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緻良知名言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2-21 00:36:20

緻良知名言(緻良知150金句下)1

101、夫聖人之心,以天地萬物為一體,其視天下之人,無外内遠近。凡有血氣,皆其昆弟赤子之親,莫不欲安全而教養之,以遂其萬物一體之念。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異于聖人也,特其間于有我之私,隔于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人各有心,至有視其父、子、兄、弟如仇雠者。聖人有憂之,是以推其天地萬物一體之仁以教天下,使之皆有以克其私、去其蔽,以複其心體之同然。——摘自《答顧東橋書-乙酉》

102、譬之一人之身,目視、耳視、手聽、手持、足行,以濟一身之用。目不恥其無聰,而耳之所涉,目必營焉。足不恥其無執,而手之所探,足必前焉。蓋其元氣充周,血脈條暢,是以癢疴呼吸,感觸神應,有不言而喻之妙。此聖人之學所以至易至簡,易知易從,學易能而才易成者,正以大端惟在複心體之同然,而知識技能非所與論也。——摘自《答顧東橋書-乙酉》

103、三代之衰,王道熄而霸術昌。孔孟既沒,聖學晦而邪說橫,教者不複以此為教;而學者不複以此為學;霸者之徒,竊取先王之近似者,假之于外以内濟其私己之欲,天下靡然而宗之,聖人之道遂以蕪塞。——摘自《答顧東橋書-乙酉》

104、聖學既遠,霸術之傳,積漬已深,雖在賢知,皆不免于習染,其所以講明修飾,以求宣暢光複于世者,僅足以增霸者之藩籬,而聖學之門牆,遂不複可睹。于是乎有訓诂之學,而傳之以為名;有記誦之學,而言之以為博;有詞章之學,而侈之以為麗。若是者,紛紛籍籍,群起角立于天下,又不知其幾家。萬徑千蹊,莫知所适。世之學者如入百戲之場,戲谑跳踉,騁奇鬥巧,獻笑争妍者,四面而競出,前瞻後盼,應接不遑,而耳目眩瞀,精神恍惑,日夜遨遊淹息其間,如病狂喪心之人,莫自知其家業之所歸。時君世主亦皆昏迷颠倒于其說,而終身從事于無用之虛文,莫自知其所謂。間有覺其空疏謬妄,支離牽滞,而卓然自奮,欲以見諸行事之實者,極其所抵,亦不過為富強功利五霸之事業而止。——摘自《答顧東橋書-乙酉》

105、蓋至于今,功利之毒淪浃于人之心髓,而習以成性也,幾千年矣。相矜以知,相軋以勢,相争以利,相高以技能,相取以聲譽:其出而仕也,理錢谷者則欲兼夫兵刑,典禮樂者又欲與于铨軸,處郡縣則思藩臬之高,居台谏則望宰執之要。故不能其事則不得以兼其官,不通其說則不可以要其譽:記誦之廣,适以長其敖也;知識之多,适以行其惡也:聞見之博,适以肆其辨也:辭章之富,适以飾其僞也。——摘自《答顧東橋書-乙酉》

106、人在仕途,比之退處山林時,其工夫之難十倍。 非得良友時時警發砥砺,則其平日之所志向,鮮有不潛移默奪,弛然日就于頹靡者。——摘自《與黃宗賢-丁亥》

107、今人多以言語不能屈服得人為恥,意氣不能陵軋得人為恥,憤怒嗜欲不能直意任情得為恥,殊不知此數病者,皆是蔽塞自己良知之事,正君子之所宜深恥者。——摘自《與黃宗賢-丁亥》

108、階、陽諸侄聞去歲皆出投試,非不喜其年少有志,然私心切不以為然。不幸遂至于得志,豈不誤卻此生耶!凡後生美質,須令晦養厚積。天道不翕聚,則不能發散,況人乎?花之千葉者無實,為其華美太發露耳。——摘自《寄諸用明書-辛未》

109、别後,有人自武城來,雲純甫始到家,尊翁頗不喜,歸計尚多抵牾。始聞而惋然,已而複大喜。久之,又有人自南都來者,雲“純甫已莅任,上下多不相能”。始聞而惋然,已而複大喜。吾之惋然者,世俗之私情;所為大喜者,純甫當自知之,吾安能小不忍于純甫,不使動心忍性,以大其所就乎?譬之金之在冶,經烈焰,受鉗錘,當此之時,為金者甚苦;然自他人視之,方喜金之益精煉,而惟恐火力錘段之不至。既其出冶,金亦自喜其挫折煅煉之有成矣。——摘自《與王純甫書-其一-壬申》

