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韓雪麗

星羅棋布——總經理和總經理不一樣，我那的人，還不如你的辦公室人多

喬亭進來，江寒星不客氣，我現在發現了，你自從成了傳媒的經理，是不是感覺，是經理了，和我平起平坐了。

喬亭不解，這是哪裡說的呀，我可沒那個想法，總經理和總經理不一樣，我那的人，還不如你的辦公室人多。我腦子可沒進水。

江寒星點頭，那你接個電話，用跑那麼遠嗎，至于嗎，就是沈蚊子找你，也是正常的呀，他現在特别注意和女士搞好關系，硬是從黑榜第一，洗到了紅榜，這個手腕不錯嗎，你現在不就有時候，說他有格局有視野嗎。

喬亭坐下來，不是他的電話，是私事成了吧。你的私事，也不願意讓人聽吧。

江寒星搖頭，我的事你知道得少嗎，别以為我不知道，我沒離成婚，有一半的原因和你有關系，那個股份的馊主意，誰出的，别以為我一直裝傻，在老大面前沒提你，一直說是何儀佳操作的，就是何儀佳找了律師，最早的主意也不是她的，她不知道雲崗那的股權細節，人家沈雲菁這方面，太職業，該保秘的都保秘。

這個話題，喬亭有些尴尬，如果她老練，可以馬上否認，反正這個都是誅心的事，喬亭卻不好意思對江寒星說假話，她沒說話，其實等于默認。

江寒星看她，你就這個優點，好歹在我面前，不騙我，我當時就感覺是你的事，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過，你肯定有說詞，你為了我好，為了我閨女好，為了我老婆好，為了我們家是我們家，沒變成别人家。

唐滔給江寒星倒酒，老江，你多明白呀，真把她看透了，她肯定就是那麼想，其實也是這個理，起碼你閨女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态吧，這肯定是對吧，你沒感覺那段時間，你家公主都有些悶悶不樂嗎，跳舞也沒精打采的，一下子沒話，原來可是說不完的話，見誰都樂，那一段時間，是嗎，看了都讓人心疼。

喬亭本來心虛，這才有些底氣，對呀，我就是為了你們家是你們家嘛。

江寒星搖頭，我知道，要不是我相信你，為了我家，我能在老大面前替你圓嗎，要是他真的知道，你拿股份冒險，肯定記你一大過。

這倒有可能，喬亭以茶代酒，大哥，是我的不是，我就是一時沖動，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我當時是替惠姐打抱不平，可我始終認為，有惠姐，你們家才是家。

她有些慚愧，江寒星心裡平衡些，可你折騰得還小嗎，讓我多被動，那時候，我可真有可能，讓沈蚊子給踢出局，到底讓我進不了董事會。

喬亭喊冤枉，大哥，你進不了董事會，就是沒股份的事，也沒戲，你仔細考慮考慮就明白了。你當時能做雲崗的總經理，有一條就是你不是遠煌董事會的人，對于雙方合作的雲崗公司才有利，現在你成了總經理，又跑董事會了，那不成了兒戲，老大不可能讓立遠集團挑這個毛病。

星羅棋布——為了我老婆好，為了我們家是我們家，沒變成别人家

不過，喬亭還是說，反正股份的事，我是有些讓您被動了，對不起，這個錯我認，我就是以為，你家挺好的，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家有惠姐，才是家，真的，如果你們分開，清瑤不可能跟你，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江寒星喝了酒，成了，我也明白了，可能你的話有理，就這樣吧，我現在的狀态也好，要是真的離了婚，就算真的再婚，我女兒不理我，也不是事，我算看出來了，瑤瑤還是偏心她媽，到底是何惠成天管她帶她，她這個孩子，表面向着我，心裡偏她媽。

