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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23 08:54:41

來源:中國軍網微信公衆号 作者:黨益民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1

在唐古拉山上,夜裡零下40多度,幾乎凍死;

在海拔五六千米的高度上,用13個半小時徒步58公裡,繞着岡底斯山的主峰岡仁波齊走了一圈,幾乎累死;

在黑昌線遭遇大雪封山,每天隻能吃一把黃豆,幾乎餓死;

……

“生的艱難,死的容易”,這是著名軍旅作家、武警遼甯總隊副政委黨益民在西藏感受最深的一點。

第14屆“五個一工程獎”揭曉,黨益民的長篇小說《雪祭》榮獲此獎,這是本屆全軍唯一獲獎的長篇小說。

黨益民自上世紀八十年初入伍以來,先後40餘次進藏,長期在青海、西藏、新疆等邊疆地區工作,與高原官兵同甘共苦,并肩奮戰,多次參加邊疆維穩和搶險救援行動。

兩年前的今天,我離開了西藏。行裝已經打好,隻等着天亮。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子夜過後我便拉開了窗簾,然後回到床上,靜靜地等待着天亮。我想最後一次看着高原的天空一點點變亮。就要離開高原到零海拔的地方去工作了,但我的心裡沒有歡娛,隻有悲壯。不,不是悲壯,是悲傷。一種無以言表的悲傷在心裡激蕩,似乎随時都會沖破胸腔。真的不舍啊!畢竟在高原工作了三十多年,高原畢竟留下了我所有的青春,還有曾經與我朝夕相處、現在靜靜躺在冰天雪地裡的許多戰友。我這一走,恐怕很難再回到高原,撫摸他們冰涼的墓碑,給他們點支香煙,灑一杯青稞酒。好在我的墓碑就在他們的墓旁,也算是另一種陪伴吧。我眼看着窗外一點點變白。當高原的第一縷曙光刺破天空的那一刻,我禁不住熱淚橫流……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2

今天傍晚,“拉動”結束回到營區,我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我給他們回過去,一個是早已預知的喜訊,另一個是始料未及的噩耗。在我還沒來得及品味喜悅的時候,悲傷已洶湧而至。

半個月前,我來到長海縣中隊蹲點。長海縣隸屬大連市,與朝鮮半島隔海相望,是東北地區距離日本、韓國最近的地方。這是我從高原部隊調任遼沈總隊兩年來,第六次下部隊蹲點。這次蹲點的任務是,指導中隊戰備演練。剛才,在中隊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我突然下達了“拉動”命令,部隊全員出動,僅用17分鐘就成功處置了“情況”。這是一個标兵中隊,軍事素質很過硬。

部隊演練結束,我獨自離開營區,來到幾十米之外的海邊,坐在一塊溫熱的礁石上,回複那兩個未接電話。我先打給戰友A,一連撥了三次才撥通。A的聲音很大,一口四川話:

“你曉得我在哪兒嗎?”

“你還能在哪兒,西藏呗。”

“我告訴你,我在樟木口岸!”

我心裡激動了一下。那地方我很熟悉。八十年代末,部隊從黑昌線撤下來後,我調到了中尼公路戰線,在樟木邊境待過兩年。那地方有一段“之”字形公路,是著名的“三百米死亡線”,我的好幾位戰友犧牲在了那裡,掩埋在樟木雲遮霧罩的烈士陵園裡。

“哦,你小子跑到抗震救援一線去了?”

“啥子小子?老子都五十多喽。”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五十多了。他轉業時沒有回四川老家,留在了西藏,随後他把妻子和孩子也接到了拉薩。他在西藏自治區政府辦公廳工作,妻子在拉薩一所中學當老師,是一位有點名氣的女詩人。在雪拉山時,A就經常接到她兩地書式的情詩。

A激動地說:“我們老部隊正在這裡搶險呢,你知道嗎?”

“央視新聞上天天有,全國人民都知道,我能不知道?”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3

一個多月前,尼泊爾發生強烈地震,西藏日喀則聶拉木縣和吉隆縣的國道216、318線地段嚴重損毀,武警交通部隊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緊急搶險。後來又應尼泊爾國邀請,經國務院和中央軍委批準,救援大隊500名官兵進入尼泊爾境内,搶修被毀壞的境外公路。18天後,尼泊爾又一次發生強烈地震,救援大隊冒着生命危險連續奮戰20個晝夜,終于完成了境外搶險任務。

“救援大隊凱旋了,我們在這裡迎接呢!”

