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有社交恐懼症的男人,在妻子的葬禮那天,和200多個參加葬禮的人握了手,在第二天早上,他的孩子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去世了。
這是在克裡斯托夫·安德烈舉辦的一次培訓會上,一個恐懼症治療師講述的他父親的故事。他說:“我本以為是傷心導緻了他的死亡,但其實,他握的200多隻手、看的200多張臉和對哀悼做出的200多次回答也加速了死亡的發生。”
這讓我想到了脫口秀演員鳥鳥講過的一個關于社恐的段子:
“即便我被一隻老虎咬了,都很難立刻喊人來救。”
“因為如果沒有人救,我隻是可能會死,可是一旦有人救,我還得跟他打招呼。”
雖然是一個段子,但足以說明深度社恐的人對人有多恐懼。
幸好,我身邊沒有深度社恐的人,但是輕微社恐的人卻一抓一大把。
一個老同學,我們都已經相處20年了,可是每次來我家,先問我老公在不在,隻要我老公一回來,她就瞬間變啞了,渾身不自在,她不敢看我老公,更不敢跟我老公說話。我理解,上學的時候她每天在班裡都是一言不發,除了在寝室裡偶爾說幾句。
物以類聚,我上學的時候,也隻願意做個小透明,最怕老師上課點到自己的名字,更怕站起來回答問題,有時候僅僅是體育課上的報數也會讓我臉紅心跳。
看《面對的勇氣》裡講到,有些恐懼是天生的,有些恐懼是後天形成的。與其他生理疾病相比,恐懼症發作的責任不在自身,就像過敏和哮喘發作一樣,我們并沒有主動選擇患病,我們深受其害。
對于怎樣應對恐懼心理,與一般的心理研究不同,本書的作者,也是法國認知行為療法的領軍人物克裡斯托夫·安德烈,在《面對的勇氣》裡提出了不追究病因,隻針對病症的認知行為療法,不對病因抽絲剝繭分析,而是直達病竈,“馴服”恐懼。
——1——
我們不是要成為沒有恐懼的人,而是要成為一個不被恐懼支配的人
打開手機,搜索了“社恐”一詞,才發現它都快成了“流行病”了。
一個網友因為在公司不說話被公司辭退,理由是沒有團隊精神、影響公司氛圍,說自己才發現上班不僅僅是讓你幹活這麼簡單。
結果下面的評論燃了起來。
一個網友說每天都不想也不敢出門、更不想上班,想到要面對同事和老闆就難受。
還有一個網友上的師範院校,說自己一見人大腦就會一片空白,記憶力下降,想着自己以後可能要當老師,面對那麼多學生,每天都在擔驚受怕。
一個網友說朋友都覺得自己冷漠,慢慢都疏遠了,可他自己不想這樣,可是好多話說不出來。
這些人都深受恐懼症折磨,他們也不想這樣,更不想被誤解、但是,自己無法應對内心裡的恐懼。面對恐懼,他們隻想盡快逃離,就這樣一步步退讓,讓自己被恐懼控制了。
要知道,每一種恐懼情緒背後都會有一段故事。比如:
1.創傷經曆:曾經面對威脅或危險,并對此留下了無法磨滅的記憶。
2.糟糕且重複的經曆:重複且持久地經受微小的創傷,并無法反抗。
3.基本榜樣模仿的社會性學習:看到其他人的行為,比如父母等。
4.警惕性信息:受到“對某種危險事物一定要多加小心”的教育。
書中有這樣一個事例:
醫生愛德華的一位患者出現了失憶症,每次就診時都認不出這位醫生,所以每次見面,愛德華都要跟這位患者握手并自我介紹。一天醫生在手中藏了圖釘,于是患者的手被紮了,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患者還是不認識醫生,但卻拒絕跟醫生握手。
雖然她失憶了,但他腦杏仁核負責的“身體記憶”并沒有忘記被紮的經曆。
同樣,有的人也許在童年時期被一些人言語打壓過,或是被一直貶低,或者看到父母或他人如何處理社交……這些都有可能影響我們的社交心理,就像那位失憶症患者,雖然忘了這些事情,但大腦有記憶。
于是,當我們處在這樣的場景裡時我們我會害怕,會緊張,因為我們感覺到了危險,想逃避。
正常的恐懼每個人都有,我們的祖先也是因為遇到危險會感到恐懼,恐懼讓大腦預警,然後支配我們逃避或是躲避危險。正是這種保護機制,所以我們才能存活下來。
我們遇到真正的危險,可以有恐懼,但不能讓想象的恐懼牽着鼻子走,成為一個被恐懼支配的人。因為那樣會影響生活質量。
就像網上的一些社恐人群說的那樣,不想上班、不想見人、不想說話,甚至有個網友還說害怕面對老婆和女兒。這樣的症狀,确實會影響生活,自己也會感到非常痛苦。
有恐懼感或恐懼症很正常,但是如果成為一個被恐懼症控制的人,面對恐懼隻想逃避或回避,這樣做隻能隻會讓恐懼變得越來越強。
就像書中所講,研究病因對我們不起作用,我們要做的是知道怎樣克服它。
——2——
認知重建——全方面多角度提升認知
“恐懼症患者不是對恐懼源不感興趣,而是對恐懼源的理解不對,他們的理解過于偏激,過于膚淺。”
最困難的事往往有最簡單的辦法,面對恐懼,認知行為療法教給我們一個常識——面對它。
一個恐高症患者的認知:
當飛機正在勃朗峰上空飛行時,一些乘客紛紛跑到接近勃朗峰的一側觀看,這可把那位恐高症患者吓壞了,他害怕這些聚集在飛機一側的乘客會讓飛機失去平衡,導緻向一側墜落、機毀人亡。
但他不知道,考慮到飛機的重量和飛行速度,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社交恐懼症患者也是一樣,喜歡臆想危險。
在他們眼裡,世界是危險的,陌生人是危險的,他們害怕與人交談,害怕當衆發言,害怕被人關注,害怕别人笑話自己。他們認為别人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自己,關注的自己的言行,關注自己的表情,他們活在自己的恐懼裡。
真的有人關注我們是否臉紅嗎?真的有人看到我們心跳加速、大腦一片空白嗎?
