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本報記者 于新貴
作為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人的班為奎,谙熟烏棗制作的技藝
江南水鄉,風景如畫。臨河敞軒,或者順流行船,如果有些情調,便可支桌烹茶。與茶并俦的,除卻果脯瓜子之外,還有一樣出自聊城的茶肴——烏棗。
澤國濕氣蔚然,烏棗性熱,正宜祛濕,每日啖食,日久天長,被奉為滋補珍品。
烏棗“盛于東昌”,以茌平區肖莊鎮班莊最為有名。這裡幾乎家家戶戶制作烏棗,上世紀七十年代為鼎盛時期,制作的烏棗銷往上海、福建、台灣等多個地區,甚至出口海外,幾乎占據中國烏棗産業的半壁江山。色澤烏紫明亮,褶皺細密,帶有淡淡香甜味的烏棗征服了萬千舌尖。
如今,烏棗制作技藝已經成為聊城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産。班莊的烏棗手藝人仍然堅守制作工藝,生産的烏棗,銷往海内外。
班莊烏棗的傳奇班莊村子不大,500多口人,但這個看似很普通的村子有過傳奇。
班莊之所以備受關注,是因為曾經僅有100多戶村民的村子,竟然有80多個烏棗作坊。
作為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人的班為奎,谙熟烏棗制作的技藝。他說,班莊位于博陵大棗的産區,家家戶戶種棗樹,大棗資源源源不斷。班莊也正是利用這個優勢,把烏棗産業越做越大。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達到鼎盛,當時的班莊每年能生産500萬斤烏棗,并通過外貿公司銷往上海、福建、浙江、台灣等南方地區和歐洲、北美等海外地區。烏棗受到海外消費者特别是旅外僑胞的普遍喜愛,也因此,茌平赢得“烏棗之鄉”的美譽。
上世紀八十年代,茌平的第一個“萬元戶”就出在班莊。後來,烏棗生意帶動班莊人發财緻富,“萬元戶”不斷湧現,班莊在當時成為遐迩聞名的富裕村。
上世紀九十年代到2010年間,班莊烏棗飲譽國内。每年八九月份,來自全國各地的烏棗經銷商就蜂擁而至,住在班莊搶購烏棗。當時的班莊俨然是烏棗集散地,一幕幕熱鬧的場景至今留在班莊人的記憶裡。
數百年的傳承“三次窯子六遍水”是通紅滾圓的大棗必須經曆的水火洗禮。隻有這樣,大棗才能實現涅槃,成為烏棗。
班為奎介紹說,烏棗在本地民間也叫熏棗、焦棗。每年紅棗成熟季節,是家家戶戶最忙碌的時候。從棗農手裡收來的鮮棗,經水煮、窯熏、陰涼等工藝才能生産出精美的烏棗。最講究技巧的工序就是窯熏。經過水煮之後的鮮棗,均勻攤在秫稭席上,下面用文火煙熏,當地村民把這一環節叫“上炕”。“上炕”之後的棗需要反複熏制三次,并不斷均勻淋水,以便讓大棗慢慢熏制。這就是“三次窯子六遍水”說法的來曆。經過這番精心熏制,烏棗才完成了涅槃之旅。
班莊人在長期制作烏棗的過程中,有自己悟到的獨門絕技,因此,班莊烏棗色澤烏亮、褶皺細密,軟硬可口。
茌平舊縣志對茌平烏棗有過記載:“邑為産棗之區。用鮮棗加火熏制,手術特精,遠銷南省,歲以數萬袋計,獲利甚巨。”
明朝宋诩在1504年寫成的《養生部》一書中,記載了烏棗制作的簡約過程。清代王培荀《鄉園憶舊錄》曾經對烏棗制作有過記載:“盛于東昌之薰(熏)棗,煮以藥,阙地而架曲薄,攤棗于上,加火攻,幹而不燥,柔而不濕,每包百斤,堆河岸如嶺,糧船回空,售以實船。”由此斷定,熏棗起碼在明代中葉已經有了。清代,經革新由“生棗甑中蒸過”,“焚砻谷糠煙熏和柔”,“複熏幹”為“阙地而架曲薄,攤棗于上,加以火攻。”王培荀記述的熏制方法仍被今天的班莊人奉為圭臬。
烏棗的突圍之路烏棗是一味美食,需要分享;烏棗也是一種文化,需要傳承。
入馔能消遣時光,入藥能消渴去熱。烏棗含氨基酸、蛋白質、膳食纖維、胡蘿蔔素等人體所需的營養元素,還有防癌補血的功效。它征服了萬千舌尖,也為班莊帶來了财富。
曾經擔任班莊支部書記的班為奎說,上世紀八十年代,附近棗農開始伐掉棗樹種植農作物,當時,烏棗生産出現嚴重的原料危機。班莊人開始把目光投向樂陵。樂陵是丘陵地區,紅棗産量大,能夠滿足烏棗生産的需要。直到2000年前後,班莊人開始從山西運城收購紅棗,然後拉回班莊生産烏棗。後來,班莊的一些年輕人為了減少運費帶來的成本,就紛紛到運城建廠。目前,在運城的200多個烏棗生産企業,大部分是班莊人開辦的。
班莊對祖傳幾代人的烏棗生産有着割舍不掉的情節結,班莊的每家每戶都有生産烏棗的經曆,從小作坊到工廠,從在村裡生産到外地發展,每一步都見證着班莊人孜孜以求的創新,每一步都是班莊人堅韌不拔的突圍。
今年58歲的班為奎說,小烏棗成為大産業,烏棗産業伴随着黨的好政策,讓班莊人發家緻富,過上了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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