110、及谪貴州三年,百難備嘗,然後能有所見,始信孟氏“生于憂患”之言非欺我也。嘗以為“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患難,行乎患難。故無人而不自得。”後之君子,亦當素其位而學,不願乎其外。素富貴,學處乎富貴;素貧賤患難,學處乎貧賤患難。則亦可以無人而不自得。——摘自《與王純甫書-其一-壬申》

111、所遇如此,希淵歸計良是,但稍傷急迫。若再遲二三月,托疾而行,彼此形迹泯然,既不激怒于人,亦不失己之介矣。聖賢處末世,待人應物,有時而委曲,其道未嘗不直也。若己為君子,而使人為小人,亦非仁人忠恕側怛之心。希淵必以區區此說為大周旋,然道理實如此也。——摘自《寄希淵書-其一-壬申》

112、志于道德者,功名不足累其心;志于功名者,富貴不足以累其心。但近世所謂道德,功名而已;所謂功名,富貴而已。——摘自《寄希淵書-其二-壬申》

113、學絕道喪,俗之陷溺,如人在大海波濤中,且須援之登岸,然後可授之衣而與之食;若以衣食投之波濤中,是适重其溺,彼将不以為德而反以為尤矣。故凡居今之時,且須随機導引,因事啟沃,寬心平氣以薰陶之,俟其感發興起,而後開之以其說,是故為力易而收效溥。不然,将有捍格不勝之患,而且為君子愛人之累。——摘自《寄李道夫-乙亥》

114、世之講學者有二:有講之以身心者,有講之以口耳者。講之以口耳,揣摸測度,求之影響者也;講之以身心,行著習察,實有諸己者也。知此則知孔門之學矣。——摘自《答羅整庵少宰書-庚辰》

115、夫學貴得之心。求之于心而非也,雖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為是也,而況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雖其言之出于庸常,不敢以為非也。而況其出于孔子乎!——摘自《答羅整庵少宰書-庚辰》

116、夫道,天下之公道也,學,天下之公學也,非朱子可得而私也,非孔子可得而私也。天下之公也,公言之而已矣。故言之而是,雖異于己,乃益于己也;言之而非,雖同于己,适損于己也。益于己者,己必喜之;損于己者,己必惡之。——摘自《答羅整庵少宰書-庚辰》

117、“緻知”二字,乃是孔門正法眼藏,于此見得真的,直是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考諸三王而不謬,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知此者,方謂之知道;得此者,方謂之有德。異此而學,即謂之異端;離此而說,即謂之邪說;迷此而行,即謂之冥行。——摘自《與楊仕鳴-辛巳》

118、某近來卻見得“良知”兩字日益真切簡易。朝夕與朋輩講習,隻是發揮此兩字不出。緣此兩字,人人所自有,故雖至愚下品,一提便省覺。若緻其極,雖聖人天地不能無憾,故說此兩字窮劫不能盡。世儒尚有緻疑于此,謂未足以盡道者,隻是未嘗實見得耳。近有鄉大夫請某講學者雲:“除卻良知,還有什麼說得?”某答雲:“除卻良知,還有什麼說得!”——摘自《寄鄒謙之書-其三-丙戌》

119、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萬物,本吾一體者也,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痛之切于吾身者乎?不知吾身之疾痛,無是非之心者也。是非之心,不慮而知,不學而能,所謂良知也。良知之在人心,無間于聖愚,天下古今之所同也。世之君子惟務緻其良知,則自能公是非,同好惡,視人猶已,視國猶家,而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求天下無治,不可得矣。——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一-丙戌》

120、堯、舜、三王之聖,言而民莫不信者,緻其良知而言之也;行而民莫不說者,緻其良知而行之也。——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一-丙戌》

121、後世良知之學不明,天下之人用其私智以相比軋,是以人各有心,而偏瑣僻陋之見,狡僞陰邪之術,至于不可勝說。——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一-丙戌》

