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翰甯

敲黑闆

魚皮衣多作夏衣或冬天的内衣穿用，經過熟制的魚皮柔軟舒适，保暖耐磨。

夏日炎炎，人們都換上了輕便透氣的夏裝，而生活在我國東北地區的少數民族赫哲族在夏天裡仍可身着一種特殊的“皮衣”——魚皮衣。跳龍門鄉土藝術博物館就收藏有精美的魚皮衣及其他魚皮服飾。

赫哲族生息繁衍于黑龍江、松花江和烏蘇裡江一帶，是我國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21》，中國境内赫哲族的人口數為5373人）。赫哲族有着悠久的曆史，還創造了燦爛的民族文化。受地理位置和生态環境的影響，赫哲族以漁獵為主要生産方式，加之交通不便而很難獲得布匹織品，所以赫哲人有使用魚皮、獸皮制衣的傳統——在夏季天氣炎熱多穿魚皮，冬季天氣寒冷多穿獸皮，而赫哲族也是我國唯一能以魚皮制作服飾的民族。

赫哲人古稱“魚皮部”或“使犬部”，有一句話是這麼形容他們的：“魚皮制衣酒敬神，狗拉雪橇赫哲人。”

赫哲族人的魚皮衣，當地人稱為“烏提庫”，以大馬哈魚皮制成的面料最好，魚皮紋理細緻美觀，但大馬哈魚比較貴重，所以也常用胖頭魚、鳇魚等的魚皮縫制。赫哲人高超的捕魚技術可以保證魚皮的完整無損，魚皮剝下後要先風幹變硬，随後經過獨特的熟制工藝，使魚皮變得柔軟而易于加工。魚皮的拼剪是制衣中最關鍵的環節，要講究魚皮魚紋的搭配，還要考慮到縫制後連接處的平整。把魚皮拼剪後再用魚皮線縫合，制成長衣、褲子、手悶子、靰鞡鞋等精美的服飾。

男裝魚皮衣常為對襟式長袖短衣，女裝則是側開的右衽衣襟式長袖短衣，均為立式小圓領，衣襟、下擺和袖口邊都有魚皮包出的寬約一寸左右的邊，這些包邊是為了增加衣服邊緣的牢固性，使邊緣不易變形。魚皮衣上裝飾的紋樣主要為雲水紋和生命樹圖案，取材于赫哲族人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與他們的漁獵生活和宗教觀念息息相關。

日常生活勞作時所穿的魚皮衣往往輕薄貼身，不長不肥，便于活動；除了這類日常衣服，魚皮衣還應用于婚禮和節日所穿禮服，以及宗教祭祀時的薩滿服裝，當然，這些服裝造型和裝飾更為複雜精美。

魚皮衣多作夏衣或冬天的内衣穿用，經過熟制的魚皮柔軟舒适，保暖耐磨。

赫哲人不僅用魚皮制作衣服，還用魚皮制鞋，這種鞋稱為“魚皮靰鞡”。清光緒時期的《吉林通志》中記載，“赫哲部落，一曰黑金。俗以其人食魚鮮，衣魚皮……又婦女善制荷包，腰搭及蹋蹋馬等物，俱用魚皮縫就。”其中“蹋蹋馬”就是高幫魚皮靰鞡。這種鞋夏天穿用涼爽、輕巧又柔軟，冬季在鞋内絮上細軟的烏拉草，防滑又保暖。

自清末以來，赫哲族曆經戰亂和社會動蕩，人口銳減，又因為生态破壞造成的漁業資源萎縮，魚皮衣的制作及技術傳承都受到了很大沖擊。2006年赫哲族魚皮制作技藝被收錄進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項目名錄。如今，魚皮手工制品已成為赫哲族新的文化符号，這項古老的技藝正煥發着新的生機。供圖/跳龍門鄉土藝術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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