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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孩子歌曲舞蹈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4-20 19:21:28

大山的孩子歌曲舞蹈(大山女孩的命運之舞)1

2018年一次露天教學。 (受訪者供圖/圖)

Plié、Relevé、suivi。

這是除了裡脊、腰條、前肩之外,31歲的殺豬婦女李興巧每天重複最多的一組詞。這是三個芭蕾專用詞,對應着下蹲、上升、小碎步。

李興巧沒去過巴黎,也不知道這是法語,但這并不影響将滿12歲的女兒邬剛雲跟着她的命令做動作。雲兒愛看别人跳舞,最初模仿的是短視頻裡的女孩,然後便在床上演練,橫叉、豎叉都下得去。

女兒的命運之路由此與母親分叉了。一對北京舞蹈學院的教師伉俪闖進了邬剛雲的大山生活,他們覺得,舞蹈可以增加大山孩子的出路。

這也是一個關于“用藝術改變貧困命運”的計劃。關於和張萍,試圖教授偏遠農村的孩子跳芭蕾舞,六年中,他們幫助了89名少數民族孩子到昆明的藝術院校學習。

老師告訴李興巧跳舞能幫孩子走出大山時,她有驚訝,也有懷疑。女兒練舞,以前隻是因為好玩,這樣的“不務正業”,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

李興巧的豬肉鋪

芭蕾對邬家來說,有點奢侈。他們幾乎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

清晨四點半,凄厲的嚎叫聲響起,待宰的豬被撂倒,綁住蹄子。李興巧的一天,從殺豬開始。這活兒沒兩三個人幹不了,她打下手,抱住豬腿,婆婆來執刀。現殺現賣,肉才新鮮。

肉鋪開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裡,7歲的小女兒喜歡窩在鋪子裡的小沙發上,11歲的大女兒能熟練地洗肉、撐袋子、燒豬腳。房租每天50元,附近就是一家大型農貿市場,攤販喧鬧叫賣着。在淡季運氣不好時,忙活一天還得“倒貼兩百多”,“還不如出去打工”。

這是在雲南省文山州硯山縣,一個2019年底脫貧的邊陲小縣,居住着十餘個少數民族,多山多丘陵,不少孩子辍學,外出打工。

李興巧的命運也是如此。讀完初一,16歲就跟着同鄉去到廣東惠州,成為電腦裝配流水線的一顆“螺絲釘”。同鄉十餘人都在這家電子廠打工,他們都是硯山縣盤龍鄉盤龍村人,村子藏在山裡,交通不便,家家戶戶都是土房。李興巧是長女,家中還有小三歲的妹妹和小八歲的弟弟。

從早上8點幹到晚上9點,回憶起來,李興巧并不覺得累,當時每月有1200元,是在硯山縣城打工的四五倍。

打工一年多,李興巧回鄉嫁人了。在大女兒邬剛雲出生後的數年裡,她依然在随夫外出漂泊、返鄉把孩子托付給父母、繼續打工的往返折騰中。

但她始終沒有離開大山。女兒說,自己隻在QQ空間相冊裡,見過母親的照片。李興巧覺得女兒“可憐”,便不再出去。

李興巧操起了殺豬刀——賣豬原是邬家的老生意,但在這一輩,真正學着如何當個豬肉販子的,是媳婦李興巧。

她能明顯感知到,與電子廠、塑膠廠的流水線相比,賣豬肉最累,每日早起,全年無休。但别無他法,若不賣豬肉,隻能在附近幫廚刷碗,一個月1800元,不然“離孩子太遠了”。

李興巧隻心疼兩個女兒,每天早上5點多就得跟着起床,被帶去鋪子,“從來沒睡到過7點之後”。

命運周而複始。但女兒邬剛雲,也許會有所不同。

大山的孩子歌曲舞蹈(大山女孩的命運之舞)2

傍晚,肉已賣光,李興巧在豬肉鋪數錢。 (南方周末記者 高伊琛/圖)

