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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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十年,我用了七年攻略男二反派大魔頭無果。
他的心中隻有純白如月光的女主。
于是我用了三年和他道别,從此在心中徹底放下他。
可是他卻好像再也不能放下了。
1.
「雲榮受傷了,你去采些萱草花露來替她擦拭下身體。」
楚沂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詭異地紅了臉。
剛剛他抱着受傷的女主火急火燎沖回來的時候,可是一心隻顧得上她的傷勢,這會到後知後覺想起來害羞,讓我去照顧女主,他避避嫌。
我正一口一個嗑着靈果,看我拿了三天靈力在水鏡中化出的一對小人表演話本劇情。
聽到楚沂的話,翻了個白眼,頭都沒回悶聲答道:「不去。」
楚沂沒出聲,透過水鏡的反射我看見身後的楚沂眉頭微皺,似是十分不解我這些天的态度。
但最終沒有說什麼,轉過身自己去采花露了。
堂堂魔尊就這樣去為女主像個小僮一般采花露去了。
畢竟是女主用的東西,哪怕是洗臉水都舍不得讓魔宮中的魔奴去做,怕那些魔物的穢氣沖撞了他的雲榮。
至于他找我,也不過是因為我和女主曾經同出一門,是修真名門蒼藍派中的同門。
可惜女主大道将成,而我,不過是個自甘堕落與魔為伍的廢物。
2.
楚沂面對雲榮時向來拘謹又純情。
花露采集好了之後也隻是用他的靈力封存在旁,并附上字條辛苦她醒來之後自己梳洗了。
……
饒是我曾經将蘇雲榮當情敵,此刻也難免對楚沂恨鐵不成鋼。
就他這樣,怎能騷得過孔雀開屏的男主,抱得美人歸。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歎口氣,氣息卷動,吹滅了水鏡中的風花雪月,前一秒還執手相看的兩名小人做流霧散。
愛恨嗔癡,不過夢幻泡影。
隻是眼淚終究忍不住聚齊,滾作明珠一粒砸下,
落在楚沂的手背上。
他在我面前坐了好一會了,見我哭,剛擡起手,卻接住了一顆淚:
「有這麼傷心麼?」
楚沂面上不解,從前他就吐槽我看話本愛哭這個習慣。
但依舊在去了凡間一趟回來後,丢給了我一面大水鏡,讓我自己去玩。
我前半夜追劇,後半夜抱着枕頭感慨得睡不着,
就去魔主寝宮裡把他搖醒,我們一起爬上魔宮的樓頂,望着魔域黑壓壓的天空。
我跟他說我想家了,他嫌棄得不得了,說我意志軟弱,難成大事,不像他的白月光。
我就問他:「為什麼我要像?」
問完就哭,也不給他還口的機會。
哭到後面,他終究煞不住,手掌移到了我的肩頭,肢體僵硬地将我擁入懷。
那時候我想,蘇雲榮對他來說是不同的。
但我謝明鈴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從天而降,背棄正道,選擇在楚沂最落魄的時候陪伴他、照顧他。
守着他從一枚棄子,重新振作,到最後殺回魔宮,成為魔域新一代的尊主。
那時候的他站在頂峰,俯首看向跪倒在他足下數萬的強者,突然轉過身,将我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明鈴,你跟我站一塊。」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那廣闊的疆土、無上的權力,他都看不見,他在天地中,隻能看到我一人。
那時候的我們,隻差一點就要相守了。
3.
而現在,楚沂坐在我對面,輪廓深沉的面容上不掩郁悶:
「明鈴,你覺不覺得你最近特别奇怪?」
看得出來,他是斟酌了措辭之後再開口的,放在以前他會直接問我又在發什麼癫。
「哦,是嗎。」
我沒了和他鬥嘴的心情,随便應了一聲,收起水鏡起身就要離開。
「慢着!」
楚沂下意識拽住我的衣袖,我回頭,正對上他面上的慌亂一閃而過。
成為魔尊之後,他早已悲喜不顯,隻在我面前才會變回那個任性肆意的少年。
哦,現在還得再加一個雲榮了。
「幹什麼?」
或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冷漠了,楚沂有些怔愣,随即皺起眉頭:
「明鈴,你在同我生氣。」
他的語氣非常笃定。
我想确實該好好跟他說一說了,于是拂出被他攥在手心的袖角,在他跟前重新落了座。
「你還有兩次機會,楚沂。」
我平靜地開口。
「什麼?」
他一時沒能想起來。
「前日,你說帶我去南屏看雲海。」我說着,索性翻出水鏡遞到他跟前,「可是正逢雲榮升階渡雷劫,我在南屏等了你兩天,你都沒有來。」
楚沂這才反應過來,少年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懊惱:「當時情況危急,我忘記同你說了。」
「不必。」我将他送我的水鏡也還了他,與之交換的,是我取回了自己對他的期待,「以後你的事也不必告知我,我已決定回歸人世,水鏡還你,如果你仍記得舊情,麻煩給我在凡間找一處洞府,荒廢十年,我總要回歸正途。」
「正途?」楚沂袖袍下露出的手掌逐漸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迸現,「跟着我這個魔頭混了十年,終究你受正道感化,不屑與魔為伍了?」
「不曾。」我說着,翻手将先前的杯盞倒扣在桌面上,平靜地看向他,「楚沂,你與雲榮與天下人,都有人感化,但從不曾有人感化我。」
「我隻是單純地不再對你有期待,楚沂,你還有兩次機會,下一次,我會收回我的信任,我們分道揚镳。」
說着,我不再看他,真正地轉身離開了。
4.
