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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張保國四兄弟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31 04:09:32

小說張保國四兄弟?《文學天空》網刊首發原創優秀作品,是文學雙月刊《琴台文藝》及其他雜志的選稿基地,主發青春、情懷、鄉土、都市、親情、留守題材的小說、散文和詩歌類作品,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小說張保國四兄弟?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小說張保國四兄弟(張中信情嫂)1

小說張保國四兄弟

《文學天空》網刊首發原創優秀作品,是文學雙月刊《琴台文藝》及其他雜志的選稿基地,主發青春、情懷、鄉土、都市、親情、留守題材的小說、散文和詩歌類作品。

插圖:東方IC

原創聲明:作者授權原創首發文學天空,侵權必究。


小說天地:

插圖:東方IC

野茶灞風傳,情嫂就要走了。離開生活幾十年的村子,去通江縣城定居。

這個消息,大家反響不一。很多人依依不舍,這些年來,情嫂沒有少為大夥做事。也有些人,主要是女人,巴不得情嫂快些走,走得越遠越好。似乎情嫂走了,她們就更放心了。

情嫂,姓秦名婵娟。丈夫名叫王二憨,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一個三拳打不出悶屁的笨人。

大巴山俗話,好女嫁癡漢。郎才女貌,琴瑟和鳴的夫妻,可遇而不可求,多在戲台上演繹。現實中,情嫂就是一個鮮明例子。

情嫂的娘家,解放前是大戶人家,在諾水河上遊的三潮水,修有高樓大宅,光景極佳。卻在她爺爺那輩衰落了。到土地改革那陣子,不但祖宅不保,幾百畝土地也隻剩下幾畝。在劃成份的時候,連個地主也沒有攤上,得他祖上家财和土地的人,反倒成了地主。這些人,後沒有得到善終。倒是她爺爺和父親,因為成了貧下中農,脫離清匪反霸和階級鬥争的折騰,算是因禍得福。

情嫂打小時候,受爺爺的熏陶,接人待物,很識禮數,俨然一個大家閨秀。她卻始終沒有把心思用在讀書上。從讀小學起,便是學校的校花,到了初中,個子和臉蛋全都長開了,活脫脫的一個小美女。這個時候,就有些瘋了,她的瘋,不是跟她一樣年級的同學瘋,她的瘋,甚至也不是跟老師,而是跟那個四十多歲的校長。

校長的老婆在農村,一個月來不了學校兩三回。實際上,校長就像個光棍,一個人擁有幾間住房,時常空蕩蕩的。十三四歲的情嫂,經常出入這棟房子。她的出入,一開始大家也沒有當回事,校長是她的本家,按輩份還得喊爺爺。

日子久了,有人看出端倪,很多時候,校長家的窗愣上,都印着一男一女兩個腦袋晃悠的影子。一天晩上,有老師路過校長家門,聽到校長跟情嫂的一段斷斷續續的對話:

“你是高輩子哦?”情嫂尖聲尖氣的。

“哎呀,我早就不想當高輩子了。”校長的聲音有些氣喘。

“不嘛,就不嘛......”

這段對話,已經把校長和情嫂之間的關系暴露得赤裸裸的。老師和學生們都明白,校長和情嫂之間真的有些不明不白了。

這件事,最終被校長的老婆發現,她大吵大鬧,把校長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老婆雖然是個農村婦女,可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把自己男人的火焰拍下去,讓他不敢再生邪念,家庭才可能長治久安。于是,她踩住校長的痛腳,大做文章,直把校長搞得苦大仇深的。情嫂還以為别人不知道她和校長之間的那點事。直到有一天,校長突然被降職為副校長,調到比諾水河更偏遠的空山小學。她才知道,她跟校長之間不清不白的關系已盡人皆知。

情嫂也不好意思在學校呆下去,她幹脆不讀書了。回到家中的情嫂,壓根兒就不思農活。她暗下決心,絕不能像父親那樣,臉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也混不出個人樣。

