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城邦，是公元前8世紀至公元前二世紀存在于愛琴海周圍的城市國家，也被視為希臘文明的象征。希臘城邦時代，同時存在着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城邦。有趣的是，同時期的東方，周朝統治下的中國也林立着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國家。

就像獅群必定有獅王，衆多的希臘城邦中總有魁首。其中以雅典為最強，而斯巴達次之。這兩個城市國家都如此強大（相對其他城邦而言），文化與制度也大不相同。那麼，究竟誰能代表希臘文明呢？

1.城邦的定義與性質

城邦，又稱城市國家。是指獨立的、擁有主權的城市及其所屬的農村地區，英文名city state。城邦文明之輝煌都在歐洲，分别是希臘城邦文明與文藝複興時期的意大利城邦文明。在今日的世界，城邦國家仍未完全滅迹。符合城邦定義的國家，還有新加坡、梵蒂岡、聖馬力諾等。

城市與周圍的鄉村構成一個城邦。所謂城邦，其實也就是某個文化圈的一部分。由于其規模太小，幾乎不可能單獨完成一個完整的文化圈的構造，而且因為國小力弱，對強大外敵的抵抗能力十分微弱。因此城邦可以說是一種過渡狀态，一種部落向國家轉化的過渡狀态。

2.雅典與斯巴達

相對于其他城邦來說，雅典與斯巴達可謂是“巨無霸”。在當時的科技條件下，這種“巨無霸”包含了各個方面：軍事部隊、領土、資源、人口等等。最大的城邦斯巴達的面積為8400平方千米，人口近40萬。雅典領土約2550平方千米，人口20－30萬，是希臘其他城邦所無法比拟的。

有意思的是，在人口、領土面積均小于斯巴達的情況下，雅典卻被公認為希臘文明中最強大的城邦。下面，我們将探析雅典與斯巴達各方面的特質并比較其不同，以便我們能精準地判斷出哪一個城邦才能真正代表希臘文明。

希臘文明的老大哥雅典與“老二哥”斯巴達在經濟、文化、制度上都有很大的不同。粗略來說，雅典是希臘民主制度政體的代表，而斯巴達則是采用了類似于軍國主義的制度。細說的話就繼續參看下文吧。

1.雅典

在曆史上，雅典隻是一座阿提卡半島上一座城市的名字，而雅典城邦則是指其統治的阿提卡半島區域。

雅典三面臨海，也因此，它的貿易與漁業都比較發達。雅典是希臘世界的商貿中心。衆所周知，發達的商業比傳統農業更有助于積累資金。龐大的資金流撐起了雅典在希臘世界中老大的地位。而且雅典本身土地肥沃，能讓農業發展也相當快。

雅典的民主政治應當是其最顯著的标志。如果對雅典的了解多一些，提到雅典就應當想到其民主制度。實際上，在其初期，政治體制采用的是貴族政治。按照亞裡士多德的《政治學》來說，當時的雅典應當屬于貴族政體。其後開始向民主政體過渡，最大的特點是最高權力是屬于“公民大會”的。其他非民主城邦也有“公民大會”之類的機構，但那些不是“橡皮圖章機構”就是“閹割版”的，沒有實質上的最高權力機關功能。

雅典民主制度的另一個優點是，因為很多農民等窮人對政治不感興趣，雅典還為參加公民大會的人提供津貼，使人們更多地參與到政治生活中來，堪稱民主政治的典範。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在公民大會上投票，婦女、孩子以及奴隸是沒有資格的。而奴隸的存在也表明了雅典的民主并非完全的民主，這也是雅典民主的局限所在。

公元前322年，雅典在與馬其頓的戰争中失敗，從此附屬于馬其頓失去其民主政體。幾十年後被并入羅馬帝國版圖，雅典滅亡。

2.斯巴達

斯巴達是一座輝煌的城邦，但它也是黑暗的代名詞。作為軍國主義、獨裁政治與嚴酷紀律的城邦，斯巴達為我們展現出了他的巨大力量，但也向我們清楚地表明了這種制度的殘酷性。

人們也許會覺得“斯巴達”一詞可能會指“力量”、“長矛”等富有侵略性的詞彙。而事實上，“斯巴達”的含義是“和平”，指“可以耕種的平原”。而斯巴達人的做法與這種含義大不相同。在政治上，斯巴達采取了寡頭政體，由一部分政治寡頭掌控權力，對城邦内的人實行黑暗統治。