「五次機會。」
少年面容冷峻,低頭看向抱着他大腿哀嚎的我神色淡淡。
「什麼?」
我仰着頭,望向少年時的楚沂那張又帥又拽的臉。
當時的我剛刷完這部小說,對文中為女主一腔無悔付出的狼狗反派男二落盡了眼淚,
以至于當我一穿進書裡看見他時,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了上去。
一口一個仔仔,要他照顧好自己,不要總是為了他人着想。
彼時的楚沂剛被暴露出魔族身份,一夜之間從正道頂峰門派中的天之驕子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被一衆嫉恨他的人圍殺,退無可退,選擇徹底激活血脈堕魔回歸魔域。
而我就是在他堕魔前穿了過來,抱着他的腿一個勁哭。
楚沂正是心灰意冷的時候,連殺我的意志都沒有。
隻是從我的話語中和他覺得我看起來不聰明的神色上,覺得我大概是真心為他好的。
于是給了我五次機會,五次機會取得他的信任,從此以後,我就可以跟在他的身邊。
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一下,我比楚沂大方多了,在放棄他這件事上我給了他五十次機會。
後來,我就真的一直陪着他,叛離了宗門,跟着他浪迹天涯。
一起摘野果,躲追殺,縮在天之涯的山洞裡,一邊烤着野兔一邊望向無垠的海面。
我身邊的少年容色惆怅,我就編些沒頭腦的話逗他開心。
終于,身邊的少年重新活了過來,開始和我鬥嘴打鬧,開始接受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
一直到,追殺我們的人找來了天之涯,我被他們挾持在手。
為了折辱楚沂,他們一片一片剮掉了我身上的肉,嘲笑他一介喪家之犬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住。
我直接痛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那些折磨我的人已經死了,楚沂一身黑袍,眉間冷冽一道豎紅。
那是魔尊血脈的标志,
他堕魔了。
那時候的楚沂眼中有幽冷的藍色光芒溢出,一對豎曈鎖定住我,沒有半分的溫度。
就在我以為楚沂要連我也一起殺了的時候,
他卻突然綻開一個笑容:
「明鈴,這天下無人能再讓你受傷了。」
這是魔對我許下的承諾。
那些折磨我的正道修士在死前被楚沂抽幹了的修為全部歸了我,我挨了一頓剮,白得了五百年修為。
自己也心虛得很,隻敢學些保命溜号的功夫,不敢用他人的修為去傷人。
畢竟有楚沂在,天下無難事,
尤其是在他登基為魔尊後,我已是衆人默認的魔後,
再也沒人敢為難我。
反正在雲榮出現之前是這樣。
5.
