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百無聊賴以詩鳴
呂軒見父親呂家祥到來,不由歡呼出聲音,“父親,您這回可要好好地懲治他,讓他……”
話還沒說完,呂家祥已走至荀天了跟前,身形站定,随即雙腿一彎,“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了下去。
這一跪讓呂尚和呂軒目瞪口呆,如見了鬼一般,直接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呂家祥俯身跪下之後,帶着顫音、透着驚恐,開口向荀天哀求道,“我在這裡給少爺賠禮道歉了,望少爺開恩,尚兒和軒兒年少不更事,也不知少爺的身份,得罪之處,還請少爺海涵,放過他們吧。”
荀天微微擡手,示意呂家祥起身說話。
但呂家祥并未起身,跪着反轉身體沖着呂尚和呂軒呵斥道,“你們兩個孽子,還不來拜見少爺。”
呂尚站在那裡如樁釘在地上,一動未動,口中卻沖呂家祥喊道,“父親,為什麼?您是受人蠱惑,還是受人脅迫。”
在他眼裡,父親乃東陽府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身份顯赫,怎麼可能受一個文弱少年奴役。
呂軒更是瘋了一般地大呼大叫,“父親,您起來,您怎麼能向一個賤民下跪。”
“您是不是弄錯了,認錯人了,您可要看清楚人啊,荀天他隻不過是農民的兒子。”
“這不可能,這是幻覺,這是假的,父親怎麼可能稱呼一個賤民為少爺。”
荀天見此情形,也不說話,直接一伸手,握指成爪,向着遠處一把椅子抓去,立即内力化作一隻大手,把木椅抓得粉碎。
呂尚見此情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随即雙腿一軟,“撲通”跪下,口中更是驚呼,“武道宗師,你竟然是武道宗師,十幾歲的武道宗師,這怎麼可能,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承認。随即,呂尚一低頭,一副誠懇之色,甚至還帶着興奮,連語氣都有些顫抖,“少爺,是呂尚魯莽了,呂尚請求少爺責罰。”
心悅誠服,也學呂家主的樣子,稱呼荀天不少爺。
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可是武道宗師啊,整個東陽府都沒有一個,整個西坤郡隻有兩位,傳說郡首是其中之一,說明武道宗師的地位比東陽府主還高。
隻不過荀天太年輕了,人們往往才忽略了他武道宗師的身份,如果是西坤郡的郡首站在他面前,呂尚還不争着搶着磕頭,拜他為師嗎。
呂軒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能,荀天這個賤民怎麼可能是武道宗師,這一定是假的,是魔術、是障眼法。”
因為呂軒也清楚,這個世界上,武道宗師扳着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所以武道宗師的地位高不可攀,比他們東陽府府主的地位都要高。
而東陽府府主在他們看來,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使是四大家族的家人,都要敬着府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有權有勢為何能讓人尊敬,那是有權有勢之人能掌握他人的命運與前程,所以别人才拜之、敬之、懼之。
而武道宗師卻能掌人生死,你連生命都沒有了,還要前程幹什麼,所以武道宗師更讓人懼怕。
武道宗師之威不可冒犯。
呂軒終于認清了形勢,但要他如呂家祥、呂尚那樣認荀天為主,他是萬萬做不到的,在他心中,永遠都改變不了荀天是他的同學、是他的情敵、是一個窮小子的形象,于是他頹然地爬了起來,一步三搖地向外走去,卻茫然地不知該走向何方、走到何處。
荀天并未阻止他,不過當呂軒走至休息室門口之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至他的腦海中,“我之身份,我不想外人知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你如洩漏半句,定叫你灰飛煙滅。”
呂軒腳步一頓,全身汗透,一顆心涼了又涼,最終一咬牙,快步而走,消失在典禮現場。
這次典禮,他抱希望而來,卻失落而去,人生的大起大落也不外乎此。
荀天再次示意呂家祥起身說話,“呂家主,你我之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随即一轉首,看向呂尚,朗聲說道,“呂尚,你也起來吧,我不會責怪你的。”
在他心目中,還是很看好呂尚的,呂尚有擔當、有血性,知錯能改。
人就需要有血性,要有自己的堅持,雖不說人人都得頂天立地,但至少是坦坦蕩蕩,不違本心,所以他動了收服培養呂尚的心思。
同時,他也清楚,要想在這俗世界立足,就必須建立自己的力量,不能總是單打獨鬥,事事親曆親為。
于是開口說道,“呂尚,你如果選擇臣服于我,我必帶你征戰天下,指點江山,成就一番事業。”
“男兒當以事業為重,建驚天偉業之功、傳萬世不朽之名。”
“你,可想好了。”
一席話說得呂尚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立即再次翻身叩拜,口中宣稱,“呂尚願追随少爺,任少爺差遣,唯少爺馬首是瞻,鞭之所指,莫有不從。”
一席話說得荀天哈哈大笑,煙雨瑤也趕着過來道喜,“恭喜天哥哥,得此良将。”
