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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一盞心燈經典散文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18 23:50:45

點一盞心燈經典散文(朱玉久原創忘不了那盞罩子燈)1

忘不了那盞罩子燈

作者:朱玉久

小時候在大隊部第一次見罩子燈,感到很新奇,那造型美觀不必說,就說那玻璃罩往上一罩,袅袅黑煙不見了,紅紅的燈光頓時變得又白又亮。我當時就想,啥時我也能用上這樣的燈就好了。

記得剛記事的時候,鍋屋裡牆上有個小闆,上面放着一盞鐵碗燈,裡面倒的是棉油,用棉花搓的燈芯卧在油裡,露出的頭點着,那亮光就像黃豆粒那麼大,一家人就在這樣的燈光下吃晚飯。後來用上了煤油燈,是墨水瓶改的,母親叫它“洋燈”——點“洋油”的燈。我上高小時就帶着這樣的燈放在課桌上,晨讀時點着它,每個同學都有一盞,下了課看同學們的鼻孔都是黑的,咳嗽時吐出的痰也是黑的。上了初中用上汽燈,一個班一盞,點亮後高高地挂到屋梁上,賊亮賊亮的,但那嗤嗤的響聲,聒噪得慌。初中快畢業了才用上了電燈,是學校自己發的電。高中在城裡,教室裡是燈棍,晚上如同白晝。一直到1968年高中畢業回鄉了,農村裡還沒有通上電。

回鄉後,我想,白天勞動,晚上我要看書寫東西,不能再用“墨水瓶”了,咬了咬牙,到鎮上供銷社裡花3塊2毛錢買了一盞罩子燈,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裡帶回家。一家人像看西洋景一樣圍過來,看我收拾這盞最先進的照明工具。

這時我才徹底搞清了它的構造。罩子燈自下而上分為燈座、燈頭、燈罩三部分。最下邊那玻璃燈座寬腳細腰凸肚,摸起來很舒服,放在桌上也很穩。凸肚裡差不多能盛半斤油,其開口與墨水瓶差不多,帶螺絲。上邊擰着燈頭,金屬的,這是核心部件,構造比較複雜:螺絲卡口上邊一個圓盤,布滿排列有序的小洞,圓盤中間扣着一隻小饅頭狀的鐵皮罩,正中間開了一條兩三毫米寬的月牙縫。長長的燈芯是白棉線編織的,由下而上穿過圓盤中間的一條扁扁的豎直通道,這通道中部橫過一根軸,軸中間帶一個小齒輪,一半卡進燈芯通道裡,軸的一端有個扣子大的旋鈕,擰動它那燈芯就會上下移動,這是調整燈火大小的機關。燈頭圓盤邊緣等距離向上張着4根菊花瓣一樣的爪兒,有彈性,用來卡住燈罩。燈罩是玻璃的,薄薄的,就像一隻亞亞葫蘆,它很嬌貴,弄不好就會炸。

點罩子燈是有固定程序的。到了晚上,我倒上油,擰上燈頭,等煤油沿着燈芯浸上來,點着了。一股黑煙袅袅而上,我轉動旋鈕,把燈芯調下去,那火苗進了月牙口就變成扁扁的了,頓時黑煙少了,原來這月牙口是喝煙的呀,難怪有人叫它“喝煙虎”!套上罩子,那紅色的火苗就變成白色的了,整個屋裡光芒四射,我心情也豁然開朗。

欣賞片刻,我拿過書本在燈下看起來。母親一直在一旁看着,見我收拾妥當,也端着她的針線筐湊過來,戴上她的老花鏡做活,我頓覺溫馨無比,一股暖流在心裡流淌。

這盞罩子燈陪伴着我三個年頭,成為我回鄉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夥伴。

在那個鄉下無電的年代,罩子燈其實是個奢侈品,許多人家尋常舍不得點,因為它比“墨水瓶”費油,隻有重要場合或者尊貴客人到了,才會拿出來使用。

那年我到女同學家裡與她訂婚,因路途較遠當天回不來,晚上掌燈時分,我坐在她家堂屋當門八仙桌一旁,與家人說話。屋門前擠着好多女生,像一群喜鵲叽叽喳喳。嫂子說:“都是她青年突擊隊的夥伴,來看你哩。”我招呼她們進屋說話,她們就推推搡搡起來,最終誰也沒敢邁過那道門檻。忽聽一人大呼:“罩子燈——”嫂子似乎明白了什麼,馬上跑到裡間,搗鼓了一陣子,點亮端出來,放在八仙桌上,頓時屋裡明亮起來。我也不知哪來的膽子,竟然把罩子燈朝我跟前挪了挪,還熟練地把燈頭擰大了一些。就聽門口那裡傳來一陣掌聲,還有人喊“好——”我心想,看吧,看吧,反正我不認識你們!嫂子在一旁好像看出什麼門道一樣,笑着說:“這燈真好,這燈真好!”

家家戶戶通電了,煤油燈時代一去不複返。照明設備越來越先進,那效果要勝過罩子燈幾百倍!可是我還是忘不了那盞罩子燈。

(寫于2022年12月22日)

點一盞心燈經典散文(朱玉久原創忘不了那盞罩子燈)2

【作者簡介】朱玉久(男),山東省嘉祥縣人,1949年7月1日生。濟甯一中“老三屆”高中畢業後回鄉務農、當民辦教師。1970年12月入伍到大西北紅軍師,曾任指導員、教導員、團政委、師政治部副主任等職。1988年轉業地方工作,長期擔任基層黨委書記,單位被授予“全國五一勞動獎狀”、黨委被授予“全國先進基層黨組織”。退休後常寫小文抒發懷古念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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