蘇雲榮是在楚沂當上魔尊後的第三年出關的,當初楚沂出事後,她就閉關修行。
如今再現世,已是修真界中當之無愧的同輩第一人。
而遠在魔宮中的楚沂,在聽見蘇雲榮的消息後,開心的得睡不着。
他同我說,雲榮是掩藏在他心中的最後一點溫情。
那時候我心裡頭已經對着楚沂生了妄念,聽了這話瞬間化身酸雞,滿嘴醋味地追問他:「那我呢我呢?」
楚沂直接一愣,明顯沒轉過腦筋來,不懂我為什麼要拿自己和蘇雲榮相比。
畢竟在他的眼中,隻有他的這個前未婚妻是女人,
其他的人都是路人。
良久之後,他憋出來一路:「你,你是我小弟。」
我看見他深色長靴鞋間的布料蠕動兩下。
委實沒想到我這個問題把楚沂尴尬得直接腳趾摳地。
心頭也難免有些失落,恐怕楚沂在那之前,都沒有意識到,我是個女的,
還是個俏生生的姑娘。
為了這我三天沒和楚沂鬥嘴,楚沂挨不住寂寞,
就又偷偷跑去小銀峰看他的雲榮,
追念他們逝去的愛情。
終于在半個月後,親眼目睹了蘇雲榮和男主韓玉花前月下。
楚沂黑着臉回來了。
那天晚上,楚沂一個人坐在魔宮頂上,仰頭望了整夜的月。
但死氣悶沉的魔域又哪有什麼月亮,
楚沂不過是在擡頭望他的心上人。
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和蘇雲榮的婚事是總角時定下的。
當初他被查出魔族血脈,被逐出師門後,這個昔日的天才,門派中的翹楚變得人人都可來踩上一腳。
隻有蘇雲榮不對他落井下石,在他隻剩一身白衣離開宗門時,為他撐一把傘,一路相送到山門之下。
楚沂說他永遠記得那個時候,雲榮就像是一束光留在了他的心底,讓他不至于對這個晦暗的世界徹底絕望。
「那我呢?」我又問他,
「跟着你吃苦挨打的是我,陪你亡命天涯的是我,去了半條命去為你采藥的是我,抱着重傷無知覺的你哭到半夜的也是我。」
「蘇雲榮在你淋雨的時候為你撐了傘,所以你愛她。但是楚沂,往後那麼長的一段泥濘不堪的路,是我陪你走的。楚沂,你沒良心。」
我說着,淚珠滾滾從眼眶落下,一顆又一顆砸下浸濕了我的襟口。
楚沂沒有回應,他早就醉了個徹底,此刻靠在我的肩頭,渾渾噩噩說些醉話,濃染的酒味将我包裹住。
我抽噎着哭,氣息快要續不上。
但我的心頭更多的是一片沉重的茫然,壓得我幾乎喘不上氣。
我突然想起來我來到這個書中的世界已經七年了。
可我沒有親友,沒有事業,沒有理想。
我隻有一個楚沂,隻能守着他,看他為别人傷懷。
我或許是混得最差的穿越者了。
在那一刻,我對楚沂的依賴,産生了動搖。
6.
我開始疏遠楚沂。
我給了他五十次機會,我雖然臉皮厚,是舔狗,但終歸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心被傷到時也會覺得難過。
我想,從今往後,楚沂每讓我傷心一次,我就要從他那裡收回一份愛。
等到五十次機會用完,我就不要楚沂了。
第一次的時候,是楚沂為了雲榮同男主争戰。
男主有天運加身,楚沂再強也鬥不過他。
眼見着他被男主逼到絕路,一旁的女主隻能在兩個男人為她設下的守護結界中着急。
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沖進了戰場中,從後面撲住了楚沂,想要阻止他用出會反噬自身的禁招。
也就是那時,在結界中的女主受到了一直嫉妒她的同門師妹的偷襲。
三尺青鋒刺破丹田,女主齒關咬緊,仍舊溢出一聲痛呼。
就那一聲,燒盡了已在極端狀态中的楚沂最後一點理智。
他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已經一掌将我掼飛。
我瞬間腑髒俱裂,口鼻鮮血肆流,摔進了一旁的枯草堆裡,掙紮了幾下,沒能爬起來。
再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魔宮裡。
眼前是楚沂愧疚的臉,我不想搭理他,眼一翻繼續裝昏。
聽說我甚至不是楚沂帶回來的。
當時他和男主同時沖向了女主,女主本能地向男主遞了手。
楚沂如遭重創,整個人定在了原地,除了鮮紅的袖袂随風而動,他幾乎快成了一塊石像。
他終于意識到了這樣的争端沒有意義,因為當雲榮不愛他時,無論如何他都是輸家。
楚沂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并且沒有帶上我。
我是被昔日派中同門悄悄送回去的。
畢竟我是魔尊的走狗,留在那裡,早晚被正道人士片了煮火鍋吃。
當時的我氣息奄奄,靠在他的臂彎之中,聽見他驚訝地感歎一聲:「竟不曾入魔。」
我痛得要死,想拜托他先搶救下我,或者幹脆直接給我弄暈過去。
就聽見他說:「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到他身邊去。」
他以為我跟在楚沂身邊是為了感化楚沂。
我不是,我隻是男二的媽媽粉,在實境相處數年之後,對男二母愛變質。
7.
我為了阻止楚沂玩命把自己的命都賭上了,楚沂卻為了女主把我打成了這豬樣。
他自己心裡都過意不去。
一個勁地跟我道歉,還問我要不要幹脆堕個魔,這樣他好分我一半修為,然後再劃片封地給我。
說實話,我沒興趣。
我隻有一個願望。
「是什麼,你說就是。」楚沂開口問道,他看起來真的很愧疚,恨不得馬上為我上刀山下火海。
「不要再見蘇雲榮。」就這是我的要求。
楚沂沉默了,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如星般璀璨的眸子一片灰敗。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答應:「好。」
我卻覺得沒了意思,朝裡面偏過頭去:「滾!」
楚沂站起身來,沉默着走開,直到他要出殿門時,我叫住了他。
「楚沂。」我說着,調整着呼吸想要掩飾心痛,顫抖的鼻音依舊出賣了我,我問他,「隻有蘇雲榮的痛才算痛,我什麼都不是,對嗎?」
……
良久的沉默。
「抱歉。」我聽見楚沂說了這一聲,腳步慌亂地消失在了殿門。
這是他失去的第二次機會,我從楚沂那裡取回了對他的擔憂和關心。
8.