“好啊,那你好好慰問慰問老戰友!”

“你猜我遇見誰了?”

“誰呀?”

“讓他跟你說兩句!”

手機裡響起一個聲音:“你現在好享福啊,待在零海拔的地方醉氧了吧?你可别把我們這些西藏的老戰友給忘了。”

一聽沙啞低沉的聲音,我就知道是C。

“你這個總隊政委也親自上陣了啊?”

“我們交通指揮部的司令員和政委兩個将軍都親臨一線指揮呢,我這個小政委還敢不上來?你要是還在西藏,你也得上!”

電話那頭又換成了A的聲音:“你倆别瞎扯了,我還有正經事沒說呢!我還遇到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我說:“你淨說廢話,那麼多的老戰友,我哪能猜得過來?”

“告訴你吧,我遇見我兒子了。”A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都一米八了,這回可給老子長臉了,不信,你問老C。”

C說:“他兒子在我手下當排長,比他老子強多了……”

正說着,電話突然中斷了。我知道他們很忙,便發了一個“祝賀老部隊凱旋!你們忙吧,閑時再聊”的短信。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4

然後,我給B撥電話。B原來是川藏線養護支隊的支隊長,三年前退出現役,他沒有要求安置工作,而是選擇了自主擇業,現在西安一家私企當保安經理,月薪四千,加上國家每月給他的高原退役工資,生活還過得去。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内心的苦悶,他原來号令上千人馬,現在手下隻有30多個保安,一定很不适應。半個月前,他打電話對我說,他從西藏回來三年了,還沒有真正融入城市生活,有些格格不入,感覺工作很無聊,内心很孤獨。他說他準備辭掉保安經理,重新返回西藏去,在川藏線上的藏族小學去義務支教。一個退役上校,重回西藏去義務支教,讓我這個老高原很是感動。但我擔心他的身體是否還能适應高原生活。他說如果能适應,就在那裡多待幾年,适應不了再回内地來。

我撥通B的電話,以為他也要說老部隊搶險的事兒,可他卻告訴我一個噩耗。他聲音低沉地說:“D走了。”

我“啊”了一聲:“啥時候?”

“昨天下午。”

我半天沒有說話。D也是西藏的一個戰友,我們在雪拉山時他還是個新兵。他當時就想退伍回家,後來因為發生了許多事情,他改變了主意,報考了軍校,畢業後又回到了西藏。他最先分配到川藏線養護支隊,後來又調到了阿裡那個支隊,在新藏線一直幹到副支隊長,三年前才因身體原因轉業回到西安,安置在新城區公安分局。他在高原呆了24年,回到内地後肺病反而加重,先後住過幾次院,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走了。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5

“昨天下午,我接到他爸打來的電話,等我趕到西京醫院,人已經放在太平間了。”B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才繼續說:“你知道,他爸早就退休了,他媽前兩年去世了。他的兩個姐姐都不在西安,老人身邊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把他從西藏盼回來,現在又……老人很傷心,拉着我的手一直唠叨,說當年不該讓他去西藏當兵……他住院的時候我去看過他,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但還很樂觀,能夠坦然面對。他對我說,比起那些犧牲在西藏的戰友,他能多活這麼些年,已經很知足了……”

我默默地聽着,沒有打斷B。B看似在說D,其實也是在說他自己。說着說着,他的聲音哽咽了。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

“後天舉行葬禮,老首長,你能回來嗎?”

“我正在基層蹲點,時間還沒有到,回不去啊,你代我送個花圈吧……”我想了想又說:“給D辦喪事,如果需要幫助你去找E,他轉業早,又是大老闆,在西安神通廣大……”

我們在電話裡為D英年早逝感歎了一陣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上次你說想回西藏去支教,是說着玩的,還是真想去?”

“真的想去。開完D的追悼會,我就準備去西藏。”

“可是,你的身體行嗎?”

“不就是斷了三根肋骨嘛,不會有影響。”

“你老婆同意嗎?”

