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故事,最早見于《史記》,是确有記載的中國著名文人愛情故事的先例,也是中國文學史上才子佳人故事的濫觞。
後經曆朝曆代的不斷完善發展,最終成型。魏晉南北朝時期的《西京雜記》《華陽國志》《玉台新詠》,到後來的通俗文學如話本、戲曲、小說,乃至近現代郭沫若的《卓文君》、吳祖光的《鳳求凰》,都有對該故事的精彩演繹。
2008年,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故事入選成都市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2009年又順利入選四川省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
今天,讓我們從漢代畫像磚去窺探卓文君“當垆賣酒”的場景,遙想卓文君和司馬相如那段流傳千年的愛情佳話。
西漢文學家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千百年來一直奉為美談。兩人的傳奇故事除了為愛私奔以外,卓文君作為全國巨賈之女,為了愛情不惜在臨邛(今邛崃)當垆賣酒甚至寫入了《史記•司馬相如列傳》。
兩漢時期的酒肆究竟什麼模樣?彼時成都平原的釀酒業又是如何發達?
這是栩栩如生的“當垆賣酒”圖1975年,原新都縣新農鄉發現東漢墓葬,出土了一塊釀酒畫像磚。畫像磚長49.5厘米,寬28.3、厚6厘米。淺浮雕的畫面上,描繪了一幅栩栩如生的釀酒圖——
東漢釀酒畫像磚
畫面上端,浮雕了歇山式屋頂,屋檐挂着兩壺,可能是盛裝酒曲的容器。屋内有長形酒垆,這是一種用于安放酒甕的土台,也頗似現代商店的櫃台。店家在内,有客上門便從甕中酤酒遞給垆外的客人。
在這幅畫像磚上,果然看到垆下放了三個酒壇。垆的内側,有一口用于釀酒的大釜。隻見一人立于釜前,衣袖高挽,左手靠于釜邊,右手在釜内操作,仿若正在和曲攪拌;一旁,有挽髻女子似在幫忙打下手。
這個“前店後坊”、原料看得見的酒肆,自然生意興隆。隻見畫像磚的左側,有身着短衣褲的男子雙手推着載有方形容器的獨輪車離去;有人肩挑酒甕,似剛剛買酒離開;垆前還站立一婦人,仿佛剛剛走到酒肆準備打酒回家……
東漢釀酒畫像磚拓片
四川博物院副院長謝志成說,這塊陳列在博物院展廳的畫像磚,很多觀衆看到的第一眼便想到了卓文君當垆賣酒。在《史記•司馬相如列傳》中,曾記載“相如與(卓文君)俱之臨邛,盡賣其車騎,買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當垆,相如自著犢鼻裈(圍裙)與保庸雜作,器于市中。”彼時,司馬相如作為“打雜匠”,估計從事的就是釀酒的“苦力”,而年輕貌美的卓文君自然是當垆的賣酒西施。
見證四川釀酒史的源遠流長在這塊釀酒畫像磚之外,四川博物院收藏的多塊畫像磚上,都出現了與釀酒、賣酒有關的畫面。
謝志成說,1985年在四川省彭州義和鄉收集一塊酒肆畫像磚,就刻畫了一幅漢代賣酒場景:酒肆内坐賣酒人,店前有人正在買酒,還有人推着獨輪車,上面放置買好的酒,正将車向店外推去。
東漢酒肆畫像磚(1985年收集于彭州市義和鄉)
1986年在四川省彭州升平鄉收集的酒肆畫像磚,不僅描繪了一幅賣酒圖,還順便刻畫了人群熙熙攘攘的漢代繁華市井生活。1965年在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區新繁鎮采集的市井畫像磚,還能看出當時的都市建築已高達兩三層。
東漢市井畫像磚
這些畫像磚,完整反映了漢代釀酒的所有環節,成為得窺當時人們生産、生活、消費的途徑之一。
漢代畫像磚上,為何有如此繁多的關于釀酒、賣酒的刻畫?這不能不說與蜀地釀酒曆史悠久有關。
謝志成說,根據史料記載,物産豐饒、尤其水質優良的巴蜀地區,早在先秦時期就已能釀造出質量較高的好酒。《華陽國志•蜀志》記載,古蜀時期的開明帝,“始立宗廟,以酒曰醴。”當然,那時的酒類似于現在的米酒。
東漢羊尊酒肆畫像磚
在秦并巴蜀、尤其是李冰修築都江堰以後,成都平原變成千裡沃野。到了兩漢,鐵農具的使用和牛耕的推廣,先進的生産方式以及漢初推行的休養生息政策,使農業生産快速複蘇、蓬勃發展,天府之國富甲天下。史書形容“沃野千裡,土壤膏腴,果實所生,無谷而飽。女工之業,覆衣天下,又有魚鹽銅銀之利……”釀酒離不開糧食,而四川古代農業經濟發達,糧食産量豐富,為釀酒業的興盛和發展創造了優良的條件。與此同時,酒在祭祀、賞賜、會盟、宴飲等社會生活及日常生活中都成為必不可少之物,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釀酒業的發展。
東漢宴飲畫像磚
今日,以五糧液為首的白酒,構成了川酒的“六朵金花”,劍南春更載入《後唐書•德宗本紀》,成為盛唐時期被選為宮廷禦酒的名酒。“世界白酒看中國,中國白酒看四川”,從釀酒畫像磚刻畫的盛景,便能佐證釀酒曆史的淵遠流長。
文章來源 《川報觀察》 作者:吳曉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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