這個時候,通江縣和全國一樣,已經開始轟轟烈烈的搞起商品經濟了。膽大的人,都開始去場鎮或縣城擺攤設店,幹起個體經營來。

情嫂已經十六七歲了,長得一枝花樣。家中雖然沒有足夠的本錢供她搞個體,但她有漂亮的臉蛋,這是她的本錢所在。于是,她順流而下,到了人稱“小上海”的涪陽壩,幫一家經營服裝的老闆看鋪子。

說實話,憑情嫂的長相,即使在“小上海”,也十分打眼。她看的鋪子,雖然店面并不十分當道,卻吸引了很多客戶。這其中,絕大部分人是來看她美貌的。老闆見她雖然家中不殷實,卻能為他創造價值,便有意讓自己讀中專的兒子跟情嫂搞對象。

老闆的兒子長得既不高大,也不英俊。但是吃商品糧的,又是中專生,畢業後肯定有很好的前程。他兒子當然貪圖的,不過是情嫂的美色。而情嫂呢?全身心的投入,正兒八經的想要做這家老闆的兒媳。于是,幹柴與烈火熊熊燃燒起來。一個寒假的燃燒,情嫂的肚子便鼓凸起來了。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商業戶口與農戶戶口,恰似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讓很多有情人勞雁紛飛。中專生壓根就不願意娶農村戶口的女子,把情嫂睡了,肚子搞大後便拍屁股走了。他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鎖定在“小上海”,他渴望能飛往真正的大上海。眼看情嫂的肚子已經遮掩不住,那個中專生依然玩失蹤。情嫂雖然比較開放,可遇上這樣打臉傷身的事情,也扛不住,整個身心還是崩潰了。

也許,情嫂真的命不該絕,抑或命中注定的姻緣就是王二憨。就在她縱身一跳,要在諾水河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王二憨伸出了雙手。

情嫂不願意腹中的孩子拖累王二憨,或者她壓根就不喜歡王二憨這樣木讷的男人。可一旦倒進在王二憨的懷裡,她就死不了了。王二憨雖然憨,但心地善良,心中還是明白一些道理。他一天到晚寸步不離地跟着情嫂,雖然說不出兩句安慰的話來,但懂得呵護。他嚅嚅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願意供養情嫂娘兒倆,哪怕吃苦受累,也無怨無悔。

人的心,都是肉長的。王二憨的無言呵護,終于捂熱了情嫂的心。她認命了,這輩子就跟定這個憨憨的男人過吧。

王二憨财色兼收,既娶了個漂亮的老婆,又揀了個孩子。當王二憨領着情嫂回到野茶灞時,把全村人都驚住了。他們沒有料到 ,王二憨如此憨笨之人,居然能搞到這樣漂亮的老婆。這個世界,咋就那麼讓人捉摸不透呢?

野茶灞的男人,聽說王二憨是在“小上海”搞到老婆的,一度時期,他們成群結隊的去“小上海”,企圖也能有王二憨這樣的豔遇。結果,都無功而返。

自從情嫂嫁到野茶灞,村子就變得鬧熱了。王二憨的家,自然就成了男人們心中向往之地。甚至他在村中的地位也提高了,他們開始讓着他,有時求着他。因為,他們都對王二憨的老婆多少懷有非分之想。

情嫂對野茶灞的人熱情得很。嘴巴甜,語言順,進進出出像一陣風。王二憨和他母親相依為命,他的家本來很貧窮,自從情嫂進了這個家,便把家裡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個家,也就有了很大起色。情嫂,已成了男人們的夢中情人。不曉得是哪個後生有水平,給她取了個“情嫂”的稱呼,既暗合她的姓氏,也表明她是個多情的女人。

情嫂的确很讓人喜歡,無論那些男人想方設法想占她的便宜,或者人前人後的大獻殷勤,她都一笑了之。即使有些男人在她身上有些過火的摸捏動作,她也隻是用手擋擋,或者瞪大眼直視對方,并不翻臉。她這樣的處事态度,讓野茶灞的男人們,很多都像偷不着腥的饞貓,反而對她發呆發癫。