邬剛雲的練舞房

在家裡,邬剛雲擁有自己專屬的練舞房。

父母在二層樓專門空出了一間卧室,鋪上各色拼接泡沫地墊,添置了壓腿用的把杆,這裡便成了專屬于她的空間。把杆的底座是粉色的,角落裡甚至還有小小的粉色紗制帳篷,像公主的城堡。

邬氏夫婦返鄉後,在縣郊羊街村蓋了這棟新房,三層大屋,離縣城不到3公裡。蓋房的錢,是用邬維勇拉雞糞的貨車換的。24萬元的車,折現10萬餘元,添了些錢才夠。建房之初,邬剛雲便抓緊機會提出,想要一塊地方練舞。

她有主見。7歲刷短視頻,見到舞蹈教學片段,就叫母親模仿,教自己壓腿、下腰、翻前橋。練了一年,又求母親開個賬号,拍自己跳舞,發上快手。她還給那些動作取了名字:“不會掉”“蜘蛛腿”“猴子倒立”。

母親練車時,這些視頻被駕校校長王鐘看見了,都是“一般孩子做不到”的動作,尤其是在公園花台上拍的那條,“手撐着,腳上去,把腰彎過去以後,腳放在頭上,這樣擡着。”王鐘回想起來,至今仍感驚訝。

他聽李興巧說,這些動作都是孩子自學的,她們跑了幾家舞房,老師們都說教不了。王鐘馬上想到了北京來的“關老師和張老師”——他們2016年在當地開創了“彩雲計劃”,志願教師每周進村,免費教孩子學習舞蹈。王鐘的妻子莫曉也是該計劃的志願者。

後來的事情,随着紀錄片《小小少年》熱播而廣為人知。關老師在鏡頭中盛贊她的天賦,他們教她專業的動作,幫她開肩、開腰、扳腿,帶她和其他五個女孩一起參加了中央電視台3套《向幸福出發》欄目的拍攝,見識不同的世界。

邬剛雲對此沒有實感,隻覺得跳舞的時候就會很開心。她有些内向,面對生人很少說話。《小小少年》攝制組第三次來時,她才敞開心扉,“像小猴子一樣,跑到他們身上,撞來撞去的”。

雲兒擅長跳舞,自學“蜘蛛腿”用了兩天,“不會倒”學了一周,空翻最花時間,一個多月。但2018年第一次見關於時,就被指出了錯誤:“前橋都是用左腳,她用右腳,跟人家反着來的。”李興巧回憶,芭蕾的基本功要從頭學起。抱着腿腳尖立起旋轉,很考驗平衡性,她練了幾天,隻能小小轉幾圈。

在家長眼中,女孩未來的方向仍需要摸索和嘗試。四年級上學期,他們曾将她送去一所武術學校,學了一段時間。邬剛雲聽話,沒有反對,隻是去了以後,說過一次“不想去”。她早上六點就要起來跑操,練基本功。每晚都有訓練,做完作業已經十點半了。不喜歡,也不開心。家長見狀,又将她轉回原校。隻是成績掉得厲害,數學從原來的九十多分降到了七十多分。

女兒即将六年級,成績一直未有好轉,李興巧有點着急。前段時間,婆婆傷了手,年齡也大,不再參與殺豬,她一個人支撐着整攤,有些捉襟見肘,負擔不起輔導班,也沒多餘的精力管女兒的學習,未來的路怎麼走,她不知道。

邬剛雲則目标堅定,她想好好跳舞,将來當舞蹈老師,努力賺錢,不讓母親賣豬肉了。

大山的孩子歌曲舞蹈(大山女孩的命運之舞)3

張萍、關於和彩雲姑娘。 (受訪者供圖/圖)

北京老師的培訓班

邬剛雲的夢,是兩位北京老師種下的。

舞蹈編導張萍的家鄉便是硯山縣。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在朋友圈見到了朋友發的照片,幾個穿着彜族服飾的孩子,赤腳站在土牆下,頭發淩亂,眼睛明亮,那些眼神抓住了她。

“像這種孩子,她不知道原來舞蹈還能考學、加分、考級、拿證書。這對于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純粹的愛。”丈夫關於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彩雲計劃起源于這種“純粹的愛”。“在曠野山谷裡,跟她們一起聊天,說那種傻傻的話,聽着蟲叫,聞到花香,喝着山泉水,一會兒我們就起來跳一段舞。人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美呢?”

