩,就是聽到王昌齡遭貶特寄予關切。據此,已故沈祖棼教授《唐人七絕詩淺釋》就持黔陽說。
背景題字為長沙賀京沙所書,湘陰左文襄公廣場也是此君題字。都為罕見之章草。長沙集郵人中賀湘林、浦林兄弟都是教授、書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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