唐滔感歎，母女連心肯定的，這還用想嗎。

江寒星發覺不對，不對呀，話題扯哪去了，我本來是問你為什麼跑出去接電話，不是沈蚊子，不會是老大吧，要是老大，那我不說什麼了。

喬亭發覺，江寒星有些喝多了，他以前不這樣，她要說什麼，手機又響了。

江寒星感歎，要不我和唐滔出去轉轉，給你個空間。

喬亭搖頭，我不用出去，你也不用，江總監的，我開免提成了吧。

這倒是奇怪的事，江晨陽是個特别尊重員工工作時間的，一般來說，他不鼓勵下屬加班，當然有急事另說，也很少下班時候，找員工說工作，當然說私事更不會了。

喬亭想，他反正是說工作，開免提無所謂，江晨陽的聲音，音如其人，偏低沉厚重，倒是先客氣，我看現在不晚，不算打擾你吧。

喬亭馬上說，沒有沒有，這才幾點呀，我要上課，這個點正是黃金學習時間呢，您客氣。

江晨陽繼續慢條斯理的話風，江寒星聽着皺眉，有事說事呢，這幹嗎呢。

江晨陽不急，天氣說有降溫，你要多注意保暖，年輕人，更要注意。

喬亭心的話，這關懷真到位，馬上點頭，是，是，謝謝領導，您也多保暖。

喬亭心的話，總監，你老人家到底要說什麼，她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江晨陽還是照舊，現在的天氣，冷冷熱熱，也不按節氣了，這不好。

江寒星幾乎要抱頭，這什麼主管呀，你肯定有事呀，你不嫌累呀。

唐滔倒平和，他和江晨陽打交道得多，知道對方的風格，和向總有些像，鋪墊功夫特别到位，果然，江晨陽可能感覺鋪墊到位了，才進入正題，喬亭，我一直不明白，李非不願意交接，我可以理解，我現在發現，你也不是特别主動，為什麼呀。

喬亭感歎，這也不是正題，不過先回答吧，我不是不主動，是不太好主動，本身來說，我地産這邊的獎金要高些，那有個季度獎，還有個年終的獎金，這個比集團财務那高些，您知道。

星羅棋布——可是你做為一個公司經理，要替自己的下屬想想

這個理由，讓江晨陽沉默了一下，好吧，你還是挺厲害，要不是當年那個特别的時期，沒有分公司經理會同意，給财務弄個季度獎，我估計唐滔現在不一定多後悔，沒給時，大家沒意見，現在要是給減下來，又會怨聲載道的，你從某種程度上，是坑了唐總。

喬亭抗議，總監你不對呀，不能這麼比，所有分公司裡面，地産那邊的工作量和工作壓力是最大的吧，他同意肯定有同意的道理，反正，當時他同意，自然有同意的好處。

江晨陽點頭，是站我的角度，我當然樂意，說明唐總那時候，特别重視财務的工作，或者說重視你的态度，這是向總的高見，我隻有雙手支持的份，不過，喬亭，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不積極促成交接吧。

喬亭理直氣壯，總監，我當然配合，不過，積極促成，我憑什麼呀，再說，交接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李非現在挂着集團财務部副經理的頭銜，哪怕大家平級，可行政關系上，人家還算是我的領導，我能去幹涉領導工作嗎，她是您的下級，你不去管理，這不是欺負我這個小兵嗎。況且，你也知道，我這裡交接的内容與清單，已經做了出來，我可是發到您的郵箱裡，同時抄送了李副總，這我已經積極配合了，促成就不必了，實在是腦子進水了才促成。

她一口氣說了半天，放下手機，開始夾魚吃，有些涼了，不過味道還成，調料放得不錯。

唐滔看她，輕輕搖頭，把魚肉端出去，讓服務員熱一下，再端上來。

江晨陽感歎，行，你倒是說得很有道理，好似我這個要求有些無禮，這樣喬亭，咱們打個商量，你看吧，你們傳媒在地産營銷中心辦公，弄得和那個地産的策劃部一樣，多沒氣勢，這樣，我在集團協調出辦公區，怎麼樣，兩間辦公室足以了，你們也沒必要天天去地産吧，有需要再過去，你們好歹一個分公司，你打個報告，我給你安排一商務車，司機就你們自己解決了，反正，大多都會開車，這對你們那的工作人員是個福利吧，省得他們天天跑三環了。