荀天哈哈大笑聲中将呂尚拉起,随後一指點在呂尚的腦門上,将太極混元功傳授給他。
前段時間,煙雨瑤吵着要練武,荀天隻得根據這個世界的武道規律,将太極軒轅訣作了修改,改成了内功心法,并命名為太極混元功,傳授給了煙雨瑤。
今天,他又将太極混元功傳給了呂尚,可見荀天的心胸有多寬廣。真是“辜負胸中十萬兵,百無聊賴以詩鳴。誰憐愛國千行淚,說到胡塵意不平。”
荀天所創的太極混元功分為一至九層,練至極境便是太極軒轅訣,可成仙。
呂尚得到太極混元功,大喜過望,不住地拜謝荀天,甚至都要拜荀天為師。
荀天堅決不答應,這更堅定了呂尚跟随荀天的信念。
矛盾化解之後,呂家祥看向荀天問道,“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可是少奶奶。”
一句話問得荀天大窘,卻問得煙雨瑤心花怒放。
兩人幾乎是同聲答話,一答:“不是,不是”,一答:“是的,是的,可以這麼稱呼。”
呂家祥會心的一笑,他是老江湖了,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中的一些根緣。
于是躬身朝着煙雨瑤一禮,“之前不知少奶奶光臨寒舍,呂家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少奶奶包涵。”
煙雨瑤則回了個萬福,笑道,“呂家主客氣了,雨瑤冒然前來,給呂家添麻煩了,雨瑤謝謝呂家主了。”
荀天回過神來,看向呂家祥,紅着臉道,“這位雨瑤小姐,姓煙,是西坤郡煙家的大小姐,你以後就叫她煙小姐吧,别叫少奶奶了。”
呂家祥一聽煙雨瑤乃西坤煙家的大小姐,不由大驚,重新躬身施禮。
随後又給了荀天一個懂得的眼神,口稱,“知道了,少爺。”心裡卻想,“少爺還是臉皮薄,那我以後,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就叫煙小姐,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就叫少奶奶。”
這個眼神使得荀天更窘,于是岔開話題,問道,“呂家主,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一句話提醒了呂家祥,于是趕忙向荀天說道,“少爺容禀,是府主大人看見了少奶奶,便對少奶奶動了壞心思,他想邀請少奶奶今晚去城主府共進晚餐。”
說到這裡呂家祥便住了嘴,荀天也聽明白了,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眉頭緊皺,心中暗道,“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還有,不知此人是否與這段時間頻發的少女擄掠案有關,剛好去查探一番。”
那邊呂尚卻跳了起來,“豈有其理,府主大人怎麼能這樣,我去找他說理去。”
說完,便擡腿準備往外走,卻被荀天一把拉了回來。
随後,荀天對呂家祥說道,“既然府主相邀,那我們兩人晚上就去赴約。”
……
呂氏商業綜合體項目開工典禮終于開始了,荀天特意來到了典禮現場,他倒要看一看東陽府府主長得什麼樣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荀天擡眼向台上貴賓座看去,卻看見他的父親荀勝兵也坐在貴賓位上,竟緊挨着呂家家主,坐在倒數第二的位置。
可能是荀勝兵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尊重,坐在座位上顯得有點拘謹,局促不安,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
也是,荀勝兵坐在貴賓座位上确實有點格格不入,一個府主、四個家主,隻有呂家主與荀勝兵相談甚歡,其他人都離他遠遠的,而且眼神中不斷地流露出不屑,他們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不知為何呂家祥把荀勝兵請作貴賓。
荀天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這肯定是呂家家主特意安排的,既然呂家家主稱認他為少爺,那荀勝兵便是他的老爺。
荀天心中微微一笑,便不再關注父親,移目向中間看去,隻見居中的位置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四方臉,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威勢無比,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上位者的氣息。
正是東陽府府主歐陽天賜。
荀天定睛細觀,不由得心中一愣,“哎,有點意思,想不到這東陽府主,竟然是個化勁大圓滿的武道高手,有點意思。”
“化勁大圓滿高手可不是一般高手,可以稱之為武學大師了,再進一步就是武道宗師了,在全神州,化勁大圓滿的高手也不是特别的多。”
“一個化勁大圓滿的武道高手怎麼就成了府主了?”
“而且,我觀此人,印堂之間,竟隐隐有黑氣透出,要麼是中毒了,要麼就是修煉邪功、毒功,更或者是魔功。”
“看樣子,這個府主還真的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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