122、仆誠賴天之靈,偶有見于良知之學,以為必由此而後天下可得而治。是以每念斯民之陷溺,則為戚然痛心,忘其身之不肖,而思以此救之,亦不自知其量者。天下之人見其若是,遂相與非笑而诋斥之,以為是病狂喪心之人耳。嗚呼!是奚足恤哉?吾方疾痛之切體,而暇計人之非笑乎!人固有見其父子兄弟之墜溺于深淵者,呼号匐匍,裸跣颠頓,扳懸崖壁而下拯之。士之見者,方相與揖讓談笑于其傍,以為是棄其禮貌衣冠而呼号颠頓若此,是病狂喪心者也。故夫揖讓談笑于溺人之傍而不知救,此惟行路之人,無親戚骨肉之情者能之,然已謂之“無恻隐之心,非人矣”。若夫在父子兄弟之愛者,則固未有不痛心疾首,狂奔盡氣,匍匐而拯之。彼将陷溺之禍有不顧,而況于病狂喪心之譏乎?而又況于祈人之信與不信乎?嗚呼!今之人雖謂仆為病狂喪心之人,亦無不可矣。天下之人心皆吾之心也,天下之人猶有病狂者矣,吾安得而非病狂乎?猶有喪心者矣,吾安得而非喪心乎?——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一-丙戌》

123、夫子汲汲遑遑,若求亡子于道路,而不暇于暖席者,甯以祈人之知我、信我而已哉?蓋其天地萬物一體之仁疾痛迫切,雖欲已之而自有所不容已,故其言曰:“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欲潔其身而亂大倫。”“果哉,末之難矣!”嗚呼!此非誠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者,孰能以知夫子之心乎?若其“遁世無悶”,“樂天知命”者,則固“無人而不自得”“道并行而不相悖”也。——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一-丙戌》

124、仆之不肖,何敢以夫子之道為己任?顧其心亦已稍知疾痛之在身,是以徬徨四顧,将求其有助于我者,相與講去其病耳。今誠得豪傑同志之士扶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學于天下,使天下之人皆知自緻其良知,以相安相養,去其自私自利之蔽,一洗讒妒勝忿之習,以濟于大同,則仆之狂病,固将脫然以愈,而終免于喪心之患矣,豈不快哉!——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一-丙戌》

125、谛視數過,其間雖亦有一二未瑩徹處,卻是緻良知之功尚未純熟。到純熟時,自無此矣。譬之驅車,既由于康莊大道之中,或時橫斜迂曲者,乃馬性未調,銜勒不齊之故,然已隻在康莊大道中,決不賺入傍蹊曲徑矣。——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二-戊子》

126、我此間講學,卻隻說個“必有事焉”,不說“勿忘勿助”。必有事焉者,隻是時時去“集義”。若時時去用“必有事”的工夫,而或有時間斷,此便是忘了,即須“勿忘”。時時去用“必有事”的工夫,而或有時欲速求效,此便是助了,即須“勿助”。其工夫全在“必有事焉”上用,“勿忘勿助”隻就其間提撕警覺而已。若是工夫原不間斷,即不須更說勿忘;原不欲速求效,即不須更說“勿助”。此其工夫何等明白簡易,何等灑脫自在!——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二-戊子》

127、蓋良知隻是一個天理,自然明覺發見處,隻是一個真誠恻怛,便是他本體。故緻此良知之真誠恻怛,以事親便是孝;緻此良知真誠恻怛,以從兄便是弟;緻此良知之真誠恻怛,以事君便是忠。隻是一個良知,一個真誠恻怛。若是從兄的良知不能緻其真誠恻怛,即是事親的良知不能緻其真誠恻怛矣,事君的良知不能緻其真誠恻怛,即是從兄的良知不能緻其真誠恻怛矣。故緻得事君的良知,便是緻卻從兄的良知;緻得從兄的良知,便是緻卻事親的良知。——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二-戊子》

128、蓋天下之事雖千變萬化,至于不可窮诘,而但惟緻此事親從兄、一念真誠恻怛之良知以應之,則更無有遺缺滲漏者,正謂其隻有此一個良知故也。事親從兄一念良知之外,更無有良知可緻得者,故曰:“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 ——摘自《答聶文蔚書-其二-戊子》