幸而三環路修通了，交通還算方便，可是你做為一個公司經理，要替自己的下屬想想，在集團這個位置辦公，和在三環外，是一個狀态嗎，這可相當于市中心了，這是什麼辦公品質。

這是魚餌嗎，喬亭喝了口茶，總監，你這是魚餌嗎，這是交換嗎，其實沒必要這麼大手筆吧，交接的事，拖了十一，也拖不了十五，促成和不促成，也差不了多久，不過商務車的事，我倒是忽略了，我想起來了，是有個規定，分公司有一個車補，這個我可以馬上申請，集團辦公室應該沒理由反對，李秘也不提醒我一聲，回頭找他抱怨一下。

江晨陽感歎，你呀，就不知道好歹，我不是替你想嗎，本來嘛，傳媒既然是集團的，在集團辦公應該呀，這樣，你不用兩邊跑，你在集團裡辦公，你就是天天坐在傳媒辦公室也無所謂，我開會時你過來就成了，我有什麼事，直接交待也一樣呀，這樣兩不影響，多好呀，我可不願意，你真的幾天在這，幾天在那，幸而現在有網絡辦公方便，那也不如，你在這好呀。這樣，沒人管你在哪個辦公室吧。

星羅棋布——誰成天跟我說，你特别老實呀，你這倒好，魚鈎還我，魚餌拿走，這不厚道

喬亭放下茶杯，總監，我特别感謝您提醒了我車的事，至于辦公地點的事，我考慮一下吧，我感覺彭董其實是希望我們在營銷中心的，我倒是想可以兩全齊美，我們可以在集團申請一間辦公室，這個您肯定要幫忙一下，我知道，行政部手裡沒有多餘的辦公區域，隻有财務辦公區，當時是考慮存放檔案，當時劃辦公室的時候，就有餘量，起碼，有一個财務部的會議室，基本上是常年空閑。

江晨陽笑笑，喬亭，你不至于這麼黑吧，誰成天跟我說，你特别老實呀，你這倒好，魚鈎還我，魚餌拿走，這不厚道，我可和你說，就算你能解決商務車的事，可是辦公室的事，可我說了算，一間兩間不是問題，那個會議室，夠你們用了，交接的事，早晚的事，你就早一點嘛，你幹嗎一直拖着呀，這樣，這件事，我大不了再等幾天，我就不相信彭董一直裝糊塗，人員調整是他提議的，我同意了，他倒不管了，李非的後台是哪個，誰不知道，那另一件事，你如果辦成了，也成。

喬亭馬上表态，領導您說，我一定認真完成，全力以赴。

唐滔看她，心想，她現在倒是能讨價還價了，比前兩年厲害多了，那時候，要是這樣，還真會讓向叔費神，那時候，隻知道幹活，不管别的，沒個辦公室也沒意見，就一心呆在項目營銷案場，現在可是夠聰明。

江晨陽點頭，好，我說，我想了想，我們不能這麼被動，尤其是上次那個什麼讓地産的房子六年回購的計劃，逼得我不得不用儲備金，應付公司的流動資金緊缺問題，還有就是憑什麼讓沈主任成天左一個方案，右一個五條的，我們太被動。

喬亭皺眉，總監，這個也好辦，原來是被動，可以和沈主任學習一下，比如也弄個什麼一條兩條的，就是制定一個各分公司的業務盈利模式，出了這個模式的，直接否定。除非有安全穩健的盈利模式，而這個模式的決策權，可以放在财務總監手裡。或者，你幹脆制訂個集團财務人員的任職資格，這樣，主動權在您手裡了。這個提案，其實是挑戰的董事會和彭董，能不能通過，或者有限制地通過，那就是您的影響力問題了，那個任職資格可能相對好通過。

江寒星眼睛瞪大了，有些驚奇地打量了喬亭兩眼，這真是個好方案，簡直是一劍封喉的建議，就是那後半句，能不能通過，那是另一回事了。

江晨陽滿意，不錯不錯，方案不錯我研究一下，看看如何弄，回頭我再找你商量細節。

喬亭馬上說，總監，這和我商量，太擡舉我了，我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真到細節上，得您這樣的資深的财務管理人員，才知道落地，我就是一個策劃思維。

星羅棋布——至于思想境界高度，那我就是本職的高度，我的原則，先要對得起自己的職位

江晨陽沒有繼續說什麼，喬亭的話，給了他一個思路，他心裡明白，這不太可能交給下屬去做。他想了一下，好吧，你有什麼思路可以告訴我，我自己弄方案就成了，我肯定保密。他說完了，又客氣了兩句，然後挂斷了電話。

