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瓜,又名方瓜、倭瓜、北瓜,相傳,由“佛郎機人”(葡萄牙人)自明朝正德年間引入中土,自此在南北兩地生根發芽,成為普羅大衆消暑之佳品。
據道光年刊印之《甯都州志》記載,石城村民莫阿大,以種植番瓜為業,其番瓜大如鬥,瓜肉綿而糯,勝過甘蔗甜。
康熙二十二年秋,莫阿大用牛車載着番瓜來到石城鬧市,沿街叫賣。見其瓜大如鬥,自是吸引了不少買家。
其中有一個富戶,要買車上最大的那個番瓜。擔心皮厚肉少,因此,富戶要求莫阿大當着衆人的面,将瓜劈開。若皮薄肉多,當即買走。反之,則不買。
莫阿大為人實誠,當即取出砍刀,一刀下去,瓜皮開裂,奮力掰開,竟吓得大叫一聲,陡然蹦出一丈開外。
衆人見瓜中之物,無不驚駭。那兩半番瓜當中,哪還有什麼瓜瓤,分明是一條花斑大蛇。盤繞其中,搖頭晃腦,亂吐蛇信,直把膽小之人吓得大叫。
清代商販
圍觀者中,有一乞丐,善于抓蛇捕蛇,美其名曰“擒地龍”。他用竹竿将蛇從瓜中引出,待其蛇身拉直之時,一棍打下去,正中七寸處。大蛇就地翻滾,分外痛苦異常。
乞丐遂又連擊三棍,棍棍打中蛇之七寸。待大蛇失去反抗能力時,将其裝入麻袋,拿到藥鋪,賣了個好價錢。
莫阿大與衆人将劈為兩半的番瓜抱起來,看了又看,也沒能找到任何孔洞。既然外面沒有孔洞,那麼這條蛇又是怎麼鑽進裡面的呢?
若無孔洞,便無空氣,在一個沒有空氣,沒有食物的密封環境中,這條蛇又是怎麼存活下來的,難道是吃瓜瓤存活不成?
衆人紛紛猜測,到頭來,說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清代商販
說完了莫阿大賣瓜,再說個谷阿毛吃蛋,這同樣是發生在康熙年間甯都州石城縣之事。隻說石城有個光棍兒名叫谷阿毛,年逾三十,尚未娶妻,整天吊兒郎當地過日子,性情懶惰,從不願意下地勞作,偏愛到處撿拾死貓死狗,掏些鳥蛋果腹。
一天,谷阿毛在雜草叢中撿到幾枚不知道什麼東西下得蛋,當即囫囵吞棗似地咽了下去。當天夜裡,便感到肚子很不舒服,上了幾趟茅房,仍不見好轉。清晨起來,招呼母親給他熬粥。一口氣灌了幾大碗白粥,肚子非但不見好轉,反倒越發地疼痛了起來。
這下,可把谷阿毛給折磨苦了。起初僅是陣痛。兩三天後,陣痛變為刺痛,害得他從早到晚,如殺豬般叫個不停。
他的老娘膝下就他這麼一個兒子,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将來無人給自己送終。于是顧不得一張老臉,颠着一雙小腳,到處找郎中給兒子醫病。
清代老媪
結果,藥湯子灌了一碗又一碗,谷阿毛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眼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如同十月懷胎的孕婦一般,而谷阿毛卻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隻恐不久于人世。
就在阿毛老娘哭天抹淚之際,有個遊方的大和尚不請自來,他自稱聽村民說起谷阿毛的怪病,所以他來此看看到底是否如他人所說的那樣古怪。
看過之後,大和尚笑着說:“虧得貧僧來得及時,晚來一步,這後生隻怕就要肚破腸流,一命嗚呼了。”
阿毛老娘求大和尚趕緊救他的兒子。大和尚讓其拿個大碗,到茅廁取一碗糞水來。
阿毛老娘救子心切,不敢不從,趕緊拿了一個白瓷大碗,舀了滿滿一大碗糞水,小心翼翼地捧到大和尚的面前。
大和尚從破僧袍裡掏出一個檀木小瓶,拔開塞子,撒了一些刺鼻的藥粉在令人作嘔的糞水裡。接着,讓人幫着将谷阿毛扶起來,用筷子将其嘴巴撬開,将這一大碗混着藥粉的糞水給谷阿毛灌了下去。
清代老者
接着,大和尚讓阿毛老娘找個大盆來,越大越好。阿毛老娘找不到大盆,于是便讓幾個小夥子幫忙,将放在院中的一個石甕搬到屋中。
不一會兒,趴在甕口的谷阿毛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刺鼻辣眼,臭不可聞,足足嘔吐了一炷香的光景,谷阿毛才終于沒得可吐了。脹氣的肚皮這時已經癟了下去,呼吸聲也逐漸粗了起來,如此看來,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再往石甕中看,穢物當中,有無數一寸多長,筷子粗細的小東西在蠕動,看模樣,像是一條條小蛇。
衆人遂問大和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和尚隻是笑,卻不回答衆人的疑問。起身出屋之時,告知衆人,在野外撿到的東西,不要輕易下肚。又囑咐衆人,點火燒烤石甕,待那些小蛇模樣的東西全都烤幹後,倒入茅廁裡便是。
清代獵戶
陋文一篇,就此打住。以上兩段描寫,引用自《甯都州志》,孰真孰假,無從稽考,看個樂子也就是了,不必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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