有一個最關鍵的女人,始終成為情嫂的保護傘,那就是王二憨的老母親。老母親三十幾歲便守寡,她原本生下了三個兒子,卻隻養活了王二憨。多少年啦,孤兒寡母,日子總算熬出頭。而今有了兒媳、也有了孫子,她臉上緊鎖的眉頭,大大地舒展開了。情嫂也真争氣,才過了四五年時間,又為王二憨生下了兩個兒子,王二憨家的香火,一下便鼎盛起來。雖然,野茶灞一直有人對情嫂生下的兩個兒子,究竟是不是王二憨的種表示懷疑,但老太太心中有一杆秤,她認就一個死理,曉得顧家的女人,絕對是個壞不到哪裡去的女人。

野茶灞的男人們,很多都不得不外出打工去了。因為農稅提留等各種稅費已成為每個家庭的沉重負擔。僅靠土裡創食,已經無法養活一大家人。王二憨在家幹了兩三年的農活,整天圍着那幾畝包産田轉悠,實在也搞不出更多的名堂來。于是,在情嫂的慫恿下,他也加入外出打工隊伍,去深圳工地搞建築。王二憨走後,情嫂在家也沒有閑着,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法子掙錢。

有時候,王二憨想情嫂了,便偷偷地跑回來。自然受到情嫂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說他一個大男人沒出息,不想如何掙錢養家糊口,老想着往老婆身上蹭。情嫂也一定會盡到女人的義務,會很溫柔的讓男人黏糊個夠,三下五除二把男人身上憋着的火滅掉。當王二憨樂滋滋地沉醉在溫柔鄉的時候,情嫂會做出很不高興的樣子,逼迫他趕快返回工地。王二憨心中一百個不情願,可架不住女人在枕邊的唠唠叨叨,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出去打工。

王二憨離家久了,那些好事的工友,就老拿他老婆說事兒。他們總跟王二憨說,你老婆那麼漂亮,不回家去好好守着,恐怕哪個偷嘴的男人給你吃了。一次說了,王二憨沒有當回事。兩次說了,王二憨有些郁悶。接二連三說得多了,王二憨心中就有些發毛。王二憨又不敢跟情嫂擺明說,每次打電話的時候,他都吞吞吐吐,有時還有些陰陽怪氣。以情嫂的聰明,聽話聽音。于是,在電話那一頭,情嫂就馬起臉跟王二憨說,幹脆你回來守家裡這攤子,我出去打工算了。王二憨一聽老婆生氣了,急得六神無主。他才不想把自己的女人放出去打工,現在的工地,亂得一鍋粥。像他老婆這樣漂亮的女人到了工地,那些餓狼似的男人,還不把她撕開吃了?思來想去,老婆還是放在家裡要放心些。這樣一算計,王二憨也就想通了。他記得母親給他講過的老話:丈夫,丈夫,能管一丈遠就夠了。

情嫂的骨子裡,就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要她本本分分地圍着土地轉,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王二憨一出門,情嫂就像一隻出籠的鳥兒,忍不住要在外面飛來飛去。

經過反複斟酌,她決定還是發揮自己的特長,幹點花錢不多,而且能夠賺錢的生意。她瞄準“通江銀耳”這個大市場,決定在流通領域做點買賣生意。通江是“中國銀耳之鄉”,諾水河的霧露溪九彎十八包,更是銀耳的發祥地。做銀耳生意,條件自然得天獨厚。況且,每年也隻需忙活三五個月,在銀耳上市前,她走村串戶,去耳農家把銀耳預定好。當銀耳上市的時候,再去把貨運回闆闆橋。

耳販子們一個個都賊精明的,他們從情嫂手中提貨,然後販到涪陽壩、通江城,更遠的還販到成都和重慶。他們的賺頭,自然要比情嫂大得多。情嫂懶得多操心,也安于現狀。自己不過就動動嘴巴,收收貨,一年下來能賺上七八千元,甚至兩三萬元,已經很滿足了。

這期間,關于情嫂個人生活也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有人說,她跟通江縣土産公司的那個副經理打得火熱。情嫂手頭的銀耳,絕大多數都是通過副經理賣出去的。于是,就有人說三道四,說情嫂跟副經理不僅僅是在做銀耳生意哦。弦外之音,無非就是說他們之間,還有一些男女之間七七八八的事。話是一股風,闆闆橋人看情嫂時,便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而情嫂呢?不以為然,整日裡上場口跑下場口,忙得不亦樂乎。時間久了,搞得那些傳播小道绯聞的人們,也失了興趣。

