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院子裡有棵香椿樹,它是父親健在時,從離礦區十幾裡遠的姥姥家移來的。
20多年了,這棵香椿樹主幹已有碗口粗,可個頭還是沒過二層樓高。怕影響二樓采光,二弟總是折枝修剪,使得香椿樹把渾身使不完的勁兒用在了橫向生長上。
站在樹下,看着香椿樹那挺拔的身軀,總有一種父親那高大的形象就在眼前的感覺。
香椿樹才移來時,在煤礦幹了37年的父親退休了。退休後的父親,身體還算健壯。他總也閑不住,給香椿樹培土、澆水,對它關懷有加、照顧備至。在父親生病住院期間,還向去醫院看望他的孫子問起香椿樹。後來,侄兒捎去了一小枝椿芽嫩苗,了了老人家一個心願。香椿樹茁壯成長,父親的病情卻未有好轉,不到1年時間,父親撇下我們和他愛的香椿樹走了。
在我的老家,房前屋後的空閑地上,總有那麼一兩棵香椿樹的身影。春來發幾枝,嫩芽初上,綠中帶紫,枝幹鮮活得像滿月孩子的小手。再看葉子,青翠欲滴,人們采完椿芽,還會滿手餘香。
“椿木實,而葉香,可啖。”奶奶健在時曾說,椿芽最香的是第一茬。嫩芽長出約有四指長,是椿芽最好的時光。像極了初生入世、不懂人事的孩童,伸着胖嘟嘟的小手,咿咿呀呀等待親人的擁抱。采摘了嫩芽,切碎,與蛋液一攪,下鍋翻炒,一盤香椿芽炒雞蛋就出爐了。
一般采摘的第一茬嫩芽,奶奶和母親會分給鄰居一些,剩餘的再放進瓦缸裡,用大鹽粒腌上。等到我們周末放學回家,再拿出來用煎餅卷着吃。那味道,現在想起來還是直流口水。
香椿樹,枝芽香,又到了吃椿芽的時節。這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家也有了一個小院,開墾了一小片地,種了一點青菜,院子裡還有一棵香椿樹。
壹點号 白炭坡張修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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