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一座山?新華社南昌1月20日電 題:一座山,一輩子——走進贛江源,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歌曲一座山?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新華社南昌1月20日電 題:一座山,一輩子——走進贛江源
新華社記者賴星、姚子雲
山路十八彎。山外年味漸濃,山中的時間卻仿佛凝滞在眼前的綠色中。
行至九連山深處,路愈加險峻,梁躍龍和梁躍武兄弟倆一人撿了支斷竹當手杖。
九連山位于贛粵邊界,是江西最偏遠處,因有九十九座山峰相連而得名,保存有大面積的原生性常綠闊葉林,素有“贛江源頭”之稱,生物資源豐富。
山路陡坡之上,密密麻麻的是落葉。山上那些與人的腳掌同寬的小道,有的是上山的村民走出來的,有的是像黃麂這樣的動物用細細的蹄子踏出來的。
“按我們平時的速度,到黃牛石主峰得4個小時。”梁躍武一邊用腳清理着落葉,一邊招呼記者沿陡坡向深山處步行。
當地人形象地稱他們為“山精”,這是對那些熟悉山林地形、草木鳥獸的人的稱呼。一座山,一守就是三十多年,20萬畝的九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他們不知走了多少遍。
兄弟倆崗位職責不同,55歲的梁躍龍和51歲的梁躍武分屬于科技崗和管護崗。其中,梁躍武所在的黃牛石保護管理站離龍南縣城100多公裡,而距廣東隻有1公裡。管理站共有4名職工,節假日期間大家輪休。
今年春節期間,輪到梁躍武值班。在廣東上大學的女兒前不久告訴他,過年會到山裡陪着他一起值班,這讓梁躍武高興不已。他手裡捧着女兒送的保溫杯,半開玩笑地說,當初差點兒就給女兒取名叫“深山含笑”。
深山含笑又叫光葉白蘭,冬季不凋。“它在石頭縫裡也能生長,這是最能代表咱們護林人的樹。”巡山護林,是梁躍武每天的必修課,他一年要走爛4雙解放鞋。
1987年,梁躍武來到保護區工作。33年來,分布在大山深處的5個保護管理站,他基本輪了個遍。
護林人不怕累,最怕寂寞。在過去手機、互聯網還沒普及的日子,梁躍武每次放假回家,總會帶上一沓報紙回站裡,但每天隻舍得看一張報紙。如果一次性看完,接下來的日子就顯得太乏味。
即使是通訊網絡發達的現在,依然有不少年輕人來到這之後,因忍受不住山中的寂寥而離開。
梁躍武曾在2014年大病一場,危及性命。但在治療間隙,他總是會回到九連山,同事們擔心他的身體,不讓他去巡山。但梁躍武閑不住,隻要是力所能及的活,他全部攬下。
“随着國家對生态保護越來越重視,我們的辦公條件也變得好了起來。”梁躍武回憶說,當年管理站的辦公用房是瓦房結構,職工卧室裡一年四季挂着蚊帳,每次外出回到房間,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手電筒,先照一下床底,再檢查下雨鞋,因為這兩個地方是蛇蟲的“安樂窩”。
由于兄弟倆在不同的保護管理站工作,所以工作時間難得碰面,但隻要一見面,交流最多的還是和這片山林有關的事。
一草一木都有不同的秉性。梁躍武喜愛深山含笑,梁躍龍則鐘情于山中寒蘭。
山中寒蘭,清新淡雅,淩霜冒寒吐芳。梁躍龍欣賞寒蘭高潔的品性,不做人雲亦雲的浮萍。
梁躍龍從1986年畢業至今,一直從事林業科技、森林生态保護工作,參與了多項國家級、省級有關林業資源的調查,其中連續12年跟蹤參與“江西蘭科植物資源的調查與保護”項目。
“我們在九連山新發現的蘭科植物從2008年的29種增加到現在的103種。”長年累月的野外調查,梁躍龍的身體越來越差,2017年,有高校專門想調梁躍龍去任教,但他思考再三後依然婉拒。
1956年,梁躍龍兄弟倆的父親從華南農業大學畢業後,選擇來到九連山紮根,兩代人在這裡守護了60多年。梁躍龍不是沒有想過走出大山,隻是他知道自己最牽挂的是什麼。
“聽說我拒絕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媳婦兒氣得夠嗆。”梁躍龍說,有遺憾,但是如果能留下一本對保護區有參考價值的植物名錄,這輩子就過得值。
25年前,梁躍龍的前輩們編寫了九連山種子植物名錄,當時的調查範圍是62000畝。如今,自然保護區面積擴大到20萬畝,這一名錄有許多亟待補充和完善之處,前輩們的事業需要傳承下去。
“我們每年都能在九連山找到江西種子植物的新分布,2019年就找到了5種江西省新記錄植物,但是目前苦于經費嚴重不足,導緻調查難以為繼。”在2020年底,完成《九連山自然保護區種子植物名錄》初稿,這是梁躍龍新年最大的願望。
夜色漸濃,月色下的九連山清幽寂靜。
梁躍龍兄弟倆握着我們的手,依依不舍。他們說,山裡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也好久沒有跟人說過這麼多話了。
“巍巍那個九連,九十九座山峰喲,你是南國綠色的家園……”一首《九連山之歌》,唱出了九連山的美,也見證了九連山人的守望。
遠遠望去,他們的身影,像是紮根在九連山的大樹,伴着四季生長,把美好年華都獻給了大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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