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布衣書生
潔白的雲朵,依舊懸浮在湛藍的高天,金黃的大地,在一汪遠眺的眸光中次第遙遠,薄暮的太陽,或許,早已收起了殘喘的激情,似乎隻是在默默地靜待着…… 靜待習習的金風,剪落搖曳的楓葉,擦亮它慵懶着的睡眼,在廖廓蒼茫、衰飒零落的秋景裡,将塵世間孤獨穿行的靈魂,細緻地篩濾一遍…… 或許,秋!這本就是一個多思的季節,不堪的愁緒,早已被編入凋零的脈絡間,不知是思念太長,還是目光太短,一個凝眸,便是幾滴清淚,際天極地的蒼穹裡,你便總也望不到那縷金風輕拂的白發,望不到繞魄牽魂的窗前。
心痕吻着淚痕,短天接着長天,無邊的秋色與銜接天地的浩淼秋江,水波相連.遙遠的視野,似乎渺茫了,水天一色下,你竟不知何為水?何又為天? 豐盈的江水,輕輕托起古樸的船歌,令一縷碎心的溫柔,撫弄于起伏的水面,宛如離人聲聲含淚的輕喚,厮磨在你此刻的耳邊,隐隐約約,若隐若現…… 身處在翠色的寒煙裡,去遙望那片沉睡在詩行中的飛花故園,風兒呀!你慢些走,淚兒呀!你莫遮眼!待我将消瘦的眸光,化作了一枚消隐天邊的歸雁,随着你行走的方向去找尋,找尋那縷萦我魂夢的炊煙......
青山斜披着金色的夕陽,長天親吻着碧碧的水面,岸邊的芳草,似是忘記了季節,依舊芳菲爛漫地綻放在餘輝殘陽的背面…… 當單薄的青衫裡,裹緊了羁旅懷鄉的傷感,家的字眼,便會在歎息的瞬間,成了一束露中綻放的黃花,以問卦參商的習慣,戀着四季的人間,靜靜的等待,歸期坐懷不亂。 不知何時?你對夢的虛幻,竟是那麼的貪婪,沒有夢,我便望不到那步履蹒跚的白發人,摸不着紅肚兜下奔跑的童年,沒有夢,我便唯有攜着幾多的凄怆黯然,望月無眠……
明月高懸的夜晚呀!切莫獨自持酒憑欄?無論你是睜眼還是閉眼,也總會有太多的寂寞與孤單,綻放在你凝愁的眉間。 俯身撿起一枚凋零的落葉,輕輕拂去葉面的輕塵,将血管内奔湧着的思念,注入淩亂的脈絡間,再以虔誠的祈禱,喚醒它枯萎的精魂,然後,将這枚鮮活了的鄉愁,擲向蒼穹的高遠,不知能否豐澤天涯那端種滿叮咛的心田...... 飲一觞經年的老酒,卻驅不散沉重的鄉愁,酒痕亦淚痕,你看!千年前的冰箋中,是誰還在攬月倚樓,凝神哽咽?
附:範仲淹《蘇幕遮》原詞: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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