129、夫美質難得而易壞,至道難聞而易失,盛年難遇而易過,習俗難革而易流。——摘自《寄門人邦英邦正-戊寅》

130、夫惟有道之士,真有以見其良知之昭明靈覺,圓融洞澈,廓然與太虛而同體。太虛之中,何物不有?而無一物能為太虛之障礙。蓋吾良知之體,本自聰明睿智,本自寬裕溫柔,本自發強剛毅,本自齋莊中正、文理密察,本自溥博淵泉而時出之,本無富貴之可慕,本無貧賤之可憂,本無得喪之可欣戚,愛憎之可取舍。——摘自《答南元善-丙戌》

131、故凡慕富貴、憂貧賤、欣戚得喪、愛憎取舍之類,皆足以蔽吾聰明睿知之體,而窒吾淵泉時出之用。若此者,如明目之中而翳之以塵沙,聰耳之中而塞之以木楔也。其疾痛郁逆,将必速去之為快,而何能忍于時刻乎?——摘自《答南元善-丙戌》

132、昔人有言,使為善而父母怒之,兄弟怨之,宗族鄉黨賤惡之,如此而不為善可也;為善則父母愛之,兄弟悅之,宗族鄉黨敬信之,何苦而不為善為君子?使為惡而父母愛之,兄弟悅之,宗族鄉黨敬信之,如此而為惡可也;為惡則父母怒之,兄弟怨之,宗族鄉黨賤惡之,何苦而必為惡為小人?——摘自《教條示龍場諸生》

133、夫過者,自大賢所不免,然不害其卒為大賢者,為其能改也。故不貴于無過,而貴于能改過。——摘自《教條示龍場諸生》

134、責善,朋友之道,然須忠告而善道之。悉其忠愛,緻其婉曲,使彼聞之而可從,繹之而可改,有所感而無所怒,乃為善耳。若先暴白其過惡,育毀極底,使無所容,彼将發其愧恥憤恨之心,雖欲降以相從,而勢有所不能,是激之而使為惡矣。. ——摘自《教條示龍場諸生》

135、夫所謂考諸古訓者,聖賢垂訓,莫非教人去人欲而存天理之方,若《五經》、《四書》是已。吾惟欲去吾之人欲,存吾之天理,而不得其方,是以求之于此,則其展卷之際,真如饑者之于食,求飽而已;病者之于藥,求愈而已;暗者之于燈,求照而已;跛者之于杖,求行而已。——摘自《示弟立志說-乙亥》

136、令人病痛,大段隻是傲。千罪百惡,皆從傲上來。傲則自高自是,不肯屈下人。故為子而傲,必不能孝;為弟而傲,必不能弟;為臣而傲,必不能忠。象之不仁,丹朱之不肖,皆隻是一“傲”字,便結果了一生,做個極惡大罪的人,更無解救得處。——摘自《書正憲扇-乙酉》

137、爾等久習惡毒,忍于殺人,心多猜疑。豈知我上人之心,無故殺一雞犬,尚且不忍;況于人命關天。若輕易殺之,冥冥之中,斷有還報,殃禍及于子孫,何苦而必欲為此。我每為爾等思念及此,辄至于終夜不能安寝,亦無非欲為爾等尋一生路。惟是爾等冥頑不化,然後不得已而興兵,此則非我殺之,乃天殺之也。——摘自《告谕浰頭巢賊》

138、爾等好自為謀,吾言已無不盡,吾心已無不盡。如此而爾等不聽,非我負爾,乃爾負我,我則可以無憾矣。嗚呼!民吾同胞,爾等皆吾赤子,吾終不能撫恤爾等而至于殺爾,痛哉痛哉!興言至此,不覺淚下。——摘自《告谕浰頭巢賊》

139、德洪昔在師門,或問:“用兵有術否?”夫子曰:“用兵何術,但學問純笃,養得此心不動,乃術爾。凡人智能相去不甚遠,勝負之決不待蔔諸臨陣,隻在此心動與不動之間。”——摘自《平濠反間遺事-附論兵二條》