斯巴達人的軍國主義與嚴酷訓練使其公民成為強壯的戰士，再通過“效忠城邦”等口号将他們洗腦。攻下的城池占領之後，就将原城池的民衆變成奴隸。就這樣，普通斯巴達男人基本上都變成軍人從青年服役至老年，類似于我國古代的“世兵制”。

貴族斯巴達人世代掌握政權對國家施以獨裁統治，即使是在斯巴達内部也基本上沒有改變階級的可能。底層奴隸成為供養龐大上層階級的工具，其悲慘境地可想而知。

對比之下，兩個城邦都存在奴隸，都對奴隸抱有同樣的态度，隻不過雅典相對溫和一些，但也十分有限。在政體上，寡頭政治與民主政治的區别是巨大的。斯巴達人難以逾越的階級鴻溝對雅典人來說就要容易許多。

在這方面筆者本人十分推崇，畢竟生活在現代，很難不支持民主而支持獨裁。在經濟生活方面，斯巴達因為大量奴隸的供養就可以自給自足，所以并沒有大力發展商業的意願，流動性強的商人是對獨裁的威脅。而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以及民主政體讓雅典的貿易十分發達。

毫無疑問，能代表希臘的就是雅典，而非斯巴達。盡管斯巴達面積更大，人口更多，在伯羅奔尼撒戰争中打敗雅典，仍然不能撼動其地位。至于為何如此，很簡單，斯巴達可以被代替，而雅典不能。

第一，雅典采用的政體更加相似于大部分的希臘城邦政體。亞裡士多德在他的《政治學》中将政體分為寡頭政體、貴族政體與平民政體三種基本類型。雅典原本屬于貴族政體，在以後逐漸向平民政體轉變，而且是平民政體中最為優良的一種：共和政體。

大部分的城邦都向往雅典的共和政體，在實際上，這些城邦也更多地傾向于相對溫和的貴族政體與平民政體。希臘城邦的特色就在于其超前的民主制度與自由思想，而非斯巴達的軍國主義與獨裁統治。

第二，雅典的民主政治可謂是世界上的先鋒，它的民主雖不是首創卻是首先發展的，盡管這種民主政治是存在缺陷的。現在，人們提到雅典就會想到其民主政治代表的地位，提到民主政治也會想到雅典，這就清楚地表明了雅典在民主政治中的地位。反觀斯巴達，就不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首先，斯巴達不是最早的軍國主義國家，獨裁統治更是遠非首創。

斯巴達雖然也是軍國主義的佼佼者，但對比其它軍國主義國家來說它的影響力總是差上一些。我們提到軍國、獨裁都會想到二戰時期的納粹德國、日本。盡管其中有時代的因素，但相比于雅典在民主政體中的地位，斯巴達在軍國主義中的地位就顯得弱上一些。

第三，斯巴達是近乎于與世隔絕的，在希臘文明中産生的影響除戰争征服外極其微小。斯巴達采取“财産絕對均等”與“排外政策”。财産絕對平等政策的施行對斯巴達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他們禁止進行商業活動，以抑制人們的貪婪。為了固化這種政策幹脆廢去了金銀等貨币。除商業外，不必要的工業也被去除。在希臘文明整體工商業發展的情況下，斯巴達顯然是逆着來的。

與之相反，雅典接納各地的文化，成為希臘文明的一個縮影。斯巴達的這種排外政策使其完全不能代表希臘文明。畢竟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怎麼能代表世界呢？實際上，随着國土的不斷增加，使斯巴達的統治者更加依賴武力，當一個遠比斯巴達強大的武力出現時，它就立刻被抛棄了。

在希臘文明時代中，作為唯二的“超級大國”，隻有雅典和斯巴達有資格來代表希臘文明。而如果要在這兩個城邦中選擇，那麼必定是雅典能夠代表希臘文明。一方面，雅典代表的是先進的民主制度，而斯巴達的軍國主義、獨裁政治可以說是一個糟粕，盡管這樣的制度具有相當的破壞力。

另一個方面，當時的希臘城邦采用近似雅典的制度的是絕大多數，這樣的雅典就更有代表希臘文明的資格。還有就是雅典城邦的地位比斯巴達更高：雅高民主制度的先鋒與代名詞，而在軍國主義與獨裁政治中，斯巴達顯然沒有這樣的地位。最後一項。相對于封閉的、排外的斯巴達，開放的雅典顯然更有資格代表希臘。

參考文獻：

《希臘文明始末》

《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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