但感受在大山裡跳舞的美妙之餘,他們也想“幫孩子們找條路”。

夫妻倆往返于北京與雲南,挑選“苗子”,教授舞蹈。然後打通招生渠道,将他們送到昆明讀藝校,學費、生活費由關於夫婦及愛心人士負擔。

開始最難,項目無人知曉。每到周末,志願者朱春豔就往村裡跑。她是張萍的表妹,舞蹈專業,但身高不夠,從縣裡的歌舞團落了榜,在地産公司做文員,教舞是出于熱愛。

志願者們剛進村,家家戶戶關着門,以為他們不懷好意。這是彩雲計劃實施過程中常有的“錯位”,老師提供免費教學,“求着”學生來上課。被選中的家庭,則毫不留戀地放棄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兩邊奔波中,張萍的重心逐漸向雲南傾斜。2019年,她辭去北舞工作,回到硯山。她回去,是為了建藝術培訓學校,将來孩子們可以在這所學校教跳舞、掙薪水。關於支持她,“你得吃飯,不能永遠是情懷,對吧?”

彩雲計劃進行到四期。“第一批送走4個探路,然後第二批又送走五十多個。”張萍介紹,三期22人,四期25人。還有一次特殊情況,招了6個,隻有兩個堅持下來,“就沒算作一批”。她有些遺憾,“其實那個機會挺難得的,他們的孩子隻要認真在學校學習,将來就是省歌舞團的,這些家長不了解情況。”

項目運行第五年時,招生仍是步履維艱。“招了40個,通知後隻來了22個。”那是在2021年3月,張萍已經按人數給女孩們訂了練功服,但部分衣服卻沒等到主人。有些孩子不來報到的理由很簡單,“人家就去親戚家吃飯,就不來了。”

孩子們是張萍跑了幾十個村,一個一個挑來的。先看身體條件,要腿長,比例好。再通過培訓,測反應能力,“但基本上孩子機不機靈,一眼就看出來。”

到村裡招生,每次都要經曆一番波折:第一步,說服校長,得以進校;第二步,說服班主任配合,能夠進班挑選孩子;第三步,說服挑中的孩子;第四步,聯合校長與村主任,讓學生家長點頭。由于擔心家長變卦,招生與培訓的日期銜接緊密。年前招人,趁着寒假就開始培訓,人員流失依舊嚴重。

在反複拉扯中,六年間,他們幫助了89名少數民族孩子走出大山,外出讀書。

大山的孩子歌曲舞蹈(大山女孩的命運之舞)4

藏在大山裡的那奪村。 (南方周末記者 高伊琛/圖)

村幹部的藝術基地

彩雲計劃的起始地點在硯山縣者臘鄉誇溪村委會那奪村(小組)。

那奪村與縣城相隔一個多小時車程,交通不便,較為封閉。在彜語中,“那奪”意思是“躲在大山背後的水田”。那奪村組組長王忠志回憶,在張萍到來之前,許多女孩讀到六年級,就辍學打工,或者早早嫁人。

“我們這個村裡面土地太少了。”王忠志歎道,村民主種稻米與玉米,耕地靠人與牛,一年最多賺三四萬元。除了外出打工,别無他法。他做了三十年村委會主任,獨留村中,妻子、兒子和女兒都在廣東東莞,加工電子産品配件,月工資五千出頭。

根據記錄,全村共有農戶72戶459人,其中兒童一百多名,留守兒童占90%。“算上張萍老師,就是73戶。”他特意補充。

信任是逐步建立的,在張萍的張羅下,孩子們有了不少演出機會。第一次的北京之行,是村組副組長王忠明任領隊,“我不帶,這些小姑娘也不去。不知道是咋回事,是什麼人。”他不必操心交通、住宿和行程,主要任務是陪同壯膽。