在情嫂的帶動下,野茶灞的女人們,也開始坐不住了。她們心中也有小九九,講漂亮,她們拼不過情嫂,情嫂雖然已經三十出頭,可依然風韻不減,美色誘人。講心機,她們不一定比情嫂差。她們很快便明白情嫂的生意經,玩的就是個“空手道”,以前叫做“投機倒把”,現在叫做“搞活流通”。你都可以搞得流通,我未必就不行。野茶灞的女人們心中憋着勁,一窩蜂的出門,紛紛在市場上搞起“流通”。

市場雖然是流動的,但像通江這種偏僻山區,馍馍就隻有這麼大,該怎樣去把握?又如何去巧妙應對?還真考手藝。便有在市場中栽了跟頭,就是奶包娃兒的女人:芳。芳當年因為跟工作組武隊長的那件事,搞得聲名狼藉,很多年都擡不起頭。

可是,她也想去市場上闖蕩。她心中嘀咕,不就是買空賣空嗎?老娘難道不懂這個嗦?銀耳上市的時節,她為了搶情嫂的生意,故意擡高收購價,每斤銀耳上漲了五角錢。耳農們都是追逐利益的。芳多給了每斤五角錢,就一窩蜂都向她出售銀耳,一下子累積了好幾千斤貨。她心中盤算,這一趟賣買下去,咋個也要賺兩三萬元吧!

蘿蔔快了不洗泥。芳隻顧高價收耳,卻沒有注意銀耳的等級,也就是說她收回來的銀耳中,夾雜着很多次品。販賣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把貨品賣出去,一賬算下來,還虧了五千八百元。她的期望,因耳販子們對銀耳等級的壓價徹底破滅了。芳的收購款全部是從信用社借貸的,這樣的損失,她如何能夠承受?芳在闆闆橋頭以淚洗面,她甚至連死的心都有了。

情嫂知道芳的情況後,一聲不吭,悄悄去信用社,用自己的錢先墊還了芳的貸款。直到這時,芳才明白,這個市場流通,并不是在鍋裡炒菜那麼簡單。情嫂做的這件事,讓野茶灞的女人們愛恨交織。愛!是因為情嫂對她們有情有義。恨!是恨上天不公平,為什麼非要把好的東西都依附在她身上呢?

恨歸恨,卻不是那種發自内心的怨恨,充其量算是忌恨或者紅眼。女人畢竟是水做的,隻要大地不幹涸,她們始終都有共同語言。經過幾輪市場的洗禮,她們還搞明白了一個道理。野茶灞為什麼還那麼窮,是因為沒有一條連接外面世界的通道,不打通這條道路,野茶灞始終還是要受窮。

恰在這個時候,機會來了。縣農經站派駐野茶灞的新農村建設工作隊進村入戶了,帶隊的是一個高個子的高站長。據說,高站長親自帶隊前來,原來是做做樣子。可是,偏偏他遇見了情嫂。那天,高站長見到情嫂的時候,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驚的是這個窮山溝,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秀色可餐的女人。

那天的奇遇,也讓情嫂最終在野茶灞大放異彩。事情的起因,還是新農村建設項目的啟動。按照慣例,他們進村入戶後,還得跟老百姓開個見面會。老實說,現在的野茶灞,能幹的男人幾乎都出遠門了,再不濟也在附近的場鎮打短工。留守的都是“386199部隊”也就是都是婦女、兒童和老人。所以,這個見面會上,幾乎是清一色的婦女和老人。叽叽喳喳地說了一大通話,就是沒有一個能說到點子上去。幸好村支書楊啟松早有準備,他把情嫂專門請到會場。

情嫂還真的不怯場合。當高站長征求對新農村建設的意見,情嫂發言了。她一開始便大唱高調,說新農村建設如果隻是幫老百姓刷刷牆壁,搞搞嗮場,有個啥用呢?報紙上不是說“要緻富,先修路”。你們如果不修通野茶灞的村道,就是把老百姓把房子刷得再漂亮,也沒效果。如果你們真想幫我們,那就把這條鄉村公路修通!