“她開始不同意,後來理解了我。但她說不能時間太長,最多隻能讓我在西藏待三年。我先答應下她,至于能待多久,到時候再說。她現在一家瑜伽館當教練,掙得比我多一倍,整天早出晚歸的根本顧不上我。兒子正在上大二,也不需要我。他們娘倆好像已經習慣了沒有我的生活。我去西藏後,準備這樣使用我的工資:除了來往路費和自己零花,每月給兒子一千元當學費和生活費,其餘的全都給那裡的藏族孩子買書和學習用品。我一個老大學生,教藏區的小學生應該不會有問題。我不是在你老首長面前說大話、玩崇高,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不求别的,隻求心裡舒服,我想幹我喜歡幹的事。你以前不是寫過一本《西藏,靈魂的栖息地》的書嗎?我現在就有那種感覺。所以我要回去,那裡才是我靈魂栖息的地方……”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6

通完話,我聽着海水拍打沙灘的聲音,看着夜幕下翻卷着的浪花,仿佛看見了積雪皚皚的高原。站在零海拔的地方,回想起雪拉山過去那些戰友,我心潮難平,悲喜交集。

ABCDE,都是我西藏的戰友。我們曾經在一個連隊生活過,曾經一起在唐古拉和雪拉山上戰鬥過。那時,部隊剛從軍委基建工程兵轉隸到新組建的武警部隊,轉型還沒有徹底完成,實行的是交通部與武警總部雙重領導,師改為總隊,下面仍然叫團、營、連。

我從18歲當兵修築青藏公路開始,一直在西藏工作,直到兩年前調任遼沈總隊任職。妻子也随我調到了遼沈,她也是軍人,技術六級,享受師職待遇。如今,我五十有二,她也快五十了。

在西藏,我目睹了戰友的犧牲,親曆過雪崩、塌方、泥石流等許多生死劫難。在西藏,我懂得了什麼是生,什麼是死,懂得了生的艱難和死去的容易。這些年來,我寫過許多有關西藏的書,而唯獨忘卻了雪拉山。我是有意忘卻的,因為那裡有太多的悲傷。我不想觸碰那段雪藏的記憶。還有一個私密的原因,那就是我的女兒雪拉。我還有一個女兒,比雪拉大幾歲,她早已成家,我和她媽離婚後,她跟她媽一直生活在西安。我們離婚的原因,我的前妻沒有對女兒說假話,這讓我很感動,很佩服。我的小女兒雪拉去年也結婚了,嫁給了他們學校的一個文學博士。小兩口都在西藏民族大學當老師。雪拉小的時候曾經問我,她為什麼叫雪拉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我說因為你是在西藏的雪拉山上出生的嘛。

我沒有欺騙雪拉,但我沒有告訴她真相。她并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的父母在一次雪崩中死了,那時她才一歲左右,不可能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我和妻子誰也不知道她的具體生日,就把雪崩那天定為她的生日。每次雪拉過生日,都會讓我們想起雪拉山,想起掩埋在那裡的戰友。為了雪拉,妻子放棄了生養我們自己的孩子。僅這一點,就值得我用一生去愛她。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7

此時此刻,站在零海拔的地方,我突然有一種想寫寫雪拉山的沖動。我想寫寫ABCDE,寫寫塌方、雪崩、沼澤地,寫寫長眠在那裡的戰友,寫寫美麗純樸的卓瑪和白瑪央金,寫寫神出鬼沒的雪狼,以及我們的友情與愛情。是的,我要寫寫雪拉山。這些年,我寫過川藏線、青藏線、新藏線,唯獨沒有寫過黑昌線。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講述西藏往事。等書出版了,我會寄給西藏的戰友A,讓他專門去一趟雪拉山,親手放在戰友們的墓碑上,當然還有我的墓碑上。我要送給我的女兒雪拉,告訴她雪藏了多年的真相。我不再懼怕她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相信她不會因此而疏遠我們。

但是,我不想用戰友的真實姓名,也不想用第一人稱來講述。我用第三人稱講述起來,會更輕松、更冷靜、更客觀。我相信聰明的讀者,能從我的講述中認出ABCDE,也能認出其中的我。我突然覺得,站在零海拔的地方,追憶高海拔藏地的往事,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那種特殊的滋味,隻有我自己心裡知道。

好吧,現在,我就開始講述我們的西藏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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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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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紹:

《雪祭》是軍旅作家黨益民四十多次進藏、前後醞釀二十多年寫就的一部長篇小說,作品圍繞一個軍人家庭父子兩代軍人展開叙事,展現了兒子所在的連隊官兵在雪域高原築路的艱難曆程。他們不畏艱險,勇于奉獻,用生命打通了絕地上的通道,小說又以父親的視角,以回憶的方式表現了上一代軍人維護國家和平、建設邊疆的感人事迹,展示了藏地近半個世紀來的深刻變革與發展,讴歌了兩代西藏軍人的使命擔當,呈現了兩代軍人積極昂揚的樂觀主義精神,歌頌他們為一份偉大的信念不惜獻出生命的高風亮節。