楚沂也察覺到了我對他态度的轉變。
開始有些不适應地恐慌,于是楚沂做什麼都要把我帶在身邊。
說話時也故意激我,一直到我同過去般和他鬥嘴還擊,他才偷偷松了口氣。
可是很快,他又因為蘇雲榮被人下毒昏迷隻身去闖了極北之域,孤身挑戰兇獸窮奇。
隻為取得碧雲之花,解蘇雲榮身上的毒。
他撐着一口氣将碧雲花送去蘇雲榮的窗外,随後昏倒在地。
正道修士哪肯放過這個機會,設下陣法就要将他誅殺。
危急時刻,是我率領八千魔衆攻上蒼藍門,将楚沂搶了回去。
就這樣在修真界所有人的見證之下,我攻打了我曾經的師門,斷送了我回歸的最後一絲可能。
大軍撤退之時,
當初那名曾經送我回魔域的同門站了出來。
他隻送了我一句話:「情至極必傷。」
上一次臨别時,我在他心中還是個光輝高大的形象,而如今我隻覺得自己那點不堪的小心思全被人看穿了。
我逃回去的姿态很狼狽,
而醒來後的楚沂隻問了蘇雲榮的狀況。
他毫不關心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也不在意我去救他經曆了什麼。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有我在,他永遠不需要擔心太多,包括擔心我。
「不,你要學着去顧全大局,而非一味地猛攻前沖。」我說着,将剩下的那點碧雲花擺在他枕邊。
「我不會再幫你善後了,楚沂,你要學着自己去成長。」
這一次,我拿回了自己對他的幻想。
他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少年,哪怕身世坎坷,經曆頗多,
卻始終率真而幼稚。
可惜他将率真給了蘇雲榮,隻把幼稚留給了我。
9.
就這樣,楚沂盡情消耗着我給他的機會。
起先他怕我離開,總想在因為蘇雲榮而辜負我之後進行補償。
後來他發現我也不過是冷冷臉,或者将他送我的東西退回去一些後,
心裡便少了些緊張,他總以為隻要處理完了蘇雲榮的事後,我與他還能是從前那樣。
一直到現在,三年光陰又過去,楚沂隻剩下兩個機會了。
可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結果。
我一直在思考,我和楚沂之間,究竟是誰更加離不開誰一點。
從來我一直認為是我離不開他。
畢竟我獨自漂流于異世,身無長物,唯一能做依仗的,就是被我緊緊抱住大腿的男二。
可是後來,周圍的人都說楚沂依賴我。
比如現在,我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魔宮的時候,
一直以來對楚沂衷心耿耿的部下替他闖了一回我的寝殿。
紅衣烈烈的魔族女将軍,名喚初離。
曾經短暫地愛慕過楚沂,
後來卻放棄了。
她曾經直白地跟我說過,楚沂不是良人:
「他已是魔族,心中卻裝着正道魁首的親傳弟子,在感情上這般拎不清,不是個值得去愛的人。」
楚沂值得她追随,卻不值得她追逐,說完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她說:「你腦子也有泡,明明是個正道的修士,既不肯入魔,卻天天跟魔族混在一起,小心日後同楚沂決裂,你哪一方都回不去。」
初離看得很透徹,是故一語成谶。
而現在,她環臂倚在殿門口挑眉看我:
「我勸你熄了這心思。」
「什麼?」我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她。
「正道那群烏合之衆們現在找不到蘇雲榮,都以為她被魔族害了,而今個個殺氣騰騰,你敢冒頭,不出三個鐘頭就會讓人抓走綁起來抽鞭子洩憤。」
「所以我需要你幫忙。」我望向初離的目光平靜萬分,以至于她到現在才發現被我套路了。
「你想做什麼?」初離難得正色,垂下手臂嚴肅起來,「我可不會為了你去觸楚沂的黴頭。」
她話是這麼說,可她逐漸熱切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畢竟從蘇雲榮現世把楚沂的神魂都牽走之後,初離就成了整個魔域中最想找楚沂麻煩的人。
「幫幫我。」我隻能語調平靜地懇求她,「送我去極東之地。」
「我有什麼好處?」
我看着眼前人幸災樂禍的眉眼,有些無力地牽起唇角。随即催動靈力,一枚玉牌出現在掌心之中:「靈隐玉歸你。」
靈隐玉是世間至寶,能夠替人洗髓,再不傷根基的情況下化去一身初始靈力。
之後再可由催動之人選擇第二次機會,是成魔或者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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