克裡斯托夫·安德烈陪社恐患者索菲和艾蒂在地鐵裡大喊大叫時,剛開始,地鐵上的乘客看了一會他們的“表演”,然後很快又低頭繼續閱讀手中的報紙了。
在路上,他們繼續“表演”,路過的行人認為他們是在拍攝什麼搞笑視頻,還詢問攝像頭的隐藏位置呢?
看到了吧!有些恐懼就是我們想象出來的困擾。
在面對恐懼前,關于恐懼的聯想就已經開始在大腦裡上演了,面對恐懼時,我們就開始了自證預言,而當逃離開恐懼環境後,我們還會陷在當時的恐懼、不安中,将脆弱感延續到未來的對抗中。
認知重建,就是讓我們對自己的認知進行反思和分析,我們到底在害怕什麼?面對這個場景到底會發生什麼?會有什麼反應?長期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自己的設想真的是正确的嗎?怎樣才能驗證?
紙上得來淺,躬行見真知。隻有親自驗證,多方探尋,才能消除心魔。
行動起來,讓自己一點一點暴露出來,你會看見另一番景象。
——3——
暴露練習——面對恐懼 ,讓真相暴露,讓恐懼屈服
愛德華醫生在手中藏了一顆圖釘,患者的手被紮了,患者不記得醫生,但大腦卻對這次事件有記憶。
同樣,當同樣一件事我們做多了以後,我們就會感覺得心應手,這種得心應手就是面對同樣的事情的時候,大腦給我們的反饋。
暴露練習也是基于此原理。行動能夠通過神經可塑性對大腦突觸進行改造,随着暴露次數的增加,焦慮的強度和持續時間都會減少。
但切記暴露練習也是有原則、有方法的,否則直接讓我們隻身一人置身恐懼源中,那不是治療,而是要命。就像一次跟别人握了200多次的那位重度恐懼症患者一樣,真是“暴露”了,也真是要命了。
訓練守則一:恐懼源拆解成由弱到強幾個階段,分階段練習。
循序漸進地讓患者面對逐漸增強的恐懼源。剛開始可以在治療師的陪同下,先在想象中進行練習。想象把自己置身在恐懼的情境裡,由治療師為患者做好榜樣,先為患者打個稿,做個樣,然後患者再根據治療師的示範練習。
這樣的模仿 練習,就避免了患者在恐懼的情境裡手足無措,陷入裡面心驚膽戰。
然後再在治療師的陪同下,一起到具體場景裡。本書作者就是這帶着桑德裡娜去花鳥市場、領着雅克一起去購物、陪着索菲在地鐵裡大喊大叫、與奧迪爾一起把自己關在廁所裡、與艾洛蒂一起在墓碑之間穿行……
這樣一次次循序漸進地暴露練習,患者接受感更好。
訓練守則二:不間斷地反複練習
暴露練習的目标就是降低患者對恐懼的敏感度,通過反複練習,讓自己置身于類似環境,身體就會産生脫敏反應。
暴露時間要長,這是因為當我們身處危險情境,大腦裡的恐懼指數會持續上升,但當我們置身其中一段時間,大腦會慢慢恢複理性,逐漸适應,激素水平慢慢會降下來,趨于平穩,然後一段時間的持續驗證,大腦發現确實沒有危險後,釋放的危險指數會慢慢降下來。
練習要設置時長,最好超過45分鐘,讓大腦有一個完整體驗周期。
暴露需要重複進行,重複行為,讓自己的情緒腦逐漸相信危險是不存在的,也讓大腦适應這樣的情境。
總之,我們的目标不是成為沒有恐懼的人,而是成為一個不被恐懼支配的人。那些在生活中的社恐或其他恐懼症患者,不是生活的弱者,隻是因為我們對恐懼這件事了解得不夠全面而已。
學會克裡斯托夫·安德烈醫生在《面對的勇氣》裡教我們的認知行為療法,科學地面對恐懼,當我們面對恐懼的時候,不會感到無力。
要知道,變強大的第一步是不再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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