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雖然處在假日期間,居然還一路塞車到醫院,停好車,走向診室。不是醫生沒有情調,周末、節假日等,對我們而言并沒有什麼特别!
走進診間!大家各忙着準備東西。桌上堆滿了各種會議、課程的邀請信;泡杯咖啡正準想備想清理這些文件,
“主任,主任,你看......”,護士小梅總是人未到聲音先到,小梅攤開左手,一小塊深咖啡偏黑的碎片,甯靜地躺在攤開折疊整齊的衛生紙上。就像,慵懶的黑貓躺在白色柔軟的地毯上。
“這是…牙齒碎片嗎?看起來蛀牙很嚴重也?”身為牙醫師的本能,看到這蛀牙侵蝕的碎片、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是阿,主任…是我的智齒!”小梅邊說,同時讓我看她的X光片,指着中那牙齒上的黑洞說到!
“智齒呀?!是智齒!”對于牙髓病醫師來說,智齒的問題,光是聽到就要敬畏三分,更何況要處理呀!
“主任,還有救嗎?我不想拔牙呀!我上次拔左邊的智齒,臉腫好幾天,女兒都說我變成了佩佩豬的豬媽媽了!”小梅一臉哀怨地說到。
“看起來,是不難!來,去二診,我來補看看!”,我看着屏幕上的 X 光片,不時地用鼠标調着明暗與對比;心想着,不過就是淺淺的蛀牙洞,這蛀牙洞侵犯的邊緣,又離牙髓牙神經很遠,應該補起來就解決問題了吧!
沒想到我不經大腦爽快地一口答應,換來的卻是一個小時噩夢的開始!
走進二診,小梅已經自己刷好牙,躺在椅子上了。打開燈,當我把口鏡放到小梅右上排最後面牙齒的時候,我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因為,我根本看不到這顆智齒。好不容易在紅紅臉頰内側黏膜中,翻出這顆黑黑蛀牙大凹洞的智齒。
這顆智齒就像是躲在大紅棉被中取暖的黑貓,非得要你掀開這蓬松的羽絨被子,才看見貓貓安穩躺在那邊睡懶覺!
找到,隻是剛開始,接下來的一小時,才是我與小梅的折騰呀。這顆智齒,除了臉頰的肉直接蓋住之外,咬合面還直接貼頂在下颚骨的喙狀突上。用盡所有辦法,企圖把智齒隔離出來處理,但始終徒勞無功;此時恨不得把小梅的下巴卸下來。
就在那個瞬間,那個角度,争取到10mm的空間;拿起器械,以别扭的身體姿勢與角度奮力地清呀清!好不容易,把髒東西清得差不多,正要補起來的時候。
“咔”此時,小梅的嘴巴達極限了,直接把我的手指當作熱狗般給咬下去了。痛徹心扉呀,手指的皮肉痛倒是還好;看着原本智齒隔離好的措施功虧一篑,這種痛楚真的才是欲哭無淚呀!
時間已經過了45分鐘了…
“主任,我還是把這智齒顆拔掉好了!拔掉!”小梅嘴巴已經受不了,直接求饒了。
“拔掉?!你不是怕臉腫嗎?要拔掉嗎?”聽到這兩個字,如釋負重。
“怕呀!可是就算補起來,我還是無法自己刷幹淨,還是會蛀牙的呀!”小梅揉着她快抽筋的臉頰說到。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先用暫時材料補一下。你要盡快拔呀!”松了一口氣的我,手指被咬的痛,好像就沒那麼的疼了!
“好的!主任!我想呀,拔完智齒後,我的臉會瘦下來,變瓜子臉!”小梅開心俏皮地說着!
“并!不!會!”我狠狠地以這三個字,畫上這回合的句點。
通過這件事情,我學到的小教訓:
永遠不能隻看X光,有時候,職業久了之後,會有反射反射。直接看病人X光、還沒看到病人本身,就下結論與診斷、并定治療計劃!
這是非常危險的,隻有看了小梅的 X 光片,就以為很好治療;沒評估到臨床上小梅的張口度、智齒的位置、傾斜程度、器械有沒有辦法進去…等,就妄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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