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整數比做浩瀚的宇宙空間,那麼質數所占的比例就是點點星辰!前面說過:華羅庚證明了”幾乎所有的正整數都不是質數”,孿生素數是指一對素數,它們之間相差2。例如3和5,5和7,11和13,10016957和10016959等等都是孿生素數。
1849年,波林那克提出孿生素數猜想(the conjecture of twin primes),即猜測存在無窮多對孿生素數.即是否存在無窮多對孿生素數,是數論中未解決的一個重要問題。哈代-李特爾伍德猜想(Hardy-Littlewood conjecture)是孿生素數猜想的一個增強形式,猜測孿生素數的分布與素數定理中描述的素數分布規律相類似。
與之相關的,兩者相差為1的素數對隻有 (2, 3);兩者相差為3的素數對隻有 (2, 5)。
突破性的進展:
張益唐原來是北大數學系的畢業生,後來碾轉到美國,但一直未能在學術界找到一份工作。為了生活,他不得不到餐館打工維持生計。從會計到三明治,他都做過。後來在他的同學幫助他,找到新罕布什爾大學的一份代課講師工作後,即使在轉正成為一名大受學生好評的講師後,但他仍不是一名研究人員。
對真正喜歡數的人來說,職稱和職務并不重要,比如那個業餘數學之王Fermat,比任何職業數學家都不遜色!張益唐受過正式的數學研究訓練,有紮實的功底,有充分的能力,知道怎麼去做研究,心裡也時刻揣着數學。即使沒有正式的職位,他骨子裡仍然是一位研究數學的學者。
2012年6月,張益唐到朋友家做客時靈光一閃,找到了思考了三年之久的開啟素數間隔問題的關鍵性的突破。用新的方法,他證明了有無窮對素數,它們相差不過7000萬。他将他的新方法與新結論,用簡潔明了的語言,寫成了一篇論文,投稿到數學界的頂級期刊《數學年刊》。這篇論文名為Bounded gaps between primes(《素數間的有界間隔》)。
收到這篇論文的編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所不起眼的大學做着講師的工作,在數學的研究共同體中也不活躍,之前一篇論文還是十多年前發表的,這樣的一位默默無聞的人,居然聲稱自己解決了一個困擾衆多學者幾十年的問題,引起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懷疑。他是不是所謂的“民科”?但畢竟,數學證明就是他學識的證明,他的論文寫得如此清楚明白,而所用的方法又是如此合情合理,這沖破了原有的一點點懷疑。後來編輯認為,張益唐的結論很可能是對的,而他的方法對于解析數論而言,也可能是個重要的進步。
便審稿編輯不是數論學家,真心看不懂啊!于是對他的論文進行了“特殊對待”。他們請了篩法方面的大家Iwaniec教授與另一位匿名審稿人(可能是Goldston)來審核這篇論文,而且很快就有了回音。
兩位審稿人都認為這篇文章沒有明顯的錯誤。實際上,評審報告中寫着這樣的評價:“論文的主要結果是第一流的”,“在素數分布領域的一個标志性的定理”。從論文寄出到審稿結束,僅僅花了三個星期的時間。
哈佛大學有個丘成桐教授,華人第一個菲爾茲獎得主,而邱教授又愛做錦上添花的事,于是很快邀請了張益唐來哈佛做關于他的工作的學術報告。消息很快在數學界與新聞界傳開,張益唐幾乎是一夜之間,從默默無聞變成舉世知名。
在張益唐的論文中,他給出的結果是,存在無數對相鄰素數,它們的差相差不過7000萬。據張先生(由于不是教授,這個稱呼是不是委屈了!)自已說這個數據是他随手一算得出的,但這個7000萬隻是一個估計,并非張益唐的方法能得到的最好結果。在論文出爐後,一些數學家在吃透新方法後,開始試着改進7000萬這個數據。
由于互聯網的巨大效應,張益唐的論文在5月14号面世,兩個星期後的5月28号,這個常數下降到了6000萬。
僅僅過了兩天的5月31号,下降到了4200萬。
又過了三天的6月2号,則是1300萬。
次日,500萬。
6月5号,40萬,不到原來的百分之一。
後來,有個華裔神童(就是林根在《自古英才出少年》的那個陶哲軒)聯合的數學界的一批人,目前這個結果改進到了246!
這個進程多少有點類似于“哥德巴赫猜想”到“陳氏定理”的一個進程:
1948年,匈牙利的瑞尼證明了“1 c”,其中c是一很大的自然數。
1962年,中國的潘承洞和蘇聯的巴爾巴恩證明了“1 5”, 中國的王元證明了“1 4”。
1965年,蘇聯的布赫 夕太勃和小維諾格拉多夫,及意大利的朋比利證明了“1 3 ”。
1966年,中國的陳景潤證明了 “1 2 ”。
利用他的新方法,可以解決更多的問題。Pintz指出,從張益唐的工具出發,可以得知存在一個常數C,使得對于每C個連續偶數,都存在無窮對相鄰的素數,它們的差是這些偶數之一。也就是說,Polignac的猜想,起碼對于1/C的偶數來說是正确的。所以,不僅素數本身難以捉摸,它們之間的差更是劇烈起伏不定。
實際上,延着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如果将張益唐論文中的常數從7000萬改進到2,不就證明孿生素數猜想了嗎?的确如此,但你不要忘記,張的工作是依賴于篩法的改進,既然前面說過,陳景潤沒有達到的目标,估計張的方法也不行!
張的方法,本質上還是篩法,而篩法的一大問題,是所謂的“奇偶性問題”。簡單來說,如果一個集合中所有數都隻有奇數個素因子,那麼用傳統的篩法無法有效估計這個集合至少有多少元素。而素數組成的集合,恰好屬于這種類型。
正因如此,當陳景潤做出哥德巴赫猜想的突破性結果(1 2)時,他得到的評價是“榨幹了篩法的最後一滴油”。因為如果隻靠篩法,是無法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1 2)是篩法所能做到的最好結果。
後來的後來,錦上添花的事就多了去了,由于張的工作得到了陶哲軒的認可,那麼各種榮譽便紛至沓來,張2013年獲得了“晨興數學獎”(這個獎與邱成桐有關),2014年獲“麥克阿瑟”獎,現在北大終于記起了這位老校友,忙着給張頒“求是傑出科學獎”,連中科院數研所也給張辟出了一間辦公室,要他帶研究生!問題是,現在的傑出青年還熱愛數學嗎?特别是還有熱愛數論的嗎?
張的成就足以獲得菲爾茲獎,但已不可能!至于為什麼?你說呢?
(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閱林根《今日頭條》中的相關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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