此行之後,志願者朱春豔能明顯感覺到,村裡人對彩雲計劃認可多了。

在政府幫忙修建的村廣場上,這一計劃占據了多塊展示牌,印着孩子們參加電視台節目、到各地演出的照片,寫着計劃目的——讓藝術道路成為改變貧困家庭孩子命運的又一選擇。王忠志說,“這些是張萍老師提的。”

在他的理解中,“彩雲計劃”就是讓孩子們“通過跳舞走出大山”。

頭兩年,張萍與關於在村裡建了彩雲計劃公益志願中心,平素在村中進行教學。廣南、硯山兩縣的孩子慕名而來。女孩李文雅住在縣城五十多公裡外的稼衣鎮小稼衣村,經親戚介紹認識了張萍老師,專門到那奪村學習。

除了彩雲計劃外,那奪村也擁有另外兩項頗具競争力的藝術項目——擁有兩百餘年曆史的“大刀隊”和傳統彜族民間舞蹈“弦子舞”。王忠志稱,自己就是“大刀隊”的成員,也是那奪村“大刀隊”傳承人,還曾被邀請到廣西演出。

這些藝術項目,為那奪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好處。一塊“那奪民族團結進步示範村”的石碑立在村口,是硯山縣人民政府在2015年底所刻。根據項目介紹,那奪村會獲得資金30萬元,其中縣級安排資金15萬元,部門整合14萬元,群衆自籌1萬元。

這些政府資金,用來加強村中的基礎設施建設,包括修建公廁、安裝16盞太陽能路燈、完成村内道路硬化,及組建一支22人民間武術隊。2017年,村裡修建廣場,土房變成磚瓦房。

在張萍的培訓學校建立之前,那奪村一直是周邊的藝術活動基地。

有演出時,人山人海。王忠志驕傲地提起,2018年的民俗體驗會,是村裡最輝煌、最熱鬧的時刻,五六十支隊參加表演,人們從周邊各縣各村趕來,車進不來,一路排到“下面那個村子裡”。廣場上有2萬多人,舞台“都擠不進去”。

那奪村一百多個孩子裡,有三十多個都參加了彩雲計劃。

大彩雲的選擇

2016年6月,彜族女孩柯媚第一次在村裡見到了張萍老師。

在那奪村,她跟着老師,在廣場上曬着太陽跳舞,到山頂排練,唱山歌,村主任為她們砍竹子、做把杆。柯媚是家中長女,還有兩個弟弟,父母早早外出打工。作為留守兒童,她六七歲就學會了生火燒飯。

她是第一批彩雲計劃的受益者。“張老師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柯媚認真地看着南方周末記者的眼睛,“我們也是她資助出去的。”現在的她,畫着精緻的眼妝,眼線上挑,明媚大方,2021年自雲南省藝校附屬中學畢業。

高二時,因為要上台表演,柯媚開始學習化妝,剛開始,眉毛是粗條,眼影結塊,抹不均勻。化個漂亮的妝,在老師的嘴裡,是“不再邋邋遢遢”,也是期末彙演的要求。“紀錄片裡關老師說過一句話,女人就應該是向美而生的,對吧?我可能就是這樣。”柯媚笑道。

芭蕾對于身材比例要求很高,下半身要比上半身長14厘米,柯媚與李文雅都不算高,不到1米6,主學民族舞。學校選拔二十餘名學生參演荷花獎作品,她們業務考核過關,入選了。由高到矮站成一排後,又被淘汰了。

兩個姑娘回憶這段時發出哀嚎,“原本是有機會的”“因為矮”。有身高優勢的,将來可能成為舞蹈演員。但她們轉念一想,可以解鎖新身份,又滿足起來。

新身份是舞蹈老師。“大彩雲”成了“小彩雲”的老師,2021年初,她們回到硯山縣,在張萍的培訓學校實習。關於2021年發布的一條朋友圈提到,“第一批走出大山的彩雲孩子,今年畢業返回家鄉,作為老師和我們一起,将所學教給弟弟妹妹們,一個弘揚民族文化的場域,漸次構成……”