聽了情嫂的一席話,高站長大吃一驚。他開初還以為情嫂隻是縣城裡來野茶灞走親戚的,聽說這個女人就是野茶灞人而且把話說得那麼入情入理!那一刻,如果不是顧及身份,他簡直有些為情嫂傾倒了。

村支部書記楊啟松察言觀色,見高站長的眼睛看到情嫂時,快要噴出火來。當晚便安排工作組去情嫂家吃“憶苦餐”。雖然名為憶苦飯,實際上相當豐盛,臘豬蹄、鮮銀耳、野鲫魚、全是香噴噴的綠色農家菜。吃得工作組的人心花怒放,當然,心曠神怡的還是高站長。

原本隻想做點表面工作的高站長,決心為野茶灞人做一件實事。打通連接村外的道路,讓野茶灞與外面的世界接軌。

修建野茶灞鄉村公路的項目,在高站長三番五次的努力下,很快立項。不到兩個月時間,幾十台挖掘機開進了野茶灞。三四個月時間,一條五公裡長的鄉村公路已貫通了。

在修建鄉村公路的日子裡,工作組夜以繼日,高站長更是靠前指揮。他經常出現在建設工地上,氣色好,心情爽,整個人都紅光滿面的。建設指揮部就在情嫂的家中,而情嫂呢,更是忙得不亦樂乎,終日跑前跑後,為高站長,為工作組操持生活上的事情。村支部書記楊啟松更像一個跟屁蟲,一天到晚都對情嫂陪着笑臉,打着哈哈。

通車典禮那天,為公路建設嘔心瀝血的高站長卻沒有出現。鎮上領導把高站長的手機都打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這麼重要的典禮,高站長費了那麼多心思,他不出場,該多掃興啊!

這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高站長正坐着車發瘋似的往城裡趕。他的頭上蒙着厚厚的紗布,臉頰上有幾道腥紅的血痕,像山間的溪流,橫七堅八地流淌着。

闆闆橋人壓根不知道,高站長遭野茶灞的女人們暗算了。剪彩前的那個晚上,高站長喝了點小酒,哼着小調,從情嫂的家中出來,剛走到鄉村公路上,便被幾個女人困住了。她們不由分說,劈頭蓋臉的便下黑手。高站長被一頓拳打腳踢,折騰得天旋地轉,他隻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句話:“叫你幫扶你就幫扶工程……如果想幫扶女人,讨打......”受傷的高站長啞巴吃黃連,連夜坐車逃走了,他有口難言,百口莫辯。

情嫂想離開野茶灞的念頭,早就有了。三個兒子都在通江城裡讀書,她已經在城裡買了房子。用她自己的話說,四十歲出頭的女人,也不想再折騰了,不如進城去過幾年清閑日子。

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王二憨的老娘,已年逾八十高齡,死活也不願進城去。而且,身體每況愈下,也沒有多少活頭了。自從嫁到老王家,老太太就沒有對情嫂黑過臉,她心疼兒媳婦。她認為,隻要情嫂對兒子好,為這個家着想,她想幹啥就讓她幹啥。

老人終于熬不住了。野茶灞村道通車後,她還跟情嫂專門坐車在村道上來回跑了幾趟。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出過門。不久,便壽終正寝,撒手而去。辦完老太太的喪事,情嫂下決心離開野茶灞。

情嫂悄悄地走了,走的時候沒有驚動村裡任何人。走的那天,天空下着毛毛細雨,村道上車來車往,人們行色匆匆。

插圖:東方IC


本文由張中信原創,歡迎關注,帶你一起長知識!


作家簡介:

作家張中信近照

張中信,字峰源,四川通江人,經濟學研究生。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成都市微型小說學會會長、成都市青羊區文聯副主席、《琴台文藝》執行主編。曾榮獲“全國優秀讀書家庭”“四川省優秀青年”稱号。出版《風流闆闆橋》《匪妻》《失語的村莊》《哦,野茶灞那些事兒》《成都書》等著作25部。作品入選多種選本,榮獲四川文學獎和冰心散文獎等多種獎項。


審稿:張學文

插圖:東方IC


合作單位:


成都市微型小說學會

成都市青羊區文聯、作協主辦文學雙月刊《琴台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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