江寒星感歎，喬亭，你是真有長進，這個方案，要是老大知道你的提議。

喬亭忙說，江總監可說了，他保密，如果老大知道，是你的事，反正，我不承認，我們總監，也不會說是聽我的建議，多沒面子呀，肯定說是自己的方案。

這讓江寒星驚歎，你呀，真是，在我手下的時候，可不這樣。環境改變人，你是不是開會開多了，真長本事了，和沈蚊子學的嗎，這一套真厲害，用規矩用方案，真是厲害。

喬亭笑笑，大哥，這個方案和你沒關系，你何必管這個呢，我們總監的難題，我不能不解吧，這不怪我，老大給我弄個領導，我總要尊重吧，不能隻拿錢不幹活吧，這是我的工作呀，在這個層面，我必須站在我的工作崗位角度，我一不是董事二不是股東，什麼戰略層面，和我沒關系，對吧，至于思想境界高度，那我就是本職的高度，我的原則，先要對得起自己的職位。

江寒星喝了杯酒，點頭，也對，老大的要求什麼大局觀，可這是大局到底在他手裡，我們未必看得懂，好吧，在其位謀其政，也挺好的，你的說法也對，你是要對你的直接主管負責任，這沒錯。

唐滔繼續給魚挑刺，放在喬亭的盤子裡，重新熱好的。

江寒星看看他，你倒是沉得住氣，要是她把傳媒搬到集團，對你不是什麼好事，你那的業績壓力隻會更大，不會更小，拿地的事，拿了地，不要對接嗎，不要前期定位嗎，你不靠傳媒，你靠哪個，江晨陽聰明，把喬亭哄到集團，那對他管理方便。

喬亭低頭吃魚。唐滔開口，大哥，謝謝，你真替我想，你放心，喬亭你不了解嗎，她會願意在集團，擡頭是領導，低頭是領導，一個副經理，在集團，算什麼呀，随便哪個都是級别比她高，或者資曆比她老的，她又不傻，去那幹什麼，要間辦公室是可以，整體搬過去，她不肯，她喜歡的是營銷中心的氛圍，那裡她說了算。

這倒是深合喬亭的心，她擡頭，就是呀，我才不考慮呢，我就先要車好了，我一直糊塗，沒想到車的事，我們總監不錯，到是提醒我了，沖這個，我也要謝謝他，不過我就奇怪，他幹嗎急着讓李非和我交接，這樣挺好，李非也不會怎麼樣他呀，又不一個辦公室。

江寒星感歎，我才說你聰明，你呀，李非是什麼人，換我也巴不得她馬上走，她在集團，那姿态，比沈蚊子還嚣張，那個好歹，對資曆老的還客氣三分，李非可是一視同仁，怼江晨陽一點不含糊。

江寒星的手機一直響，都是約吃飯的，他難得都推了，喬亭勸他，你少些應酬吧，老大說你幾次了，注意身體，你的胃可折騰過一次了，你現在悠着點吧，就是沖瑤瑤，也不能這樣。

江寒星點頭，你就啰嗦吧，我知道，一會兒我就回家成了吧，這時候，電話響了，是江清瑤找爸爸的，對了女兒，他馬上換了語氣，答應一會兒回去。

最後還是唐滔開他的車，喬亭在後面開車跟着，先到了江家，看他上樓，唐滔才回到喬亭的車上。

唐滔松了口氣，真可以，這一下午，一直在折騰。剛才那個電話，是邁克的。

喬亭吃驚，你怎麼知道，江寒星可是一直以為是沈主任的。

唐滔好樂，真要是沈主任的，你才不至于出去接那麼長時間，隻有邁克，你才考慮，要不要回避一下江寒星。

喬亭奇怪，你可真厲害呀，什麼都瞞不過你，他就是感歎他那個寶貝女兒，何元佳沒接回去，親舅舅的面子不好使喚，他隻得明天自己出馬吧。

說到這裡，喬亭歎了口氣，養個孩子，現在可真累呀。

唐滔不以為然，人家明珠又聰明，又有主意，這樣的孩子，還管什麼，凡是聽她的就成了。好好溝通講道理，别指望什麼命令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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