但隻有4名“大彩雲”過來實習。同批五十餘名“彩雲孩子”中,大部分年齡較小,仍在讀初中。十八九歲的,隻有10個。其中三個“讀着讀着就走了”。王忠志記得,一個孩子讀到高三,開學那天還去了昆明,但“第二天就回老家了。決定出去打工”。

還有三個女孩參加完藝考,留在學校,準備文化課考試。

去高考,讀大學,是柯媚的心願,但她在那一階段卻拿不準主意。“學藝術是很燒錢的……不忍心呐,家裡面才有點起色。”

柯媚的家在那奪村最深處,被層疊的房屋擋在身後。南方周末記者到訪時,67歲的爺爺王躍才獨自在家。妻子一大早出門幫工,一天80元,他負責照料家中的牲口,兩頭老母豬、六隻小豬仔、兩頭牛,以及一群雞鴨。2021年3月的雲南,天氣乍暖還寒,老屋偏房燃起火堆,他抱着煙筒,坐在小馬紮上烤火。

王躍才沒有兒子。大女兒招婿,留在那奪,那便是柯媚的母親。他們重視教育,“沒錢的話,要借錢供嘛。跟三親六戚借一下。”客廳牆上,貼着柯媚在者臘中學獲得的幾張獎狀,被寬膠帶小心保護着。王躍才覺得,外孫女有“恒心”,專注讀書。這樣挺好。家人表過态,會想盡辦法讓她讀書,她卻猶豫了。

當實習老師的日子裡,柯媚的生活忙碌充實,白天教課,晚上練功。班上最小的孩子隻有四五歲,要手把手去帶,照顧喝水、上廁所,被蚊子咬了的,領出來塗藥膏。教學不能嚴厲,要“哄着”,要讓他們覺得“舞蹈是開心的”。也有學生隻比她小兩三歲,看着他們在母親的陪伴下來上課,偶爾也會覺得羨慕。

回想起來,那些日子,她怕自己不能給孩子們帶來更好的專業教學,自己也有壓力,拼命學習,“是成長最快的一段時間。”

她在培訓學校待了大半年,“張老師給我的那一份善良,我是珍藏且深有體會的,所以我當舞蹈老師那會,一個月工資兩千多,但我會因為讓孩子們能更好地成長,能多方面地鼓勵到孩子,掏腰包給他們準備禮物。”她希望孩子們感受到自己的重視和鼓勵,更加熱愛舞蹈。

關于自己的未來,糾結之下,柯媚也有了決定。繼續讀書,“靠自己弄出個活法”。

在文山一所院校跟讀一年後,2022年秋季開學後,她将正式開始大二,學習學前教育專業,不再繼續學跳舞。提及這一決定,她遺憾卻無悔,沒機會完成多年的舞蹈夢想,但會擁有兩種不同的人生體驗,也挺好。舞蹈依舊是她的特長,周末兼職教舞,一節課一百元。在學校,她加入了文藝部,參加了學校迎新晚會,學生會的老師還拜托她給各部門、班級排些節目,很多人認得她,走在路上會有陌生人打招呼的那種。

她選擇留在文山,周末一兩小時車程回家,督促兩個弟弟學習,柯媚想得很清楚,“出去隻是為了有更多的見識,有更高的眼界,體會一下不一樣的生活,而我的根在大山,我的生活怎麼樣我可以自己決定,至少我不是一個目光短淺且一無所知的人。”

她的學生邬剛雲,則在十幾天前,有了第一次獨自帶母親到北京錄節目的體驗。

2022年7月下旬,母女倆出遠門,李興巧驚訝地發現,女兒成為了旅程中的主導,會拿着身份證,在機場取節目組訂好的機票,行李箱裡有化妝品要托運,到站後,知道在哪裡取。“每一次去,老師都會教的。”她和其他彩雲孩子登上過許多舞台,出了大山,熟門熟路的。

南方周末記者 高伊琛 南方周末實習生 王鵬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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