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擡起頭來,看見從駕駛室裡出來的男子,長相極其俊美,漆黑的眸子好似潭水一般深沉,透着深不可測的睿智,鼻梁高挺,唇瓣适中,筆挺的西裝襯着他氣質不凡,渾身上下透着幾分淡雅和疏離。
怎麼有些面熟?顧暖神思恍惚了一下才想起。
這人就是前晚她開夏岚那輛QQ車撞上的邁巴赫車上下來的男人,哦,買糕的,果真是冤家路窄!
聞人臻看見顧暖時也明顯的楞了一下,然後深不見底的眸子裡迅速的閃過一道精光。
緣分,果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他正想着怎麼去找她,沒想到,她就主動出現在他面前了。
“腳崴到了是嗎?”低沉的嗓音恍如大提琴般悠遠,極具魅力,十分動聽。
聞人臻蹲下身來,皺眉看着她那已經有些腫的腳踝問。
顧暖輕輕的搖搖頭,強忍住眼眶裡的刺痛,臉上拉扯出一抹堅強的笑容,艱澀的回應:
“不礙事,我回去拿冰塊敷一下就可以了。”
“走路最好不要打電話,尤其是上下樓梯的時候。”
聞人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起來:“你試着走一步看看。”
顧暖點點頭,可那崴了的腳在她動一下時就傳來鑽心的痛,她呲牙咧嘴了一下。
聞人臻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她手裡的包給接了過去。
顧暖微微一怔,心裡浮現出些許疑惑,正欲開口,他低沉的嗓音卻再度傳來了。
“送你去醫院檢查下,不然受罪的人是你自己。”
話落,不待顧暖答應,即刻拉開副駕駛車門,示意她單腳跳走過去上車。
顧暖還在猶豫,剛剛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不該他負責的,她擔心這一上車,他抓住她要她賠那輛邁巴赫的錢。
“是在等我過來抱你上車嗎?”男人這話已經帶着幾分戲虐的味道了。
顧暖的臉一紅,包已經被他拿上車去了,再不過去,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這不是前晚她撞到的那輛邁巴赫,而是一輛跟國内帕薩特外形有些相似的德系進口車,低調的輝騰。
想必,那輛邁巴赫已經送到4S店去噴漆了吧。
輝騰是一款外形低調深沉,内部尊貴奢華的高級轎車,整個車都透着深沉内斂,倒是很符合他這個人的氣質。
“你平時一般去哪家醫院?”聞人臻上車後扭過頭來問副駕駛座位上的顧暖。
“我......随便哪家醫院都成。”她淡淡的答。
她離開濱城四年了,小時候也不愛生病,去醫院的時候不多,何況一個崴到腳而已,就是一家小門診應該也能治好吧?
“那就去同順醫院吧。”聞人臻幫她做了決定。
顧暖沒有說話,隻是把身子縮了縮,将那隻崴到的腳輕輕的擱放在另外一隻腳上,手輕輕的按着挎包,頭卻偏向車窗外。
窗外是一片煙雨蒙蒙的世界,南方的春天總是多雨,馬路兩邊往來的行人撐着傘行色匆匆的走着,形成一道濱城腳步急速的風景。
車内很安靜,隐隐約約的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暖意,在不知不覺間把她身上那些彌漫着的寒意驅散了去。
“濱城這幾年變化好像很大的。”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顧暖轉過頭去,這才發現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了,而專心開車的男人擡起頭,正神色平靜的看向前方。
“是有些大,四年前我出國時,這邊還一排民房,現在修建的高樓都封頂了。”顧暖淡淡的回應着。
“你也剛從國外回來?”男人略微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是,前天剛到。”她是老實人,如果非要她賠車,那也隻能她找到工作後分期賠償。
聞人臻嘴角抽搐一下,拉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那麼巧,他前天也剛回來,卻在機場和她遇上了。
電話響起,聞人臻稍微楞了一下接起,是奶奶王明慧打過來的。
“怎麼回事?臻兒?對方說你沒過去?你在哪裡?”王明慧不滿的聲音明顯的帶着質問。
“我趕到了,可在來的路上小塞了下,對方估計等不到早走了,改天再約呗。”
聞人臻淡淡的解釋完這句,不待老太太再開口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我是不是.......耽誤你什麼事了?”見他收了電話,顧暖才小心翼翼的問。
這男人衣着不凡,又開如此深沉内斂的車,想必去湖心亭都是跟人約了談生意什麼的。
“一點小事,不重要的。”他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不用放心上,不比你的腳來得重要。”
“........”顧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中午,路上車不多,主要是這煙雨蒙蒙的天氣,估計很多人不願意出門,所以道路并不是那麼擁擠。
二十分鐘後,車在穿過了幾條交通要道,終于順利的駛進了同順醫院。
同順醫院急診科,寬大整潔的診室内。
“忍着點,先幫你把崴到的腳給正一正。”
醫生話剛落,顧暖都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正一正的意思,就聽到腳踝處傳來‘咔’是一聲,然後,崴到的腳好些扭過去了。
“啊.......”她痛得驚叫一聲,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溢出來。
“好了,已經沒事了,回去記得每天把藥塗一下,休息兩天,待腫消了就好了,注意這兩天盡量不要用這隻腳使力。”
醫生讓護士給顧暖的腳踝處塗了些藥,又給開了藥方,同時還叮囑着她注意事項。
顧暖點點頭,用手扶住牆壁單腳站着起身:“謝謝醫生!”
“沒事,這兩天注意點就行了,先去繳費窗口繳費,然後去藥房拿藥就可以了。”
醫生把藥方遞過來,顧暖正欲伸手去接,等在門口的男人一步走進來,伸手過去,修長的指尖夾過醫生遞過來的處方單。
看了眼處方單,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眼前的女人:“你叫——顧暖?”
“嗯”她輕輕的點了下頭。
“聞人臻!”他突然開口說了三個字。
“啊?”她明顯的沒搞清狀況,擡頭疑惑的望着他。
“我叫——聞人臻!”他用低沉好聽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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