140、昔見有待于先生者,自稱可與行師。先生問之。對曰:“某能不動心。”曰:“不動心可易言耶?”對曰:“某得制動之方。”先生笑曰:“此心當對敵時且要制動,又誰與發謀出慮耶?”又問:“今人有不知學問者,盡能履險不懼,是亦可與行師否?”先生曰:“人之性氣剛者亦能履險不懼,但其心必待強持而後能。即強持便是本體之蔽,便不能宰割庶事。孟施舍之所謂守氣者也。若人真肯在良知上用功,時時精明,不蔽于欲,自能臨事不動。不動真體,自能應變無言。此曾子之所謂守約,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者也。” ——摘自《平濠反間遺事-附論兵二條》

141、天下未有不履其事而能造其理者,此後世格物之學所以為謬也。孔子自謂軍旅之事未之學,此亦不是謙言。——摘自《平濠反間遺事-附論兵二條》

142、人雖至愚,責人則明;雖有聰明,責己則昏。爾等父老子弟毋念新民之舊惡而不與其善,彼一念而善,即善人矣;毋自恃為良民而不修其身,爾一念而惡,即惡人矣。人之善惡,由于一念之間,爾等慎思吾言,毋勿!——摘自《申明南贛鄉約》

143、人孰無善,亦孰無過。為善雖人不知,積之既久,自然善積而不可掩;為惡若不知改,積之既久,必至惡積而不可赦。今有善而為人所彰,固可喜,苟遂以為善而自恃,将日入于惡矣!有惡而為人所糾,固可愧,苟能悔其惡而自改,将日進于善矣!然則今日之善者,未可自恃以為善,而今日之惡者,亦豈遂終于惡哉?——摘自《申明南贛鄉約》

144、夫權者,天下之大利大害也。小人竊這以成其惡,君子用之以濟其善,固君子之不可一日去,小人之不可一日有者也。欲濟天下之難,而不操之以權,是猶倒持太阿而授人以柄,希不割矣。——摘自《寄楊邃庵閣老書-其二-癸未》

145、故君子之緻權也有道:本之至誠以立其德;植之善類以多其輔;示之以無不容之量,以安其情;擴之以無所競之心,以平其氣;昭之以不可奪之節,以端其向;神之以不可測之機,以攝其奸;形之以必可賴之智,以收其望。坦然為之,下以上之;退然為之,後以先之。是以功蓋天下而莫之嫉,善利萬物而莫與争。——摘自《寄楊邃庵閣老書-其二-癸未》

146、夫身任天下之禍,豈君子之得已哉?既當其任,知天下之禍将終不能免也,則身任之而已。身任之而後可以免于天下之禍。小人不知禍之不可以幸免,而百詭以求脫,遂緻釀成大禍,而已亦卒不能免。故任禍者,惟忠誠憂國之君子能之,而小人不能也。——摘自《寄楊邃庵閣老書-其二-癸未》

147、古之有道之士,外槁而中澤,處隘而心廣;累釋而無所撓其精,機忘而無所忤于俗。是故其色愉愉,其居于于;其所遭若清風之披物,而莫知其所從往也。今子之步徐發改,而貌若益憊,然而其精藏矣;言下意懇,而氣若益衰,然而其神守矣;室廬無所增益于舊,而志意擴然,其累釋矣;鄉之人相忘于賢愚貴賤,且以為慈母,且以為嬰兒,其機忘矣。夫精藏則太和流,神守則天發光,累釋則怡愉而靜,機忘則心純而一。四者,道之證也。——摘自《壽湯雲谷序-甲戌》

148、夫君子之論學,要在得之于心。衆皆以為是,苟求之心而未會焉,未敢以為是也;衆皆以為非,苟求之心而有契焉,未敢以為非也。心也者,吾所得于天之理也,無間于天人,無分于古今。苟盡吾心以求焉,則不中不遠矣。學也者,求以盡吾心也。——摘自《答徐成之書-其二-壬午》

149、勿以無過為聖賢之高,而以改過為聖賢之學;勿以其有所未至者為聖賢之諱,而以其常懷不滿者為聖賢之心。——摘自《答徐成之書-其二-壬午》

150、子見南子,子路且有不悅。夫子到此如何更與子路說得是非?隻好矢之而已。何也?若要說見南子是,得多少氣力來說?且若依着子路認個不是,則子路終身不識聖人之心,此學終将不明矣。此等苦心處,惟顔子便能識得,故曰“于吾言無所不悅”。——摘自《答劉内重書-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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