書中既有密實的生活細節,又呈現了宏大的曆史場景,既是軍人個體生活的完美演繹,又是國家風雲的曆史長卷,人物形象立體豐富,軍營生活描寫真實,現實透視深廣厚重,作家把幾十年豐厚的生活積累熔鑄成血肉豐滿的文學精品,營構出兩代軍人閃光的精神譜系,是用生命書寫中國故事的典範。

名家評價:

中國小說學會會長雷達說:“閱讀《雪祭》,我時時被感動着,為作者心中凝聚的那一份對戰友、對時代、對國家極為深沉的感情,為喧嚣時代中那份深摯的擔當。作者用自己的整個生命來搏擊、來擁抱他的寫作對象,把全部的精力和心血融入書中,澆灌出這部内在熱量極大的書。書中的精神熱量不僅僅源自作者對國家命運的深切關注,更源自一群普通軍人的熱血信念,他們用青春和行動展示了最為真切的家國情懷。這是用鮮血和生命築成的一首賦情長詩,作者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傷在血液裡激蕩,随時都會沖破胸膛。”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會長白烨說:“這本書是作者蘸着血淚寫出來的,從某種程度講,這是一種文學方式的獻祭,作品分量非同一般。小說寫出了幾代軍人的忠誠奉獻,使作品具有了強烈的曆史感和現實感。”

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家柳建偉說:“閱讀《雪祭》的這段日子,一點都不輕松。作者展示出的兩代西藏軍人的生活太過真實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粉飾和僞裝,讀來常常令人心痛。這部作品呈現出的偉大的犧牲精神、集體主義精神,在當下的中國更加顯得彌足珍貴。從某種意義上講,《雪祭》是用生命書寫的一部真書大書,這種創作現在不多見了,我們應該向這種創作态度緻敬!”

著名評論家汪守德評價說:“《雪祭》無疑是一部用來贊頌生者、祭奠逝者的力作,其最可寶貴之處是作品寫出了生命的質感與信仰的力量。作品以極為精湛的筆觸,為我們描繪了高原官兵幾乎與世隔絕的在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生活氛圍。我們跟随作者逐漸展開的叙事,内心被一種神聖感與崇高感籠罩和感染了,這或許就是《雪祭》所具有的獨特的思想與藝術魅力。”

著名評論家賀紹俊說:“作者發自靈魂的傾訴,表現在敢于直面現實,直面矛盾。在這部小說中,讓我最為感動的就是作者袒露内心的姿态,他絲毫不遮掩軍人和現實困境以及面對困境時精神抉擇的難度。小說之所以具有極強的感染力,與作家的真情傾訴有關。但作者并非讓自己在叙述中直接站出來抒發情感,而是将其情感轉化為一種尊重、理解、體諒的姿态,去面對他筆下的人物,以最合适的詞彙去講述他們的故事。《雪祭》在塑造軍人形象上具有開拓性的意義。”

作者簡介

雲南一墓地埋着四個跪着的日本人(藏北高原有片墓地)11

黨益民:陝西富平人,訴訟法學研究生,武警遼甯總隊副政委,大校警銜。從二十個世紀八十年代初開始,先後40餘次進藏,2次榮立二等功、11次榮立三等功。出版長篇小說《喧嚣荒塬》《一路格桑花》《石羊裡的西夏》,長篇報告文學《用胸膛行走西藏》《守望天山》等10部文學著作。《一路格桑花》改編成20集電視連續劇,在央視一套黃金時段播出;《守望天山》改編成電影和歌劇,主人公陳俊貴被評為“全國道德模範”和“感動中國”十大人物,受到接見。作品曾獲全軍新作品一等獎、中國作家“大紅鷹”文學獎、第三屆和第四屆“徐遲文學獎”、陝西省政府第二屆“柳青文學獎”、國家第四屆“魯迅文學獎”等多種獎項。

長江文藝出版社 2016年11月版 黨益民 著

授權發布

中國軍網微信(zgjw_81)出品

策劃:曲延濤

作者:黨益民

編輯:毛志文

編審:曲延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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