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這則故事講述了小種經略府的提轄魯達見義勇為,為搭救賣唱為生的金氏父女,以買肉為名,尋機與人稱“鎮關西”的當地惡霸鄭屠戶争鬥,三拳将他打死,隻得逃奔他鄉。
(1)好漢史進來到渭州,結識了小種經略府的提轄魯達。兩人意氣相投,一起去喝酒。路上遇到史進往日的師父李忠,三人一起來到酒樓。
(2)剛喝了沒幾杯,隔壁傳來陣陣啼哭聲。魯達酒興被掃,發脾氣将酒碗摔了。酒保忙進來打招呼,說隔壁是一對賣唱父女,受了萬般委屈,十分可憐。
(3)魯達讓酒保将那對父女帶來,要聽他們受了什麼委屈。那女兒将惡霸鎮關西鄭大官人強納她為妾,又被大老婆趕出家門,反過來追逼讨回彩禮錢的事一一訴來。
(4)“老父親當初一文錢也沒有得到,如今哪裡有錢還,隻得在此賣唱,掙些苦命錢給他。”金翠蓮邊訴邊哭。魯達胸中怒火騰起,問誰是鎮關西。當得知原來是狀元橋下賣肉的鄭屠戶,不禁“呸”了一聲。
(5)依魯達的性子,當下要去打鄭屠戶,被史進李忠二人勸住。魯達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銀子,又讓史進和李忠湊了些,一共十五兩,給了金家父女,讓他們明天一早離開此地,回東京老家去。
(6)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魯達就來到金家父女住的客店,催促他們趕緊動身。那店小二受鄭屠戶吩咐,看守着那父女倆,此時便出面攔住,不讓金家父女出門。魯達大怒,一巴掌打得店小二口中吐血,又複一掌,打落他兩顆門牙。
(7)客店裡沒人再敢出頭。魯達恐怕有人報信攔截,索性拿了張條凳,坐在大門口,直坐了兩個時辰,估計金家父女走遠了,才起身徑向狀元橋而去。
(8)鄭屠戶在狀元橋下開着兩個門面的肉鋪。魯達上前高叫一聲:“鄭屠!”鄭屠戶見是魯提轄,連忙笑臉相迎,并吩咐夥計搬出個凳子。魯達不動聲色地坐下:“奉小種經略相公之命,來買十斤精肉,半點肥的也不要,細細剁成肉醬。”
(9)鄭屠戶說:“那好辦,提轄稍坐,我讓夥計馬上切來。”魯達說:“不,你親自來剁。”鄭屠戶連忙點頭:“說的是,小人自切便了。”
(10)此時,那個挨打的店小二,包着頭、捂着臉,前來報信。他見魯提轄坐在門口,不敢上前,遠遠躲在一邊看着。
(11)鄭屠戶忙活了半個時辰,将十斤肉醬剁好,用荷葉包了,讓夥計送到經略府去。魯達說:“先别送,再要十斤肥的,半點精肉也不要,細細剁成肉醬。”鄭屠奇怪地問:“瘦肉餡可以包馄饨,肥肉有用來幹什麼呀?”
(12)魯達說:“相公吩咐,誰敢問他!”鄭屠不敢多嘴,又花了半個時辰,将十斤肥肉細細剁了。這時,魯達又開口了:“還要十斤寸金軟骨,半點肉也不要,細細剁碎。”
(13)鄭屠戶這時沉下臉:“提轄不會是在捉弄我的吧。”魯達說:“灑家就是來捉弄你的!”說着拿起兩包肉餡,朝鄭屠戶劈臉砸去,如同下了一場“肉雨”。
(14)鄭屠戶心頭之火再也按捺不住,他操起一把刮骨尖刀,向魯達惡狠狠撲過來。魯達見肉鋪空間狹小,拳腳施展不開,便幾步跨到街心,等着鄭屠戶上前。
(15)鄭屠戶右手揚刀,左手來揪魯達。魯達一把擒住他手腕,趁勢飛起一腳,踢到他小肚子上。鄭屠戶一聲嗷叫,撲倒在地。
(16)魯達用腳踩住鄭屠戶的胸膛,罵道:“你這狗一樣的人,也敢叫鎮關西。說!你是怎樣強騙了金翠蓮的。”說着,一拳打在他鼻子上,好像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起冒了出來。
(17)鄭屠戶疼得尖刀脫手,口中還大叫:“打得好!”魯達說:“還敢嘴硬,沒打夠你。”照準他眼眉又是一拳,這次好像開了個染坊,紅的、黑的、紫的,都綻了出來。
(18)鄭屠戶受不了了,開口求饒。魯達說:“你硬到底灑家就不打了。現在軟了,灑家偏不饒你。”又是一拳,打在太陽穴上。這次像開了個樂器鋪,鑼鼓铙钹一齊響。
(19)鄭屠戶挺在地上,不動彈了。周圍的人,有的暗暗叫好,有的想勸又不敢上前。魯達叫道:“你這厮詐死,灑家再打。”他提起拳頭正要打,隻見鄭屠臉色漸漸變了,知道被打死了。
(20)魯達想:“原指望痛打一頓,不想這小子不禁打,三拳就送命了。看來要吃官司,我又沒人送飯,不如趁早撤了。”心裡想着,站起身來,一面喊:“你這小子裝死,回頭再找你算賬。”一面大踏步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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