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們都被一種藍色包圍了。
不管是上網沖浪還是走在大街上,你都能随機捕捉到N個藍色物件。
藍色有29種,而2021年的“本命藍”隻有一種——克萊因藍。
隻看色卡,你可能很難想起克萊因藍曾在我們眼前以怎樣的方式出現過。
其實,在還沒有席卷服飾界時,它已經滲透進我們的日常生活很多年了。
比如,這些東西:
當我沒忍住潮流的侵襲買了件克萊因藍色衛衣帶回家後,我媽媽擰着眉頭不理解:“年紀輕輕,怎麼穿這麼老氣的顔色?”
後來,她從自己衣櫃裡找出了一件壓箱底的寶藍色大衣——據說是十幾年前的古早衣服。經過對比,我的衛衣和她的大衣,根本就是一個顔色……
“太low了”“塑料感”“還有更醜的顔色嗎?”……去年發售的一款iPhone 12藍色新機被網友嘲上了天。
如今回看,隻能說iPhone 12生不逢時。去年的“土味藍”,擱在今年就變成了妥妥的“高級藍”。
明明是同一種藍色,明明已經存在了許多年,憑什麼今年的克萊因藍就能夠被貼上“高級”的标簽,成為年輕人集體追求的流行色?
相較于“寶藍”“窪藍”等民間稱呼,“克萊因藍”這個名字足夠international,也更有故事性。
克萊因,其實是法國藝術家Yves Klein(伊夫·克萊因)的名字。
1947年某個夏日的午後,19歲的克萊因與兩個朋友坐在法國南部城市尼斯的海邊,幻想着如何“瓜分世界”。
朋友一個人選擇了動物,一個人選擇了植物,而克萊因選擇了礦物。随後,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誕生在他的腦海,他說:“藍天将是我的第一件藝術品。”
事實證明,他真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天空的顔色上。
與喜歡用多種顔色來豐盈作品的人們不同,他認為,每種顔色裡都存活着一個世界,所以單色畫是克萊因最初的藝術創作領域。
後來,他甚至覺得單色畫的領域都太過龐大,不如隻專注于一個顔色。于是,他進入了自己藝術創作生涯的“藍色時期”。
1957年,伊夫·克萊因在米蘭畫展上展出了8幅同樣大小、塗滿近似群青色顔料的畫闆,一種RGB(顔色标準)比值是0:47:167的藍色亮相于世人眼前。
從此,這種色彩被正式命名為“國際克萊因藍”(International Klein Blue,簡稱“IKB”)。
“首先,沒有任何東西,然後是虛無的深度,最後是深刻的藍色。”
“是天空,是水,是空氣,是深度和無限,是自由和生命,藍色是宇宙最本質的顔色。”
“表達一種感覺,不用解釋,也無需語言,用最單純的色彩才能喚起最強烈的心靈感受力。”
藝術家克萊因對藍色的描述、感受,成為了人們感受浪漫的方式。
看到這樣的語言,你還能把克萊因藍與拖鞋、垃圾桶聯系起來嗎?
藝術、時尚是抽象的,但文字、服飾都是具象的。當一種顔色有了故事,人們對它的興趣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2007年,為紀念國際克萊因藍誕生整整50周年,時尚界紛紛推出一系列克萊因藍單品,從服飾到箱包,甚至汽車,徹底掀起一場克萊因藍風暴。
根據服裝教材上能找到的數字,過去的時尚元素大概為20年1個輪回。然而根據近些年的觀察發現,fashion cycle(時尚周期)已經有縮短的趨勢,大概10—15年1個輪回。
這樣看來,我媽那件寶藍色大衣或許也是她當年追趕潮流的見證。但這件衣服的歸宿隻有一個,就是壓箱底。
今年的克萊因藍,大概率也火不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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